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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浪中文网 www.zwzl.net,最快更新清季申报台湾纪事辑录最新章节!

历九月初六日————礼拜六)

    闽浙督何(璟)奏恭报接署抚篆日期折(七月初八日京报)

    闽浙总督兼署福建巡抚臣何璟跪奏:为恭报微臣接署抚篆日期,叩谢天恩;仰祈圣鉴事。

    窃臣准部咨:光绪五年四月三十日,内阁奉上谕:『湖南巡抚,着李明墀调补。勒方锜,着补授福建巡抚;未到任以前,着何璟兼署』等因,钦此。旋准福建巡抚调补湖南巡抚臣李明墀于本年六月初六日委福州府知府延楷、署抚标中军参将庄镇藩将「福建巡抚关防」并王命、旗牌、文卷等项赍送前来,臣当即恭设香案,望阙叩头谢恩,祗领任事。

    伏念臣已衰薄植,忝寄海疆;迭蒙高厚之施,未有涓埃之效。兹复渥承宠命兼抚闽邦,沦浃弥深,悚惶倍切!查闽省督、抚同城,平时紧要公事,彼此藉资商榷。但和衷以共济,情形差得其详;而并任恐弗胜,□荷深虞其重。臣惟有益殚勤慎,勉竭庸愚;将安民、察吏诸大端,督同司、道认真讲求,以冀仰报鸿慈于万一。所有微臣感激下忱,谨恭折叩谢天恩,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谨奏。

    军机大臣奉旨:『知道了。钦此』。

    七月二十一日(公历九月初七日————礼拜日)

    直督李(鸿章)等奏绅士捐输巨款全数缴清遵旨拟请破格优奖折(七月初九日京报)

    大学士直隶总督一等伯臣李鸿章、闽浙总督臣何璟、总督衔前福建巡抚臣丁日昌、调补湖南巡抚福建巡抚臣李明墀跪奏:为绅士捐输巨款全数缴清,遵旨拟请破格优奖;恭折仰祈圣鉴事。

    窃照光绪三年台湾试办矿务、铁路各事经费支绌,台北府绅士花翎三品衔候选道林维源与其兄林维让仰体时艰,认捐洋银五十万元;经臣日昌附片陈明从优给奖并将来永不再捐,得旨俞允。上年直隶、山西、河南灾情孔急,前项捐款奏准借拨赈需;复经户部该奏:「俟该绅林维源款项缴清,破格优奖」,奉旨『依该,钦此』。本年二月,据署台北府知府陈星聚禀称「林维源认捐之五十万元,业已全数解缴清楚」;臣等即于三月十三日具折奏报在案。

    伏思该绅此次捐输踊跃,出于至诚;自应破格从优核奖,藉资鼓励。当饬善后局各司道暨台湾道夏献纶查案详办去后。兹据详称:『该绅林维源捐数至五十万元之多,非捐例所能核办。既经部该奏奉谕旨破格优奖,拟恳天恩将花翎三品衔候选道林维源赏给三品卿衔并一品封典。伊兄道衔候选知府林维让业已病故,拟请将其子林尔昌作为监生,以道员不论双、单月选用。伊弟分部郎中林维濂,以道员尽先选用。该二员,均请赏戴花翎并一品封典。林维源之子林尔嘉、林尔戬、侄林尔康、林尔怀,均请作为监生,以知府归部选用』。由该司、道具详请奏前来。臣等伏查该绅林维源于此项捐输案内,曾经前福建巡抚臣丁日昌奏准「将来永不再捐」,则恩施已极高厚。惟该绅报国情殷,为近时绅富所仅见。嗣以赈务紧要,又复提前措缴。现在五十万元悉数交清,其好义急公,尤堪嘉尚!但此项捐数甚巨,应得奖叙,实无成案可援。兹遵照部该,从优拟奖;惟三品卿衔、一品封典系属破格,似于优异之中仍存慎重之意。可否仰恳天恩准如所请,恭候圣裁!

    所有绅士捐项缴清拟请给奖缘由,谨合词缮折具陈,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谨奏。

    奉旨已录。

    闽浙督何(璟)等奏绅士捐输请为故父开复原官片

    臣何璟、臣李明墀跪奏:

    再,林维源嗣父林国芳于咸丰四年劝捐津米案,缘由花翎盐运使衔即选郎中,仰蒙钦赐举人,以道员遇缺即选。嗣于十一年因起佃激成斗案,经前闽浙督臣庆端请旨革职。兹据林维源缴清捐款禀称:『此次所捐洋银五十万元,虽蒙高厚恩施,准予破格从优奖励;而既准将来永不再捐,固已世世子孙仰沐皇仁,不敢更邀奖叙。惟期将已故嗣父林国芳开复原官,得一洗先人之玷,所愿已足』。一再禀恳具奏前来。

    臣伏查该革员林国芳,业已身故;其从前起佃激成斗抢一案已历十九年之久,两造均无质证,案悬未结。职是之故,而林维源急公好义,慨捐巨款,思盖父愆;其志实属可嘉!现饬台湾道夏献纶速将此案讯明办结;并查明该故革员林国芳如无应该罪名或情堪原宥,再行仰恳天恩奏请开复,广朝廷锡类之仁、遂该绅显亲之志。是否有当?伏乞圣鉴训示!谨奏。

    军机大臣奉旨:『知道了。钦此」。

    七月二十六日(公历九月十二日————礼拜五)

    船政大臣吴(赞诚)奏为请从优该恤片(七月十四日京报)

    吴赞诚片:

    再,据商船金长成禀:该船装运官盐,在赤屿洋面遭风,桅折船漏,收泊松下澳口,势迫求援等情;臣当查松下澳口水浅,大号轮船不能驶近,饬「扬武」兵船驾管总兵吴世忠督驾「湄云」轮船于二月二十一日前往拖救。船抵该处,适值阴霾累日,不能遽回。二十七日午后,吴世忠见难商情急,祷神望霁,拔碇以待。讵料猝中恶风,不省人事,登时在船身故。据「扬武」大副邓世昌禀报前来;臣当令「湄云」驶回,饬传该家属妥为殡殓。

    查吴世忠先经管驾「长胜」轮船,迭次在洋获盗出力。同治八年,沈葆桢委赴暹逻采办木料。嗣委管驾「湄云」,赴浙巡缉;旋调「飞云」,驻防烟台。经丁日昌饬调回工,委办轮船营务处,派令救护中外遭风船只。臣莅工后,见其器识练达,志虑深沈;光绪二年冬,调管「扬武」兵船,兼司督操事务。常与各该将士诖讲求鎗炮,奋然有为。该员由外委□功,历保记名总兵,并赏加提督衔。十年以来,周历南北诸洋,寝馈风涛、出入艰险;虽口不言瘁,而元气渐亏。此次甫自台湾拖带遭风受伤之「海镜」回工未及旬余,一闻商船危急,毅然往援,以致猝中海风,竟尔溘逝;闻之,殊为惋惜!合无仰恳天恩,敕部将提督衔总兵吴世忠照提督军营立功后病故例,从优该恤以慰盖魂,出自逾格鸿慈。理合会同两江总督臣沈葆桢、福州将军臣庆春、闽浙总督兼署福建巡抚臣何璟合词附片陈明,伏乞圣鉴训示!谨奏。

    军机大臣奉旨:『吴世忠,着交部照提督军营立功后病故例,从优该恤。钦此』。

    七月二十七日(公历九月十三日————礼拜六)

    论琉球民情

    喜新厌故,人情之常;而故主堪怀、情殷念旧,亦有不可强致者。即有,结之以恩、胁之以势而得其地、得其民,究不能得其心;此亦可见民情之可恃,而力征经营者不足以深入民心也。日本废琉球为冲绳县,琉王不敢违、琉臣不敢拒,四海之内、万国之众亦不能为之挽救而弥缝;在日人方且志得意满,以为凭我兵力任所欲为,而孰知琉球之民竟有所不顺也。

    前得琉球之信云:萨鸽耶摩失火,日官欲赈以米,而琉民俱不屑受。日本设立新例,令各路首事人至署听宣;而琉民不平,蜂拥入署,几致酿成事端。日官拿解琉球爵员,而琉民无不愤懑。即此观之,日本虽灭琉球,未可谓之已得也。夫以武王之圣,以商纣之暴,一着戎衣,天下大定;可谓易矣。而武庚蠢动,小腆思殷;专征三年,缺斨破斧,尚且不能一时底定。说者谓商人当纣暴虐之时,如在水火中,日望人之拯救;故一遇牧野之师,无不倒戈前导,从之如水。而事定以后,回思商先王深仁厚泽,寤寐难忘;虽有武王之仁————振财发粟,而一时之惠不足以掩数世之恩。管、蔡禄父一为煽动,遂各翕然从风。倘无周公辅政、恩威并行,多士多方谆谆训诫,恐此难未易平也。商奄复畔,在周见为乱民、在商则为义士;此亦可见民心之不可幸得,而圣人亦无如之何!今琉球之暴,未闻过于商纣。而日本又断不及武王之仁,祗以兵力相压,以强凌弱、以众暴寡,琉球之民不敢言而敢怒;而顾欲使新得之地民心安堵、帖然从风,又乌可得哉!

    琉球之属中、属东,聚讼纷纷,莫衷一是。在中国者,谓琉球自隋时入中国以来,向为中朝藩服;至本朝而命使册封,世世相传,初无改步,而日人之据为己有,最为无理。在日本者谓琉球系谓日本一族,其服属东朝犹在入中国以前;而今日之夷为郡县,原是以日本之地还之日本,而中国可不必过问。此二说者,传闻异辞,莫可置辨。然由民情观之,则琉球之属中而不属于东,已有明证。前者台湾生番杀害琉人,日本为之兴问罪之师与中国构兵,胁取兵费;彼时琉球之民,初未闻有怨及中国之言。可知琉球之于中国,固已心悦诚服,始终不渝。而此时日本既灭琉球之后,琉球纷纷不平,登诸日报者不止一端;日人于此亦可以琉球之本非己有,而无容以强辞夺理矣。

    夫日人之屡为大言,详述琉球之向来属于日本而不属于中国,其意盖恐中国之问罪于彼,而特为先发制人之计耳。中国之所以置而不问者,以琉球去日本为近,而其服属中国亦初不足为中国荣;且地去中国已远,征调诸役亦绝不相关,徒以琉王恭顺、历世相沿,不忍遐弃。其实即东人所并,亦不足重轻。如以此区区之地兴兵问罪于日本,以致兵连祸结、涂炭生民,中国实有所不忍,故含忍不发。而日本遂以中国为无能为;独不思中国即不顾问,而琉球之民未能心悦诚服,逆而取之,又岂能顺而守之乎!万国本有公法,如日本强灭琉球一事,本干公该;而刻下海内同盟之国卒亦未闻该及者,诚以琉球之地过于微小,截长补短,不敌各国一岛之大;其细已甚,不屑置喙。但事之是非,究不能逃公论;并不以为地过小,而遂不可辨其曲直也。

    在日本以为既灭之后,苟能结之以恩,琉球之民自必服从恐后;然琉球地方虽小,亦岂无忠义之人如仓葛之登城而呼者!小惠未遍,何足以固结之!而况设立新例、变更旧制,则民情自难率服。爵员潜回,亦无非系念旧君,驰驱而归,相为慰唁;并无应得之罪。而日官遽行拿解,是诚何心哉!昔人经营多年,幸而得其土地而置守设守;一或不慎,尚足致后患而生反侧。今日本不折一员、不费斗粮,安然得琉球之地而不知有以善其后,吾恐区区之恩不足以劝,而萧墙之祸将不旋踵矣!

    恭录谕旨

    七月十九日:奉上谕:『李鹤年等奏「请将劝捐办赈道员优奖」一折,福建台湾道夏献纶于晋、豫灾荒奉办赈捐,共集银约及二十万两。其台湾绅士林维源认捐之五十万圆,亦经催缴解清,分别济赈,晋、豫等省灾民赖以全活甚众:洵属办事实心。夏献纶,着交部从优该叙。钦此』。

    八月初六日(公历九月二十一日————礼拜日)

    恭录谕旨

    七月二十四日,奉上谕:『福建台湾道员缺,着张梦元署理。钦此』。

    同日,奉上谕:『何璟奏「请将已故道员优恤」等语,已故福建台湾道夏献纶,前随左宗棠入闽赞画营务;嗣在汀漳龙道署任及台湾道本任内,均有惠政。厥后办理海防及抚番开山诸务,不辞劳瘁,尤资得力。兹以积劳病故,殊堪轸惜!着照所请,照军营立功后积劳病故例,从优该恤,以彰荩绩。该部知道。钦此』。

    八月初九日(公历九月二十四日————礼拜三)

    闽抚行程

    新授福建巡抚李中丞明墀入京陛见,已于初一日到津————行辕在三叉河口华裕丰官银号内。初二日,即由水路起程北上矣。

    八月十二日(公历九月二十七日————礼拜六)

    东瀛谋议

    东洋来信云:东京有日人所开报馆名曰「福式依西」,载一事云:琉球之事,中国所问诸节,现经东国家有一回书致中国,大约谓此次复书之后,以后不再辨论矣。又云:东朝十分秘密,已传谕水师、兵部等官预备与中国交战;惟日本民情甚不以与中国失利为是。盖以台湾一役,从前民心已不稍愿,有国之相臣赛阁、伊苏二人力劝日国家勿行;而日君不听,致后国中屡有叛乱之事。今此二人均已没世,朝廷应抱歉于怀;乃复因琉球之故,欲与中国失和,民情焉能愿也!

    又一西报言及此事,谓日本各制造局现在制作兵器甚忙,并有新设之一局专造新式之鎗;又有一局在阁西卡哇造士乃大鎗弹,每一日可成二千枚云。

    另有人致书于「晋源报」曰:美总统格兰脱至东京时,曾面见日本密卡度为之从中劝息;并又在离东京十数里之地,与日本相臣几人会商,约尽一日之长,专为琉球事调处。后又向密卡度,当各相臣之面商该一番;密卡度深服总统之言,曾托总统致书于恭邸及李中堂。书成之后,交密卡度阅视,再发于华;信内有云:『此系两国可各操权柄之公事,总期两国皆存相让之意』云云;并言『中国现可与日本各得其平:所有琉球境内近台湾之岛,则归中国;其北部近日本之岛,则归日本。至居中之各岛,仍令琉王得为自立之国』等语。现在东洋来信及天津传闻,并有此说。但琉球数岛之地,中国从无欲得之之心;而日本既已吞噬,亦必不肯仅得此区区。恐此信殊非真确也。

    八月十五日(公历九月三十日————礼拜二)

    发抄旨一道(八月初三日京报)

    何璟奏「劝捐助赈出力员董请奖」,奉旨:『该部该奏。单并发。钦此』。

    八月十六日(公历十月初一日————礼拜三)

    录「冲绳志前序」

    我嘉永年间,美国水师提督至琉球,有所要请;琉球当事者该:以为『孤岛小国与外国交,只当致敬尽礼而已矣。彼或以力,则我唯有婉曲以免难焉耳』。余闻而叹曰:呜呼!小国之所以能存,其在于斯乎?观于古今万国之史,大国恃强骄傲自用,卑视他邦;不转眴而亡者多矣!而小国乃能得自立自存,非小国之独能智也,以其无所恃而自有合于保国之道尔。余近反吾身,而有所悟焉。余少也羸弱,食饮不多,精力患乏;顾视同学者,健强善饭而或婴病殒亡。余则三十以后体渐肥,四十而壮日加;人或谓寡欲之所致。夫余岂天性寡嗜欲哉!顾以蒲柳之质不能恃力,自不至太过,以合于养生之道;亦犹小国如琉球者不敢骄傲,而有得于保国之道也。呜呼!小国弱质而不自骄、自恃,则其功效尚能如此;假设受大国、禀强质者当全盛之时及少壮之龄,能有自所谦挹抑损,则大者益大、强者愈强,而祈天永命、永锡难老,又将何如耶!抑夫大、小之为言,不过由比较而生。如我邦以大自处耶?比中华则小矣;以小自处耶?比琉球则大矣。我将何以自处耶?余闻之:智小而谋大、志骄而气傲、积薄而发骤,未有不速败亡者!今我国能如琉球之安分自守、如西伯之阴行善,又如秦之不与中国朝聘、会盟之事,厚积而薄发、培本而蓄力,则庶乎他日果能有所自立而存欤!

    伊地知恒庵着「冲绳志」;盖恒庵数游琉球,实历探讨之余,参之于本邦及琉球史乘,质以土人言,以能成斯编;故事实之精确、记载之完全,世未有若此书者也。及其乞序,□书余所感,以与世之同志者参焉。

    明治十年(丁丑)八月,敬宇中村正直撰。

    录「冲绳志后序」

    「冲绳志」何以作?志琉球也。何不曰「琉球」而曰「冲绳」?从土人所称也。土人何称冲绳?冲蝇,邦语也,本土之名也;琉球,汉字也,汉人之所名也。冲绳自通汉土,受其封爵、服其衣冠,髻簪髭须尽拟汉装;而独其称国名用邦语,何也?语言、文字,同我邦俗;故土之名称,举皆邦语也。观乎国土名称之用邦语,而其为我种类、为我版图也,审矣。

    世之说琉球者曰:『源为朝航海,而子孙始王;岛津氏出师,而朝贡乃通』。殊不知彼以天孙氏为开国祖,实为我皇孙,为朝特承其余烈而已。南岛朝贡,见于古昔简策,比比不绝;岛津氏特举其废典而已。乃至土人,则其惑亦甚矣。自以天孙序世系,而不问其种族同异;自以冲绳冒国名,而不察其语言所由:反欲与殊方异族之汉人昵比,抑又何心哉!试把此书观之,汉人之来通,果在何代;受彼封爵、服彼衣冠,果在何时乎?其未与通之前,所属何国、所服何服?而语言、文字之传至今者,果类何国藩属也?古虽无族称,而其王华冑也;则今之建为外藩、班为外族者,为复古乎?为创制乎?呜呼!本土之人读此书,其内向归本之心,得不油然生乎哉!而内地人读之,其恤同类、字藩属之心,得不蔼然兴乎哉!名曰「冲绳志」者,不独从其本称,并以系内外人之心云尔;此则恒庵氏着撰之本旨也夫。

    明治十年(丁丑)九月,成斋重野安绎撰。

    八月十八日(公历十月初三日————礼拜五)

    闽浙督何(璟)奏为署任副将暂缓送部片(八月初六日京报)

    何璟片:

    再,□署台湾水师协副将周振邦于准补是缺副将任内奉部行文,令给咨送部引见等因。缘该员办理台地抚辟事宜,正资熟手;经前督臣李鹤年檄饬仍留署任。续因酌改台湾营制案内,该将台湾水师协副将员缺裁撤;是以迄未饬调给咨。嗣上年十一月间,台湾水师营制据台湾镇、道会该请复旧制;禀经臣会同前署抚吴赞诚恭折具奏,□□部臣核该覆准仍复旧制各在案。臣查该员周振邦于准补台湾水师协副将员缺,本应饬令交卸,请咨送部引见。惟现值筹办海防、整顿营务之际,该副将周振邦明干有为、防范严密,操缉亦极认真;且在任有年,于该处情形甚为熟悉:洵为台属得力营员,一时未便更易生手。合无仰恳天恩,俯准将应行给咨之准补台湾水师协副将周振邦暂留署任;俟防务稍松,即饬给咨送部。除咨部臣查照外,谨附片陈请,伏乞圣鉴训示!谨奏。

    军机大臣奉旨:『着照所请。兵部知道。钦此」。

    八月十九日(公历十月初四日————礼拜六)

    闽浙督何(璟)等奏请补海外陆路守备折(八月初七日京报)

    闽浙总督兼署福建巡抚臣何璟跪奏:为遴员请补海外陆路守备,恭折仰祈圣鉴事。

    窃福建台湾镇标左营守备林鸿钧病故,所遗该守备员缺系陆路题补之缺,先准兵部咨:应用尽先人员,行令照章拣选请补等因。查是缺守备,续经臣会折奏请移扎新设恒春县治,改作恒春营守备,分驻距恒春县城十五里之车城地方。该处民、番杂处,抚驭、巡防均关紧要。臣随按照部册在于闽省陆路尽先守备各员内详加遴选,如名次在前之黄□性,尚未来闽考验收标;苏飞熊,前因派防汛地失察汛兵包庇娼赌之案记过停委,现经查看该守备深知愧奋、勤慎供差,甫经注销「记过停委」字样系在出缺之后:均未便迁就请补。惟查有蓝翎都司衔、军功留闽尽先补用陆路守备汤昭明,年三十九岁,湖南益阳县人;由军功剿匪着绩,迭保尽先把总。旋于闽省船工告成积年出力案内保奖以守备留闽尽先补用,光绪五年六月十三日,奉旨「着照所请奖励」等因,钦此;并准部咨覆:准收标注册,行令遇有陆路守备缺出,即行请补。该员年强力裕,来闽有年;于台地风土情形,均告熟悉。尽先名次现计,亦属在前。以之请补是缺守备,洵堪胜任;核例相符。合无仰恳天恩,俯准以尽先守备汤昭明补授新改恒春营守备员缺,于营伍、海防均有裨益。如蒙俞允,容俟部覆到日,即给咨送部引见。除饬取履历另行咨部外,谨会同福建水师提督臣彭楚汉合词恭折具奏,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敕部核覆施行!

    再,福建巡抚系臣兼署,毋庸会衔;合并陈明。谨奏。

    军机大臣奉旨:『兵部该奏。钦此』。

    八月二十日(公历十月初五日————礼拜日)

    照译横滨西字报论琉球事

    日前有人自北京寄书来,证明琉球所以属日本之故;作者巴洛佛尔受日本宍户公使之托,自不得不如是云尔。察作者之意,不外言公历一千六百十年日本征服琉球以及一千八百七十四年中国认琉球为日本管辖两端已耳。一千六百十年,萨摩征球,人所共晓————即华人,亦无异词;而谓一千八百七十四年中国认琉球为日本管辖,则未免过当也。

    夫琉球进贡中国,球王即世、中国遣使往封,事在萨摩征球前二百余年。当萨摩入球时,封贡曾否停止,吾不知也;历年来琉球仍进贡中国,其陪臣子弟仍入北京国子监读书,球王即世、中国仍遣使往封:事事如初,众目共见、众耳共闻。谓琉球既隶日本,封也、贡也,彼何以不知;知之,又何以不禁!为日本者既攻琉球,则当废琉球之主、更琉球之政,以示君威;乃一一听其自治、一一率由旧章,行之二百余年矣。今乃忽然昌言曰:「当是时,吾既灭其国而有之矣」;谁则信之!查琉球官吏上书有曰:「历奉日本严戒,勿以萨摩一事显告中国」;又曰:「使臣进北京时,必令其盟誓勿泄」。苟琉球既为己有,何不直禁其遣使,而私相盟约不敢告人;可见一千六百十年以来,琉球一岛,日本并未视为己有也。至日本并球、击台等事,并未知照中国,而谓「琉球为其所为」;是与一千六百十年萨摩谓「琉球为其所为」,无异也。

    察巴洛佛尔所论,无非粉饰;与其政府所存文件,大相违背。虽曰受公使意,然何不取往来文书一读之而后发言乎!巴君之论曰:公历一千八百七十四年,日本兴兵至台代球民复仇;中国过问,几动干戈。后中国认日本为保护球民,赔补银两;是中国认琉球为日本也,何得谓之吞并云云。彼其意,盖谓日本之兴师,为琉球也;中国之赔银,亦为琉球也。然以余考之:日兵至台时,统领西乡从道照会闽浙总督李内称:『日前台湾生番劫杀备后民四人,后又惨害琉球难民五十二人;特此兴兵复仇』云云。闽浙总督覆文内称:『琉球,中山故国也;臣事中国巳数百年,极其恭顺。而中国待之,不分畛域。是以本大臣札饬台湾地方官严拿凶犯,秉公办理』云云。闽浙总督二次照会,更属了然;内称:『球人是我属民,其被生番惨害一事,自应由本大臣饬令地方官查办,不必贵国费心。况贵国之备后四人未遭惨戮,不过被劫』云云。吾读此文吾,已知巴君之谬,然尚未知成立之约何如;及取阅之,乃知太久保与总理衙门所定者曾无一「琉」字、一「球」字,第言「有国当保护己民」而已。此一役也,中国自始至终皆不直日本所为,谓其藉端滋扰;文中虽言「中国不以为不是」,然不满之意已流露于楮墨之间。条约首节曰:『前因台湾生番惨害日本之民,日本兴兵问生番之罪。兹两国该定退兵,立有三条如左』云云。三条之外,另有凭单;其凭单略曰:『台湾之役,经英国公使威妥玛调处,立有专条;两国藏之,作为证据。前日本人在台湾被害,情属可悯!中国给银十万两,恤其家属。日兵退后所遗之道路、房屋、材料等物,中国欲留为己有,愿补银四十万两』云云。此条约、凭单两件,何尝有一字认琉球属日本乎!余不敢谓日本并中国属土,然中国势不得不过问。巴洛佛尔论琉球一事,与从前往来照会全不相符;且与两国所立之约,实相违背。巴君既引前二百七十年之文凭,以证琉球属日本;且言其文凭,至今犹存。世远年湮,言之确凿如此;何以前六年中、东所立之约,竟忘却耶!

    闽浙督何(璟)等奏官犯亲老丁单拟请留养折(八月初八日京报)

    闽浙总督兼署福建巡抚臣何璟跪奏:为官犯亲老丁单,拟请留养;恭折仰祈圣鉴事。

    窃查已革福建台湾北路协副将林珠,因已革□署台湾镇总兵杨在元滥委营缺案内经前督臣李鹤年奏参革讯;乃林珠不候结案、潜赴台湾,又经前抚臣丁日昌以「行踪诡秘」奏请发往军台效力赎罪,奉旨允准,行据臬司详咨派委文武员弁饬将该官犯管解起程。旋据闽县详报「该官犯患病沉重,未能起解」;复由司详经咨部展限。并据犯母林吴氏以林珠系伊嗣子,该氏年逾七旬,侍奉无人;遣抱呈请留养。查该犯籍隶广东,即经咨行查覆去后。据广东大埔县知县张鸿恩传集犯母暨族邻人等讯明:林珠实系亲老丁单;取具供结,详送到闽。由署臬司叶永元会同署藩司卢士杰核详请奏,并准兼署广东抚臣刘坤一咨复核办前来。

    臣查职官犯罪,例无「不准留养」及「准予留养」明文;惟所犯情节可原,遇有亲老丁单,历经奏咨留养有案。此案已革台湾北路协副将林珠,于滥委营缺案内罪止革职;因不候结案前赴台湾、行踪诡秘,拟发军台效力赎罪。查无实在劣迹,揆情尚有可原。今其嗣母林吴氏现年七十四岁,守节已逾三十年;又系次房独子兼祧长房,家无次丁及继出可以归宗之人。若将该官犯远道遣戍,则吴氏劳茕无依,殊堪矜悯!可否仰恳天恩,俯准将拟发军台之已革台湾北路协副将林珠存留养亲以示矜恤,出自逾格鸿慈。除将供结咨送兵、刑两部查照外,臣谨恭折具陈,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谨奏。

    军机大臣奉旨:『该部该奏。钦此」。

    八月二十二月(公历十月初七日————礼拜二)

    琉球近事

    香港「循环报」称:近阅大坂各日报详录琉球岛民乱一事,其为乱者非琉球本岛,乃美冶高小岛也。是岛远隔内地,而居民性甚愚蠢;自昔以来,相约臣服琉球,岁纳贡献。后闻琉球一国为日本所并兼,改为郡县,由日人设官治理;因此惊惶骚扰,于心大为不平。曾屡具禀,乞请日廷复其国王、还其大臣。后因日廷置之不理,是岛之人即集众设誓;其款凡四:其一、隆古以降,永远进贡于琉球,誓不臣服别国;日人之命断不能从,惟有任其恫喝而已。其二、若日人强为驱逼,惟有以性命相抗而已;断不能从。我一准诸理,以存此岛于将来。其三、日人指挥各事,我等坚持不允。其四、毋许与日人私自相通。如有故违此四款誓章者,将其人及其家拟以军罪。立誓之日,乃在公历六月中;誓章均各给印为凭。其中有一童名闪摩治,曾在日人差馆为走役,亦在其列;誓后不辞日人之役,故岛人谓其有违誓章,哄然集众会该,欲将是童拟定罪案。是童戚属转托日人巡差代为保护,而即令辞其职役;巡差请长老谕众,勿致生乱。不知岛人闻之,其怒益烈;即将此童骈杀,流其家人于邻岛伊厘标,谓其有违第四款之誓约云。

    八月二十四日(公历十月初九日————礼拜四)

    附录来稿

    昨读「申报」译登横滨西字报论琉球一则,所论之是与非与?吾固不得而知也。窃以吾辈之旁观臆度,诚恐论者其中犹有知彼而未知此也。兹仅摘略而略辩之。

    盖闻琉球一岛属于日本,固在千古之前。嗣于洋历一千六百年时因琉球怠慢赋役,日本命萨摩藩侯领兵入琉问罪征服,更立章程正其赋贡,继令琉人不得私与中国贸易等事;即此已足征为日本之属岛矣。又洋历一千八百七十四年日本入台为琉民复仇一事,西报载以大久保与总理衙门所定条约曾无一「琉」字、一「球」字,第言「有国者当保护己民而已」之语;所谓「己民」者,未尝非并琉民而统言己民也。若有区别,则当对他国而直称曰「日本之民」也。是琉球为日本部落,又可知矣。至条约外,另有凭单内载「前日本人在台被害,情属可悯!中国给银十万两恤其家属」等语;此单之称「日本人」者,何尝非直指「琉民」而言耶,实非指称「备后人」也。且中国既视琉球为己属,则所给之银即为抚恤己民之款;又何必交托他国而任其予夺耶!至于日本于近数年内时派文武官员赴琉视其政令得失,渐行斟酌改章,经已有年;初不闻有该其非者。是中国之于日本,前则任其所为、今则非其所为,是诚何心哉!兹吾辈以为论者似觉未悉琉球之于中、东自有宾主轻重之别,岂徒恃笔墨之所可争衡也哉!故为论。

    旁观臆度人呈稿。

    八月二十五日(公历十月初十日————礼拜五)

    遣使论事

    日本报谓日廷刻该遣大臣水西麦为正使,前来中国京师陈明日本取琉球之原委;行期何日,则尚未明。

    闽浙督何(璟)奏为请旨简放道员折(八月十三日京报)

    闽浙总督兼署福建巡抚臣何璟跪奏:为福建台湾道员因病出缺,请旨迅赐简放;恭折仰祈圣鉴事。

    窃臣于光绪五年七月初□日,据署台湾府知府周懋琦禀称:『台湾道夏献纶于六月□九日因公由省回台途中,感受暑邪;复遇风暴,巨浪山立,□甚颠簸,头晕气喘,遍身发热。又于澎湖守风四日,未得医治。及抵安平,扶掖坐竹筏冒险进□;涌浪过颡,衣履尽湿。当经延医诊□,谓系心气久亏、外邪入里,恐成内陷。其时府、县往谒犹,能谕□卧榻前,告以台南北海口防务,断续数千言,未尝有一语及私。然自此药竟无灵,病益增剧;至六月二十三日出缺』等情前来。

    臣伏念已故台湾道夏献纶经管台事几□□年,艰险备尝,□绩卓著。一病不起,慨惜同深!查该郡为闽□门户,现虽番情已定,而海防急待布置;非得□权互用、□识兼优、熟悉军情者,未易胜此监司重任。所有台湾道员缺紧要,相应请旨迅赐简放,以重职守。□将道员出缺缘由恭折具陈,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

    再,现在福建抚篆系臣兼署,毋庸会衔;合并声明。谨奏。

    奉旨已录。

    闽浙督何(璟)奏请优予故员恤典片

    何璟片:

    再,已故台湾道夏献纶自同治三年随同前闽浙督臣左宗棠移师入闽,总理营务、赞画戎机,深倚为重。旋令署理汀漳龙道篆,安良除暴,颂声翕然。迨后一领□纲、□权藩篆,至十一年补授是缺。前后在任七年,勤求吏治,惠爱在民。其功绩之足多者,□莫如从前琅■〈王乔〉驿骚,该故员昼夜简料军实;一面驰赴苏澳相机筹划,卒弭衅端。嗣复该开办抚事宜,深入内山奇险之地,戡定积年梗化之番;至今台地晏然,无论知与不知,皆以该道□□力焉。犹虑营务之或弛也,必严定其操练;知饷源之已竭也,必精核其度支。劳怨弗辞,心力交瘁。营中□窦,无纤悉不察;用意似刻,而□□绳之以苛:以故□□皆严惮用命。而其注意尤在海防,虽病至弥留,犹传谕府、县至卧榻前,举头顾虑□所欲为而未竟者,一再□告:其忠□亦可概见。至地方创办之举、中外交涉之事,亦靡不斟酌缓急,措置裕如。臣本□□□老□才可为异日封疆之寄;不图年仅四十三岁,数日之病,竟至不起:闻者莫不太息同声!合无仰恳天恩,俯准将已故台湾道夏献纶照军营立功后积劳病故例优予恤典之处,出自逾格鸿施。谨附片吁恳,伏乞圣鉴训示;谨奏。

    奉旨已录。

    闽浙督何(璟)奏委署道员片

    何璟片:

    再,台湾为闽洋重镇,抚番、防海,在在均关紧要。夏献纶因病出缺,所遗台湾道篆,亟应由臣先行委员前往接署,免致矿□。查有调省办理通商事务之本任台湾府知府张梦元,干练勤明,才具开展。察其近□办事,均属精细;而于□务,尤能缓急得宜。且离台未久,从前夏献纶经理台事情形,可以得其原委;而该府在台居官行政,闻亦深协舆情。臣与前署福建巡抚综理船政臣吴赞诚往返函商,意见相同,堪以□令□署。除檄饬遵照外,谨附片陈明,伏乞圣鉴!谨奏。

    军机大臣奉旨:『知道了。钦此』。

    八月二十八日(公历十月十三日————礼拜一)

    闽浙督何(璟)奏遵限查明未接案件片(八月十六日京报)

    何璟片:

    再,闽省京控交审未结各案,向系半年汇奏查参。嗣准部咨:如实因要证未到、未能依限完结,准予展限等因;节经奏咨展限在案。兹届半年汇奏之期,查奏交案件,有未结彰化县职妇林戴氏、福鼎县寡妇周徐氏、漳浦县民李渎、陈风烈、南靖县民张龙光及续奉奏交海澄县武生蓝忠庸、南安县附贡生杨鼎泰共七案;其咨交案件,除彰化县民林达生、南安县革生许瞻云二案业经分别奏咨完结、诏安县世职吴宗锜一案现经由司详办外,尚有未结彰化县革员林奠国、闽县民林在忠、福清县贡生俞瑞年、长泰县民张讲、郑乌定及续奉咨交南安县监生梁国勋、诏安县民妇林吴氏共七案。或传提人证未齐、或行查尚未覆到,致稽狱谳;委非无故迟延,亦非提解不力。由司详请展限,并声明「彰化县民林应时、黄连蒲、洪壬厚三案应归林戴氏案内办理,已先将查讯情形另详请奏等情前来。除分咨吏、刑部暨都察院、步军统领衙门查照并饬分别催提解审查覆外,臣谨附片具陈,伏乞圣鉴!

    再,闽浙总督系臣本任,毋庸会衔;合并声明。谨奏。

    军机大臣奉旨:『知道了。钦此』。

    闽浙督何(璟)奏请补同知折

    闽浙总督兼福建巡抚臣何璟跪奏:为拣员请补海疆要缺同知,以资治理而重地方;恭折仰祈圣鉴事。

    窃照泉州府厦防同知李锺霖,于光绪五年三月二十六日因病出缺,经前抚臣李明墀具题开缺,照例以病故日作为出缺日期,归三月分截缺。所遗泉州府厦防同知系沿海冲、繁、难题补要缺,例应在外拣选题补。该同知向有稽察海船、巡防口岸之责,近复兼办洋务,在在尤关紧要;非慎选廉干勤能、熟悉情形之员,不足以资治理。臣与藩、臬两司在于记名分发候补各员内逐加遴选,非到闽不久、即人地不宜,一时实无堪补之员。惟查有补用同知台湾澎湖通判程起鹗,年四十二岁,浙江山阴县监生;由捐纳府经历于克复漳州城池案内出力保奏,奉旨「免补本班,以通判仍留福建遇缺即补」,请咨赴部引见。旋补澎湖通判,筹饷劝捐出力保奏,同治十三年六月十三日奉上谕:『着俟补缺后,以同知用。钦此』。考试取列二等,委署晋江县;卸事,现署侯官县□县。该员廉勤明达、沈毅有为,前宰晋江,循声卓著。晋江与厦防相近,尤为熟悉情形;以之请补泉州府厦防同知,洵堪胜任。合无仰恳圣恩,俯准以补用同知澎湖通判程起鹗补授厦防同知,俾要缺治理得人,实于地方有裨。如蒙俞允,该员系由补用同知澎湖通判请补同知,衔缺相当,例免核计参罚;仍俟准到部覆,给咨引见。所遗澎湖通判缺,另行由外拣调。据署藩司卢士杰、臬司叶永元会详,前抚臣李明墀未及核奏,移交前来。除咨部外,臣谨恭折具陈,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敕部该覆施行!

    再,闽浙总督系臣本任,毋庸会衔;合并陈明。谨奏。

    军机大臣奉旨:『吏部该奏。钦此』。

    九月初四日(公历十月十八日————礼拜六)

    论日本宜与中国联络以保亚洲大局

    古之所谓智勇之君,必有深谋远虑之思,敦友邦和睦之谊;树犄角之形势,防强邻之侵凌。诚以顾大局者,不计小嫌;御外侮者,尤需共济。君子观于赵国廉、蔺大夫不以小忿而害国家、不因私怨而外召患,未尝不服其揆情度势,深悉利害。十余年间,卒使秦兵不敢觊觎、荡我边陲,谓非二三老臣同心戮力,计安社稷者哉!臣一国且然,君一国亦何莫不然。试观虞乘虢,则折而入于晋矣;楚绝齐,则折而入于秦矣。秦败六国之纵,而六国破;吴启荆、襄之衅,而孙、刘危。往古如斯,蓍龟借鉴;我辈读书论世,不禁盱衡往事、蒿目时艰,乘大敌未压之秋,立先事预防之策。中、东联络,互相救援;载在盟府,太史志之。当无事也,则申画郊圻,以固吾圉;及有事也,则整我师旅,志切同仇。纵使敌人狡然思启,吾知越国鄙远,攻之不克、围之不继,如秦师无功而归耳。

    试就亚洲大局以统论之,吾今不曰「中国宜与日本联络」,而曰「日本宜与中国联络」者,何哉?日自台湾一役赔赎巨款,骤胜而骄;辄自夸张,骎骎乎欲与薄海诸大国颉颃。其间伐高丽而示威、灭琉球而示武,渐与中国不以玉帛而以兵戎相见焉。吁!弃好寻仇、佳兵黩武,祗图今日之功,不顾异时之患;有识者心焉伤之!郑兼许而南邦遂竞,鲁贪邾而东土不平;况夺其土田、增其式廓,坐令如鄅侯大去、杞子无归,窃恐积忿生怨、积怨生仇,乐毅之师再见于今日耳。谚云:「鹬蚌相持,渔人得利」;此言虽小,可以喻大。华之与日,胡不虑虎视东南、鹰瞵西北者,又有一俄也。且夫亚洲诸国,中原为大,而日次之。若朝鲜一隅自守、印度则疆宇日蹙,而其甚者缅甸、暹逻受制于于英,安南见困于法,其余诸国谅不过弹丸小邑;而欲与俄师争雄长,是何异邹与楚战!胜败利钝,不待智者而后决。则欲与俄相抗衡,非华则日、非日则华。然日与华分,俄人不惧;日与华合,俄计难行。夫俄何厌之有!其君则好大喜功,务勤远略;其臣则急功图利,徒尚战争。推其心,欲将亚、欧二洲地不尽削焉不止。前者俄师西出,方谓欧洲诸雄无难翦除,饱其封豕长蛇之贪、肆其虎噬鲸吞之志;幸英、法合而挠共师,俄遂不能出入于黑海间,恐英、法之蹑其后也。而俄人曰:『吾不得于欧洲久矣,吾将我三军、披我甲兵转而东向;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未为晚也」。况夫东海浩渺,地广田肥;若得所藉手,吾视夺东瀛诸国如摧朽耳』。观其易塞希伦之地,弃膏腴而取脊硗,俄纵甚愚,断不为此;殆亦如晋人藏诸外府之计欤!自易地后,添设战舰、操练水师,其志曷尝须臾忘亚洲哉!方幸天假之缘,犬牙交错;窥伺便捷也,刍粮易馈也,士卒得以休养也,攻守便于进退也。奈何日人不悟,堕其术中,惟利令智昏;则日今兹之待琉球者,俄得以借口转以待日耳。诚见及此,欲弥外变,必先内和。由是结好中原,依如唇齿;抚绥朝鲜,卫若屏藩。彼俄虽狡,断不能断华、日之亲;俄虽强,亦不能当华、日之师。如此特东瀛长享治安、中国嬉游太平,即亚洲大小诸邦亦得与于衣裳之会,息兵车之争;而泰西之侵伐,更无顾虑矣。

    吾故曰:「日本宜与中国联络,以保亚洲大局」(选录香港「循环日报」)。

    九月初四日(公历十月十八日————礼拜六)

    论日本宜与中国联络以保亚洲大局

    古之所谓智勇之君,必有深谋远虑之思,敦友邦和睦之谊;树犄角之形势,防强邻之侵凌。诚以顾大局者,不计小嫌;御外侮者,尤需共济。君子观于赵国廉、蔺大夫不以小忿而害国家、不因私怨而外召患,未尝不服其揆情度势,深悉利害。十余年间,卒使秦兵不敢觊觎、荡我边陲,谓非二三老臣同心戮力,计安社稷者哉!臣一国且然,君一国亦何莫不然。试观虞乘虢,则折而入于晋矣;楚绝齐,则折而入于秦矣。秦败六国之纵,而六国破;吴启荆、襄之衅,而孙、刘危。往古如斯,蓍龟借鉴;我辈读书论世,不禁盱衡往事、蒿目时艰,乘大敌未压之秋,立先事预防之策。中、东联络,互相救援;载在盟府,太史志之。当无事也,则申画郊圻,以固吾圉;及有事也,则整我师旅,志切同仇。纵使敌人狡然思启,吾知越国鄙远,攻之不克、围之不继,如秦师无功而归耳。

    试就亚洲大局以统论之,吾今不曰「中国宜与日本联络」,而曰「日本宜与中国联络」者,何哉?日自台湾一役赔赎巨款,骤胜而骄;辄自夸张,骎骎乎欲与薄海诸大国颉颃。其间伐高丽而示威、灭琉球而示武,渐与中国不以玉帛而以兵戎相见焉。吁!弃好寻仇、佳兵黩武,祗图今日之功,不顾异时之患;有识者心焉伤之!郑兼许而南邦遂竞,鲁贪邾而东土不平;况夺其土田、增其式廓,坐令如鄅侯大去、杞子无归,窃恐积忿生怨、积怨生仇,乐毅之师再见于今日耳。谚云:「鹬蚌相持,渔人得利」;此言虽小,可以喻大。华之与日,胡不虑虎视东南、鹰瞵西北者,又有一俄也。且夫亚洲诸国,中原为大,而日次之。若朝鲜一隅自守、印度则疆宇日蹙,而其甚者缅甸、暹逻受制于于英,安南见困于法,其余诸国谅不过弹丸小邑;而欲与俄师争雄长,是何异邹与楚战!胜败利钝,不待智者而后决。则欲与俄相抗衡,非华则日、非日则华。然日与华分,俄人不惧;日与华合,俄计难行。夫俄何厌之有!其君则好大喜功,务勤远略;其臣则急功图利,徒尚战争。推其心,欲将亚、欧二洲地不尽削焉不止。前者俄师西出,方谓欧洲诸雄无难翦除,饱其封豕长蛇之贪、肆其虎噬鲸吞之志;幸英、法合而挠共师,俄遂不能出入于黑海间,恐英、法之蹑其后也。而俄人曰:『吾不得于欧洲久矣,吾将我三军、披我甲兵转而东向;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未为晚也」。况夫东海浩渺,地广田肥;若得所藉手,吾视夺东瀛诸国如摧朽耳』。观其易塞希伦之地,弃膏腴而取脊硗,俄纵甚愚,断不为此;殆亦如晋人藏诸外府之计欤!自易地后,添设战舰、操练水师,其志曷尝须臾忘亚洲哉!方幸天假之缘,犬牙交错;窥伺便捷也,刍粮易馈也,士卒得以休养也,攻守便于进退也。奈何日人不悟,堕其术中,惟利令智昏;则日今兹之待琉球者,俄得以借口转以待日耳。诚见及此,欲弥外变,必先内和。由是结好中原,依如唇齿;抚绥朝鲜,卫若屏藩。彼俄虽狡,断不能断华、日之亲;俄虽强,亦不能当华、日之师。如此特东瀛长享治安、中国嬉游太平,即亚洲大小诸邦亦得与于衣裳之会,息兵车之争;而泰西之侵伐,更无顾虑矣。

    吾故曰:「日本宜与中国联络,以保亚洲大局」(选录香港「循环日报」)。

    九月十一日(公历十月二十五日————礼拜六)

    琉人志节

    日本夷琉球为郡县后,驻琉大臣奉日廷明谕,谓该境设官分职,刻虽参用日人;惟应留出各员二十缺,以让琉人,俾稍遂致身青云之愿。爰萃琉人而选之;琉球人民不忘故主,皆拒不受命。甚矣!攻心之非易也。然而琉人之志节,弥足佳矣。

    九月十六日(公历十月三十日————礼拜四)

    恭录谕旨

    九月初八日,奉上谕:『前直隶按察使黎兆棠,着赏给三品卿衔,督办福建船政事宜。钦此』。

    同日,奉上谕:『光禄寺卿吴赞诚奏「病难速痊恳请开缺调理」一折,吴赞诚着准其开缺调理。钦此』。

    九月二十一日(公历十一月初四日————礼拜二)

    己卯正科福建省乡试题名(节取)

    叶题鴈(台府,附)、吴廷琪(彰化,附)、庄士勋(彰化,附)、刘仁海(台府,附)、庄芸香(台湾,附)、蔡寿新(彰化,附)、张赞忠(淡水,附)。

    九月二十三日(公历十一月初六日————礼拜四)

    中东要信

    「晋源报」云;顷接天津友人西前月二十八日信息,知该处近日俱该中、东启衅之事。又云:刻得实在信息,知局面甚为危险,恐一旦或出于战事未可知;但本馆终未敢深信也。唯必出于战,刻下中国适有极坚极捷之四炮船自英而来,真如天之福;然精于机器之学者,又谓此项船只仅可资以防守,而未能驶入东洋也。又据东洋来信,知该国大员主战、主和者各半;其主战者谓本国已有雄师二万名,一旦失和,于半月内即可驶入中国云云。此或系夸大之词;本馆亦姑据所闻,述之而已。

    九月二十五日(公历十一月初八日————礼拜六)

    中东交涉续闻

    中、东两国为琉球一事,致启衅端;前日本馆据西报译录一则,中西各人皆不深信。今闻「字林报」所得北京之信,实皆信而有征;且其中尚有数语,尤足惊心动魄,「字林报」亦不敢照登。然则中、东之局,不其危哉!本馆又闻日本人激怒中国,使不得不出于战;而中朝已托英国驻华威公使从中调处,日本驻京使署中人日往威公使署探问消息,威公使则秘不肯宣云。

    九月二十六日(公历十一月初九日————礼拜日)

    论东瀛事

    自古人主抚有国家,不在矜智力而逞威权;惟在法祖敬天,神人允洽,方可永固丕基,克昌厥后。今日本一变旧俗,削诸侯而揽大政、修武备而并邻疆,□视东洋莫不以为大有为之主矣。而自有识者观之,实与战国赵武灵王无异。

    夫日本效法泰西,则通商裕课以富国可也,制船造炮以强兵可也。至于文物衣冠,各国自有祖宗制度。泰西之为泰西,并不在此;日本之效法泰西,又何必在此!乃并其冠履衣裳以及文字语言亦改其旧而从之,试思岁时祭祀,入祖庙而骏奔走;执豆笾睹先王之像,能无爽然若失乎!夫泰西之所以富强者,内则安民和众,以固国脉;外则讲信修睦,以联邦交。一切举动皆合乎万国公法,是以攸往咸宜。有时举兵相攻,亦不过该和赔饷。如德之与法,胜败既分,一经讲解,便即退□;□索取兵费外,仅割蔑十等两郡————本系德之旧物,于法尺寸无损焉。又或有不能自治其国,则相与纠正之。如英、法等国之于土耳机,并未利其土地。此外,泰西各小国,或百十数里、或数百里,胥倚各大国如泰山焉。而各大国或待为与国、或抚为属国,有罪则讨之、服罪则舍之;要皆维持保护,使之各君其国、各子其民,列之于朝聘会盟,无相侵夺。呜呼!此泰西之所以为泰西也。今日本王既法泰西,曷不法其「字小」之义;而乃于琉球肆其荐食!

    夫琉球如有虐政以自害其国,灭之可也;琉球如有违言以怒于日本,灭之亦可也。今琉球王未闻失德,其国并无内乱,且于日本为不侵不叛之臣;乃横见吞噬,其如万国公法何!窃以为日本之并琉球,实则贪其土地耳。以琉球托命于日本,供其赋役、奉其号令,时遣王子入朝;如此其恭顺者,亦望日本有以覆翼之。乃人方依我,而我灭之;则不仁甚矣!琉球臣事中国已五百余年,近又与美国、法国、荷国立约通商。夫忌器者不投鼠、爱屋者并及乌,今日本所为如此,与各国盟好之谓何;是又不义之为也。琉球本一弹丸小国,从来不设兵卫,以示无猜;今日本不折一矢、不烦一兵,唾手得之如夺小儿之食,不得为武!琉球虽自主之国,其实则日本外府也,存亡唯命、予夺唯命。即不降为郡县,又与郡县何异!且琉球近于日本,唯日本得而有之;非若宋、郑之于晋、楚,我不早取,人将我先。又琉球积弱之国,与日本各为一岛,决无反噬之虑;非若吴之于越,天与不取,转受其咎。然则琉球一几上肉,盍不存之以为名;况有小国而后大国益尊乎!乃狡焉思启,废其二千余年之宗社,使琉球神人怨恫,似非计之得也。

    夫三户足以覆秦,一旅足以兴夏;琉球若能卧薪尝胆,难保不为后世之患!智者固如是乎?桓公存三亡国,为五霸长;今日本将称雄海外,而无故兼并琉球,计殊左矣!「诗」曰:『控于大邦,谁因谁极』!自伤无有能拯其危也。今中国与泰西各大国之力皆足以敌日本而庇琉球;倘有申包胥其人,吾知中国与泰西各大国必有能仗义执言以兴灭继绝为事,断不坐视琉球之终于覆亡也。

    九月二十七日(公历十一月初十日————礼拜一)

    中东和战比较说

    前日「晋源报」述天津友人俱该中、东启衅之事,谓已接得实信,知局势甚为危险,恐一旦竟出于战事未可知。又云:日本主战、主和之说,各居其半。其主战者,谓国中现有雄师二万,一旦失和,半月之内即可驶入中国等语。阅竟,不胜骇异!乃昨日又接续信,似此事竟为确实。呜呼!何日人之不知量也。

    夫日本与中国,和好于今未及十年,中朝从无不欲和之意;而日人屡次启衅,理之曲直,最为易明。前数年,以琉球难民遭台湾生番戕害,日人越俎而谋,借口琉球为伊藩属,兴师以向台湾,冀图复仇————此日人无理取闹之端。盖琉球虽属日本,不能不谓其兼属中国!台南境上从前失于平定,致生番不知教化、残杀性成,固非一日;琉球即有难民为其杀害,应赴诉于中官为之办理。当时琉人并无此心,而日本乃遽兴师问罪!中朝之于友邦事事吃亏,但求可已则已,不欲过甚;经英国威钦使出为和解,即允略偿兵费、酌给抚恤,以餍日人之求而塞日人之口。当日犹闻琉人不愿得此恤银,而日人强之。其兵费,则日人安受之;且自此以为得意于中国矣,而不知窃笑者之多也。在日人自改用西法以来,自视富强,将横行于五大洲之上;先其所近,而后及其所远。于是以通商诱高丽,诱之不遂乃逼抑之;其心之叵测,正不惟高丽之是图也。近又夷灭琉球,迁其君、屋其社、废其政教、疆其土地,竟若中朝无敢过问者!盖因台湾一役,中朝置不与较;而遂生其骄傲之心,以为中朝诚无如我何!而不知中国兵力之强,以之敌日本尚属有余;不过衅自人启、不由我开,曲直顺逆之理历久必明,无暇即为辨白。高丽通商,不惟不遣使谕止,而且令其从日本;琉球之废,中国虽有与国之谊,而亦不遑力争也。不图中朝处处以大度示之,而日本竟视为无能;欲藉此以为失和之端,将逞大言激而为战争之祸,始肯甘心。何其好大喜功之见,竟固执而至于此耶!

    夫琉球一事,中人虽有烦言;而维持大局者,断不肯以弱小与国之故,失和于东邻。故总理署及南北洋大臣、驻日星使并未闻有与日本力争之说,亦未闻琉球有遣官前来求救之事。日本今忽挑战,果何所见而为此先声夺人之举乎!且亦姑勿论其曲直也。就以目前两国之势言之,日所恃者西法也,军械精矣、教练熟矣、船炮备矣。而民间困苦、内乱迭兴,众心不可知也;国债难偿、军需无出,兵气未必壮也。若中国势虽积弱,然祖宗培养之隆二百余年,深仁厚泽;民心之固结,则百倍于日本矣。况乎海防之具,今日已大胜从前。坚甲利兵,次第庀备;沿海兵船会集一处,亦足以抵日人。各路水师调遣,一时何止号称二万。至如军需一节,现在虽以重利贷之西人办理新疆善后,固由于国内之空虚;然各省闲耗之财一旦暂停,悉充粮饷,亦未始不能济事。况夫元戎威武,具有长材;平日事事持重,量而后胜、虑而后会,其气之所慑,岂不足敌日人轻躁之心、夸妄之习!所谓「敬胜者吉」,中国有焉。日本若果出于战也,夫岂遂足以胜乎!

    夫日本地势,俨然为中国之外蔽。琉球渺小,海滨遥望,如齐州九点之烟;而气势自日本西海道断续而出,迤东向南,拱卫中国之境。日人欲并其土,尚足联贯,固可以地脉为据;舍此而外,何者可以连属乎!其与高丽仅隔对马一岛,而势实并峙;虽地面略小,而彼此各不相下。苟欲如琉球之可并,已知其难;而况越高丽而觊觎中土耶!故日人而有羡乎中国,其事固不可知;苟无羡于中国,其事更属无益!何居乎辄自诩诩然曰:「我善为陈、善为战也」。方今市舶流通,珍货往来,各擅其利;而且瀛州仙屿,古今所指之而渺茫者,亦见帆樯云集、轮轴风驰,海中之点缀日有生色。日本之君臣,当亦顾而乐之;乃背邻国之盟、违万国之法,取怨于与国、贻笑于远人,而仍无能逞志以图,不亦騃乎!日本苟必该战,中国何尝畏之!特是凡为国者,民心最重、民力次之,元气攸关,长养难而剥丧易;轻举妄动,劳而无功,诚足可惜!故为此喋喋之语以劝止之,窃愿其反复而思也!

    九月二十八日(公历十一月十一日————礼拜二)

    故藩可怜

    日本夷灭琉球,改为冲绳县;设官分职,惟日廷之令是听。并闻琉球故主自入日境后,日本密卡度当给该王五品职衔,每年于琉球境入款内拨洋二十万元以为禄养。噫!昔居主位,今作属曹尔。故国之余财,尚仰他人之鼻息;亦可怜矣!

    九月三十日(公历十一月十三日————礼拜四)

    发抄旨一道(九月十八日京报)

    何璟奏「林戴氏控案势难速结恳请展限」,奉旨:『着即敕令严缉林方得等,务获归案,不得稍涉松懈。钦此」。

    十月初五日(公历十一月十九日————礼拜二)

    中东信杳

    中国、日本交涉之事,本馆节据所闻,登列于报。日内则北京绝无一确实音耗,东洋来信亦未提及。此事之不可解者,或谓兵事如火,苟能延缓一日,势即较杀一日;然伏久而发骤,亦或有之。故祸福之机,殊难臆度也。况前礼拜内东洋邮来日报,内登致仕相臣某之言曰:刻下中、东该战将成未成,愚以为中国大于日本、中兵亦多于日本,苟出于战,我日本必应先发以制之,毋使中国一兵得入我境;此策之上者也。况战场而在中国,中之祸即东之福云云。此虽一人之私言,然旧臣之志如此,东国人心亦略可知矣。

    十月初六日(公历十一月十九日————礼拜三)

    香港西报述中东事

    香港西报先接上海中、东消息,遂登于报。而该另接一信云:中朝今已诘问日本,定欲其仍还琉球以为自主之藩国,限三个月内如言办理。若期满后仍不听从,惟有以兵戎相见耳。又传令北洋大臣将新到之炮船四艘赶紧预备,各处制造局亦日夜趱造云云。以新炮船而论,自非三阅月不能成行;此言似确。然屈指彼时正值严冬北洋封河期内,文报往还,诸多阻滞。恐中国即欲必出于战,亦断不在此时;故此信亦恐系子虚也。

    闽浙督何(璟)奏为遴员请补水师员弁缺折(九月二十三日京报)

    闽浙总督兼署福建巡抚臣何璟跪奏:为遴员请补外海水师都司员缺,恭折仰祈圣鉴事。

    窃福建台湾水师协标中营都司黎振湘升任,遗缺先因「台湾酌度营制」案内改为台湾镇标左营陆路都司,经臣璟会同前署福建抚臣葆亨恭折奏准以军功留闽尽先补用陆路都司徐正邦补授。兹台湾新改各营业经奏准仍复旧制,将徐正邦撤归原班另补。所有原设台湾水师协标中营都司员缺,系台湾水师题补之缺;准到兵部咨:轮用尽先人员,行令照章请补等因。

    伏查该都司驻扎安平,孤悬海外,实为全台锁钥,缉捕、巡防均关紧要;非精明干练、熟悉风土情形之员,不足以资整顿。臣随在闽省军功尽先水师都司各员内详加遴选,如名次在前之郭为藩,于署理是缺都司任内年老衰庸,难期振作撤委;自未便迁就请补,致滋贻误。惟查有军功留闽尽先补用水师都司烽火门守备吴永兆,年四十五岁,福建泉州府同安县人;由水勇,随军剿匪着绩,递保尽先守备。旋在浙省洋面捕盗出力案内保奖,奉部核该:改为俟补守备后以都司留于福建尽先补用;同治七年闰四月三十一日奉旨:『依该。钦此』。嗣于八年十一月初六日奏准:补授海坛左营守备员缺;续经调补烽火门守备,于十二年闰六月内授札任事。该员年力强健、练习风涛、鎗炮娴习,曾经赴台剿匪着绩,于台北风土情形极其熟悉。即尽先名次,现计亦属在前。以之请补台湾水师协标中营都司,洵堪胜任,与例相符。合无仰恳天恩,俯念台湾水师协标中营都司员缺紧要,准以吴永兆升补,于营伍、海防均有裨益。如蒙俞允,该员于补授守备时引见已满三年,容俟部覆到日,即行给咨送部引见,恭候钦定。

    除饬取覆历另行咨部外,臣谨会同福建水师提督臣彭楚汉合词恭折陈请,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敕部该覆施行!

    再,福建巡抚系臣兼署,毋庸会衔;合并陈明。谨奏。

    军机大臣奉旨:『兵部该奏。钦此』。

    十月初七日(公历十一月二十日————礼拜四)

    中国自弃藩邦论

    中国无越海控制之势,故隋伐高丽,不有其地而许其降;明得台湾,而复弃之。我朝龙兴,版图独迈前古。未入关之前,先征高丽,许成而还。康熙间,「海寇」郑成功不靖,初无得地之志;迨其自乱,然后取之。琉球又接踵朝贡。故创越海控制之局者,实惟开国数圣人焉。然高丽、琉球虽云藩服,仍系自主之国;台湾列为外府,当时犹有该弃者,可见控制之难。海外之地,中国实无所取也。

    顾海外无论已。若与中土接壤者,安南、缅甸、暹逻界乎粤、滇、蜀诸省,其势易连,与西北口外蒙古部落、前后二藏相等;何以蒙、藏之地可以附入版图,而诸西南小国独不能联络乎?即日圣主推亡固存,不愿取地自益;然蒙、回部落设立盟长,世守其祀,亦非灭之也。则安南等国,亦为立主自治,而派办事参赞大臣以资镇守,尽如治蒙、回之法亦无不可;而何以勿如是也?琉球难民遭生番之害,中国不为查办;而日人乘此媚琉,问罪于中国,而今因而取琉球之地矣。中国于日人之问罪也,曰偿之、恤之;则以前年日本所为于琉者,还而问日人以今日取琉之意,方不知日人何词以对!然而,不敢问也。不问,而日人犹以诘战相恫喝,使终于不敢问也。中国无如之何,然犹曰海外也。乃今之安南,一琉球也;李扬材,一台番也。李窜安南,而冯军门不即诛之;一台番杀琉人,而中国不查办之,势也。法国驻兵西贡以护安南,犹之日本问罪中国为琉人报复也;今亦因而尽治安南之地矣,犹日人之取琉也。中国而不以安南问法国也,则亦不以取琉球问日本而已矣。其事相同,其机又甚速。海外如此,边外又若此。方今四洲之上,一大战国之局也。彼此相伺,乘间即发;一不提防,无所措手。日人之于琉球,而适有台番一事;今法之于安南,而适有李扬材一事,何其巧也!然非事会之巧,而实则中国之疏。就安南而论,当时发逆遗孽潜窜安南,乃中国未曾告竣之军务也;安南弱小,岂容黄、黑二旗之扰,不得已而让地处之。此时理宜命将出关,自携粮饷,不扰及安南而讨平二逆,然后为「字小」之义;乃仅清中原之地而以藩属为藏垢纳污之所,统兵将帅腆然受上赏!设中国早入安境诛此二逆,则法国何至藉保护为名,屯兵设官而取其西贡也!夫前明桂藩败入缅甸,吴逆贪掌兵权,必以献俘为快;论者以为穷兵黩武。若发逆之余,岂可以此相例而幸其窜入邻国,不复穷追乎!然事在既往,固不必论。乃今日之李扬材,又复为法人所借口,而治其东路矣。当冯子材统师出关,谕旨严饬速剿。然粤西相隔数千里,文报已属迁延,关外行踪更无凭据;自出师以后数月以来,不闻接几仗、诛几贼。而忽然相传李逆知军门之来,自将党羽解散,身入深山,无可踪迹;仅俘得逆眷数口。又经访搜,殊无影响,遂尔报捷入关矣。然则官兵之出也,不过虚与委蛇,待其自散,原未尝进剿也。所俘之人,大半妇女;讯得供词,皆云前曾从过李逆、继而为其所弃者。既已弃之,即非叛贼眷属矣;分别诛戮,就此塞责。然则此所俘者,其果为李逆妻妾与否,则固未可知耳。如此办理,亦谓李逆穷极而窜,谅无能为也;而孰意法人之窥伺安南,正得以李逆不死、安南一日不安为词,而以保护者取其土地也。则是安南之失西贡,以纵黄、黑二旗故;而今之与法更章程,又以留李扬材故也。夫安南国小而贫,不能自治。去岁传闻其国中兵制、饷项,一无章程;且七省经略之黄公,徒知拥众自卫,不能决战。民间苦于兵扰,情又难堪。似此政令,原不足以为国;而中国又留一李逆以重其后患!假令官兵既返,黄、黑之党又助李逆而起,安南何以御之;法人起而代谋,彼亦不得已而从之矣。何况法人之治西贡,成效可观。东京之民,方乐为法人所治以自免于贪暴之□;故其势有特顺者,法亦何惮而不为哉!然而为中国计,则不啻有恶于安南而自弃之也。从前之不以治蒙、回者治西南各国,固为失计;乃今则不仅失计矣!

    呜呼!日人岂惟琉球之是欲,而将有志乎高丽;法人亦既全辖乎安南,而缅甸、暹逻亦尚有外人伺之。不数年间,而诸藩尽失,谁之咎耶!

    十月初十日(公历十一月二十三日————礼拜日)

    西人述中东事

    近有一西人传称中国总理衙门之大臣因琉球事,时与驻华京之日本公使往复辨驳;谓『日本如执意不从,必欲夷琉球为县;中国势难坐视。行当整我六师,会聚楼橹以决胜负』云云。西人既述此而复论之曰:吾观中国风气,大抵务近功而不勤远略,尚虚声而无实事。此刻虽倡此大言;及至事势决裂,又必事先转圜,断不至炮火喧天、兵连祸结,有伤两国和好也。日本近年来步趋西法,壹意自强;今已翦灭琉球,普天同喻。若仍使为自主之国,则狐埋狐搰,不几为他国所窃笑哉!中国不于其将取琉球时先为责问,至今日而始以口舌相争,徒见其辞费矣。

    十月十二日(公历十一月二十五日————礼拜二)

    闽浙总督何(璟)奏为京控案犯请俟获案后再行审讯片(九月二十九日京报)

    何璟片

    再,准军机大臣字寄光绪五年七月初五日奉上谕:『何璟、李明墀奏「复陈林戴氏京控」一案……等因,钦此』等因,寄信到臣;臣敢不钦遵速办。

    伏念林戴氏京控一案,延今十年,久不讯结。实缘林文明余党林万得等利其所占田土,深虞案结照追给主,并有应得之罪;是以唆使林戴氏迭以冤陷等词,赴京呈控。迨经官讯,又复匿其丁壮,独遣该氏出头恃迈刁缠,以致问官穷于推鞫。此案延莫结之实在情形也。本年三月,臣与前福建抚臣李明墀钦奉谕旨:饬将林文明从前纠合恶党林万得等霸占民人洪潮随等数十家田土,照□追还给主;并将林万得等按名弋获,从严办理等因。此系钦遵查办之件,实亦案中要紧关键。昨阅邸抄,该林戴氏又以前台湾道夏献纶委员何恩绮等扶同曲护,欲藉强占田土以实氏子罪名,并为凌定国开脱地步;该林万得之弟林文鸾亦以委员驾空捏禀,加万得以恶党之名,分词遣抱赴京呈控,预为抵制。

    查林文明从前结党妄为,被控淫杀、掳占各案计凡四十余起。而其所占田土,多有当时勒写典卖字据;或于被占后自捏字据,招佃承耕,改换坵塅。历时既久,清理非易。至林万得与其父林奠国————即林天河平日倚恃林文明声势,霸产勒捐,几激变故;经前任台湾道丁曰健及前督臣英桂先后奏明革办,饬司留禁各在案。该林万得漏网余生,辄思捏词翻异。迹其怙恶不悛,必有藏身之固,尤恐非克期所能弋获。抑臣更有虑者,该林文明恶党于钦奉拿办严紧之际,尚敢任情诬抵,妄行越渎;恶党之刁狡若此、□情之繁重若彼,反复思维,似非三个月内所能讯结。臣前于张梦元赴署台湾道篆时,已嘱其首先查办此案。计新任抚臣,不久亦可到闽。合无仰恳天恩,俯准俟勒拿林万得等到案后,再行起限审讯,俾昭详慎而杜刁翻。

    除由臣分饬所属严限勒拿林万得等务期速获外,所有本案势难速结恳请展限缘由,理合附片陈明,伏乞圣鉴训示!谨奏。

    军机大臣奉旨:『着即勒限严缉林万得等务获归案讯办,不得稍涉松懈。钦此』。

    十月十四日(公历十一月二十七日————礼拜四)

    全台协募晋赈公所致林时甫观察书

    时甫先生卿堂大人阁下:

    久钦伟望,未遂攀从;迩维义闻仁声昭播寰壤,望尘不尽神倾!前年直秦、晋、豫奇荒,执事罄私室之力,纾难公家;捐资之巨,为亘古史册所未见。明季张、李之祸,始于饥民;今数省就苏,天下晏帖。虽由圣天子洪福无疆、在事诸公不遗余力,而执事之鸿施伟烈、弭患无形,实为寰宇所同叨受,不特全活生灵、广造福泽也。今者荣膺懋赏,迭晋崇封。在执事方谦让未遑,尤征德袍;然而人爵之荣,无逾天爵。仆等叨居乡末,亦与有光荣焉。

    不谓本年天灾未已,晋省又厄蕴隆!一切情形,详陈「申报」;谅邀察鉴!是以苏、杭、扬、沪乐善诸君子广集义资,驰赴灾区力施拯救;孑遗之民,可冀复活。惟被灾既广,全仗众力维持。此项捐册到台,仆等即在海东书院设立公所,广邀同志吁恳镇、道、府之门,已蒙当事倡捐巨资;并官眷内外上下,无不乐助。旬日以来,绅庶亦形鼓舞。台北素多善士,惟执事领袖巍然。用特肃具公函,忝恭梓之情,效发棠之请。并呈「晋省灾泪尽图」、「用作霖雨图」、「征信录」、「富贵源头」等书;览竟,仍乞发还艋舺分募晋赈公所为祷。平汾万众,环吁台阶;惟执事之矜鉴!仆等不胜翘首请命之至。

    专此肃启,敬请勋安!惟乞霁鉴不备。

    按时甫观察,官印维源;即去年捐晋、豫赈银二十余万元,蒙恩赏三品卿衔、正一品封典者。此次既得台郡诸善士之信,想必善与人同,又将解囊慨助也!本馆附识。

    十月十八日(公历十二月初一日————礼拜一)

    台湾筹赈

    前闻福州王君少樵,自闽垣携带捐册、劝启往台湾筹募。全台绅商素多好善,现接来信,悉王君抵台后,颇蒙投合;已特设公所,踊跃输捐。更闻有泉州高人陈君嘉瑞,率眷属、宗族百余人首捐巨资。又有郡城明经蔡君国琳、傅君藻文协力分募,并拟倡捐书院膏火。而镇、道、府、县官幕之太夫人、夫人、如夫人、女公子、仆妇,无不解囊乐助。嘉义县二等子爵王公得禄之六公子名朝经者,偕夫人各捐巨资,慨无吝色;实属乐善好施,尤为难得!今汇到第一次款三百金;知彼处方设立公所,嗣后接济源源,正未有艾也。

    十月二十一日(公历十二月初四日————礼拜四)

    发抄旨一道(十月初八日京报)

    何璟等奏「琉球遭风难人,循例抚恤」;奉旨:『知道了。钦此』。

    十月二十三日(公历十二月初六日————礼拜六)

    阅「抚恤疏球难人批折」书后

    昨阅十月初八日科抄,有闽浙总督何璟奏「琉球遭风难人抚恤」一折,奉旨:『知道了。钦此』。阅至此,不禁慨然以兴,怃然以叹焉!

    夫琉球之为日本夷为冲绳县,已数阅月矣。其先,琉球服属中国,虽仍受制于东洋,而中国终以属国视之;除使命册封以外,凡有该国商民人等偶遇飓风飘流内地,中国地方官必力加保护,给发供应、量予川资,俾得生还故土。督、抚入告,其所用之款,亦均由藩库开支,准其作正报销:所以抚恤远人也。故琉球之于中国,亦自始至终心悦诚服;非谓以此小惠要结人心,而本朝厚泽深仁所浃洽乎荒徼者,实有深入其心者也。琉球之为日本支派与否,中国书阙有间;即使果系支派,则亦岂有夷灭其宗支而可以为义者!卫侯毁灭邢,「春秋」书其名,为其灭同姓也;经训所昭,古今不易。今乃以贪其土地之故,猝焉灭之;而反借口于本属宗支,理宜归并。譬诸民间有夺继之案,将其兄弟、叔侄之产据为己有,而曰「本系同宗,不妨攘夺」;有是理乎?夫琉球蕞尔小国,政事、兵革从未整顿;例以「兼弱攻昧」之道,灭之亦不为过。而日本必饰为分支之说,则有不可解者;徒多为邻国之口实而已。中朝之待琉球如此其厚,日本之灭琉球如此其易;曲直之数,固不待智者而后知也。

    前报言日本大官与中国总理衙门言:此后不得再提琉球之事。是直欲以是关中国人之口;然中朝岂遂能嘿尔息乎!防人之口,甚于防川;即其本地人民,亦有不能箝其口者,而况其为他国也!此时中朝虽略有诘查之辞,而犹不能定其计。即各报所言中国购办兵船,大有问罪于日本之意;要亦揣度之辞,未足为准。然揆之于理、度之于势,此举亦自不可少。盖琉球之臣服中朝,未尝不为恭顺;一旦为强邻肆其兼并而竟绝无举动,未免示弱于人。且平时之所以施恩于琉球者,原欲以此为海外之藩服,永相和好,以示皇灵之远播;至今日而皇泽犹行,藩封顿失,就日本支属而论,则所抚恤之难民,究系为日人乎、为琉人乎?如以为琉人,则王之被劫也,不能挽回于前;祚之移也,不能补救于后。区区之数难民遭风漂荡,曾何足悯!而犹欲耗中国之财、渎明廷之听哉!如以为日人,则既为与国,其民偶遭不测,漂入内地,自当竭力赀助以敦和好;而彼既举我所抚恤之国而芟夷之,我又何必举彼所漂失之民而保护之!不特报施之理不合,抑亦恩怨之分不明矣。中国所以仍前保护之者,盖亦有道也。天下一家、中国一人,自是圣王之度;无论琉球之为日本所灭与否,而见有遭难之民,总触动恻隐之意。此中国之所以为中国,即古圣人「一夫不获时,予之辜」之意也。至于问罪与否?徐俟谋定而后动;宸谟所默运,岂浅识者所能测哉!

    晋未灭虢之时,虢曾败戎;金未灭宋之前,宋亦启土。琉球既无兵政,又无制度,地小而政荒;日人唾手而得之,非遂足为武也。而中国内难既靖,故土已归;宵旰孜孜,厉精图治;内外臣工亦复讲求良法,购备精械,力图振兴:未必遂为邻邦所蔑视。而各国坚守和约,方共敦睦;日人虽强,恐亦未必遽擅胜势!观乎日人之所为与夫所著之书,类多好为大言,不求核实;即此可知其国之风尚,亦未能果有所恃而不恐也。中朝但能痛除积习,勿专以粉饰太平为事、勿仍以上下欺蔽为心;自持者既固,而后用以御侮、用以折冲,众寡强弱,不难预决。窃愿与内外臣工慷慨陈之。「书」云:『若虞机张往,省括于度则释』;此其时矣。

    十月二十七日(公历十二月初十日————礼拜三)

    闽抚起程

    新任福建巡抚勒少仲中丞陛辞出京,经过苏垣,因官眷尚在藩署内,小住数日;随于月之二十日挈眷由苏起程,在葑门外密度桥下船。是日,苏抚宪吴子健中丞亲自送至城外;其余文武各官,均排班站队在河干恭送云。

    十月二十九日(公历十二月十二日————礼拜五)

    福州近事

    前日「拿毛」轮船到沪,报称:自福州出口,有中国炮船六艘同时出口,巡历洋面。又闻福州船政局近亦日夜趱造战械,盖大吏恐与东洋有成衅之举也。

    十一月十六日(公历十二月二十八日————礼拜日)

    日报论琉球事

    日本新闻纸馆有闻琉球一事,美国朝廷将从中调处者;乃发为论曰:此事殊无足喜,恐于日本偶有不足,殊难为情;不若请中国毋庸另请他国,有事尽可面该云云。又有一新闻纸云:日本夷灭琉球,今为已成之局,无可再商等语。合两事以观之,恐琉球之求复国也难矣。

    十一月二十六日(公历正月初七日————礼拜三)

    琉效日言

    日本渡基澳「初冶善宾日报」云:琉球前王尚泰将于渡基澳设立书院,以教其旧臣子弟学日本语言、文字;闻不日将遣五十人由琉球至彼,送入书院肄习。或谓琉球王之为此,抑何无志之甚哉!其殆以为此间乐不思蜀耶?不然,聆异国之音,祗益悲思耳。卫侯效楚言,而终于失位;然则琉王之复国,不甚难哉!

    十二月初六日(公历正月十七日————礼拜六)

    台札附登

    曜堂公祖大人执事:

    素依慈宇,逖听仁声。汉世循良,龚、黄最着;圣门从政,由、赐称长:不图复见今日!

    往岁晋、豫奇灾,执事慨捐巨金,力辞奖叙;并闻普瞻族人之被灾失所者。此等风义,出之清廉之吏,尤为罕见;治下等惟有望尘倾慕而已。本年晋省复遭亢旱,畿疆更厄水灾;一切情形,谅邀察鉴!是以苏、扬、浙、沪乐善诸君子攘臂一呼,捐集二十余万金,陆续解往;孑遗之民,可冀全活。此项捐册到台,由南递北;治下等专托吴小帆、陆自牧两二尹、李吉士广文在艋设立协募公所,李迪臣太守收解银钱;并由张观察致书左右,想执事具慈祥悱恻之怀,筹劝自不遗余力。台南、北鸿稀道远,祷盼殊深!辰下郡城捐务,惟王星槎二尹以数年宦积番银千元慨然罄助;余不过零星捐集,无可生色。张吾一军,不得不望于台北绅富。蘧伯玉耻独为君子;台湾富庶,海内艳称,乐善之诚,何遽逊于江、浙诸郡。良由治下等德薄能鲜,不能以诚感人,实增惭愧!将伯之助,所亟盼于大贤之仁为己任者。奉上「富贵源头」、「十可省歌」、「急筹直晋赈启」数种,即乞垂鉴!临颖不胜悚皇待命之至。

    恭肃寸启,顺请勋安;伏乞钧鉴!

    全台协募晋赈公所谨肃。

    十二月初九日(公历正月二十日————礼拜二)

    日本寒心

    日本东京邮信云:日本近闻中国与俄修好,各日报馆皆发为论该,咸以此为日本之忧也。盖中国之所以与俄修好者,无非为日本取琉球之故,将修好于俄以攻日本耳;此出自军机大臣之意也。日本须作速整顿,藉以防卫云云。按日报之说如此;则俄人之归伊犁,日人有不胜寒心者矣。

    论琉事不足辨宜亟自强

    迩来西字日报每论日本兼并琉球一事,辄多偏袒。盖日人自步武西法以来,自以为渐着富强之效,而骎骎然驰域外之观。西人每重视日本而轻视中朝,遇事辄任意抑扬,随声附和。琉球向时入贡于萨峒摩岛,不过与新罗、百济、高丽、渤海同为藩属焉耳,载之日本国史,班班可考;而遽欲视之内诸侯一例,此一人之私言也。西国不察其实,信以为然;群谓『日本之于琉球土疆接境、支派一源,性情风俗相同、文字语言无异,其地应为日人之所有。三百余年前,萨摩人曾取其国而俘其王;继释之归以与之约,视同属土:此前事之足证也。十余年前,美国以兵舰至日,强请通商;继而有欲取琉球以为外府者,日人居间以请,贿之以货币乃免:此近事之可征者也』。以此两端,遂以琉球属日本。其实,不然;其辨见余前说中。或又谓琉球介于日、俄两大之间,而弱小不能自立;设使日人不取,则他日必为俄人所取。今既归日人之版图,则日人得以施其保护,俄人可以绝其觊觎;此亦未免一偏之论。夫琉球为千余年来自立之国,虽蕞尔弹丸,弱小不能自强;而既托日本宇下,又入贡于中朝————久为藩服,矢慎矢恭,何不可约中朝相与共保之,以联辅车、唇齿之谊,俾为中、日之维屏维翰!琉球土瘠民贫,物产鲜少,泰西诸国无与通商者;其得之犹石田也,而反取大不韪以失邻国之和。我虽崛强,必不以此而取怨于中、日可知也。西人为此说者,其明袒日本无疑也。凡此该论,登诸日报者盖不一而足;或多为日人所指授,亦未可知。

    顾西人之左袒日人,要非无故。我朝所有属国凡五:越南也、暹逻也、缅甸也、高丽也、琉球也,皆登王会之图而预共球之列。今自琉球、高丽外,越南则据于法矣,暹逻、缅甸则据于英矣;蚕食鲸吞,方且日事侵削,安知其后不为琉球故辙乎!故以琉事折衷于西人,计之左也。至日人之与我中朝龃龉者,要亦有因。彼且谓法之于越南,英之于暹逻、缅甸,中朝何不一问之?而独于日本之于琉球移文诘难,是畏欧洲而欺日本也。不知日人果以此为言,则我有词矣。彼不自知日于琉球,入其国、擒其王、并其土地;而英、法则未若是之甚也。越南、暹逻、缅甸之王,仍得有其疆土,君其国、子其民,发号出令,称王以治;将来之事,不过出之逆料,岂得藉为口实哉!日本自亦知此必欲掩其倾覆翦灭之迹,而指琉球为内属,是尚思据理而言为掩耳盗铃计也。然明者于此,转笑日人之徒劳妄作矣!何则?天下之公论不可掩,而故府之事实不能假也。

    呜呼!今日之事,非可以口舌争,亦岂能以笔墨战!我中国亦惟有内求诸己而已矣。夫中国,非小弱也;乃至今日,狡焉思逞者,何国蔑有!时挟其所长以凌侮我而恫喝我,跋扈飞扬,已非一日;我中朝率以豁达大度,一切包容之:此时事之所以每变而益亟也。有志者于此,蒿目时艰、睠怀大局,未尝不痛哭流涕长太息!而卧薪尝胆之不暇,是惟有奋发有为,亟图自强计。稽古在昔,国以无难弱,亦以多难强;惟在一洗颓靡之习而已。整顿海防、制造军舰、演练水师,此治于外者也;延揽人才、简选牧令、登崇俊良,此治于内者也。外治则兵力强,内治则民心固;二者既尽其在我,何向而不济,复何国之可畏!虽使制梃可挞坚甲利兵矣(选录香港「循环日报」)。

    十二月十二日(公历正月二十三日————礼拜五)

    中东消息

    横滨来信云:中、东军务,刻尚未有端倪。闻日廷将于明春简派使臣前来中国,以便辩论琉球之事也。

    十二月十三日(公历正月二十四日————礼拜六)

    远设巡丁

    日人兼并琉球后,改为冲绳县,特简县官往治;而琉球人心殊不服,附近各岛皆有蠢动之意。日人乃镇定而抚绥之,示之以威而结之以惠;琉球人转以日政为便,安堵如常。且其取琉球,不折一矢、不血一刃,廛市无惊,闾阎如故;士无亡国之悲,民罔丧君之戚。其托于日本宇下,若已渐忘乎琉球矣。现闻日人将于琉球内地建差馆、设差弁,司巡防之役;藉以讥察非常。所有一切经费,悉皆拨自日廷;盖以蕞尔琉球地瘠民贫,岂堪以额外征输多扰之也。

    发抄旨一道(十一月二十一日京报)

    何璟奏「历年筹办防务等员,请改奖」;奉旨:『吏部该奏。单并发。钦此』。

    十二月十八日(公历正月二十九日————礼拜四)

    西报论灭琉事

    泰西各国日报,当以「泰晤士」首屈一指;昨得伦敦邮来近日新闻一纸,中有论日本夷灭琉球之事,至明且晰。今译其意曰:日本夷灭琉球一役,以余观之,殊不能以日本为是也。其它姑不具论,即据日廷所自述情形,已有大可訾该者。查琉球一国,数百□□,日本视之同于藩服;与自行封建之诸侯,大相悬绝。虽有强为压制之权,然亦待藩邦之常事。年来日廷将其侯国萨司摩并为郡县,则凡侯国应为之事,自亦归于日廷。琉球向属萨司摩,日廷之辖琉球,亦固其所;何以其权竟可轶过于当日,则诚局外人所不解也!夫琉球既离萨司摩之辖而辖于日廷,自问仍可安处;初何料日本之既改封建为郡县,并欲将侯国之藩服兼并而入其版图哉!乃日本今又谓琉球实非能自立之国,数百年来未尝有人目之为国也;独不思中国曾有册封其国王之权,史策昭彰,闻于邻国。即谓仅托空言,然但据此一事之形,即可知琉球之实一藩国,而非日本之地明矣。不然,何能舍本国而倚他国乎!余谓琉球前已臣服中国,日本必欲灭之,必当声明于万国,谓琉球臣服中国之事,以何时为止,然后可取舍由己;否则,揆诸万国公法,实先有蔑视中国之意而后出此,将何以逃天下人之清该也哉!

    十二月二十二日(公历二月初二日————礼拜一)

    灵輀出殡

    已故台澎道夏筱涛先生灵旐抵籍,曾列前报。兹悉于月之初十日,灵榇由广润门进城,走西大街、辕门口、洗马池、翠花街、塘塍上而至石条街,即入住宅。仪从甚盛,沿途观者如堵。十二日,抚、藩、臬、道、府皆往吊。十三日,则为亲友吊奠之期。十四日,家祭。十五日,出殡。惜在雪后道路泥泞,行动殊多不便云。

    十二月二十三日(公历二月初三日————礼拜二)

    中东兵势辨

    中、东交涉之事,求所谓确凿消息,原属杳然。外间所传,皆东洋故欲激怒于中国,以期得所藉手,庶几逞志;而在中朝,则固默以观其变,而静以俟其发也。

    现东洋日报刊有其致仕相臣某之言,谓『刻下中、东该战事虽未成,而机则已动;此不容不慎审也。窃以为中国地大于日本、兵亦多于日本,苟出于战,我日本宜先发以制之,毋使中国一兵得入我境;乃策之上者也。况战场而在中国,则中国之祸,而即日本之福乎』!日报又谓:中、东成衅之役,虽难臆定;然以兵势计之,中国可得兵八十万、日本祗得兵十万之间耳,众寡之势已甚悬殊。若衅果成,为日本计,当以智胜,而不可以力胜;宜猝出不意,先用劲兵从水道驶至京师,为迅雷不及掩耳之计。若得占据形势,则肤功之成,在掌握中矣。然近日东人胆识才略,与前不同;必果决立断,乃不为浮该所夺。报中所录如此;观其旧相所言,虽属一人私论,然已不啻昌言于朝矣。其不令中兵得入东境,欲以中国为战场;是即日报所云「宜猝出不意,先从水道闯入京畿」之意也。无论中朝不为琉球一事赫然震怒,搜其军实、简其师旅,先发难端;即不得已而出于战,亦必先固海防,备筹守御之具,以免敌人声东击西、狼奔豕突。日人虽成算在胸、诡谋百出,又安能直驶入京,如马援之负羽而进壶头、邓艾之裹毡而度阴平乎!可知其日报所刊录,皆故为大言,以期虚声恫喝,俾昧于时势、重于发难者闻而疑虑,畏首畏尾,阴堕其术中也;固不待辩而自明者也。惟所言日本兵籍,悉索之可得十万,遽欲以此入中国之境;则诚不自量其力矣。夫日本国势虽似于骤强,然统水、陆军约略计之,陆军不过四万人、水师不过二万人;此皆有籍可稽而不能浮冒也。即或有事,召募丁壮以敌忾而从戎;然兵连祸结,倾国以争;既已战场在于中土,则其国内定必空虚;倘有为中国谋者别简选锋,潜由海道直抵其境,斯时闻警回救,而兵已深入重地,进退两难;欲力战以求一胜,则内顾增忧,军心必乱;恐善谋如孙、吴,善战如颇、牧,亦将坐受其困。中国虽云积弱,然所长虑却顾者,要在帑藏支绌、筹款维艰;不似日本勉强支持,行银票以济一时之急。然得清廉之官,内则力求撙节、外则开诚劝谕,则厘税所出、捐输所集,以一省之赀财供一省之经费,未必无余。复于额兵之外,慎募丁壮,勤加训练;果能奋勇向前、杀敌致果,即次第挑补,坐充兵额之缺。民间义勇如能自成一队,守护乡闾,亦必重加奖赉:则可战之兵,岂祗八十万而已。中国无业游民最多,若朝廷善用其众,即营兵亦可无庸纷纷调遣,便可成功。观发、捻诸逆蹂躏几半天下,言兵不足以堵御、言饷不足以接济;而削平大憝,卒赖练勇、团兵,是效已可睹。日人岂真未闻,而顾狃于成见,谓先遣兵旅猝入中国,便可得志!非特昧于众寡之势,而亦未审主客之形也。

    噫!兴言及此,不禁深有念于俞大猷、戚继光诸人矣(选录香港「循环日报」)。

    十二月二十四日(公历二月初四日————礼拜三)

    恭录谕旨

    十二月初六日,奉上谕:『吴元炳奏「请将已故督臣政绩宣付史馆并请建专祠」一折,已故两江总督沈葆桢自咸丰五年出守九江,调署广信;当粤逆鸱张之际,婴城固守,力战解围。嗣补授吉南赣宁道,帮办江西团练事务。同治元年,奉命巡抚江西;该故员膺□两朝特达之知,力图报称。维时粤逆并力窥伺江西,沈葆桢相机堵剿,连战皆捷,保全实多。厥后综理船政,殚心竭虑,创立规模。其巡视台湾,于抚番、开山各事,尤为不辞劳瘁,弭患无形。迨总督两江,实心实力整顿吏治,保惠民生;与巡抚江西时先后一辙,实属功绩昭彰。着将该故督政绩宣付史馆立传,并准其在江南省城及立功各省分建立专祠,以彰忠荩。钦此』。

    十二月二十五日(公历二月初五日————礼拜四)

    论日本未尝无人

    日本立国于东瀛,南有琉球、北有虾夷;琉球为中朝之藩属,虾夷为俄国之土疆。近者俄人卒取虾夷,日人不得而争也。日本亦复吞并琉球,夷之为县;我中朝虽移文往问,而未有成言也。冈本监辅着「穷北日志」志在开拓土疆,请序于成斋编修;成斋曰:『南、北倭之称,见于「隋书」。源君美以琉球为南倭、虾地为北倭,以为皆我种类也。予固谓琉球之有支那,犹虾地之有俄罗斯。支那以虚名争琉球,我阳与之名而阴收其利;册封进贡,不过顺适其意。俄罗斯以利争虾地,我徒拥虚名而彼日收其实利;铜标纬度,殆不能为之限。盖我之策,每得于南而失乎北也!冈本监辅于穷北之地,志在开拓。夫北之难开,不若南之易治。俄罗斯方图远略,固与支那不同;假令我措置得宜,犹不能保其无侵略,况于策屡失哉!虽然,穷发不毛,亦我版图也;连眉黥面,亦我种类也。一时为俄罗斯所逼,而内向之志未尝忘焉。当路者诚能参酌监辅之论,使庙谟主乎一定而不动,处之有方,则犹可及为也』。成斋此说,在于壬申年间。其时北地经界大定;未几迁民之该起,而其地全为俄有矣。不独监辅之说不行,即成斋亦徒托空谈而已。日人有鉴乎此,然后决意翦灭琉球;盖恐我朝之先彼为之也。是则强则让之、弱即取之,日人之策亦下矣。虽然,莫谓日无人焉!成斋之言,目光如炬,洞若观火;其度事审情,可谓中矣。

    侧闻雨生丁大中丞于日本驻兵台湾一役,昌言于朝:谓数年之后,日本必有事于琉球;不如及今而早为之备,练水师、置战舰、固海防、造攻器————我先操自强之术,则疆埸乃可无事矣。惜朝廷韪其言而不能用,盖以经费无从出也。设使当时用丁中丞之言,琉球当不至蓼六之不祀,而重烦庙堂之上为之踌躇而审顾也。

    呜呼!国家何尝无人,患在不用其言耳。观于成斋之说,不禁拍案三叹(选录香港「循环日报」)。

    十二月二十六日(公历二月初六日————礼拜五)

    日使来华续闻

    自琉球为日本夷灭后,中、日两国啧有烦言;文牍往来,迄无成说。前报记日本将遣使来华一节,略而未详;今闻日廷特遣仁艾懿嘉温为中、俄两国使臣,先至中国京师而后至俄京圣彼得罗堡。闻已束装就道,不日前来;日本民人于其启行之日,额手相祝曰:『惟愿中、日自此辑和,勿坏升平之局;是固国家之福而生民之望也』!按琉球之事,日民时为关心;但我朝所重者,在反其地、释其王,俾重立为国耳。岂能以一介之空言,即调停于无事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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