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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浪中文网 www.zwzl.net,最快更新毛诗正义最新章节!

子,即知不远弃我而死亡,我于思则愈。未见,恐其逃亡;既见,知其不死,故忧思愈也。○笺“已见”至“勉之”。○正义曰:言不远弃我,我者,妇人自谓也。若君子死亡,已不复得见,为远弃我。今不死亡,已得见之,为不远弃我也。然君子或不堪其苦,避役死亡;或自思公义,不避劳役,不由于妇人,然妇人闵夫之辞,据妇人而言耳。郑知不直远弃己而去,知为王事死亡者,以闵其勤劳,岂为弃己而忧也。下章云“父母孔迩”,是勉劝之辞,由此畏其死亡,故下章勉之。定本笺之下云“己见君子,君子反也,于己反得见之”,俗本多不然。鲂鱼赪尾,王室如燬。赪,赤也,鱼劳则尾赤。燬,火也。笺云:君子仕于乱世,其颜色瘦病,如鱼劳则尾赤。所以然者,畏王室之酷烈。是时纣存。○鲂,符方反,鱼名。赪,敕贞反,《说文》作“<赤巠>”,又作“赪”,并同。燬音毁,齐人谓火曰燬。郭璞又音货。字书作“?尾”,音毁,《说文》同。一音火尾反。或云:楚人名曰燥,齐人曰燬,吴人曰?尾,此方俗讹语也。瘦,色救反。酷,苦毒反。虽则如燬,父母孔迩。孔,甚。迩,近也。笺云:辟此勤劳之处,或时得罪,父母甚近,当念之,以免于害,不能为疏远者计也。○“辟此”,一本作“辞此”。处,昌虑反。为踈,于伪反。踈亦作疏。

    [疏]“鲂鱼”至“孔迩”。○正义曰:妇人言鲂鱼劳则尾赤,以兴君子苦则容悴。君子所以然者,由畏王室之酷烈猛炽如火故也。既言君子之勤苦,即勉之,言今王室之酷烈虽则如火,当勉力从役,无得逃避。若其避之,或时得罪,父母甚近,当自思念,以免于害,无得死亡,罪及父母,所谓勉之以正也。○传“赪,赤”至“燬火”。○正义曰:《释器》云:“再染谓之赪。”郭云:“赪,浅赤也。”鲂鱼之尾不赤,故知劳则尾赤。哀十七年《左传》曰:“如鱼赪尾,衡流而彷徉。”郑氏云:鱼肥则尾赤,以喻蒯瞶淫纵。不同者,此自鲂鱼尾本不赤,赤故为劳也。郑以为彼言彷徉为鱼肥,不指鱼名,犹自有肥而尾赤者。服氏亦为鱼劳。“燬,火”,《释言》文也。李巡曰:“燬一名火。”孙炎曰:“方言有轻重,故谓火为毁也。”○笺“君子”至“纣存”。○正义曰:言君子仕于乱世,不斥大夫士。王肃云:“当纣之时,大夫行役。”王基云:“汝坟之大夫久而不归。”乐详、马昭、孔晁、孙毓等皆云大夫,则笺云仕于乱世,是为大夫矣。若庶人之妻,《杕杜》言“我心伤悲”,《伯兮》则云“甘心首疾”,忧思昔在于情性,岂有劝以德义,恐其死亡若是乎!序称“勉之以正”,则非庶人之妻。言贤者不宜勤劳,则又非为士,《周南》、《召南》,述本大同,而《殷其雷》召南之大夫远行从政,其妻劝以义。此引父母之甚近,伤王室之酷烈,闵之则恐其死亡,勉之则劝其尽节,比之于《殷其雷》,志远而义高,大夫妻于是明矣。虽王者之风,见感文王之化,但时实纣存,文王率诸侯以事殷,故汝坟之国,大夫犹为殷纣所役。若称王以后,则不复事纣,六州,文王所统,不为纣役也。笺以二《南》文王之事,其衰恶之事,举纣以明之。上《汉广》云“求而不可得”,本有可得之时,言纣时淫风大行。此云“王室如燬”,言是时纣存。《行露》云“衰乱之俗微”,言纣末之时,《野有死麕》云“恶无礼”,言纣时之世。《麟趾》有“衰世之公子”,不言纣时。法有详略,承此可知也。

    《汝坟》三章,章四句。

    《麟之趾》,《关雎》之应也。《关雎》之化行,则天下无犯非礼,虽衰世之公子,皆信厚如麟趾之时也。《关雎》之时,以麟为应,后世虽衰,犹存《关雎》之化者,君之宗族犹尚振振然,有似麟应之时,无以过也。○麟之趾,吕辛反,瑞兽也。《草木疏》云:“麕,身牛,尾马,足黄色,员蹄,一角,角端有肉,音中锺吕,行中规矩,王者至仁则出。”服虔注《左传》云:“视明礼脩则麒麟至。”麕,音俱伦反。序本或直云“麟趾”,无“之”字。“止”本亦作“趾”,两通之。应,应对之应,序、注及下传“应礼”同。

    [疏]“《麟之趾》三章,章三句”至“之时”。○正义曰:此《麟趾》处末者,有《关雎》之应也。由后妃《关雎》之化行,则令天下无犯非礼。天下既不犯礼,故今虽衰世之公子,皆能信厚,如古致麟之时,信厚无以过也。《关雎》之化,谓《螽斯》以前。天下无犯非礼,《桃夭》以后也。虽衰世之公子,皆信厚如《麟趾》之时,此篇三章是也。此篇处末,见相终始,故历序前篇,以为此次。既因有麟名,见若致然,编之处末,以法成功也。此篇本意,直美公子信厚似古致麟之时,不为有《关雎》而应之。大师编之以象应,叙者述以示法耳。不然,此岂一人作诗,而得相顾以为终始也?又使天下无犯非礼,乃致公子信厚,是公子难化于天下,岂其然乎!明是编之以为示法耳。○笺“关雎”至“以过”。○正义曰:笺欲明时不致麟,信厚似之,故云《关雎》之时,以麟为应,谓古者太平,行《关雎》之化,至极之时,以麟为瑞。后世虽衰,谓纣时有文王之教,犹存《关雎》之化,能使君之宗族振振然,信厚如麟应之时,无以过也。

    信厚如麟时,实不致麟,故张逸问《麟趾》义云:“《关雎》之化,则天下无犯非礼,虽衰世之公子皆信厚,其信厚如《麟趾》之时。笺云喻今公子亦信厚,与礼相应,有似于麟。唯于此二者时,《关雎》之化致信厚,未致麟。”答曰:“衰世者,谓当文王与纣之时,而周之盛德,《关雎》化行之时,公子化之,皆信厚与礼合,古太平致麟之时,不能过也。由此言之,不致明矣。”郑言古太平致麟之时者,案《中候·握河纪》云:“帝轩题象,麒麟在囿。”又《唐》传云:“尧时,麒麟在郊薮。”又《孔丛》云:“唐、虞之世,麟凤游于田。”由此言之,黄帝、尧、舜致麟矣。然感应宜同,所以俱行《关雎》之化,而致否异者,亦时势之运殊。古太平时,行《关雎》之化至极,能尽人之情,能尽物之性,太平化洽,故以致麟。文王之时,殷纣尚存,道未尽行,四灵之瑞不能悉至。序云“衰世之公子”,明由衰,故不致也。成、康之时,天下太平,亦应致麟,但无文证,无以言之。孔子之时,所以致麟者,自为制作之应,非化洽所致,不可以难此也。三章皆以麟为喻,先言麟之趾,次定、次角者,麟是走兽,以足而至,故先言趾。因从下而上,次见其额,次见其角也。同姓疏于同祖,而先言姓者,取其与“定”为韵,故先言之。

    麟之趾。振振公子,兴也。趾,足也。麟信而应礼,以足至者也。振振,信厚也。笺云:兴者,喻今公子亦信厚,与礼相应,有似于麟。○振,音真。相应,音鹰,当也。

    于嗟麟兮!于嗟,叹辞。

    [疏]“麟之”至“麟兮”。○正义曰:言古者麟之趾,犹今之振振公子也。麟之为兽,属信而应礼,以喻今公子亦振振然信厚,与礼相应。言公子信厚,似于麟兽也,即叹而美之,故于嗟乎叹今公子信厚如麟兮。言似古致麟之时兮,虽时不致麟,而信与之等。反覆嗟叹,所以深美之也。○传“麟信”至“信厚”。○正义曰:传解四灵多矣,独以麟为兴,意以麟于五常属信,为瑞则应礼,故以喻公子信厚而与礼相应也。此直以麟比公子耳,而必言趾者,以麟是行兽,以足而至,故言麟之趾也。言信而应礼,则与《左氏》说同,以为脩母致子也。哀十四年《左传》服虔注云:“视明礼脩而麟至,思睿信立白虎扰,言从义成则神龟在沼,听聪知正而名山出龙,貌恭体仁则凤皇来仪。”《驺虞》传云“有至信之德则应之”,是与《左传》说同也。说者又云,人臣则脩母致子应,以昭二十九年《左传》云水官不脩则龙不至故也。人君则当方来应,是以《驳异义》云“玄之闻也,《洪范》五事一曰言,于五行属金,孔子时,周道衰,于是作《春秋》以见志,其言可从,故天应以金兽之瑞”,是其义也。笺“公子信厚,与礼相应,有似于麟”,申述传文,亦以麟为信兽。《驳异义》以为西方毛虫,更为别说。○传“于嗟,叹辞”。○正义曰:此承上信厚,叹信厚也。故《射义》注云:“‘于嗟乎驺虞’,叹仁人也。”明此叹信厚可知。

    麟之定。振振公姓,定,题也。公姓,公同姓。○定,都佞反,字书作“顁”,音同。题,徒兮反,郭璞注《尔雅》:“额也。”本作“颠”,误。于嗟麟兮!

    [疏]传“定,题”。○正义曰:《释言》文。郭璞曰:“谓额也。”传或作“颠”。《释畜》云:“的颡,白颠。”颠亦额也,故因此而误。定本作“题”。○传“公姓,公同姓”。○正义曰:言同姓,疏于同祖。上云“公子”,为最亲。下云“公族”,传云“公族,公同祖”,则谓与公同高祖,有庙属之亲。此“同姓”,则五服以外,故《大传》云“五世袒免,杀同姓”是也。《大传》注又云“外高祖为庶姓”,是同高祖为一节也。此有公子、公族、公姓对例为然。案《杕杜》云:“不如我同父。”又曰:“不如我同姓。”传曰:“同姓,同祖。”此同姓、同祖为异。彼为一者,以彼上云“同父”,即云同姓,同父之外,次同祖,更无异称,故为一也。且皆对他人异姓,不限远近,直举祖父之同为亲耳。襄十二年《左传》曰:“同姓于宗庙,同宗于祖庙,同族于祢庙。”又曰“鲁为诸姬,临于周庙”,谓同姓于文王为宗庙也。“邢、凡、蒋、茅、胙、祭,临于周公之庙”,是同宗于祖庙也。同族谓五服之内,彼自以五服之外远近为宗姓,与此又异。此皆君亲,非异国也。要皆同姓以对异姓,异姓最为疏也。

    麟之角。振振公族,麟角,所以表其德也。公族,公同祖也。笺云:麟角之末有肉,示有武而不用。○“示有武”,一本“示”作“象”。

    于嗟麟兮!

    [疏]传“麟角”笺至“不用”。○正义曰:有角示有武,有肉示不用。有武而不用,是其德也。笺申说传文也。《释兽》云:“麟,麕身,牛尾,一角。”京房《易》传曰:“麟,麕身,牛尾,马蹄,有五彩,腹下黄,高丈二。”陆机《疏》:“麟,麕身,牛尾,马足,黄色,员蹄,一角,角端有肉。音中锺吕,行中规矩,游必择地,详而后处。不履生虫,不践生草,不群居,不侣行,不入陷阱,不罹罗网。王者至仁则出。今并州界有麟,大小如鹿,非瑞应麟也。故司马相如赋曰‘射麋脚麟’,谓此麟也。

    《麟之趾》三章,章三句。

    周南之国十一篇,三十六章,百五十九句。

    ◎召南鹊巢诂训传第二

    《鹊巢》,夫人之德也。国君积行累功以致爵位,夫人起家而居有之,德如鸤鸠,乃可以配焉。起家而居有之,谓嫁于诸侯也。夫人有均壹之德如鸤鸠然,而后可配国君。○鹊,七略反,《字林》作“<昔隹>”。行,下孟反,下注同。尸鸠,本又作“鸤”,音同。《尔雅》云:“鸣鸠,鴶鵴也。”郭璞云:“今布穀也,江东呼获穀。”《草木疏》云:“一名击穀。”案:尸鸠有均一之德,饲其子,旦从上而下,暮从下而上,平均如一,杨雄云:“戴胜也。”

    [疏]“《鹊巢》三章,章四句”至“配焉”。○正义曰:作《鹊巢》诗者,言夫人之德也。言国君积脩其行,累其功德,以致此诸侯之爵位,今夫人起自父母之家而来居处共有之,由其德如鸤鸠,乃可以配国君焉,是夫人之德也。经三章皆言起家而来居之。文王之迎大姒,未为诸侯,而言国君者,《召南》诸侯之风,故以夫人国君言之。文王继世为诸侯,而云“积行累功以致爵位”者,言爵位致之为难,夫人起家而居有之,所以显夫人之德,非谓文王之身始有爵位也。

    维鹊有巢,维鸠居之。兴也。鸠,鸤鸠,秸鞠也。鸤鸠不自为巢,居鹊之成巢。笺云:鹊之作巢,冬至架之,至春乃成,犹国君积行累功,故以兴焉。兴者,鸤鸠因鹊成巢而居有之,而有均壹之德,犹国君夫人来嫁,居君子之室,德亦然。室,燕寝也。○秸,古八反,又音吉。《尔雅》作“鴶鞠”,音菊。《尔雅》作“鵴架”,音嫁。俗本或作“加功”。之子于归,百两御之。百两,百乘也。诸侯之子嫁于诸侯,送御皆百乘。笺云:之子,是子也。御,迎也。是如鸤鸠之子,其往嫁也,家人送之,良人迎之,车皆百乘,象有百官之盛。○御,五嫁反,本亦作“讶”,又作“迓”,同。王肃鱼据反,云“侍也”。乘,绳证反,下同。送御,五嫁反,一本作“迎”。

    [疏]“维鹊”至“御之”。○正义曰:言维鹊自冬历春功着,乃有此巢窠,鸤鸠往居之,以兴国君积行累功勤劳乃有此爵位维,夫人往处之。今鸤鸠居鹊之巢,有均壹之德,以兴夫人亦有均一之德,故可以配国君。又本其所起之事,是子有鸤鸠之德,其往嫁之时,则夫家以百两之车往迎之,言夫人有德,礼迎具备。○传“鸤鸠,秸鞠”。○正义曰:序云“德如鸤鸠”也,《释鸟》云“鸤鸠,秸鞠”,郭氏曰:“今布穀也,江东呼获穀。”《埤仓》云“鴶鵴”,《方言》云“戴胜”,谢氏云“布穀类也”。诸说皆未详,布穀者近得之。○笺“鹊之”至“燕寝”。○正义曰:《推度灾》曰:“鹊以复至之月始作室家,鸤鸠因成事,天性如此也。”复于消息十一月卦,故知冬至加功也。《月令》“十二月鹊始巢”,则季冬犹未成也,故云“至春乃成”也。此与《月令》不同者,大率记国中之候,不能不有早晚,《诗纬》主以释此,故依而说焉。此以巢比爵位,则鸤鸠居巢,犹夫人居爵位,然有爵者必居其室,不谓以室比巢。燕寝,夫人所居,故云室者燕寝。下传言“旋归,谓反燕寝”,亦是也。○传“百两”至“百乘”。○正义曰:《书序》云“武王戎车三百两”,皆以一乘为一两。谓之两者,《风俗通》以为车有两轮,马有四匹,故车称两,马称匹。言诸侯之女嫁于诸侯,送迎皆百乘者,探解下章“将之”,明此诸侯之礼,嫁女于诸侯,故迎之百乘;诸侯之女,故送亦百乘。若大夫之女,虽为夫人,其送不得百乘。各由其家之所有为礼也。此夫人斥大姒也,《大明》云“缵女维莘”,莘国长女,实是诸侯之子,故得百乘将之。○笺“家人”至“盛”。○正义曰:此申说传送迎百乘之事。家人,谓父母家人也。《左传》曰:“凡公女嫁于敌国,姊妹则上卿送之,公子则下卿送之。于大国,虽公子亦上卿送之。”言大姒自莘适周,必上卿送之。良人,谓夫也。《昏礼》曰:“衽良席在东。”注云:“妇人称夫曰良人。《孟子》曰:‘吾将瞷良人所之。’”《小戎》曰:“厌厌良人。”皆妇人之称夫也。《绸缪》传曰“良人,美室”者,以其文对“粲者”,粲是三女,故良人为美室也。百乘象百官者,昏礼,人伦之本,以象国君有百官之盛。诸侯礼亡,官属不可尽知,唯《王制》云“三卿、五大夫、二十七士”,是举全数,故云百官也。《士昏礼》“从车二乘”,其天子与大夫送迎则无文,以言夫人之嫁,自乘家车,故郑《箴膏肓》引《士昏礼》曰:“主人爵弁纁裳,从车二乘,妇车亦如之,有供。”则士妻始嫁,乘夫家之车也。又引此诗,乃云:“此国君之礼,夫人自乘其家之车也。”然宣五年“齐高固及子叔姬来,反马”,《何彼襛矣》美王姬之车,故郑《箴膏肓》又云:“礼虽散亡,以诗义论之,天子以至大夫皆有留车反马之礼。”故《泉水》云“还车言迈”,笺云“还车者,嫁时乘来,今思乘以归”,是其义也。知夫人自乘家车也。言迓之者,夫自以其车迎之;送之,则其家以车送之,故知婿车在百两迎之中,妇车在百两将之中,明矣。

    维鹊有巢,维鸠方之。方,有之也。○“方,有之也”,一本无“之”字。之子于归,百两将之。将,送也。○将,如字,沈七羊反。

    维鹊有巢,维鸠盈之。盈,满也。笺云:满者,言众媵侄娣之多。○媵音孕,又绳证反。国君夫人有左右媵。侄,待结反,《字林》丈一反。兄女曰侄。谓吾姑者,吾谓之侄。娣,徒帝反,女弟也。之子于归,百两成之。能成百两之礼也。笺云:是子有鸤鸠之德,宜配国君,故以百两之礼送迎成之。

    [疏]笺“满者”至“之多”。正义曰:《公羊传》曰“诸侯一娶九女,二国往媵之,以侄娣从”,凡有八人,是其多也。又曰:“侄者何?兄之子。娣者何?女弟也。”○传“能成百两之礼”。正义曰:传言夫人有鸤鸠之德,故能成此百两迎之礼。笺以迓为迎。夫人将之,谓送夫人;成之,谓成夫人,故易以百两之礼送迎成之。

    《鹊巢》三章,章四句。

    《采蘩》,夫人不失职也。夫人可以奉祭祀,则不失职矣。奉祭祀者,采蘩之事也。不失职者,夙夜在公也。○蘩音烦,本亦作“繁”,孙炎云“白蒿”。

    于以采蘩?于沼于沚。蘩,皤蒿也。于,于。沼,池。沚,渚也。公侯夫人执蘩菜以助祭,神飨德与信,不求备焉,沼沚谿涧之草,犹可以荐。王后则荇菜也。笺云:于以,犹言“往以”也。“执蘩菜”者,以豆荐蘩菹。○沼,之绍反。沚音止。皤,薄波反,白也。蒿,好羔反。谿,苦兮反,杜预云“涧也”。于以用之?公侯之事。之事,祭事也。笺云:言夫人于君祭祀而荐此豆也。

    [疏]“于以”至“之事”。○正义曰:言夫人往何处采此蘩菜乎?于沼池、于沚渚之傍采之也。既采之为菹,夫人往何处用之乎?于公侯之宫祭事,夫人当荐之也。此章言其采取,故卒章论其祭事。○传“蘩,皤蒿”。○正义曰:《释草》文。孙炎曰:“白蒿也。”然则非水菜。此言沼沚者,谓于其傍采之也。下于涧之中,亦谓于曲内,非水中也。○传“公侯”至“荇菜”。正义曰:言执蘩菜以助祭者,以采之本为祭用,既言公侯夫人执蘩菹,嫌王后尊,不可亲事,故因明王后则亲执荇菜也。言不求备者,据诗举荇菜,非其备者,其实祭则备物,故《关雎》传云“备庶物以事宗庙”,是也。《左传》曰:“荀有明信,涧谿沼沚之毛,可荐于鬼神。”彼言毛,此传言草,皆菜也。○笺“于以”至“蘩菹”。正义曰:经有三“于”,传训为“于”,不辨上下。笺明下二“于”为“于”,上“于”为“往”,故叠经以训之。言“往”足矣,兼言“往以”者,嫌“于以”共训为“往”,故明之。又言以豆荐蘩菹者,《醢人》云“四豆之实”,皆有菹,菹在豆,故知以豆荐蘩菹也。《特牲》云“主妇设两敦黍稷于菹南,西上,及两铏铏芼设于豆南,南陈”,即主妇亦设羹矣。知蘩不为羹者,《祭统》云“夫人荐豆”,《九嫔职》云“赞后荐,彻豆笾”,即王后夫人以豆为重,故《关雎》笺云“后妃供荇菜之菹”,亦不为羹。《采苹》知为羹者,以教成之祭,牲用鱼,芼之以苹藻,故知为羹。且使季女设之,不以荐事为重,与此异也。○传“之事,祭事”。○正义曰:序云“可以奉祭祀”,故知祭事。祭必于宗庙,故下云“宫”,互见其义也。

    于以采蘩?于涧之中。山夹水曰涧。○涧,古晏反。夹,古洽反,一音古协反。于以用之?公侯之宫。宫,庙也。

    被之僮僮,夙夜在公。被,首饰也。僮僮,竦敬也。夙,早也。笺云:公,事也。早夜在事,谓视濯溉饎爨之事。《礼记》:“主妇髲髢。”○被,皮寄反。注及下同。僮音同。蚤音早,本多作“早”,下同。濯,直角反。溉,古爱反。饎,昌志反,酒食也。爨,七乱反。髲,皮寄反,郑音发。鬄,本亦作髢,徒帝反,刘昌宗吐历反,沈汤帝反,郑注《少牢礼》云“古者或剔贱者、刑人之发以被妇人之紒,因以名焉。《春秋》以为吕姜髢”,是也。紒音计。被之祁祁,薄言还归。祁祁,舒鷃也,去事有仪也。笺云:言,我也。祭事毕,夫人释祭服而去髲髢,其威仪祁祁然而安舒,无罢倦之失。我还归者,自庙反其燕寝。○祁,巨私反。罢音皮,本或作“疲”。

    [疏]“被之”至“还归”。○正义曰:言夫人首服被鬄之饰,僮僮然甚竦敬乎!何时为此竦敬?谓先祭之时,早夜在事,当视濯溉饎爨之时甚竦敬矣。至于祭毕释祭服,又首服被鬄之释,祁祁然有威仪。何时为此威仪乎?谓祭事既毕,夫人云薄欲还归,反其燕寝之时,明有威仪矣。○传“被,首饰”。○正义曰:被者,首服之名,在首,故曰首饰。笺引《少牢》之文,云“主妇髲鬄”,与此被一也。案《少牢》作“被裼”,注云:“被裼读为髲鬄。古者或剔贱者、刑者之发,以被妇人之紒为饰,因名髲鬄焉。此《周礼》所谓次也。”又“追师掌为副编次”,注云“次,次第,发长短为之,所谓髲髢”,即与次一也。知者,《特牲》云“主妇纚笄”,《少牢》云“被锡纚笄”,笄上有次而已,故知是《周礼》之次也。此言被,与髲鬄之文同,故知被是《少牢》之髲鬄,同物而异名耳。《少牢》注读“被锡”为“髲鬄”者,以剔是翦发之名,直云“被锡”,于用发之理未见,故读为“髲鬄”,鬄,剔发以被首也。《少牢》既正其读,故此及《追师》引经之言髲鬄也。定本作“髲髢”,与俗本不同。《少牢》云“主妇衣侈袂”,注云“衣绡衣而侈其袂耳”。侈者,盖士妻之袂以益之,衣三尺三寸,袪尺八寸。此夫人首服与之同,其衣即异。何者?夫人于其国,与王后同,展衣以见君,褖衣御序于君。此虽非正祭,亦为祭事,宜与见君相似,故《丝衣》士视壶濯犹爵弁,则此夫人视濯溉,盖展衣,否则褖衣也。知非祭服者,《郊特牲》曰“王皮弁以听祭报”,又曰“祭之日,王被衮以象天”。王非正祭不服衮,夫人非正祭不服狄衣,明矣。且狄,首服副,非被所当配耳,故下笺云“夫人祭毕,释祭服而去”,是也。《少牢》注侈绡衣之袂,《追师》注引《少牢》“衣侈袂”以为侈褖衣之袂。不同者,郑以《特牲礼》士妻绡衣,大夫妻言侈袂,对士而言,故侈绡衣之袂。以无明文,故《追师》之注更别立说,见士祭玄端,其妻绡衣,大夫祭朝服,其妻亦宜与士异,故为侈褖衣之袂也。知非助祭、自祭为异者,以助祭申上服,卿妻鞠衣,大夫妻展衣,不得侈褖衣之袂。此“主妇髲鬄”,在《少牢》之经,笺云“《礼记》曰”者,误也。○传“僮僮,竦敬”。○正义曰:知僮僮不为被服者,以下祁祁据夫人之安舒,故此为竦惧而恭敬也。○笺“早夜”至“之事”。○正义曰:早谓祭日之晨,夜谓祭祀之先夕之期也。先夙后夜,便文耳。夜在事,谓先夕视濯溉。早在事,谓朝视饎爨。在事者,存在于此视濯溉饎爨之事,所谓不失其职也。郑何知非当祭之日,自早至夜而以为视濯者,以“被之祁祁,薄言还归”据祭毕,即此“被之僮僮”为祭前矣。若为自夙至夜,则文兼祭末,下不宜复言祭末之事,故郑引髲鬄与被为一,非祭时所服,解在公为视濯,非正祭之时也。经言夙夜在公,知是视濯溉饎爨者,诸侯之祭礼亡,正以言夙夜是祭前之事。案《特牲》“夕陈鼎于门外,宗人升自西阶,视壶濯及笾豆”,即此所云夜也。又云“夙兴,主妇亲视饎爨于西堂下”,即此所云夙也。以其夙夜之事同,故约之以为濯溉饎爨之事也。《特牲》言濯,不言溉,注云“濯,溉也”,即濯、溉一也,郑并言耳。《特牲》宗人视濯,非主妇,此引之者,诸侯与士不必尽同,以凡夙夜,文王夫人,故约彼夙夜所为之事以明之。不约《少牢》者,以《少牢》先夕无事,所以下人君祭之日,朝乃饔人溉鼎,廪人溉甑,无主妇所视,无饎爨之文,故郑不约之。士妻得与夫人同者,士卑不嫌也。此诸侯礼,故夫人视濯。天子则大宗伯视涤濯,王后不视矣。○传“祁祁”至“有仪”。○正义曰:言去事有仪者,谓祭毕去其事之时有威仪,故笺云“祭毕,释祭服而去”,是去事也。“髲鬄,其威仪祁祁然而安舒”,是有仪也。定本云“祭事毕,夫人释祭服而髲髢”,无“去”字。知祭毕释祭服者,以其文言“被”,与上同,若祭服即副矣,故知祭毕皆释祭服矣。○笺“我还”至“燕寝”。○正义曰:言此者,以庙寝同宫,嫌不得言归,故明之燕寝,夫人常居之处。

    《采蘩》三章,章四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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