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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宗旨

    明 王樵 輯

    孔子曰天下有道則禮樂征伐自天子出天下無道則禮樂征伐自諸侯出自諸侯出蓋十世希不失矣自大夫出五世希不失矣陪臣執國命三世希不失矣天下有道則政不在大夫天下有道則庶人不議【此章通論天下之勢備春秋之終始】

    顔淵問為邦子曰行夏之時乘殷之輅服周之冕樂則韶舞放鄭聲遠佞人鄭聲淫佞人殆

    子張問十世可知也子曰殷因於夏禮所損益可知也周因於殷禮所損益可知也其或繼周者雖百世可知也【所因謂三綱五常所損益謂制度文為之間雖三王迭興因時有作亦只欲扶持此三綱五常而已所謂經世大法也】

    程子曰天之生民必有出類之才起而君長之治之而爭奪息道之而生養遂教之而倫理明然後人道立天道成地道平二帝而上聖賢世出隨時有作順乎風氣之宜不先天以開人必因時而立政暨乎三王迭興子丑寅之建正忠質文之更尚人道備矣天道周矣聖人既不復作有天下者雖欲倣古之迹亦私意妄為而已事之謬秦至以建亥為正道之悖漢專以智力持世豈復知先王之道也夫子當周之末以聖人之不復作也順天應時之治不復有也於是作春秋為百王不易之大法所謂考諸三王而不謬建諸天地而不悖質諸鬼神而無疑百世以俟聖人而不惑者矣先儒之論曰游夏不能贊一辭辭不待贊也言不能與於斯道也斯道也惟顔子嘗聞之矣行夏之時乘殷之輅服周之冕樂則韶舞此其準的也後世以史視春秋謂褒善貶惡而已至於經世之大法則不知也春秋大義數十炳如日星乃易見也惟其微辭奥義時措從宜者為難知也或抑或縱或予或奪或進或退或微或顯而得乎義理之安文質之中寛猛之宜是非之公乃制事之權衡揆道之模範也夫觀百物然後識化工之神聚衆材然後知作室之用於一事而欲窺聖人之用非上智不能也故學春秋者必優游涵泳默識心通然後能造其微後王知春秋之義則雖非禹湯尚可以法三代之治自秦而下其學不傳予悼夫聖人之志不得明於後世也故作傳以明之俾後之人通其文而求其義得其意而法其用則三代可復也 朱子曰四代之禮樂此經世之大法也春秋之書亦經世之大法也然四代之禮樂是以善者為法春秋是以不善者為戒

    孟子曰世衰道微邪說暴行又作臣弑其君者有之子弑其父者有之孔子懼作春秋春秋天子之事也是故孔子曰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昔者禹抑洪水而天下平周公兼夷狄驅猛獸而百姓寧孔子成春秋而亂臣賊子懼

    又曰王者之迹熄而詩亡詩亡然後春秋作晉之乘楚之檮杌魯之春秋一也其事則齊桓晉文其文則史孔子曰其義則丘竊取之矣

    又曰五霸者三王之罪人也今之諸侯五霸之罪人也又曰春秋無義戰彼善於此則有之矣征者上伐下也敵國不相征也

    胡氏曰古者列國各有史官掌記時事春秋魯史爾仲尼就加筆削乃外史傳心之要典也而孟氏?明宗旨目為天子之事者周道衰微乾綱解紐亂臣賊子接迹當世人欲肆而天理滅矣仲尼天理之所在不以為已任而誰可故曰我欲載之空言不如見諸行事之深切著明也空言獨能載其理行事然後見其用是故假魯史以寓王法惇典庸禮命德討罪其大要則皆天子之事也故曰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知孔子者謂此書遏人欲於横流存天理於既滅為後世慮至深遠也罪孔子者謂無其位而託二百四十二年南面之權使亂臣賊子禁其欲而不得肆則戚矣是故春秋見諸行事非空言比也公好惡則?乎詩之情酌古今則貫乎書之事興常典則體乎禮之經本忠恕則導乎樂之和著權制則盡乎易之變故君子以為五經之有春秋猶法律之有斷例也不學是經而處大事決大疑能不惑者鮮矣

    武進唐應德曰春秋之難明也其孰從而求之曰孔子嘗自言之矣吾之於人也誰毁誰譽斯民也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春秋者聖人有是非而無所毁譽之書也直道之所是春秋亦是之直道之所非春秋亦非之春秋者所以寄人直道之公心也人人之心在焉而謂其文有非人人之所與知者乎儒者則以為聖經不如是之淺也而往往謂之微辭是以說之過詳而其義益蔽且夫春秋之為春秋以誅亂討賊而已子而嚴父臣而敬君人人有不知其為是而弑君簒父人人有不知其為非者哉人人知其為非而或陷於弑逆焉者昔人所謂以意為之也雖其以意陷於弑逆而其直道而行之心固隱然而在也聖人早為之辨醒其隱然而在之心以消其勃然敢動於邪之意是以亂臣賊子懼焉而能自還也其使之懼者不逆之於勃然而動者之不可忍而牖之於隱然而在者之不容息是以能使之懼也非書其弑以懼之之謂也其懼者但覺其隱然而在者之忽露而不覺其勃然而動者之暗消是以懼也非懼其書我而不敢為之謂也故曰孔子懼作春秋春秋成而亂臣賊子懼孔子之懼心斯人直道而行之心一也斯人直道而行之心亂臣賊子之懼心一也人人之心在焉而謂其文有非人人所與知者乎

    右上篇

    莊周氏曰春秋經世先王之志也聖人議而不辯又曰春秋以道名分

    漢上大夫壺遂曰昔孔子胡為作春秋太史公曰余聞之董生周道廢孔子知時之不用道之不行也是非二百四十二年之中以達王事子曰我欲載之空言不如見之行事之深切著明也上明三王之道下辨人事之經紀撥亂世反之正莫近於春秋春秋文成數萬其旨數千萬物之聚散皆在春秋有國者不可以不知春秋前有讒而不見後有賊而不知為人臣者不可以不知春秋守經事而不知其宜遭變事而不知其權為人君父而不通春秋之義者必蒙首惡之名為人臣子而不通春秋之義者必陷篡弑誅死之罪其實皆以善為之而不知其義故春秋禮義之大宗也又曰吳楚之君自稱王而春秋貶之曰子踐土之會實召天子而春秋諱之曰天王狩于河陽推此類以繩當世筆則筆削則削子夏之徒不能贊一辭

    隋王通氏曰春秋之於王道是輕重之權衡曲直之繩墨也舍是則無所取衷矣

    周子曰春秋正王道明大法也孔子為後世王者而脩也亂臣賊子誅死者於前所以懼生者於後也

    程子曰五經載道之文春秋聖人之用五經之有春秋猶法律之有斷例也律令惟言其法斷例始有法之用又曰五經如藥方春秋如用藥治病聖人之用全在此書春秋一句即一事是非便見於此乃窮理之要學者只觀春秋亦可以盡道矣又曰春秋傳為按經為斷又曰春秋之文一 一意在示人如土功之事無大小莫不書之其意止欲人君重民力也又曰禮義失則人之異于禽獸者幾希聖人初恐人入于禽獸也故于春秋之法極謹嚴中國而不用先王之禮則外之韓愈言春秋謹嚴深得其旨又曰春秋以前既已立例到後來書得全别一般事便書得别有意思若依前例觀之殊失之也又曰春秋大率所書事同則辭同後人因謂之例然有事同而辭異者蓋各有義非可例拘也又曰某看春秋有兩句法以傳考經之事迹以經别傳之真偽邵子曰春秋孔子之刑書也功過不相揜五伯者功之首罪之魁也先定五伯之功過而學春秋則大意立矣春秋之間有功者未有大於四國者也有過者亦未有大於四國者也不先定四國之功過則事無統理不得聖人意矣

    孫明復曰春秋有貶而無褒邵子曰春秋禮法廢君臣亂其間有能為小善者安得不進之也况五伯實有功於天下安得不與之也又曰人言春秋非性命書非也聖人無我由性命而?言因事褒貶皆非有意於其間故春秋盡性之書也又曰春秋為君弱臣強而作故謂之名分之書又曰夫聖人之經渾然無迹如天道焉春秋錄實事而善惡形于其中矣

    張子曰春秋之書在古無有乃仲尼所自作惟孟子為能知之非理明義精殆未可學先儒未及此而治之故其說多鑿

    邵伯温曰聖人以二百四十二年之事繫之以萬世之法法者何也君臣父子夫婦人道之大倫也性之者聖人也誠之者君子也違之者小人也亡之者禽獸也興之則為治廢之則為亂用之則為中國舍之則為僭亂五伯去王也遠矣不猶愈於亂乎當世之諸侯去伯也遠矣鄰于亂也不亦近乎微聖人之生春秋之作則天下後世之人其安于僭亂矣春秋有天道焉有地道焉有人道焉王者舉而用之則帝王之功豈難致

    胡氏曰春秋聖人傾否之書又曰春秋為誅亂臣賊子而作其法尤嚴於亂賊之黨又曰春秋所書有事同則辭同後人因謂之例然有事同辭異者蓋各有義非可例拘也辭同者正例也辭異則其例變矣正例非聖人莫能立變例非聖人莫能裁

    朱子曰春秋以形而下者說上那形而上者去 春秋皆亂世之事聖人一切裁之以天理聖人作春秋不過直書其事善惡自見【以下俱朱子之言】 春秋大旨其可見者誅亂臣討賊子内中國外夷狄貴王賤伯而已未必如先儒所言字字有義也想孔子當時只要備二三百年之事故取史文寫在這裏何嘗云某事用某例邪且如書會盟侵伐大意不過見諸侯擅興自肆耳書郊禘大意不過見魯僭禮耳至如三卜四卜牛傷牛死是失禮之中又失禮也如不郊猶三望是不必望而猶望也如書仲遂卒猶繹是不必繹而猶繹也如此等義却自分明 春秋只是直載當時之事要見當時治亂興衰非是於一字上定褒貶初間王政不行天下都無統屬及五伯出來扶持方有統屬禮樂征伐自諸侯出到後來五伯又衰政自大夫出到孔子時皇帝王伯之道掃地故孔子作春秋據他事實寫在那裏教人見得當時事是如此安知用舊史與不用舊史今硬說那箇字是孔子文那箇是舊史文如何驗得更核聖人所書好惡自易見如葵丘之會召陵之師踐土之盟自是好本末自是别及後來五伯既衰溴梁之盟大夫亦出與諸侯之會這箇自是差異不好今要去一字兩字上討意思甚至以日月爵氏名字上皆為褒貶如王人子突救衛自是衛當救當時是有箇子突孔子因存他名字今諸儒解却道王人本不書字緣其救衛故書字孟子說臣弑其君有之子弑其父有之孔子懼作春秋說得極是了又曰春秋無義戰彼善於此則有之矣此等皆看得地步濶聖人之意只是如此不解恁地細碎 春秋大槩自成襄以前舊史不全有舛逸故所記各有不同若昭哀以後皆聖人親見其事故記得其實不至於有遺處如何却說聖人子其爵削其爵賞其功罰其罪是甚說話問孟子說春秋天子之事如何曰只是被孔子寫取

    在此人見者自有所畏懼耳若要說孔子去褒貶他去其爵與其爵賞其功罰其罪豈不是謬也其爵之有無與人之有功有罪孔子也予奪他不得 或人論春秋以為多有變例所以前後所書之法多有不同曰此烏可信聖人作春秋正欲褒善貶惡示萬世不易之法今乃忽用此說以誅人未幾又用此說以賞人使天下後世皆求之而莫識其意是乃後世弄法舞文之吏之所為也曾謂大中至正之道而如是乎 問讀春秋之法曰只是據經所書之事迹而準折以先王之道某是某非某人是底猶有未是處不是?猶有彼善於此處只將道理折衷便見只是聖人言語細密要人子細斟量考索耳 看春秋固當以類例相通然亦須隨事觀理反覆涵泳令胸次開濶義理通貫方有意味 答魏元履曰欲為春秋學甚善但前輩以為此學者最後一段事蓋自非理明義精則止是較得失考同異心緒轉雜與讀史傳摭故實無異 春秋本是正誼明道之書今人只較齊晉霸業優劣反成謀利大義都晦了正誼不謀利明道不計功尊王賤霸内諸夏外夷狄此春秋之大旨不可不知也 春秋固是尊諸夏外夷狄然聖人當初作經豈是要率天下諸侯而尊齊晉自秦檜和戎之後士人諱言内外而春秋大義晦矣 問先生於三禮書春秋未有說何也曰春秋是當時實事孔子書在册子上後世諸儒學未至而各以己意猜度正横渠所謂非理明義精而治之故其說多鑿也惟伊川以為經世之大法得其旨矣 又曰程子所謂春秋大義數十炳如日星者如成宋亂宋災故之類乃是聖人直著誅貶自是分明如胡氏謂書晉侯為以常情待晉侯書秦人為以王事責秦穆處却恐未必如此須是己之心果與聖人之心神交心契始可斷他所書之旨不然則未易言也程子所謂微辭隱義時措從宜者為難知耳南軒張氏謂當取其大義數十斷為定論而詳味其抑揚予奪輕重之宜則有以權萬變矣

    啖氏曰夫子所以脩春秋之意三傳無文說左氏者以為春秋者周公之志也暨乎周德衰典禮喪諸所記注多違舊章宣父因魯史成文考其行事而正其典禮上以遵周公之遺制下以明將來之法言公羊者則曰夫子之作春秋將以黜周王魯變周之文從先代之質解穀梁者則曰平王東遷周室微弱天下板蕩王道盡矣夫子傷之乃作春秋所以明黜陟著勸戒吾觀三家之說誠未達乎春秋大宗予以為春秋者救時之弊革禮之薄杜氏所論褒貶之指惟據周禮若然則周德雖衰禮經未冺化人足矣何必復作春秋乎何氏所云變周之文從先代之質雖得其言不用之於性情而用之於名位周德雖衰天命未改變從夏政惟在立忠為教原情為本非謂改革爵列損益禮樂者也故夫子傷主威不行下同列國首王正以大一統先王人以黜諸侯不書戰以示莫敵稱天王以表無二尊反云黜周王魯悖禮誣聖矣范氏之說粗陳梗槩殊無深旨且歷代史書皆是懲勸春秋之作豈獨爾乎

    趙氏曰啖氏依公羊家舊說云春秋變周之文從夏之質予謂春秋因史制經以明王道其指大要二端而已興常典也著權制也故凡郊廟喪紀朝聘蒐狩昬取皆違禮則書之是興常典也非常之事典禮所不及則裁之聖心以定褒貶所以窮精理也聖人當機?斷以定厥中辨惑質疑為後王法何必從夏乎然則春秋救世之宗旨安在在尊王室正陵僭舉三綱提五常彰善癉惡如斯而已故褒貶之指在乎例【諸凡例是】綴敘之意在乎體所謂體者其大槩有三而區分有十所謂三者凡即位崩薨卒葬朝聘盟會此常典所當載也故悉書之隨其邪正而加褒貶此其一也祭祀婚姻賦税軍旅蒐狩皆大國之事亦所當載也其合禮者夫子修經之時悉皆不取故公穀云常事不書是也其非者及合於變之正者乃取書之而增損其文以寄褒貶之意此其二也慶瑞災異及君被殺被執及奔放逃叛歸入納立如此並非常之事亦史册所當載夫子則因之而加褒貶焉此其三也此述作之大凡也所謂十者一曰悉書以志實【朝聘用兵之類一切書之以著事實】二曰略常以明禮【祭祀婚姻等合禮者皆常事不書】三曰省辭以從簡【經文貴從省觸類盡然諸前目後凡帥師不言君使之類是也】四曰變文以示義【但經文比常例變一字者必有褒貶之義】五曰即辭以見意【謂不成例者但于辭中見褒貶之義公追齊師至酅齊人來歸公孫敖之喪之類是也】六曰記是以著非【書子同生及葬諸侯之類是也】七曰示諱以存禮【内惡事皆隱避其文以示臣禮】八曰詳内以異外【内卿卒皆書被伐皆言某鄙之類是也】九曰闕略因舊史【宣成以前人名及甲子多不具是也】十曰損益以成辭【如鄭渝平若言鄭伯使人來渝平即不成言辭此損文也如西狩常事不合書為獲麟故書西狩此益文也】知其體推其例觀其大意然後可以議之耳或曰聖人之教求以訓人也微其辭何也【恠其辭意深微人難曉解不可以訓】曰非微之也事當爾也人之善惡必有淺深不約其辭不足以差之也【如弑君有稱國稱人稱盜之異來盟有書名書字書官之異必假一字以示善惡淺深】若廣其辭則是史氏之書爾焉足以見條例而稱春秋乎辭簡義隱理自當爾非微之也故成人之言童子不能曉也縣官之才民吏不能及也是以小智不及大智况聖人之言乎此情性自然之品彚非微之也今持不逮之資欲勿學而能此豈里巷之言苟爾而易知乎

    餘干胡叔心曰春秋乃孔子之行事因當世之事一處置從天理上去堯舜三代之道具見於此其斟酌權衡以定百王之法先儒傳注多穿鑿瑣細惟孟子程子得其本原大意朱子謂以形而下者說上那形而上者去蓋孟子程子朱子之學具聖人之全體故深得聖人作用默契聖人心事非若諸儒但推測億度也又曰讀春秋使人自然戒懼不敢萌一毫私意又曰讀春秋便是得君是君臣是臣父是父子是子長是長幼是幼夫婦朋友中國外裔截然分明而各止其所其於天道人道分殊理一無不明備此聖人手段又曰春秋以正大之理觀之則見當時王道不行諸侯皆是營營於私意或當為而不為或不當為而為之或昏弱而不振或恃強以為暴或怠惰而不知脩省或僭逆而無狀聖人之意蓋欲一歸天理之正而後己其於天地生物之心保民救時之意生殺子奪之權隱然見於書法之中實為百王經世之大法或者乃欲計區區伯業之盛衰又以姓名日月爵號為誅賞其穿鑿瑣碎甚矣又曰伯者雖有功於當時然三綱五常卒扶不起故仲尼作春秋以明之又曰春秋不與五伯者是他心術不正事事把私心去做那些仁義是假的或曰齊桓晉文若以真心行仁義春秋亦與之乎曰他若以真心行仁義即王道也春秋不必作矣他本無明理正心之學故謂之假仁又曰春秋即人事以明天理用天理以處人事

    右中篇

    武進唐應德曰春秋王道也天下無二尊是王道也禮樂征伐會盟朝聘生殺之權一出於天子而無有一人之敢衡行無有一人之敢作好惡作威福是王道也是故大宗伯以賓禮親邦國而以間會?四方之志天子巡守諸侯既朝則設方明而盟是會盟者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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