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医生吗?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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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电话铃声,他穿着睡衣拖鞋从书房里跑出来。十点多了,肯定是妻子打来的。她外出时每晚都打电话回来。总是这么晚,在喝过几杯以后。她是做采购的,这一周她都在外出差。
“喂,亲爱的。”他说。“喂。”他又说了一遍。
“你是谁?”一个女人问道。
“哎,你是谁?”他说,“你打的是哪个号码?”
“等一下,”女人说,“273-8063。”
“这是我的号码,”他说,“你是怎么弄到的?”
“我不知道。我下班回来后看见的,写在一张纸条上。”女人说。
“谁写的?”
“不知道,”女人说,“我猜是那个保姆写的,肯定是她。”
“嗯,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弄到的,”他说,“这是我的号码,是不公开的。你要是把它给扔了,我会很感激的。喂?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听见了。”女人说。
“还有别的事吗?”他说,“不早了,我还有事。”他不想显得失礼,只是有点害怕去冒这个险。他在电话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说:“我并不是有意唐突的,只是想说时间不早了。我有点担心,你怎么这么巧就有了我的号码。”他脱了拖鞋,开始按摩自己的脚,等她回答。
“我也不知道,”她说,“我告诉过你,我在一张纸条上发现的,纸条上别的都没写。明天见到安妮塔,就是那个保姆,我会问她的。我并不是想打扰你,我只是刚看见这张便条。下班后我一直待在厨房里来着的。”
“没什么,”他说,“忘了这件事吧,把它扔了就行了,忘了它。没事,不用放在心上。”他把听筒从一个耳朵移到另一个耳朵。
“您听上去像个好人。”女人说。
“像吗?嗯,你真客气。”他心里知道该把电话挂了,但在安静的房间里,听见别人说话的声音,哪怕是自己的声音,都让人有种愉快的感觉。
“哦,像,”她说,“我听得出来。”
他把脚放了下来。
“冒昧地问一下,怎么称呼您?”她问道。
“我叫阿诺德。”他说。
“名字呢?”她说。
“阿诺德就是我的名字。”他说。
“哦,对不起,”她说,“阿诺德是你的名字,那么尊姓呢?阿诺德?你姓什么?”
“我真的要挂了。”他说。
“阿诺德,看在上帝分上,我叫克莱拉·霍尔特。该称呼你,阿诺德什么先生?”
“阿诺德·布赖特,”他说,很快又补充道,“克莱拉·霍尔特,很好。但我真的该挂了,霍尔特小姐,我在等一个电话。”
“对不起,阿诺德,我不是有意占用你的时间的。”她说。
“没关系,”他说,“和你聊得很开心。”
“谢谢你这么说,阿诺德。”
“可以等一下吗?”他说,“我得去找个东西。”他去书房拿了支雪茄,用书桌上的打火机慢慢点着,再摘下眼镜,对着壁炉上方的镜子照了照。当他拿起话筒时,他有点担心她已经把电话挂了。
“喂?”
“喂,阿诺德。”她说。
“我还以为你大概已经把电话挂了。”
“哦,怎么会。”她说。
“说到你有我的号码这件事,”他说,“我觉得没什么,把它扔了就行了。”
“我会的,阿诺德。”她说。
“好的,那么我该说再见了。”
“当然,”她说,“那么再见吧。”
他听见她吸了口气。
“我知道我在强人所难,阿诺德,你觉得我们可以找个地方见面谈谈吗?就几分钟?”
“恐怕不行。”他说。
“就一分钟,阿诺德。找到你的电话号码和一切的一切。对此我有种强烈的预感,阿诺德。”
“我是个老头子。”他说。
“哦,你不是。”她说。
“真的,我很老了。”他说。
“阿诺德,我们能找个地方见见吗?是这样的,我并没有告诉你所有的事,还有些事没对你讲。”这个女人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说,“到底是什么意思?喂?”
她已经把电话挂了。
他准备上床时,妻子来了个电话,他听得出来她有点喝醉了。他们聊了一会儿,但他没有提刚才的那个电话。后来,在他铺床的时候,电话铃又响了起来。
他拿起话筒。“喂,我是阿诺德·布赖特。”
“阿诺德,很抱歉电话给挂断了。我刚才说了,我觉得我们很有必要见一面。”
第二天下午,他刚把钥匙插进锁孔,就听见一阵电话铃声。他丢下公文包,没顾上脱下外套、帽子和手套,便一步跨到桌前,拿起了话筒。
“阿诺德,很抱歉又来打扰你,”那个女人说,“但你今晚九点或九点半左右务必来我家一趟。你能为我这么做吗?阿诺德?”
听见她提到他的名字,他的心动了一下。“不行。”他说。
“求你了,阿诺德,”她说,“很重要的事,不然我不会求你的。谢丽尔得了感冒,我现在担心她会传染给儿子,今晚我离不开。”
“你丈夫呢?”他等着。
“我没结婚,”她说,“你会来的,是吧?”
“我没法保证。”他说。
“我求你来一趟。”说完,她飞快地给出她的地址,把电话挂了。
“我求你来一趟。”他重复了一遍,手里还拿着话筒。他慢慢脱掉手套和大衣,觉得自己应该小心点。去盥洗室洗脸时,他抬头看了一眼镜子,发现自己还戴着帽子。就在这一刻,他决定去见她。他脱了帽子,摘下眼镜,用肥皂洗了洗脸,又检查了一遍手指甲。
“确定是这条街?”他问司机。
“是的,那栋房子就是。”司机说。
“往前开,”他说,“这条街到头了放我下来。”
他付了车费。那栋房子的阳台被高层窗户里漏出来的光照亮。可以看见阳台上的花盆和一些零散放置的户外家具。其中的一个阳台上,一个穿着汗衫的大汉靠着栏杆,看着他向大门走去。
他按了一下写着“克·霍尔特”的牌子下方的按钮,蜂鸣器响了一下,他退回到门口,走了进去。他慢慢地爬着楼梯,每上一级都要停一下。他想起了卢森堡的那家旅馆,多年前他和妻子在那儿爬过五截楼梯。他感到侧面突然一阵剧痛,他在想象他的心脏,想象他的腿被折断了,想象他重重地摔到楼梯的底层。他掏出手拍,擦了擦额头,又摘下眼镜,擦了擦镜片,等着心跳慢下来。
他往过道尽头看了看,公寓里很安静。来到她的门前,他脱了帽子,轻轻地敲了敲门。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一个胖胖的穿着睡衣的小女孩。
“你是阿诺德·布赖特?”
“对,是我,”他说,“你妈妈在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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