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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了吧,那个房间里的灯现在亮着。开的是迈尔斯·德斯帕德床头上的那盏灯。房间拉着门帘,里面虽然昏暗但能看见东西。你现在可以过去从门帘左边的缝隙向里看看,然后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吗?”

    亨德森夫人面露迟疑,她丈夫见了抬起手,好像对她做了个手势。这时,史蒂文斯听到奥格登·德斯帕德从身后接近的脚步声,但没人回头看他。亨德森夫人脸色略微发白,瞥了眼伊迪丝。

    “按他说的做。”伊迪丝道。

    “为了如实还原案发当晚的情景,”克罗斯继续说道,“我必须打开收音机。那天晚上你听的是音乐吧?好的,那么——”

    看到亨德森夫人向阳台另一端走去,克罗斯开始旋转收音机的调台钮,喇叭里先是噼啪作响,传出一阵断断续续听不清内容的声音,随后声音开始清晰起来,变成由班卓琴伴奏的甜蜜歌声。“哦,我去南方,”歌声唱道,“为了瞧我的萨尔,整天唱着波莉多利都朵[出自美国传统儿歌《波莉多利都朵》,最早于1880年发表在美国哈佛大学的学生歌谣集里。]。我的萨尔是个可爱的姑娘,她唱着波莉多利——”突然,亨德森夫人发出一声尖叫,声音大得盖过了歌声。

    克罗斯关掉收音机,阳台再次陷入寂静。面对窗户的亨德森夫人转过身看着众人,目光呆滞。

    “你瞧见什么了?”克罗斯问道,“其他人坐着别动!都别起来。你瞧见什么了?是那个女人吗?”

    亨德森夫人点点头。

    “从之前你看到的那道门里消失了?”

    “我——是的。”

    “再来,”克罗斯冷酷道,“再看一眼。别往后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再看一眼。”

    “我离开路易斯安那,去瞧我的苏珊娜,唱着波莉——”

    “可以了。”克罗斯再次关掉收音机,“我必须再强调一下,所有人先不要起来。弗兰克,你最好拦住那个年轻人,他太耐不住性子了。”奥格登已绕过阳台转角,他显然忘了自己脸上还有伤,惨不忍睹。奥格登刚想直奔玻璃门,布伦南一伸手轻轻松松就把他拦了下来。“如果大家不反对的话,”克罗斯道,“我先来说一下这件案子里最微不足道,也最显而易见的一个意外。这本不是凶手计划中的一部分,相反,凶手的计划还差点(或者说不幸地)被它毁了。一切不过是光线作祟罢了。

    “关于老迈尔斯和他的房间,你们知道两件事。第一件事是老迈尔斯喜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什么也不做,只是对镜打扮,换各式各样的衣服,要是有人因此说他虚荣,他就会生气。第二件事是房间里光线十分昏暗。实际上那里面只有两盏灯,而且都不太亮。一盏灯在床头上方,另外一盏高挂在墙上的两扇窗户中间。另外,老迈尔斯多数是傍晚待在房间里。

    “恕我直言,诸位如能将你们有限的智慧集中起来,好好思考以上几点,那就多少能发现它们的重要性。对于一个喜欢勤换衣服、照镜子自我欣赏的人来说,有哪两样东西是必需的?除了衣服之外,还必须具备两个条件:足够看清自己的光线和能照见全身的穿衣镜。

    “没错,老迈尔斯房间里有带镜子的衣柜,但衣柜摆放的位置非常不合理,白天借助透过窗户的光线勉强能看清,晚上仅凭那两盏灯的光亮根本什么也瞧不见。有一点还非常奇怪:墙上的两扇窗户之间竟然高挂着一盏灯。灯挂在那面空无一物的墙上,除了能照到椅子和那幅画之外,并无其他存在的意义。注意到那盏灯的样式了吗?是挂在衣柜上方的那种灯。晚上要想看清楚,需要将衣柜推到两扇窗户中间。

    “这样的话,墙上那幅画(非常值钱的画)就需要先换个地方,先挂到别处去,等把衣柜复位了再挂回来。还有哪儿能挂画呢?房间里所有的挂钩和钉子上都挂了东西,但有一处除外,那就是通往护士房间的那扇门上的钉子。今天下午我瞧见在那扇门上与那幅画高度差不多的地方,挂着一件蓝色睡袍。同理,椅子必须也得先被挪开。我们知道老迈尔斯讨厌别人进他的房间,所以为防止有人突然进屋,他一定是把椅子当作锲子用,将椅背抵在了通往护士房间的那扇门的门把手下面。

    “现在房间里看起来是这样的:衣柜被推到两扇窗户中间,上方的灯没开,房间里唯一的光亮是那边床头灯发出的微光,所以证人瞧不出那个神秘女人头发的颜色。门帘上有一道小缝,从那个高度向里看,只能瞧见神秘女人的上半身。现在透过门帘向房间里看,可以看到墙体镶板上有一扇门,那其实是衣柜镜子里的景象。实际上,这扇门是通向护士房间的那扇门在镜中的反射。因为整个房间的墙都有镶板,而通往护士房间的那扇门也装了同样的镶板,再加上光线微弱,所以从镜子里看上去就好像墙上突然出现了一扇门。而格勒兹的画其实是被挂在通向护士房间的那扇门上,画下方是抵在门上的那把椅子。当时透过门帘看到的景象几乎是笼罩在黑暗之中,而收音机的音乐声则掩盖了屋内所有的声音,比如脚步声、门锁合上的声音,或者说关门声。因此可以肯定,我们的证人看到的门——那扇并不存在的门,其实是衣柜镜子反射出来的通向护士房间的门。

    “德斯帕德夫人,”克罗斯继续道,“你现在可以进来了……”

    阳台尽头的玻璃门打开了,伴随着一阵窸窸窣窣声,露西身穿漂亮的裙子出现在阳台上。裙子是用绸子和天鹅绒面料做成的,上面的人工钻石闪闪发光,将原本黯淡的红色和蓝色映衬得熠熠生辉。露西抬手将头上的纱巾向后一撩,缓缓环顾着阳台上的众人。

    “德斯帕德夫人,”克罗斯接着说道,“好心地帮我做了一个小实验。她在近乎黑暗的房间里通过那扇门进进出出,方才亨德森夫人透过门帘,看到的正是摆在窗户中间的衣柜的镜子中反射出来的德斯帕德夫人。”

    “如果这个推论没错,”克罗斯那双如猴子般明亮的眼睛睁得滴溜圆,他显然是乐在其中,“那么有件事就显然说不通了:那个神秘女人是怎么离开的?现在我们已经确定,那个神秘女人并非穿墙而过,而是从通往护士科比特小姐房间的门,像普通人一样走出去的,而且我们也知道,神秘女人出门时,亨德森夫人刚好瞧到了镜中的反射。然而科比特小姐确定她在事发当晚做过这几件事。首先,她闩上了与老迈尔斯房间相通的那扇门。其次,她把她房间里的另外一扇门——通向走廊的那扇门的门锁拆了,对锁进行了改装,所以那扇门谁也打不开,只有用她手中的钥匙,还得再加点技巧才能打开。

    “换句话说,当时护士房间里的两扇门谁也打不开。神秘女人在给老迈尔斯下毒之后,按道理说,应该无法打开闩上的门离开。即便她成功离开老迈尔斯的房间,进到了护士的房间,那也应该无法打开经过护士改装的锁,从通向走廊的门逃走。护士的房间里倒是有窗户,但那女人不可能从窗户逃到阳台上,再从外面把窗户锁上,再说亨德森夫人当时还在阳台上。所以纵观整个案件,只有一个人能成功做到以下几件事:在临近夜里11点时回到主宅,用只有护士知道的方法打开通向走廊的门,进入护士房间,然后打开通向老迈尔斯房间的那扇门的门闩,利用自己的身份强迫老迈尔斯将被伪装成药的毒药喝下,然后再返回护士的房间,闩上与老迈尔斯房间相通的那扇门,最后从通往走廊的门出来,把门重新锁好,并且逃之夭夭……”

    克罗斯将手轻轻放在收音机上,动作极轻,所以放在收音机上的雪莉酒几乎纹丝未动。他低头片刻,然后抬起头道:

    “迈拉·科比特,我很高兴地通知你,你被捕了。而且,逮捕令上写的不是你的假名,而是你的真名——珍妮特·怀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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