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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少,”布伦南愤愤道,“但关于你迈尔斯伯伯的事你还知道什么吗?有其他要补充的吗?没有,你确定?好吧,既然这样,那我们继续——回到砒霜和史蒂文斯夫人。科比特小姐,你之前在说大约三星期前,你们谈起了毒药。继续说。”

    护士想了想。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然后我必须得走了,要去给迈尔斯·德斯帕德先生送牛肉浓汤。我进了走廊,走廊里有点黑,史蒂文斯夫人也跟着我出来了。她走在我身后,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手像火一样烫。然后,她问我在哪儿可以买到砒霜。”科比特小姐犹豫道,“当时我觉得很奇怪,因为一开始我没听明白史蒂文斯夫人说的是什么。她一开始说的不是砒霜,而是什么人的‘配方’——那人的名字我没记住,应该是个法国人名。然后,她开始跟我解释她刚说的是什么,这时德斯帕德夫人也出了餐厅,我想她应该也听到了。”

    布伦南一脸困惑。“什么人的‘配方’?德斯帕德夫人,你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吗?”

    露西不安地皱着眉头,将目光投向史蒂文斯,似乎要先征得他的同意。

    “虽然我也听见了,但我提供不了太多信息。我没听清楚那人的名字,但我觉得应该是‘格’开头,像是格蕾丝,不过这个名字没什么意义。另外,她说话时语速特别快,感觉像变了一个人,声音跟原来有很大不同。”

    马克这时突然转过头,缓缓环顾四周,眼睛像突然暴露在强光下一样不停地眨,好像在努力适应光线。他从口袋里抽出手,一只手揉着额头。

    “你们,你们俩,”布伦南执拗地问道,“谁能想起她的原话吗?这非常关键。”

    “我想不起来了。”护士答道,语气中隐隐透着不安和恼怒,“史蒂文斯夫人当时把我搞糊涂了,就像德斯帕德夫人刚说的,她说话的方式很诡异。她说的好像是:‘现在谁有呢?去我住的地方拿不难,可那老东西已经死了。’”

    布伦南用铅笔记下护士的话,然后皱眉瞧着笔记。“我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抱怨道,“我不明白为什——等等!你的意思是她说话不流利?你说过,她的名字是玛丽[原文为Marie,为法语名字;Mary主要出现在英语之中。]。这是个法国名字,这么说,她是法国人?”

    “不,不,不,”露西道,“她像你和我一样说英语。她是加拿大人;当然了,祖先肯定是法国人。我记得她曾经告诉过我,她婚前的名字是玛丽·德奥贝。”

    “玛丽·德奥贝——”马克重复道。

    马克突然面色一变,近乎惊恐地向前迈了几步。他话也说不顺畅了,但还好吐字清晰,每说一个词,食指就抽动一下。

    “想想,露西,你再好好想想,这可事关人命。史蒂文斯夫人说的什么人的‘配方’是不是‘格拉泽的配方’?是吗?”

    “没错,就是这个名字。你怎么知道?你为什么吓成这个样子?”

    “你了解玛丽,”马克盯着露西,一脸急切地说,“这家里就你和玛丽最熟。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除了那次,你还发现她有什么其他诡异行为吗?还能想到什么吗,不管有多荒诞?”

    这时的史蒂文斯感觉自己仿佛站在铁轨上,眼睁睁看着火车迎面飞驰而来,可他既没有力气离开铁轨,也无法将目光从飞驰的火车上移开。他可以听到火车的轰鸣声。尽管如此,他还是开口了。

    “别闹了,马克,”史蒂文斯道,“你这爱胡思乱想的毛病简直像传染病。那话怎么说的,‘除了你和我,世界都很奇怪,而你也有一点奇怪。’按照这种思维方式,我可以说这房间里所有人都行为诡异,尤其是你自己。”

    “回答我,露西。”马克道。

    “从没发现有什么异常,”露西马上答道,“的确没发现什么。特德说得对,你自己的行为才诡异呢。说到这儿,我正好想到一件事,玛丽觉得你们对谋杀案什么的感兴趣很病态。我从没发现她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不过,除了——”

    露西突然住了嘴。

    “除了什么?”

    “也没什么。玛丽瞧不得漏斗。有一次,亨德森夫人在厨房做蜜饯,用漏斗过滤果汁,而玛丽……我从没注意到玛丽眼角有那么多皱纹,嘴竟然可以变形成那个样子。”

    房间里陷入了寂静,静得几乎让人彻体生寒。马克依然举手挡在眼睛上,等手放下后,他的脸色又恢复正常,看起来真诚而又坦率。

    “布伦南先生,看来要想解决此事,最直接的方法是让你看看到底有什么秘密——大家都出去,除了特德和警监,其他人都出去。没得商量。请都出去。奥格登,你给我跑一趟,去亨德森那儿把他叫起来。他好像还在睡。让他把他的小斧子和凿子带过来。厨房里应该还有把大斧子,我就用它吧。”

    布伦南显然猜不透马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瞧着马克的脸色,怀疑马克是不是精神错乱了。布伦南脸上先闪过一丝警觉,随后不以为然地两肩一沉,仿佛打定主意不管发生什么,他都准备去面对。其他人都按照马克的吩咐离开了房间。

    “放心,我不是要用斧子杀人。”马克道,“现在,我们本该找个建筑师,让他检查一下迈尔斯伯伯的房间,检查检查那两扇窗户中间的墙,看墙上是否真有密道。可那需要时间,而且等的这段时间里大家还得继续胡乱猜疑。我觉得最快的方法就是把那道墙劈开,瞧个明白。”

    布伦南深吸了一口气。“好!好!如果你不介意搞坏房子的话——”

    “但我有一个问题。到目前为止,你对此事的推论都只是理论而已。这回我什么也不说,就让你自己见证,自己判断。但我有个问题要问你,假如我们在那面墙里或房间的其他地方都没发现密道,那你会怎么想?”

    “那我会认为亨德森夫人说了假话。”布伦南毫不犹豫地答道。

    “不会再有其他念头了吧?”

    “不会。”

    “那可以排除玛丽·史蒂文斯的嫌疑吗?”

    “这个嘛,”布伦南耸耸肩,谨慎道,“我现在还无法确定——但,是的,我应该会排除她的嫌疑。这么做的确会让整件事变得明朗起来。如果辩方证明控方最主要的证人说了谎,那这案子是肯定不会被递交法庭的。肯定没人能凭空穿过石墙,这点我十分确定。”

    马克回身瞧着史蒂文斯。“这听起来不错,是不是,特德?”马克道,“那我们走吧。”

    三人离开图书室,走进高且昏暗的走廊。马克先急匆匆去了一趟厨房,回来时手里提着一篮子工具,还有一把短柄斧子,这期间布伦南和史蒂文斯谁也没说话。

    三人上了楼梯,来到楼上,迈尔斯·德斯帕德的房间位于右手边画廊的尽头。史蒂文斯注意到画廊的墙上挂着一些肖像画,但光线太暗,他没找到自己想看的那幅画。马克打开老迈尔斯房间的门,但所有人都没急着进门,而是站在门口打量着整个房间。

    老迈尔斯的房间大概有二十平方英尺,和主宅的其他房间一样,都延续了17世纪末的风格,天花板比较低。地板上铺着鲜艳的带有蓝灰相间图案的地毯,地毯看着不大干净,且已褪了色。地板边缘参差不平。除了橡木横梁穿过的地方,整个天花板都被漆成了白色,墙面的深色胡桃木镶板高约八英尺,镶板上方和天花板一样,也被漆成了白色。站在门口望过去,左侧两面墙的交界处立着一个大衣柜。橡木制成的柜子上有图案,柜门上有铜把手,门没关严,透过缝隙可以瞧见里面挂着成排的西装,西装下面全是鞋。

    左手边的墙就是房子的后墙,上面开了两扇小玻璃窗。窗户中间摆着一把黑色橡木高背椅。椅子上方挂着格勒兹的画,浅色的圆形画框,框中是一个鬈发孩子的肖像画。从肖像画上方的天花板引出了一个小插座,插座里插着一个灯泡。一把大柳条椅被放在远处的窗户旁。

    正对他们的墙边放着一张床,床尾对着通向走廊的门。墙上挂着长柄暖床器和一幅17世纪的木版画。在房间右侧角落,这面墙与右手边的墙的交界处是通向阳台的玻璃门,门上拉着棕色天鹅绒帘子。右手边的墙边有一台丑陋的高高的煤气炉(房间里没有壁炉),炉子旁就是与护士房间相连的门,门的挂钩上挂着老迈尔斯的蓝色棉睡衣。最后,在靠着走廊的墙边有一个橱柜,里面几乎塞满了各式各样的领带。

    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后墙的镶板上,墙上挂的画与椅子看起来非常不协调。在镶板后面曾经有门的地方,木头轻微鼓起,看上去像是门柱的轮廓。

    “你们看见了吗?”马克指着门柱的轮廓说道,“我说过,这里曾有一扇通往主宅其他建筑的门,可那部分建筑已经在18世纪初被一场大火烧毁了。所以人们用砖把门砌死,又在墙上镶了木镶板,因为门柱是石头的,所以现在墙上还能看得见门柱的轮廓。”

    布伦南走上前,仔细查看着墙壁,还用拳头敲了敲。

    “看着很坚固,”布伦南四下打量着房间说,“该死的,德斯帕德先生,如果墙里没有密道——”他大步走到房间的玻璃门前,一边检查门帘,一边目测距离,“门帘现在的位置与亨德森夫人当时往里瞧时是一样的吗?”

    “是的。我已经做过好几次实验了。”

    “这缝隙不大啊,”布伦南前前后后试着从缝隙里向外看,疑惑道,“也就十分钱硬币那么大。她从这缝隙里能看到房间对面的其他门吗?比如衣柜门?”

    “绝不可能,”马克道,“你自己试试就知道了。从缝隙里只能看见她说的房间对面那面墙上的东西:格勒兹的肖像画、椅子的上半部分、墙上门柱凸起的轮廓。不管你头怎么动,只能看到这些。即使没有那幅画、椅子和门柱,也不会有人把衣柜门误认作什么密道的门。衣柜的门那么大,是向房间里打开的,门上还有铜把手,密道门可不会是这个样子……怎么,警监?害怕面对真相了吗?”

    马克打趣的话中透着决绝,随即他拉开架势,拿起斧子。那感觉就好像他现在面对的这面墙是一个活物,而且这活物曾经还伤害过他。当马克抡起斧子,一斧子劈进镶板时,你甚至会以为房子突然发出了一声惨叫。然后有一个声音缓缓飘过来:

    “你现在满意了吗,警监?”

    房间里出现了一股若隐若现的沙尘,斧子劈下的灰浆发出刺鼻的味道。那股沙尘看上去如同窗外薄薄的白雾,透过这层白雾可以瞧见房子下方的下沉花园、碎石路和庄园里郁郁葱葱的树林。随着斧子一下又一下的挥舞,镶板和墙面的碎片如同下雨般散落了一地。劈掉木镶板之后,木槌和凿子便派上了用场。马克先用木槌将凿子钉进砖缝,再用力把砖撬出。不消片刻,便有几缕阳光透过墙上的裂缝直接射入了房间。

    墙上没有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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