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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医生平静而健谈,但今天简直像变了个人,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现在史蒂文斯已无暇顾及其他,只一心提防着眼前的布伦南,他搞不清布伦南到底是真的作罢,不再怀疑他们夫妻,还是只是表面上偃旗息鼓,其实正在暗暗积蓄力量,准备展开反击。

    露西终于将目光从画上移开,微微一笑。

    “抱歉,布伦南先生,”露西道,“刚才讲法语真是太失礼了,这种小把戏只能欺负小孩子听不懂。我这么做真无聊。我觉得你一定非常精通法语。”

    布伦南显然对露西的坦诚抱有好感,他对露西摆摆手。

    “德斯帕德夫人,那个电话好像让你很心烦。我并不想——说实话,我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但我不会逼你。我们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做。”

    “什么要紧事?”露西喊道,“我正想问你呢。整件事简直荒诞透顶,还掺杂着鬼啊怪啊的,更可怕的是,迈尔斯伯伯的尸体还消失了。我都不知道你会先从哪里查起。”

    “当然是先去找尸体,”布伦南双眼圆睁道,“没有尸体,一切就无从查起。老人家是被毒死的,这毋庸置疑。凶手事先得知德斯帕德先生要打开地下墓室,由于害怕事情败露而抢先偷走了尸体。很显然,只有找到尸体才能证明人是被毒死的。但凶手到底是怎么把尸体偷走的?这点先别问我,因为我还没找到通往地下墓室的密道——暂时没找到而已。”布伦南转身皱着眉头对史蒂文斯道:“我可以免费给你透露一点信息。我知道你们——昨晚打开墓室的四个人没耍花样。本来如果今天早上你们去警察局跟我说昨晚的事,我会怀疑你们在编故事。但昨晚我们的人监视了你们,所以我知道你们说的是真话。”

    “没错。”史蒂文斯道,“到目前为止,这是我们碰到的唯一一件好事。”

    露西惴惴不安,问道:“但去哪儿找呢?我的意思是,你准备挖地三尺,或做类似的事吗?故事里一般都会这么写,带着提灯什么的。”

    “如果有必要,我会那么做的。但也许没必要大动干戈,因为很有可能——”布伦南语气平静,却在暗中留意史蒂文斯和露西的反应,“尸体就在这主宅里。”

    “在主宅里?”史蒂文斯吓了一跳,同时也感到一头雾水。

    “是的。为什么不呢?一定有密道可以让人进入地下墓室。而且应该还有另外一条密道可以通往迈尔斯·德斯帕德的房间。我个人觉得这两条密道是连着的,极有可能彼此相通。”

    “我的天啊,警监!你这话是不是暗示那女人先给了老迈尔斯一杯砒霜,然后从密门离开,最后钻进地下墓室的棺材里了?”

    “‘暗示’‘暗示’,”布伦南厉声道,“不,我还没荒唐到那个地步。但要我说,那天晚上你们花了两个小时才打开墓室,而那女人很可能早就进了墓室,转移走了尸体——尸体应该是被放在从墓室通往主宅的密道里了。”布伦南抬起一只手,“别跟我说女人没那么大力气。”他想了想,双目似乎失神,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之中,“我老爸就是个王八蛋。”

    露西惊讶地眨眨眼。“我们又不是在说性格遗传,”露西道,“你怎么突然换话题了?”

    “我爸爸出生于科克市[爱尔兰第二大城市。],”布伦南道,“身高六英尺三英寸,1881年来到美国。他在拉弗蒂酒吧唱Shan van Voght[爱尔兰传统歌曲,自1798年爱兰尔叛乱时期开始传唱。]这首歌时,声音可以从第二大街传到独立纪念堂。先生们,他每星期六晚上都会喝得酩酊大醉,我是说烂醉如泥。每次他回家经过客厅的衣帽架时如果没被绊倒,那就太走运了。他重得像头牛,可我妈妈总能扶他上床,注意——我妈妈身材可不高。”布伦南停了一下,欢快地补充道,“我提起往事就是为了说明这点,是不是有点扯远了?”

    “是的。”史蒂文斯简短地回答道。

    “我们先来看看凶手需要的体力。我们先不管谁是凶手,目前凶手可能是任何人。如果真有密道通往地下墓室的话,打开棺材很困难吗?换句话说,棺材盖不是焊死的吧?”

    “不是,”史蒂文斯无奈地承认道,“棺材是木制的,两边只用了活动螺栓固定。但是,虽然打开棺材不需要太多时间,抬起棺材盖却需要不少力气。女子铅球或铁饼运动员或许可以做到。”

    “我从没说过凶手是一个人,也许还有帮手。你看起来就很强壮啊——那位老人家迈尔斯呢?他身材魁梧吗?”

    露西摇摇头,脸上又出现了之前那种困惑的神情。“不,他个子很小。最多五英尺六英寸,我得说肯定还不到。他比我高不了多少。”

    “重吗?”

    “不重。迈尔斯伯伯身体不好,这你知道。他病情有所好转后,医生曾逼着他在卫生间的秤上称重,他对此感到很恼火。他都瘦得皮包骨头了,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他的体重是一百零九磅。”

    “那么——”布伦南突然住了口,因为科比特小姐和马克一起进来了,两人都急着赶来想一听究竟。

    护士还穿着外套,但没戴帽子。史蒂文斯如此痴迷于自己关于头发颜色的推论,以至于心中暗暗期望护士像露西或伊迪丝一样,也是黑色头发,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护士的发色有点像褪色的淡黄色,这种颜色与她坚毅的方脸、平和的棕色眼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护士的脸本来很耐看,可她现在却板着脸,给人感觉只是在尽自己的义务;除了掩饰不住的怒气,她身上没有一点生命力。一番客套之后,布伦南让护士坐下。

    “你就是科比特小姐?很好。昨天下午我们警局的人——帕特里奇警探见过你,是不是?他给你做了笔录。”

    “他问了我一些问题。”

    “是的,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布伦南飞快地瞥了对方一眼,又掏出他的调查报告,“你说4月8号,也就是星期六,大约在晚上6点到11点之间,有人从你房间偷走一个两盎司[盎司:作为常衡重量单位时,1盎司约为28.35克。]的小瓶,里面装的是每片四分之一格令的吗啡片。”

    “果然是吗啡片啊!”马克道。

    “别出声,听我说,”布伦南高声道,“你发现药瓶丢了后,你觉得会是谁偷的?”

    “一开始,我以为是德斯帕德先生拿了。哦,我指的是迈尔斯·德斯帕德先生。他总是想要吗啡片,贝克医生当然不会给他。有一次我还碰到他在我房间里翻找。所以我以为那瓶药一定是被他拿走了。”

    “发现药瓶丢了之后,你都做了什么?”

    “当然是找啊。”护士坦承道,纳闷眼前这个男人怎么会问这么蠢的问题,“我跟德斯帕德小姐提过这事,但没多说,因为我相信一定是迈尔斯先生拿的,我可以让他还给我。可迈尔斯先生却发誓说不是他干的。接下来,我也没时间做什么,因为第二天晚上药瓶就失而复得了。”

    “药少了吗?”

    “是的,少了三片药。”

    “从法律的角度说,”马克插嘴道,“我觉得丢药可以被称为无关、无用,也不重要的事。你干吗要纠结那些吗啡片呢?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迈尔斯伯伯是吗啡中毒,不是吗?而且三片吗啡甚至都不足以对他造成伤害。”

    布伦南回头瞥了马克一眼。“马上就要到关键问题了。科比特小姐,我想让你把你那天告诉警探的话再说一遍:药是如何失而复得的,还有4月9号,也就是星期日晚上,你都瞧见了什么。”

    护士点点头。

    “当时是星期日晚上大约8点钟。我去了大厅后面楼上的卫生间。在那个卫生间门口,可以直接看见大厅对面迈尔斯先生房间的门,还能看见门外的桌子。桌子那儿有灯。我在卫生间里待了不到两分钟,等我打开卫生间门时,我瞧见有人走过迈尔斯先生房间的门口,向楼梯走去。然后,我瞧见迈尔斯先生门口的桌子上有什么东西,但离得太远,瞧不清是什么。之前桌上什么都没有。等我走到桌前,我发现那是一个两盎司的药瓶,就是我丢的那个。”

    “从桌前走过的那人是谁?”

    “是史蒂文斯夫人。”护士答道。

    迄今为止,护士的一言一行不掺杂任何感情,犹如警员在法官面前作证,只是在履行自己的分内工作。现在护士转头瞧着史蒂文斯,一脸歉意。

    “对不起。我今天早上本来是去见你或你妻子的,可那位亲爱的朋友,奥格登·德斯帕德先生,突然搅和了进来。我本来打算把我昨天告诉那个傻警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你们。那个警察想引导我承认亲眼瞧见了史蒂文斯夫人把药瓶放在桌上。我可不会做那种事。”

    布伦南目光一闪,显然有些不悦。“好了,好了,这种行为值得赞赏。可是除此之外你还想到别的什么了吗?还有谁会偷那瓶药呢?”

    “我到现在也想不出。应该还是迈尔斯先生。”

    “然后你做了什么?没问问史蒂文斯夫人吗?”

    “没有。她当时已经下楼离开主宅了,然后就和她丈夫回纽约了。那天晚上她是来这儿告别的。所以我当时心想这事等以后再说。”

    “好的,然后呢?”

    “我可不想再发生这种无聊事了,”科比特小姐扬了扬淡淡的眉毛,道,“我才不管是谁偷的呢,从那之后只要一出门,我就把房门锁上。我把自己房间里和迈尔斯先生房间相连的门的插销插上了。可锁牢通向走廊的那道门有点难,因为那道门上用的是普通锁。但我父亲刚好是锁匠,所以我对锁懂一点。我把锁拆开,做了点手脚。要是不知道怎么用我的钥匙,就算胡迪尼[哈里·胡迪尼(Harry Houdini,1874—1926),享誉国际的魔术师、逃脱大师及特技表演者。]本人亲自来,也别想进屋。至于钥匙怎么用我就不讲了,不过接下来的星期三的下午,史蒂文斯夫人突然来庄园做客,但当天晚上我刚好休假——”

    “也就是迈尔斯·德斯帕德遇害当天的下午?”

    “不,是他过世当天的下午,”护士严厉纠正道,“那时,我想——”

    “等等,”布伦南打断护士,转身瞧着马克说,“现在说到关键了。你马上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要抓着偷药这事不放了。史蒂文斯夫人有没有——”布伦南瞧了眼自己的笔记,“有没有在聊天时提过毒药的事儿?”

    “有。”

    “她说了什么?”

    “她问我在哪儿能买到砒霜。”

    整个房间突然死一般寂静。史蒂文斯感到自己正处于众人注视之下,大家的目光都射向了自己。科比特小姐额头微红,上面的斑点更明显了,她的眼睛直盯着史蒂文斯。史蒂文斯甚至可以听见科比特小姐的呼吸声。布伦南回过头,一双眼睛如同猫眼一般冷漠。

    “这可是很严重的指控啊。”布伦南提示道。

    “这不是指控!不是!只是——”

    “只是还需要有证据,”布伦南步步紧逼,“需要有人证实。除了你之外,史蒂文斯夫人的话还有谁听到吗?”

    护士点点头说:“有的。德斯帕德夫人也听到了。”

    “这是真的吗?德斯帕德夫人?”

    “是的。”露西答道。

    史蒂文斯手掌按着椅子扶手,感觉到房间里酷热无比,众人注视他的目光也如火一般热辣。恍惚中他还察觉到,有另外一双眼睛也在盯着他。奥格登·德斯帕德正躲在门边的阴暗处,嘴角低垂,一脸平静地盯着他,目光中充满了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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