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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先生有什么理由带你出去,别想糊弄我。”
他在对信子使激将法。
“是真的。”
“理由呢?说来听听。”
“说有跟你有关的事要告诉我,我才去的。”
“哦?跟我有关?”
弘治有些心虚。
德山对信子说了什么?弘治的脑子转得飞快。
他给了德山六千万日元,那是信子娘家的钱。他没有告诉德山钱是怎么来的,自己背后的计划,他也不可能知道。他能想象到的,是德山得到了弘治的援助,项目进行顺利,拿花言巧语奉承信子,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他再次盯着妻子的和服。
“奇怪,德山先生可是个正经人,怎么会带你去烂泥遍地的地方?你到底去哪儿了?”
“多摩川旁边。”
“啊?”
弘治瞪大了眼睛。
“那边到了晚上一片漆黑,听说晚上小情侣倒是很多……德山把你叫到那种地方去干什么?”
“……”
信子低着头。
“怎么不说了?”
弘治追问道。
到了这种时候,他心中涌起了一个猜测,大概是德山偷袭了妻子,当然不会是在晚上的河边。那个男人,肯定是把妻子骗去那边的料亭,准备在那里下手。信子把他推开,逃走了……她真的成功逃脱了他的魔爪了吗?她肯定是逃回来的,看她的衣服和木屐就知道了,但这并不能保证她保全了自己的身体。
“你慢慢说来。”
弘治吸了口烟,压抑住心中的激动。
“他把你带到哪个旅馆了?”
信子抬起低垂着的头说:
“不是旅馆,是料理屋。”
“那边的料理屋,那就是……”
弘治想了想,
“肯定是临泉庄了,背后是个斜坡对吧?”
弘治记起了这家店,他曾经在那里玩女人,这更让他胸中燃起了一团火。
“是的。”
“你知道那是家什么店吗?”
“……”
“牌子上挂着河鱼料理,后面有间小房间。”
“……”
“德山把你带到那个房间去了?”
“……”
信子说不出话。一开始,德山说风景好,带她去了一个门户大开的大房间。黑暗中,只有隐隐呈淡白色的多摩川在流动。
后来,他就把她带到了丈夫说的小房间。就在那里,德山抱住了她。正因为这样,信子无法坚持说是在大房间。
“啊,哪里?”
弘治唰地站起来。
“不想说?”
他目露凶光。弘治向来很少表露出激烈的感情,他总是以自己的冷静得体为自豪。现在,他满脸通红,向信子逼近。
“小房间。”
信子坦白地说。
“小房间的哪里?”
弘治眼前出现的都是他自己过去在那里的情景。
“出口附近。”
弘治眼前出现了一个狭小的房间。小巧的画轴,朱漆的矮桌,纸门那边的房间里是过夜的被褥。
“德山在那里对你做了什么?”
“……”
“怎么,说不出来?”
“可以说。什么都没做。”
“谎话。”
弘治呼吸急促起来。
“衣服和鞋子都脏成那样了……我知道了,你被他占了便宜,然后逃出来了。”
“不是。”
“别为自己辩护。我知道那里料理屋的小房间是干什么用的,进去后就关门了。”
“没有……没发生那种事。”
“说谎。”
弘治身体里似乎升起一股热气。
虽说是他的妻子,两人却长久以来已经再无夫妻之实,这是他对妻子的冷淡采取的报复。在外面花天酒地的他,根本不缺女人。他经常和女人在旅馆里住三四天,再去银行上班。
但是,一想到妻子被德山压倒的画面,嫉妒伴随着情欲在他身体里升起。信子说的也许是真的。她挣脱德山逃走的证据,就是衣服和木屐上的泥。
但是,一想到德山魁梧的体格和精力充沛的脸,他就陷入肮脏的妄想,不能自拔。
这个女人,早晚要和她离婚。
那笔钱,他本来就不打算还给她父亲,信子的双亲都是老派的人,如果知道女儿发生这种事,一定犹豫着不敢来要钱,这一点他也计算到了。想到这一点,弘治心中的怒火更是旺盛。
“狡辩也没用,德山到底对你做什么了?”
“没有,没有发生那种事。”
信子强硬地与弘治对视,令他反而想要退缩。妻子眼中的敌意,令他失去了理性。
他用力一掌挥向妻子的脸颊。
“你干什么?”
妻子一个趔趄,捂住脸颊。
弘治扑向信子。
他抓住她的头发,拉开她的衣襟。信子忍住叫声,倒在沙发上。
弘治就像是第一次接触女人。信子散乱的发丝如狂风拂落般落在额头和脸颊上。衣领凌乱,下面的内衣也松开了。和服的裙角散乱,她雪白的双脚无力地划动着。他的手按住信子的脖子,又往她脸上扇了两三下。
信子咬紧牙关,埋住脸,既不哭也不叫。她下意识地整理着自己的裙角,想躲开丈夫的暴力。
这在弘治眼中,反而成为一种刺激。他压住信子的胸部,撑开她的双臂。信子雪白的皮肤在电灯下放射出钝钝的艳光。
信子这才知道丈夫想做什么,她开始疯狂地抵抗。
弘治用尽全身力气拉住女人抵抗的双手。他陷入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心情,要用暴力征服自己的妻子。信子扭曲的脸,反而更激起他的残忍。
<strong>#3</strong>
一个月后——
丈夫偶尔回家的时候,信子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完全不想跟他碰面。
弘治带着冷笑经过妻子的房间。最近他的脸变得越来越野蛮了。
盐川弘治也见过了德山,不过对于妻子的遭遇他只字未提,德山也装作若无其事。
弘治手里有枝理子交给他的并排写着妻子和浅野助教名字的登记簿的照片,但他没有发现这背后德山动的手脚。
弘治在认真考虑,选在什么时候,让这张照片发挥威力。
枝理子把照片递给弘治,心急地逼他:
“你还不和太太离婚?”
她的眼光咄咄逼人。
“再等一段时间。”
“照片都给你了,证据都有了。没拿到照片时一直催,怎么还不去跟太太摊牌?”
“在等合适的时间。”他慢悠悠地回答,“急是急不来的。我在等一个绝妙的机会。”
“你不是甜言蜜语,准备临阵脱逃吧?”
“笨蛋……好了,别着急。”
“你不知道我是费了好大劲儿才骗下村拿到这东西吗?”
“我知道……”
“下村先生可是百般引诱我。”
她试图引起弘治的嫉妒。
“你不知道我花了多大力气才摆脱他,本来是我装作对他有意思。”
“你这么千娇百媚,男人看见了都把持不住。”
“别把我当傻子。”
枝理子声音强硬起来。
“我可是一直相信你的话。不过,我已经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早点拿出证据来,证明你会和太太离婚。”
“证据?”
“当然了。光是嘴上敷衍我可不成,你还要我再等多少年?其实,你还是爱着太太的吧?”
“笨蛋。”
他笑了。
“我已经在你这儿连续住了三天了。”
“那是没办法吧,看你最近的态度就知道了。”
“胡思乱想。”
“不是胡思乱想。”
枝理子的声音很焦躁:
“连你现在在想什么,我都搞不清楚了……你现在还对太太束手无策,这就是证据了。相信你的鬼话,我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哦,你是不是想说,不知道要错过多少好姻缘?”
“不要岔开话题,最近你总是敷衍我,拿到照片之前的你,和现在完全是两个人。”
“是吗,大概是不一样了。”
“啊?什么?”
“我是说工作上的事。”
事实上,德山最近的态度,也让弘治有些起疑。
德山对他变得若即若离起来。弘治有互济银行的工作,不可能每天都去东方观光露面。偶尔去一趟,德山对他不再像以前一样亲热了。两人之间好像隔了一层纸,有了距离。
德山表面看上去仍然周到礼貌,但完全谈不上亲密。如果真的亲密的话,他应该会主动向弘治谈起项目的内容、融资关系等,有事也会找他商量。
但是,德山完全没有提过这些事情。
不光如此,是土集团的宫川常务也让弘治感到不安。
例如,最近他打去电话,宫川常务总是不在。他是个大忙人,这也可以理解,弘治也留言说如果宫川先生回到公司,请跟自己联系,但他从未接到电话。
以前不是这样的,只要自己打电话,宫川一定会来接。他如果不在,过后也会打电话过来,说,之前失礼了。
宫川常务在躲避他。
弘治觉得很不安。
不过,他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对方不是无名小公司的高层。提起是土庆次郎,以前就不说了,现在是财界顶级的财阀,旗下的公司无数。
他们已经不是新兴企业了,在日本经济界,可以说是说一不二,常务没有必要敷衍自己,还是相信他说的话吧。而且,自己也确实见过了是土庆次郎,虽然没有直接说过话。
这么一想,他的不安就消失了。
难道,宫川常务的态度背后,是德山在搞鬼?
弘治想来想去,觉得也不是不可能。
弘治能想到的是他自己的谋略带来的阴影。他想越过德山直接跟是土攀上关系的野心,莫非被德山知道了?
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宫川常务。他很小心,没有透露给第二个人。
也许是宫川和德山暗地勾结。不过,这种事情有些难以想象。那位温厚诚实、可称为英国式绅士的宫川,怎么会去干这种龌龊事?
令他更为担心的还有一件事,这件事比宫川和德山暗中勾结更令他寝食难安。
那就是是土庆次郎的意思。
是土当然是他们集团说一不二的头号人物,唯一的权力中心。他一声令下,下属都得唯命是从。再光鲜的高层人物,也要看是土的脸色行事,这一点已经是有力的证明。
如果宫川准备支持东方观光的意图被是土庆次郎否定了,会怎么样呢?东方观光这个不值一提的公司会马上倒闭。宫川避开弘治,也许是因为是土主意已定,他感到没脸再来见弘治。
现在弘治为两件事感到懊恼。
信子娘家的六千万日元和银行的两千万日元。
这八千万日元该不会就打了水漂吧?一想到这一点,弘治一身冷汗。
他决定找出事情的真相。最坏的结果就是:自己的希望全部破灭,自己身败名裂;东都互济银行的两千万日元融资,银行会负责的。
不,还有更坏的结果。
东方观光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会担上从多家银行骗贷的刑事责任。更糟的是,自己也会被牵连,背上渎职罪名。互济银行内部对自己的反感最近已经很明显。
全都是坏事。
德山看穿了自己的意图,反而给自己来了个釜底抽薪。那个男人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八千万日元,也许最后就被德山骗去了。
他越来越不安。
必须把这一切弄清楚,不能一个人提心吊胆,干着急。现在不是跟枝理子纠缠的时候。自己已经处于生死边缘。
弘治下了决心,必须去找德山问个明白,八千万日元到底用在哪里了,自己完全不知道,就以此为理由。
弘治从银行打去电话,接电话的是德山。
“啊,一直承蒙您关照。”
德山态度很好,但最近他的礼貌越来越表面化了。
“今天有机会的话,想跟你谈谈。”
“啊。”对方似乎也早有准备,“没问题,不过,有什么事吗?”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公司的事。
不过,等等,对方这样问,似乎是对信子的事有些心虚。
弘治想起了一个月前那天晚上妻子的模样,他眼前升起一团浓黑的火焰。
“是工作上的事,关于今后公司的方针等,想跟你商量。我有一段时间没跟进了,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聊聊吧。”
“好的。”
德山立即答应了。
“地方选择哪里呢?没有订好的话,我倒有个合适的地方。”
“不,这次我来,一直都承蒙你款待。”
“太客气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多摩川边,有一个临泉庄,你知道吗?”
“……”
德山没有回答。
“喂喂。”
弘治呼叫道。
“是。”
“你知道吗?”
“……嗯,临泉庄还是知道的。”
不知是不是心虚,德山的声音听起来很没有底气。
约定的时间是下午六点半。
盐川弘治提前半小时就到了,他被带到能看见多摩川景色的二楼大房间,房间里的纸门都是崭新的。
弘治是第一次在这里会客。很久以前,他曾经和别的女人来过这儿。这就是个隐秘的寻欢作乐之所。
“就装作我经常来这里谈生意的样子。”
他早早地往女侍手里塞了一千日元。
“是,明白了。”
“我姓盐川,知道了吧?可以叫我阿盐。”
“嗯。”
女侍笑了。
“还有,好好记住等会儿来的客人的脸。不光是你,尽可能让更多的女侍看到他。”
“为什么?”
女侍满脸不解。
“这个人一个月以前,到这边的小房间来过,我希望有人能认出他来。”
“啊……”
“小房间是用来干什么的,你知道吧?”
“是。”
女侍脸上一笑,轻轻点头。
叮嘱好女侍,他又和她聊了会儿天,一个年轻的女侍来通报说:
“客人来了。”
“呀。”
德山大摇大摆地走上榻榻米。
“劳烦大驾,请坐。”
弘治让德山坐在上座。
“这地方真不错。”
德山装作自己是第一次来,从拉开的纸门间欣赏着河面的景色。
“你一直光顾这里吗?”
德山若无其事地问,眼神似乎有些紧张。
“嗯,夏天的河鲜很新鲜。”
弘治回头向身边的女侍示意。
“盐川先生可是我们的老主顾了。”
女侍会意,附和着盐川。
“啊,对了。”
德山脸上闪过一道复杂的阴影,这一切并没有逃过弘治的眼睛。
弘治为什么把自己叫来,德山大概猜到了。
今天白天,弘治打电话来,说想了解公司项目的进行状况,德山就感到弘治大概已经知道了自己做的手脚,要来问罪了。另外,他大概是以此为借口,要质问他和信子之间发生的事。
不过,他似乎反应也太迟钝了,已经是一个月之前的事了。也许是信子没有立刻告诉他,而是犹豫再三,才说了出来。这样的话,一个月正好差不多。
弘治清楚地指定在这里见面时,德山就明白,他已经知道了,肯定是信子的事。
时间已近深秋,根本没有必要特意把自己叫到这种河畔人家来。弘治特意把自己叫到曾经和信子一起来过的这家料亭,他的用意很明显。
他想把德山拉进回忆的舞台,辛辣地攻击他。
在德山眼里,刚才进门时斜眼瞟过的小房间,到处都飘浮着信子的影子。他曾经在这里,和这个男人的妻子一起共进晚餐。在小房间里,甚至用力抱紧过她。
德山眼看就要得手,却让那个女人逃走了。她惊慌失措,趁他一不留神,穿着布袜子慌张逃离。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就这样白白错失。过后,信子肌肤的触感,到现在还让他心荡神驰。
德山本来准备拒绝弘治的邀请。这很明显是弘治下的挑战书。他准备像个男人一样,挺起胸膛去面对,没有必要回避。他和宫川常务的密谋已经成功了,剩下的就是何时实施的问题。
今晚正是个好机会。德山来之前,已经和宫川在电话里把一切都说定了。
在德山看来,准备给自己下套的盐川弘治,看上去仍然仪表堂堂。他自以为做得聪明,其实还是个不谙世事的二世祖。
女侍端来了饭菜和啤酒。
“我是有好多事要向你报告。”德山开口说,“不过项目进展很复杂,准备哪天一起聊一聊,就拖到现在了。”
弘治想,他倒先下手了。
“啊,是吗?”
他装作若无其事,出去上厕所。楼下,站着三四个女人。刚才收了他好处的女侍站在前面,等他下来。
“先生,就是那个人。之前,和一个女人一起去了小房间。”
“嗯。”
如他所料。一股热血涌上他的脸。
“不过,那个女人中途逃脱了。”
女侍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