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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浪中文网 www.zwzl.net,最快更新水之焰最新章节!

    <strong>#1</strong>

    东方观光株式会社的事务所在京桥的一栋大厦里。这栋大厦是很现代化的建筑,东方观光租下了其中的两个房间。因为是一栋新大厦,房间里面跟室外一样明亮,设备很齐全。盐川弘治在房间中隔出来的社员室里见到了德山岩雄专务。

    德山说有好消息,叫弘治到这里见面。

    德山本来准备去找弘治,被他制止了。现在在银行里提这件事不太好,行长并不完全赞成弘治。不过,他有自信,自己最终能解决行长派的反对意见。在事情还没有眉目之前,让德山到银行里来,给行长派无谓的刺激是不必要的。所以,弘治选择自己过来。

    “是土庆次郎先生也终于要出手了。”

    一见面,德山专务就满面春风地说。

    “是土先生?”

    “是啊。当然不是他亲自出面的。不管哪个项目,他总是在背后当总指挥。我说他要亲自出手,是说他的心腹宫川常务,将要直接负责我这边的事。”

    “啊,那么……”

    弘治瞪大了眼睛。宫川常务的名字,他当然也是早有所闻。

    是土的王国有五位心腹重臣。他的大本营电铁,由是土先生的长子来打理,其他的旗下公司——电影、不动产、百货商店这些,都由那五人来担任社长,打理事业。宫川常务现在是是土庆次郎会长的智囊,参加了他麾下的重要事务。他是是土的左膀右臂,也是以后辅佐长子的人。这位宫川竟然直接参与了东方观光的事业,确实相当于是是土庆次郎亲自出马。

    “两天前,我在某处见到了宫川常务。近期我们就会交换合同。”

    “那么,他们应该也会出一大笔钱吧?”

    “那是有条件的。不过,作为我们来说,”专务摊开双手,“我们也希望有自己的自主性。不一定会对是土先生言听计从。”

    专务似乎在暗示他对是土心存防备。确实,是土庆次郎曾经数次从公司手里抢走生意,甚至得了个“强盗庆次郎”的外号。

    不过,如果说是土对东方观光心存不轨,也就说明这个项目确实前途无量。

    “所以,为了保持我们的自主性,我们要尽量筹集资金。把是土先生当成后援就行了。之前跟你谈好的,没问题吧?”

    “没问题,肯定来得及。”

    弘治告诉了德山自己融资的事情。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德山专务的身板似乎挺得更直了。是土积极参加,给了他自信。比起上次见面,他看起来游刃有余,气色更好了。

    弘治放下心来。是土态度如此积极,这项投资毫无疑问,是值得的。这样一来,行长也会打消疑虑,答应这项融资。同时,从信子娘家拿到钱也更容易了。

    “过段时间,我把你引见给这位宫川常务。”

    德山专务已经把他的笔记本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我跟宫川先生也提起过你,他也很想见你。约在哪天好呢?他说看你的时间。”

    对方的好意难得。对弘治来说,见见是土财阀的重要人物,肯定不是坏事。

    “后天怎么样?”

    “好啊。我没问题,我联系宫川先生看看。”

    好事不断,弘治眼前一片光明,连外面照进房间里的光,都觉得没有自己面前的道路光明。

    德山专务慢悠悠地端起咖啡杯。

    “盐川先生,问你一个无聊的问题,你的家乡在哪里?”

    他一脸好奇地问。

    “在山阴。”

    “哈哈,那边姓盐川的多吗?”

    “挺多的。特别是我们村里,姓盐川的接近一半。有什么……”

    “没有。我有个习惯,喜欢凭姓氏来猜别人的家乡。遇到姓氏比较特殊的人,我会直接猜出来,吓人家一跳。我倒不是对这方面有什么研究,也没熟记《新撰姓氏录》。不过,因为见过的人多,自然而然就能猜出来。盐川这个姓,我倒还没遇见过,所以才问你。”

    “原来如此,真是个有趣的习惯。”

    “不过,”专务眼含笑意地盯着盐川弘治,“最近,我还真碰到过盐川这个姓,她是个女人。”

    弘治吃了一惊,看着专务红光满面的脸。

    “是在甲府……我们有事务员驻扎在甲府。他们都是为了这项事业在那边常驻的,做些测量、调查、收购土地的工作。我经常因为工作去甲府,工作完了以后就和职员闲聊,一个年轻的职员说起了前几天他遇到的一件事,一件很奇妙的事。世界之大,还真是无奇不有啊。”

    “……”

    “那人说,自己的一个朋友在东京某所大学当助教,偶然跟他在甲府相遇。问他来做什么,原来是追随一个女人来的。仔细一问,还是助教的意中人,有很大可能住在甲府,助教便从东京追了过来。”

    “……”

    “我这个下属也爱凑热闹,就说起甲府附近的汤村,这个女人最有可能在那边落脚,他把朋友带到自己住的地方。他也住在汤村,于是打电话找遍了几乎所有的旅馆,找这个叫盐川的女人……所以,我又碰到了一个盐川,印象特别深刻。”

    弘治取出一根香烟,慢慢叼到嘴里,专务拿出打火机帮他点火。

    弘治吐出烟圈,抬起眉头。

    “后来怎么样了?”

    他看起来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表情却没有一丝变化。

    “后面就没什么了。助教打听遍了每个旅馆,最后也没有找到那女人的下落。不过,助教并不死心,还跑去甲府车站死守……能被一个男人这么挂念,那个女人还真幸福啊。不过,说到大学助教……对了,忘了说,他好像是个经济学方面的老师。想来是个钻研高深学问的冷静的人,真意外,还是个疯狂的情种呢。”

    弘治对这段话不置可否,眼睛望向别处,吐出白色的烟圈。

    “盐川这个姓,还真是到处都有啊。”

    <strong>#2</strong>

    第二天晚上,盐川弘治来到了“白栅栏之家”。跟往常一样,他一声招呼不打就推开了门。玄关处一双鞋子都没有。

    听到声响,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谁啊?”

    “是我。”

    没人回答。弘治走上走廊。家并不大,他马上就站在了房间门口。

    “我进来了。”

    “请进。”

    枝理子面对三面镜,两手抬起,正在梳理头发。她已经换上了睡裙。

    “准备睡了吗?”

    弘治看看四周,在角落里一个壶形的新式椅子上坐下。

    “是啊,也没什么事可做。”

    枝理子一边梳头发一边摇动脑袋。弘治盯着她看。

    “你老也不来,我一个人,又没什么事做,不如早睡。”

    只听见梳子和头发细微的摩擦声。

    “有件事要请你帮忙。”

    女人并没有回答,只是专心地看着镜子,解开头发。

    “之前那个大学老师的事,你再帮我调查一下……”

    “不要。”女人忽然尖声叫道,“你就是有事的时候才来利用我,我又不是侦探。”

    “……”

    “我早就知道,你的心已经不在我身上了。”

    “没有这回事。”

    “别想蒙混过关……你不来的时候,我一直在想。”

    “你想怎么样?”

    “分手吧。”

    “分手?”

    弘治张开嘴,似乎颇感意外,看着女人的侧脸。

    “是的……我们都已经四年了,也该到厌倦的时候了。”

    她并不看他:“我很明白你怎么想的。所以,现在就做个决断吧。我这种女人最讨厌男人先提出分手。太没面子了……我知道你的想法,所以主动提出来。这样,你也高兴吧。”

    “这是你自己乱想。我可……”

    弘治说。

    “别糊弄我。坐在那儿一言不发……我要分手补偿金。”

    “你有喜欢的男人了?”

    “如果真有了,我也不要补偿金了。你得给我一笔钱,让我一个女人也能活下去。”

    “要多少?”

    弘治的嗓子有点干涩。

    “一千万日元。”

    “真不少啊。”

    “现在银座有一个不错的酒吧在出售,对方说五百万日元卖给我。很便宜,我准备买下。还有店铺改装,招女招待,店里的用具也都要花上五百万日元。”

    枝理子打理好头发,在镜前站起身,拍拍衣服,坐在弘治对面。睡裙的裙角散在椅子上,她的表情和平时不太一样,看上去已经下定了决心。弘治看着自己的情妇,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是认真的。”

    枝理子睁大了眼睛,正视着他。她的表情并不像是在闹别扭。

    “怎么,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当然是玩笑。”

    “别小看我。”

    女人恶狠狠地说。

    “我可是认真考虑过的。”

    “不过,你这个主意可不怎么样。”

    “怎么?”

    “你要价太高了。你应该先估量估量我的荷包再说。”

    “一千万日元对你来说不算什么。”

    “你是说让我去私吞银行的钱吗?”

    “你可别吓我。我知道你拿得出来。”

    “不好意思,我只是个打工的。虽然职位不低,也就是个互济银行。工资也就是个课长级别。”

    “别敷衍我。总之,我知道你拿得出来才提出这个数目……银座那边我已经付了定金了。”

    “你还有这笔钱啊?”

    “定金又不多。我只是把你给的钱存了起来……别岔话。我以后再也不看人脸色了,从今往后。”

    “真了不起。”

    “你什么时候能拿出来?还有一个月就是最后期限了。”

    “看来是真的最后摊牌了。”弘治轻笑道,“一谈到钱,就完了。”

    “是啊,分手补偿。”

    女人纤细的手指夹着香烟。烟圈在她指间萦绕,手上的戒指闪闪发光。这也是弘治买的,当时花了七十万日元。

    “我很了解你,所以才提出这些要求。我讨厌整天提心吊胆,担心男人先提出分手……承蒙你照顾,从大阪到东京,也是你安排的。不过,我也因此浪费了青春。”

    “说是为了我?这几年你不就是靠我养着吗?浪费青春什么的,我可帮不上忙,是你自己选的,有什么资格埋怨我,我也付出了代价。”

    “是指钱吗?”

    “不光是钱。”

    “啊。”

    女人点点头。

    “是说你太太。你是想说,因为你和太太相处不好。”

    女人露出冷笑。

    “那也无可奈何。我本来是不准备分手的,想要一直厮守。我产生这种想法也是你的责任,可不能怪我……不过,我可不会求你不要分手,或是去从别人那里打听你的消息。你心里没有我,我就会马上转身走开。”

    “我先问一句,有人在背后给你撑腰吗?”

    “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让我去打探你太太和浅野之间的事,真是狡猾。放心吧。既然已经决定要分手,其实也无所谓,不过,我没有其他男人。所以让你出所有的钱。”

    女人的表情看上去似乎一步也不肯退让,眼角已经泛着泪光。

    盐川弘治注意到了枝理子眼角的泪水。

    不知道这是悔恨的泪水,还是因为和他诀别而难过。

    弘治看着枝理子的脸,她居然发狠要起了分手补偿。这个女人虽然久经风月,却是个痴情的女人。

    两人交往已久,弘治对这一点心知肚明。她能从大阪跟他到东京来,就是证明,现在眼泪都出来了。

    她说他的心已经不在她身上了,这也是事实,他确实已经对她失去了兴趣。但是,并不是因为有了新的女人才失去兴趣。

    枝理子想得还是太天真了,她对他仍然余情未了。

    女人要和男人分手,要么是因为知道自己要被抛弃了,要么是自己有了新的爱人。现在的枝理子并不符合这两种情况。其实是莫名其妙的不安让她脱口而出,提出了要分手补偿。

    “一千万日元太多了。”

    弘治唇上浮现着微笑,说。

    “不多。”

    “太多。”

    “根本不多。”

    “我觉得多。最近我手头缺钱。今年年底到明年经济情况会更不好,也就是说,我给你一千万日元,实际上价值更高。”

    “小气鬼。”枝理子噘起嘴,“你能拿得出来的。”

    “拿不出,我就是互济银行的一个小职员。”

    “你有办法的。没有一千万日元,我可不干。”

    “那我就一分也不出了。”

    “……”

    “不给补偿金,我省了钱,你也能一直待在这里了。”

    枝理子板着脸看着弘治。不过,她的表情底下没有一丝欢喜。

    现在还不能扔掉这个女人,弘治心想,还有用处。至少,在找出理由逼信子离婚前,还需要她。

    他不准备返还从长冈的妻子娘家借到的钱。他一开始就打算吞掉那笔钱。他要完成这个计划,枝理子还需要再留一段时间。

    “卑鄙。”

    枝理子盯着弘治。

    “随便你怎么说。总之,你现在还不能离开我。”

    “你很有把握啊。”

    “我在说事实……你说已经为银座的酒吧付了定金,肯定是说谎。”

    “是吗。”

    “你非说有,把收条给我看看。”

    “没有收条。”

    枝理子已经演不下去了,她的表情也起了变化。

    “对我耍这种小手段,可行不通。”

    “……”

    “一千万日元是吹牛吧。”

    “我值这么多。”

    枝理子脸上渐渐露出微笑。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笑容还是想压也压不住。她盯着弘治的脸,也渐渐恢复了以往的媚态。

    “把你卖了也不值这些钱吧?”

    “你还真是小看人。”

    “没有小看你。不过,我放你走的时候,会给你比这个更高的价。”

    “你说的话能信吗?小气鬼。”

    “其实,你并不想离开我,对吧?”

    弘治寻找坐在自己对面的枝理子的手。

    枝理子把自己的手藏在桌子底下,这是她最后的抵抗。

    “少来这种怀柔政策。”

    女人已经完全失去了自我。

    “喂,别这么说,我们和好吧。”

    最后,他抓住了枝理子的手,他拉起她的手,暗暗用力,把她拉过来。

    枝理子上身倾斜,被他从椅子上拉起来,绕过桌子,倒在他身上。

    弘治用膝盖撑住枝理子,她的手搭在弘治脖子上,斜倒下来。两人的重量让椅子嘎吱作响。

    弘治抱紧枝理子的身体,堵住她的嘴唇。女人就像吊在他身上,把脸埋在他胸前。

    “坏蛋。”

    她移开嘴唇,说。

    “我坏吗?那是当然的。”

    “坏。一下子就搞定了我。”

    “当然,我爱你。”

    “你不爱,我知道你。”

    “你总是自以为是,还要离开我吗?”

    弘治用力抱紧女人苗条的身体。

    女人在他的双臂中似乎喘不过气来,脸都皱了起来。

    弘治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strong>#3</strong>

    弘治回到家,已经是半夜一点多了。

    他推开外面的大门,大门没有锁。也就是说,妻子信子还没有睡。

    玄关处的灯还亮着,里面传来信子走过走廊的声音,弘治弯下腰脱鞋,信子已经来到他身后。

    “你回来了。”

    她穿着白天的衣服,腰带还整整齐齐地系着。信子就这样一直等丈夫等到快两点。

    她毫无怨言,也不问: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忙到这个时候?三年前,信子只是随口问了这么一句,就被丈夫打得脸都肿了起来。

    弘治一言不发,走上玄关。信子从玄关下来,关上大门,灭了灯。

    弘治打开客厅的灯,抽起了烟。他把身体埋在垫子里,似乎很疲倦,支肘半躺着。

    信子烧了热水,泡了杯红茶拿过来。

    信子把茶杯放在丈夫面前,对晚归的丈夫说声“晚安”,是信子的习惯。

    “等等。”

    丈夫叫住她。

    弘治瞪着头发和衣服都一丝不苟的信子,他觉得信子是在故意嘲讽他。每当看到这个女人整齐的头发和衣服,他都会产生一种冲动,想把她的端庄一举粉碎。

    “有话对你说。”弘治说,“坐在这儿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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