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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使他不能”归国。现在吴争公既然是被打倒了,他当然是可以前来复职的。他这一来,K党当然便有中兴的希望了。不过,这话实在也很难讲;是争公和军事狄克推出的吴计司,听说是把兄弟,一向狼狈为奸的。他这一下台,倒难保没有更厉害的怪剧要演起来呢!近来,听说吴计司有驱逐K党的总顾问,和屠杀民众的决心;所以吴争公下台这一幕倒像是悲剧的导火线,那可很糟了!”
霍之远把这段说话说完以后,才发觉林妙婵已经负气走到隔厅的那间房子去了。
“婵妹!婵妹!到这里来吧!我们在这里讨论著政治问题呢!”霍之远高声的喊着。
“不!我头痛!你们谈你们的去吧!”
林妙婵咽着泪答,她把那房子的门都关闭起来了。
“唉!她真是个负气不过的人!霍之远低声向着谭秋英说,把头摇了几下。
“她到底为着什么?”
谭秋英低声地问,她的脸上又是涨满着血了。
“她大概误会我们太爱好了的缘故吧!”
霍之远在书桌上用墨笔在一张稿子上写着这几个字;他望着坐在他面前衣着朴素像女工一样的谭秋英,回想到那晚的情景,觉得心痛起来。
“那我以后再也不愿意到你们这边来了!”
谭秋英也用笔写着这几个字,恨恨地把它掷在霍之远的面前。
“婵妹!到这边来吧!我们一道讨论政治问题吧!”
霍之远再朝着隔房的妙婵这样喊着。他一面用他的眼睛安慰着谭秋英。
“不!我在这边做着祭文呢!”林妙婵哭着说。
“你在做着谁的祭文呢!”
“谁要你来管我!”
“告诉我吧!为什么要做祭文?”
“我在做着自己的祭文呢,管你什么事啊?”
“你……为什么要做着自己的祭文呢?”
“我差不多便要死了!”
“怎么会死呢?唉!……!”
“唉……”呀的一声房门开了,林妙婵喘着气走到屋外去了。
“婵妹!到哪儿去!回来吧!”
霍之远着急的叫着,他的身却仍离不开谭秋英。他把在灯光下满面怨恨气色的谭秋英呆呆地只是看着,心中觉得有无限酸楚。
“唉!霍先生!谭秋英说,她把身体挤上霍之远的身上来。她的脸色完全变白了,她的眼睛里簌簌地滴下几点眼泪来。
“唉!秋英……。”
霍之远说,他把手握着她的手。
“……霍先生!我要回去了!……”
“不!今晚在这儿睡觉吧!……”
“唉。……”
“唉。……”
“我到外面找婵妹去吧。你在这儿坐着;……唉,对不起得很啊!”
霍之远觉得有无限哀楚地立起身来,忙走向屋外去。
林妙婵在屋外的旷地上走着,她的脸色苍白得像死人一样。旷地上的月色皓洁,凝寒;屋瓦,林树上,都像披着白雪一样。霍之远追上她,把她一把搂住。她用力推开他的手,又是向前走开去了。
“妹妹!回去吧!仔细看了寒哩!回去吧!哥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缓缓地讲,哥哥当然是听从你的说话啊!……唉!回去吧,外面这么冷!”
“……”
“唉!妹妹!回去吧!给人家看见,太不成话了!”
她越走越远,他越追越急。她只是抽咽着,极力抵抗他的拥抱和抚慰。她的伤心是达于极点了,在她的苍白的嘴唇里面时常嘘出来一些肺病似的气味。
“妹妹!”
霍之远用着暴力拥抱着她,流着眼泪说:“我到底有什么地方对你不住;你可以缓缓地说,别要这样把身体糟蹋着啊!”
“我把身体糟蹋,与你什么相干?哼!”
林妙婵抽着气说。她仍然是极力的在推开他的手,但因为体力敌不过他,只得屈服在他的肘下。
“这话怎讲?唉”霍之远喘着气说,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他俩这时已经走到一条小河的旁边,那小河的前后两面,都有蓊郁的树林遮蔽着。月色异常美丽,大地上像披着一幅素囗一样。霍之达心里觉得愈加恐怕起来,他把林妙婵抱得更紧,他恐怕她会从他怀里挣脱,走到小河里面去!
“唉!妹妹!回去吧!”
“你是谁?去!魔鬼!”
“哼!我是魔鬼!
“我上了你的当了!”
“我何尝骗过你?”
“唉!你既和我没有爱情,又何必和我定婚?”
“谁说我和你没有爱情?唉!”
“你为什么每回碰到谭秋英,便丢开了我?”
“唉!这真难说!我自信对待潭秋英很平常!”
“很平常!差不多爱得发狂了!”
“那里有这么一回事?”
“你每天和我混在一处的时候,总是垂头丧气;和谭秋英在一处时便兴高采烈;这是什么缘故呢?”
“她高兴和我谈论政治问题,故此相见时便多说话一点;我想,并没有其他的缘故呢!”
“唉!回去吧!搅起满天星斗,实在为的是一点小小的误会呀!”
“实在也是因为你是对待她太过多情了;才会惹起我的误会呢!”
“以后我对待她冷淡一些便是,你也别误会了!”
“唉!哥哥!这都是妹妹太爱你的缘故呢?唉!你以后别要和潭秋英那么接近,她对你实在是很有用意呢!”
“呵!呵!我知道了!”
他们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钟了。谭秋英已经在一刻钟前回家去了。她留着一条字条在书桌上,这样写着:“霍先生,妙婉姊;对不住得很啊,我因为家中有事,不能久候了!祝你们好!谭秋英字。”
霍之远看见这条字条,心中觉得像是受了一刀;他把林妙婵紧紧地搂住,呆呆地在榻上斜躺下去。他暗暗地哭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