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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浪中文网 www.zwzl.net,最快更新帷幕最新章节!

    <strong>1</strong>

    日子一天天过去。这段时光不能说愉快,似乎所有人都在不安地等待着什么事情发生。

    但一直没有任何大事发生。期间穿插的只有琐碎小事、奇怪的谈话,关于斯泰尔斯各位房客的趣闻轶事,以及一些令人豁然开朗的评论。以上这些零星的片段都相互关联,如果我当时能得当地把它们拼合起来,本是应该可以离答案更近一步的。

    最终还是波洛给我指明了方向。他仅用寥寥数语,便点出了我一直以来完全忽视的一点。

    当时我正在第无数次地抱怨他对我隐瞒案情。我对他说这不公平。一直以来我们两个掌握的信息都是对等的—— 虽然我稍微愚钝一些,而他总能机敏地根据事实做出正确的推断。

    他不耐烦地挥挥手。“的确如此,我的朋友。我这么做是不公平!是有违公平竞赛的原则!是不按套路出牌!这些我都承认,你就不用再反复提起了。这不是一场游戏—— 这不是一场游戏。你一直胡乱猜测X的身份。我请你来不是为了这个,你没有必要忙于那件事。那个问题的答案我知道。而我现在不知道,但必须知道的问题是:不久之后—— 下一个死者是谁?我的朋友,这不是猜谜游戏,是关乎拯救生命的大事。”

    我惊呆了。“当然,”我慢慢地说,“我—— 呃,我知道你之前也说过这个,只是我没有意识到。”

    “那现在你应该意识到了—— 你应该立即明白这一点。”

    “嗯,我会的—— 我是说,我已经明白了。”

    “那就好!那么告诉我,黑斯廷斯,接下来谁会死?”

    我愣愣地盯着他。“这个我真的完全没想法!”

    “那你就应该去调查!不然你来这儿干什么?”

    “没问题。”我说,思绪又回到了案子上,“被害人和X之间一定存在某种联系,也就是说如果你告诉我X是谁的话——”

    波洛狠命地摇着头,看起来十分痛苦。

    “难道我没告诉你那就是X最高明的一点吗?X和死亡事件之间根本找不到任何联系。这是一定的。”

    “你是说这种联系很隐蔽?”

    “隐蔽到无论是你还是我都不会发现。”

    “但是如果研究一下X的历史,肯定可以——”

    “我告诉你吧,没戏。肯定来不及。任何时候都可能会有人遇害,你明白了吗?”

    “死者就在这幢宅子里?”

    “死者就在这幢宅子里。”

    “你确实不知道接下来的死者是谁,也不知道凶手会采取什么方式?”

    “啊!如果我知道的话,我就不会要求你帮我调查了。”

    “你之所以这样推断,完全是因为X在这里?”

    我的话听起来有些怀疑。瘫痪之后自控能力有所减弱的波洛当时就冲我吼了起来。

    “啊,我的天啊,同样的话到底要让我跟你说多少遍才够?如果突然有一大群战地记者同时来到欧洲某地,那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战争即将开始!如果全世界的医生都同时来到某个城市,那能说明什么呢?说明那里有一场医学会议。有秃鹫盘旋的地方一定有尸体。如果猎人在沼泽附近活动,一定会有枪声。如果你看到一个人突然停下脚步,脱掉大衣,一头扎进海里,那么他肯定是要去救人。

    “如果你看到一位外表端庄的中年女士透过篱笆窥视,那么你就可以推论篱笆里边发生了什么不当的行为!最后,如果你闻到香味,而且看到好几个人都沿着走廊朝一个方向走,那么你就可以断定要开饭了!”

    我花了一两分钟思考着这些比喻,然后以第一个比喻为例反驳说 : “虽然如此,但一个战地记者的存在,也不能证明战争要开始了啊!”

    “当然不能。的确,一燕不成夏。但是黑斯廷斯,一个凶手却足以导演一场谋杀。”

    这话完全在理。但我仍然觉得—— 波洛似乎没有看到这一点—— 即便是杀人犯也有不在状态的时候。X或许只是在斯泰尔斯度假,完全没有任何恶意。但波洛此时情绪十分激动,我不敢把我的想法告诉他。我只表示,这件事在我看来希望渺茫。我们应该等待——

    “—— 然后发现。”波洛接过我的话,“就像上次大战中你那位阿斯奎斯先生一样。那恰恰是,我亲爱的朋友,我们绝对不能做的。你听好了,我并不是说我们一定会成功,因为正如我之前跟你说的,当一个杀人凶手决意要杀人的时候,要阻止他是很困难的。但我们至少可以尽力尝试。想象一下,黑斯廷斯,你现在面对一道报纸上登载的桥牌解谜题目。你可以看到所有的牌。你要做的就是‘预测牌局结果’。”

    我摇摇头。“没用的,波洛。我一点头绪都没有。如果我知道X是谁——”

    波洛又冲我吼叫起来。他的声音太大了,以至于隔壁的科蒂斯都惊慌地冲过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波洛挥手让他离开,然后才克制地跟我接着说。

    “醒醒吧,黑斯廷斯,你并不像你表现得那么愚蠢。你研究过我让你读的那些案子。你或许不知道X是谁,但你知道X犯罪的手段。”

    “哦,”我说,“我明白了。”

    “你当然应该明白。你的问题在于你懒得动脑子。你喜欢玩游戏,喜欢猜想,却不喜欢用脑子思考。X犯罪手段的核心是什么?是不是这些罪行都是完整的?也就是说,这些犯罪有动机、有时机、有条件,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有一个能承担所有罪行的人。”

    我立即明白了案情的要点,心想自己之前竟然如此愚蠢。

    “我明白了,”我说,“我要找的人就是满足以上这些条件的潜在受害者。”

    波洛向后一仰,长出一口气。“终于明白了!累死我了。把科蒂斯叫过来。你现在明白应该做什么了。你活动力很强,能到处走;你可以跟踪别人,与人交谈,在暗处监视别人——”我反对波洛给我派这样的任务,但还是忍住没吭声。这样的争执不是一年两年了。“你可以偷听别人的谈话,你的膝盖弯曲自如,可以蹲下身从钥匙孔窥探屋里的情况——”

    “我才不会从钥匙孔往屋里偷看呢。”我生气地打断了他。

    波洛闭上眼。“那就随你吧。你不想偷看。你想继续做你的英国绅士,坐视别人被杀。不过那都无关紧要。对于英国绅士来说,荣誉才是第一位的。你的荣誉重于他人的生命。好吧!我明白了。”

    “不是的,你说什么胡话啊,波洛——”

    波洛冷冰冰地说: “让科蒂斯过来,你走吧。你真是个冥顽不化的蠢材。我真希望有其他人可以信赖,但恐怕我只能忍受你和你那荒唐的公平竞赛观了。既然你空长着大脑却不用,那就至少在荣誉规则允许的范围之内利用你的眼睛、耳朵和鼻子吧。”

    <strong>2</strong>

    第二天我才试着提出一个在我脑海中出现多次的想法。我把想法告诉波洛的时候语气显得有些迟疑,因为谁也不知道波洛听了我的话会有怎样的反应!

    我说:“我一直在想,波洛,我知道有一些做得不对的地方。你说过我很愚蠢—— 唔,某种程度上你说的没错。而且我一直觉得自己失魂落魄的。自从辛迪丝去世之后——”

    我停住了。波洛生硬地哼了一声,表示同情。

    我接着说:“但有一个人能帮我们—— 他正是我们需要的那种人。他有头脑、有想象力、有资源—— 他习惯做决定,而且阅历丰富。我说的是博伊德·卡灵顿。他就是我们想要的那种人,波洛。相信他吧。把案子的事情跟他说说。”

    波洛睁开眼,决绝地说: “根本不可能。”

    “为什么呢?不可否认他很聪明—— 他可比我聪明多了。”

    “比你聪明,”波洛用令人难堪的嘲讽语气说,“并不是什么难事。放弃这个想法吧,黑斯廷斯。我们谁也不能相信。明白了吗?你记住,我不许你再提起这件事。”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不过真的,博伊德·卡灵顿——”

    “啊,天啊!博伊德·卡灵顿。为什么你这么钟情博伊德·卡灵顿呢?说到底他算什么东西?一个大块头的自大之人,因为别人称呼他‘阁下’就洋洋得意。他—— 当然,他有一点智慧和魅力,但他没有你说得那么好。他不断地重复自己说过的话,一个故事总要讲两遍—— 再有就是他记忆力糟糕透顶,竟然把别人告诉他的故事反过来讲给对方听!他能力出众?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他只是个上了年纪的讨厌鬼、话痨—— 还有—— 自大狂!”

    “哦。”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

    博伊德·卡灵顿的记性确实不好。他确实犯过那些让波洛恼火不已的错误。波洛曾经给他讲过一件他在比利时当警察时遇到的事情,而几天之后,当我们几个人聚在花园里聊天的时候,博伊德·卡灵顿似乎完全没有印象似的,把波洛告诉他的故事讲给波洛听,讲之前还说“我记得巴黎警察局局长曾经告诉我……”。

    我现在终于明白这件事让波洛多么恼火!

    我知趣地没有再说什么,直接退出了波洛的房间。

    <strong>3</strong>

    我下楼走进花园。花园里没有人,我穿过一片小树林,走上一座草木茂盛的小山。小山顶上有一座通透的避暑凉亭,已经十分破败。我在凉亭前坐下,点燃烟斗,开始思考。

    现在住在斯泰尔斯庄园的这些人里,谁有确定的动机要杀掉另外一个人—— 或者谁可能成为栽赃的对象呢?

    除了勒特雷尔上校之外,我想不出任何其他人符合这个条件。而且虽然对勒特雷尔上校的怀疑并非完全没有道理,但恐怕他不太可能会在一局桥牌游戏中间抄起斧子砍向他的妻子。

    问题在于我对这些人其实并不了解。比如诺顿和科尔小姐。通常杀人的动机是什么?金钱?我想博伊德·卡灵顿是这一群人里唯一的富人。如果他死了,谁会继承这笔钱呢?是现在住在庄园里的某个人吗?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这或许是一个值得进一步探究的问题。比如他或许会把遗产捐赠给科学研究事业,这样一来富兰克林就成了受托人。如此看来,富兰克林医生此前那番“百分之八十的人口都应该被消灭”的不理智言论或许会成为对这位红头发大夫不利的证据之一。或许诺顿或者科尔小姐是博伊德·卡灵顿的远房亲戚,一旦卡灵顿出事就可以自动继承遗产。虽然有点牵强,但并非毫无可能。难道作为多年老友的勒特雷尔上校是博伊德·卡灵顿遗嘱的受益人?从金钱的角度看这个案子,似乎只有上述几个可能。我转而考虑那些更为浪漫的可能性。首先说富兰克林夫妇。富兰克林太太是个虚弱的病人。有没有可能她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药—— 而一旦她去世,她的丈夫会不会因此受到指责?他本人就是医生,他毫无疑问有下毒的条件和所需的资源。那么动机呢?这时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令人不快的念头,那就是朱迪斯或许会受到牵连。我固然十分清楚他们之间仅仅是单纯的工作关系—— 但公众会相信吗?愤世嫉俗的警察会相信吗?朱迪斯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年轻姑娘。魅力四射的秘书或者助理经常会成为很多罪案的犯罪动机。这种可能性让我忧心忡忡。

    接下来我开始考虑阿勒顿。有人想杀掉阿勒顿吗?如果必须发生一场凶案的话,我宁愿死者是阿勒顿!想要干掉他的动机应该是显而易见的。科尔小姐虽然不再年轻,但仍然十分漂亮。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或许她曾经与阿勒顿关系亲密,并受到嫉妒心驱使而对后者下手。另外,如果阿勒顿是X——

    我不耐烦地摇摇头。想了这么多却完全没有任何进展。山下砾石路上的脚步声吸引了我的注意。是富兰克林。只见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头向前伸,朝宅子的方向快步走着。他看上去沮丧至极。突然看到他这样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让我十分惊讶。

    我光顾着看他,没有听到身边传来的脚步声。当科尔小姐的声音突然响起,我才猛地转过身。

    “我没听到你过来。”我一边慌忙站起身一边解释道。

    她正盯着避暑凉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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