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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夜里去世的。先生掌握科考大权,曾四次主持会试,四次主持乡试。其他考试几乎数不清。他曾写过一首《恩荣宴》诗道:“鹦鹉新班宴御园,摧颓老鹤也乘轩。龙泮桥上黄金榜,回见门生作状元。”这是丁丑年写的。于文襄公也赠了一联道:“天下文章同轨辙,门墙桃李半公卿。”可以说是对文人的最高称誉了。但、者给先生算命,说先生这一生能升到一品武官,以后也可能以将军的身份去镇守一方呢。先生笑道:“如果真像你的,那么我这个将军就是不好武的将军了。”他去世后,皇上很痛悼可惜,特地赠绘他都统之衔。先生虽在礼部任职,但兼任副都统一职。他扈从皇上就是用副都统的名义随行的。所以皇上就他的武秩追赠一级。卜者的推算也是很灵验的。

    乩仙大多伪托古人,然而有时也稍有应验。温铁山前辈(名温敏,乙丑年进士,官至盛京侍郎)曾经遇到扶乩人,请问自己寿命有多长。乩仙判词说:“甲子年华有二秋。”他以为寿数为六十二岁。后来过了两年去世,家人才知道“二秋”是指两年。因为灵鬼有时也能先知命运。又听说山东巡抚国公扶乩请问寿数。乩仙判词说:“不知道”。国公问:“仙人难道会有不知道的事吗?”判词说:“别人的寿数毹够知道,您的寿数却不能知道。寿命的长短有定数,一般人只是享尽他所应有的寿数而已。如果是封疆大臣等担负国家重任的人,执掌生杀予夺的大权,一件政事处理得当,那么千百万人都受到他的福惠,寿数就可以增加;一件政事处理不当,那么千百万人都受到他的祸害,寿数也就可以减少。这就是司命之神也不能预先注定,何况是我?难道没有听说苏误杀两个人,减寿两年;娄师德也误杀两个人,减寿十年吗?既然这样,那么寿数的事,您应当问自己,不必来问我了。”这话讲得确实有道理,恐怕他所遇到的居然是真神仙了。

    族叔育万说,在张歌桥的北边,有人看见有黑狐狸醉倒在场院的屋子里。开始这人想捉住它,后来想到狐狸能让人发财,便给狐狸盖上衣服,坐在一边守着。狐狸睡醒后,左抻右伸,便变成了人。狐狸极感谢这人的守护,便和他交上了朋友。狐狸时常送些礼物给他。有一天他问狐狸:“假设有人藏在你家,你能使他隐藏起来不暴露么?”狐狸说:“能。”他又问:“你能附在人身上飞跑么?”狐狸说:“能。”他便恳求道:“我家极穷,你所给的钱财还不足以维持生计;而你时常赠我钱财,我又感到惭愧。如今村里的某甲极富,而且怕打官司。不久前听说他要雇一个女人做饭。我想叫妻子去应聘,干几天,弄叫她找机会逃出来藏在你家里。而我则以妻子在某甲家失踪为由要告官。我妻子还有些姿色,我可以诬赖他见色起意,便能迫使他给我一大笔钱。得到钱之后,你就依凭在她身上,使她跑到某甲的别墅里,然后叫人在那儿找到她。这样,我就很感激你的恩情了。”狐狸答应照他说的做。他果然得到了许多钱。他把妻子找回来后,某甲因他的妻子是在自己的别墅中找到的,也不敢再说什么。不料这人妻子的疯病竟不好了。她常常梳妆打扮,夜里好像和人在一起嬉笑,而不让丈夫靠前。这人急忙去找狐狸,狐狸说没这个道理,便亲往观察。回来后,狐狸跺脚道:“坏了,这是某甲家楼上的狐狸看上了你的妻子,乘我不在时迷住了你妻子。这狐狸我对付不了,这可没法子了。”这人哀恳不已。狐狸板起脸说:“比如你们村里的某某,凶暴如虎,假使他强占了别人的女人,你能帮别人去理论么?”后来这人妻子的癫狂病越来越重,并且把丈夫的阴谋都揭露了出来,医生针灸、术士镇治都无效,终于因痨病而死。村里的人都说,这人像鬼那么狡黠,又有狐狸的幻术帮忙,应该没什么差错了。不料狐狸引来了狐狸,好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样。古诗中说“利”旁倚了一把刀,贪人自己害自己。一点不差。

    我的门人王廷绍说:忻州有个人,穷得把老婆卖了。过了不到两年,这女人忽然自己回到家里,说是当初被卖之后,便让人带到一户人家中。跟着又来了一个道士,带她进了深山,她甚为惊恐。但转念一想,自己已被卖了,只好听天由命。道士下令,让她闭上双眼,刹时间,她只听得耳边风声飕飕。不一会儿,道士让她睁开眼时,她已经站立在一座山峰顶上了。峰顶上有些整洁而华丽的殿堂,里面走出来二十几位女子,来到她面前,热情地向她问候,并告诉她,这里是仙府,呆在此处不会吃苦的。她问:“让我到这儿,有什么事?”女子们答道:“和我们一起,轮流侍候祖师睡觉。此处金银堆积如山,珠宝玉器、绫罗绸缎、美味珍馐应有尽有,若要用时,可以驱使鬼神去办,他们随叫随到。咱们的吃穿用度,可以比拟王侯。只是每月需经历一次小小的痛苦,不过没什么关系。”然后指点着说:“这儿是仓库,这儿是厨房,这儿是咱们的住处,这是祖师的居室。”她们指着最高处的两间屋子说:“达儿是祖师拜月、拜北斗的地方,那儿是祖师炼银的地方。”这里也有供驱使的下人,但除祖师外,再没有一个男的。从这以后,这女人白天被祖师叫去一块儿睡觉,到了夜晚,祖师登坛礼拜,女人们则各自回房就寝。只是在月经来潮之后,祖师使命她们脱光衣服,然后用红绒制成的大绳子,将她们捆在一根大圆木上,手脚丝毫不能动转;再用棉团堵住她们的嘴,使她们无法出声。祖师拿着一根筷子一样的金管儿,在女人们身上找寻脉穴,随后,将金管儿刺入她们的两臂两腿的肉里,吮吸血液,那祖师看上去既狠毒又残酷。吸完后,祖师用药末涂在她们的伤口上,她们立时便不疼了,伤口也结了痂。第二天,痂脱落掉,皮肤则完好如初了。这座山峰的峰顶地势极高,每当云雨到来,皆须向下俯视。忽然有一天,狂风骤起,墨一般的黑云向山顶压下来,雷光电闪,在空中激烈地喷射。那情势令人十分恐怖。祖师惊慌失措,忙将二十几个女子一齐唤来,全部脱光衣服把他环抱在中间,形成肉体屏风。雷光电火几次冲进室内,都近不得他的身,只好一掣即回。不一会儿,一只簸箕大的龙爪伸了进来,在人丛中将祖师抓了去。接着,霹雳一声巨响,震动了山谷,一时间天昏地暗。这女人昏昏沉沉如同在做梦,稍清醒后,她发现自己已躺在路边了。从当地人口中,她得知此地离家不过几百里。她用手镯换了几件衣服以遮蔽身体,一路要着饭回到了家中。忻州地区,还有人见过这个女人,她面色枯槁,不久便病重而死了。她的精血已经被道士采吸一空。根据这史人所说的,可以断定,那道士乃烧金御女之徒。他的法术如此灵通虚幻,尚不免被天庭诛杀,而那些没有得到真传,仅仅受骗子蛊惑,而希冀成为神仙的人,不是太颠狂了吗!

    江南吴孝廉,是朱石君的门生。他有高才却不幸早死,他妻子发誓殉死,几次上吊却没有死。忽然孝廉在灯下现形说:“换上花衣服就死了。”妻子照他的话去做果然死了。孝廉的乡人记录了他的事迹征诗.作诗的人很多。我也写了两首律诗。朱石君为他写了墓志铭,对他的坎坷不遇,烈妇的慷慨殉情,都深为惋惜,但对他灯下现形的事只字不提。有人怀疑是他的同乡虚构出来的。我说:“这看法不对。文章有流派,各有自己的体裁。郭璞注《山海经》、《穆天子传》,对于西王母的事详细铺叙。注《尔雅·释地》时,就“西至西王母”一句,只写了“西方昏荒之国”,不再多加解释。因为注释经书的体裁就该这样。刻在鼎碑上的文章和史传相呼应,不能和小说、杂记等同,也不能和词赋相同。朱石君博览群书,他不把这事写到墓志铭中,是根据古文法则,怎能说是因为那件事不真实而删去不用呢?我年岁大了,好忘事,记得吴举人名叫承绂,烈妇的姓名竟忘。姑且把大概记,等扈从皇上回京,再进一步考查他们夫妇的事迹。

    老仆施祥曾骑马夜行到张白,四野空旷无人,黑暗中有几个人扬泥沙,马惊叫不往前走。施祥知道是鬼,叱喝道:“我没进入你们的坟墓中,为什么来侵犯我?”群鬼们嘲弄道:“我们在玩我们的,谁和你讲道理?”施祥怒道:“既然不讲道理,就是要找杖打。”随即下马,用鞭子横扫。混战了好久,他渐渐支持不住了,马又乱蹦乱跳地碍事。正在急迫之中,忽然远远地看见一个鬼狂奔而来,厉声叫道:“这是我的好朋友,你们不要乱来!”群鬼便都散去了。施祥上马跑了回来,也没来得及问那个鬼是谁。第二天,他带着酒来到昨夜打斗处祭奠,祈求鬼魂出来,但寂然没有反应。施祥的朋友,不过是些砍柴的、喂马的、屠户、卖酒的之类下人,但在九泉之下,还在念念不忘老朋友的情谊。

    门人吴钟侨曾经作有《如愿小传》,寓深意于滑稽之中,是一篇游戏文字。后来,他做四川一个县令,正值金川之战,因监运火药死在路上。他的诗文都已散佚,只有这一篇偶尔从故纸堆中翻出,附录在此。<如愿小传》其文辞为:如愿是水府的女神,以前彭泽湖湖神青洪君赠送庐陵欧明的就是她。因她事事都能满足别人的请求,所以有“如愿”这个名祢。处处都有水府,能否遇上水神,却是由每个人的福禄和命运决定的。有四个人一起访道,遍游江海,到处寻觅,遇到龙神召见。龙神说:“鉴于你们精神至诚而有上进心,我现在赐给你们每人一个如愿。”就有四位女子出来随从他们。其中一人任何请求都获得满足,过得极其适意,没过几个月就病得快要死去,女子说:“今世的享受,都是前生的积德。你前生的积德,这几个月已消耗完了。请让我回去复命吧。”这个人果然死去。又有一人的请求没有不实现的,却还不觉满足。到了冬天,他请求弄来像瓜那么大的鲜荔枝。女子说:“溪壑可以填满,这个要求却不能满足,这不是神道所能供给的。”她也因此而离去。另有一人的请求,有实现的,也有未能实现的,他因此责怪女子。女子说:“神道的能力,也有差别,我有能做到和不能做到的事。然而,太阳当空必定西斜,月亮丰满必定亏缺。有不能满足的事,正是你的福份。你没有看到那个已经去世的人吗?”这个人警惕起来,女子就跟随他而不离去。还有一人虽然得到如愿,却从不曾有什么请求。如愿有时主动替他做点事,他也皱起眉头表示不安。女子说:“你的道德高尚,你的福泽深厚,天地明鉴你,鬼神保佑你。没有请求的获取,比有请求的获取高十倍。你叮无须我的帮助,我只在暗地里帮助你而已。”此后,四位如愿相遇,各人说出自己的经历,有的欢喜有的感叹。她们说:“可惜啊,去世的人已听不到这些了!”这是吴钟侨弄笔游戏之文,偶尔为之,以资惩劝,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如果写起来累牍连篇,动不动就成卷成帙,就不是应有的著书体裁了。

    郭石洲说:河南有一位巨富,为官多年,期满后归于故里,年纪已六十多岁了,但身体强壮,宛如壮年男子。他身边总是养着三、四个小妾,到她们二十多岁时,便置办妆奁将她们嫁出去,此时她们仍是白壁无瑕。娶她们为妻的人都暗中赘颂这位富翁的美德,一些人家也乐于将女儿卖到他家为妾。然而,这些女子在他家时,同床其共枕,亲热狎昵,与常人并无不同。有人以为,他只是取女子们的经血做药饵,以补养身体。有人则认为,他不过是为了满足耳目之欲,因为他已经衰老,早已不能再过性生活。然而到底怎样,却始终弄不清楚。后来,他家的丫环老婆子将隐情泄露出来:实际上,他是通过另一种方式玩弄了这些女子。有位老朋友悄悄向他问起此事的真假,他并不隐讳,却坦白地说:“我血气还很旺盛,尚不能断绝色欲。如果与女子过性生活,仍有可能生儿生女,我怕那会成为我身后的累赘;如果搞同性恋,又怕丑闻传出去,被子孙们笑话。所以才想出了这么个办法。”此事实为创举,真是前所未闻。若说闺房之中的事,可谓无所不有。床上之事,更不可深谈。这位富翁年年换妾,使良家之女承受着再嫁的名声,似乎于人有损;但是,他并不延误女子们的婚期,不破坏她们的贞洁之体,又似乎于人有恩。这种公案,真是无法断定谁是谁非。前辈戈芥舟说:“其中的是非并不难断,这个富翁正是仗着他的财势,无视法律而纵欲害人的。当年,大盗窦二东行劫之后,必要给受害者留下御寒的衣服、还乡的路费,自以为很有德行。这个老富翁的所谓思德,同窦二东没什么两样。

    有位叫丁一士的人,矫健有力,并练习技击、跳跃的武术。两三丈高的地方能纵身上去,两三丈宽的地方能一下跳过去。我小时曾请他表演。他叫我站在一个过厅中,我面朝前面,看见他在前面和我相对而立;我转身向后面,又看见他在后面和我相对而立,这样右七八次。原来他是从屋脊上跳过去的。后来他到杜林镇碰见了一个朋友,两人在桥边的酒店中喝酒,喝到高兴处,两人站在河边。朋友说:“你能跳过去么?”他应声跳过去了。朋友又叫他跳回来,他又跳了回来。脚要踏到岸边时,不料河岸已塌,丁一士也随之掉到河里,顺流而去。他不会游泳,只能从水中跃起几尺高,但只能直上而不能向旁边跳上岸,于是又落入水中。这样跳了许多次,终于淹死了。天下最大的祸患莫过于有所依仗。依仗钱财的因为钱财倒霉,依仗势力的因为势力倒霉,依仗智谋的因为智谋倒霉,依仗气力的因为气力倒霉。因为有所依仗就敢于冒险。田松岩买了一根劳山手杖,自题诗道:“月夕花晨伴我行,路当坦处亦防倾。敢因恃尔心无虑,便向崎岖步不平!”这是饱经世故的经验之谈,可以作为座佑铭。

    沧洲憩水井有位老尼姑,叫慧师父,不知这是她的名字还是她的号,也不知是否这个慧字,只是人们都这么沿习着称呼下来。我小时,看她来往于外祖父张雪峰先生家。她守戒极严,连糖也不吃。她说糖也是用猪油做的。她不穿皮衣,说穿皮衣服跟吃肉一样。她也不穿绸绢做的衣服,认为一尺绸绢,是一千只蚕的性命换来的。供佛用的面食,她一定要自己做,说市上卖的,加工时都用脚踩。烧香时,她一定要用火石打火,认为灶火不干净。她的斋饭清淡,自给自足,从来不忙忙碌碌地去募化。外祖父家有一位女仆,施舍她一匹布。她仔细审视了布之后认了出来,说:“施舍必须是自己的东西,才能成为功德。府上因丢了这匹布,有好几个小婢挨了打,佛怎么能接受这样的东西呢?”女仆坦白说:“原先以为有几十匹布,未必能一一点查,所以就给拿来一匹。不料连累了别人挨打,天天诅咒,我的心中实在不安。所以布施这匹布以忏悔恕罪。”老尼把布扔还她说:“你为什么不偷着送还原处?这样别人也叮以洗清自己,你也可以心安。”女仆死了几年之后,老尼的弟子把这事透露了出来,所以人们才知道。乾隆十九、二十年间,她已七八十岁了。有一天她忽然来到我家,说要去潭柘寺拜佛,为小尼姑受戒。我偶然说到上述之事,她摇头说:“哪有这事,是小尼姑们乱嚼舌头。”在座的无不叹息她的忠厚。临行,她求我为佛殿写一幅匾额,我托赵春涧代写。她合掌说是谁写的,就请签署谁的名,在佛前不要打诳语。待换上赵春涧的名字后,她才拿走了。后来她再没来过。近来问起沧州人,竟没有人知道她。又,景城天齐庙有位和尚,是住持僧果成的第三个弟子。士绅们敬重他,都称他为三师父,倒把真名给忘了。果成的弟子大多不怎么样,都托着钵游食四方。只有这位三师父坚持师祖的作风,他没有名山大刹中知客僧的那种市侩气,也没有法座禅师的那种娇贵气。他守戒勤苦,即便是千里路程也背着包步行,从来不乘车骑马。先兄晴湖曾在路上遇到他,苦苦邀请他上车,他始终不肯。官员来到庙中,他对待他们的礼节并没有增加,农夫村叟来到庙中,他对待他们的礼节并不减少。布施多的、布施少的、不布施的,他都同样对待。他诵经之余,只端坐于一室中,以致来人以为庙里没有人。他的行事也只是如此而已,但乡里无论男女,没有不说三师父道行清高的。待问到道行表现在哪儿?清高表现在哪儿?人们就茫然回答不上来了。三师父能够感动人心,不知是什么原因。就此我曾问姚安公,他说:“据你所见,他有不清高的北方么?没有不清不高的地方,就是清高。你认为必须像飞锡、杯渡那样才算是了解一切的和尚么?这一尼一僧,也是佛门中独有此行为的人呵。”

    中国之大,通奸偷盗之事无地不发生,也无日不发生,都不足为怪。至于偷盗而又有别于偷盗,却不能不称为偷盗,通奸而又有别于通奸,终究不能不称为通奸,那就够奇怪了。偷盗而别人容许他偷盗,通奸而别人容许他通奸,那就更为奇怪了。却又有相互接触立即爆发,相互牵制立刻平息,爆发时如水沸一般强烈,平息时如电闪一样迅速,不更是奇怪中的奇怪吗?舅舅安五章公说,有一个中年丧偶的男子,已有儿子了,又买进一个有夫之妇作继室。幸亏他控制有术,还可相安过日子。不久,这个人死去,他平时的积蓄都由继室掌管。他的儿子听到一些风声,就向继母索取钱财,但事无佐证,继母不承认。后来,儿子侦察到钱财贮藏的地方,就在夜里挖墙洞进入室内。正当他打开箱子准备将钱财拿走时,被继母发觉。她大喊有贼,家中仆人惊起,各人拿着器械冲进来。儿子仓皇从墙洞里爬出,被仆人迎面一棒击中,立刻倒在地下。家仆们就从墙洞里爬进室内去搜查别的盗贼,听到床下有喘息声,大家呼喊还有一个贼,一起将他拉出捆缚起来。等到取来灯烛仔细一看,额头打破昏倒在地的是儿子,躲在床下的却是以前的丈夫。儿子苏醒之后,与继母各执一词。儿子说:“儿子取父亲的钱财,不是偷盗。”继母谎:“妻子归依前夫,不是通奸。”儿子说:“前夫可以再次结合,却不可私下幽会。”继母说:“父亲的钱财可以索取,却不可偷窃。”两人互相责骂,势均力敌。第二天,族人秘密商议,认为诉讼则必定两败俱伤,徒然玷污门风。就私下里替他们调解,将父亲留下的钱财都归儿子,听凭继母自己归依前夫,这场风波才平息下去。然而,已经“鼓钟于宫,声闻于外”了。先叔仪南公说:“这件事巧在相互碰上,这是天意。之所以会导致这件事,却是人为的。如果不娶这个有夫之妇,哪有什么儿子偷盗、继室通奸的事?他所凭借的,是自己能够驾驭继室和儿子,却不懂得在生前能驾驭,在死后却不能驾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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