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廟,不可闕人鬼之享,故五年一禘,則后稷率有廟、無廟之主以共享於嚳,所以使子孫皆得見其祖。又以世次久遠,見始祖之功德爲尤盛也,况后稷之廟毁。廟,數十世之主皆藏焉,豈可當享嚳之時而屏置之乎?蓋禘、祫所以相亂者,由天子諸侯之制不明。先儒或推天子之禮以説諸侯,或推諸侯之禮以説天子,不知諸侯之禮有祫無禘,天子之禘禮必兼祫。雖其意不主合食,而率子孫以共尊一帝,自然當合食矣。禮曰:“天子犆礿、祫禘、祫嘗、祫烝。”則是天子祫祭隨時皆用也。」

    其辯成王賜魯天子禮樂曰:「周公相成王,制禮作樂,爲天子諸侯不易之大法。身没,而王與伯禽躬爲非禮,以享周公,成王賢王,魯公賢君,必不至是。以魯頌“白牡騂剛”推之,則記禮者之過也。禘者,殷諸侯之盛祭,周公定爲不王不禘之法,故以禴代之。成王以周公有大勳勞於王室,故命魯以殷諸侯之盛禮祀周公,以示不臣周公之意,故牲用白牡。白牡者,殷牲也;騂剛者,魯公之牲也,又可見魯公以下,皆合食於大廟,而禮秩初未嘗敢同於周公。又以春秋推之,則亦非常歲之祀。成王斟酌禮意蓋如此,而非有祭文王爲所自出之禮,如或者之云也。其禘于群公之廟,則後世始僭之。然晉亦有禘,蓋文公有勳勞于王室,欲效魯禘祭而請于天子,故得用之也。若夫東周諸侯,爲所自出之王立廟,稱“周廟”,如魯與鄭是也,然止謂之“周廟”,不敢以祖廟稱之,諸侯不敢祖天子也。然則子孫亦不敢與享於廟,單祭所自出而已。祭用生者之禄,則亦用諸侯之禮而已。若魯既得禘於周公之廟,則周廟亦應用禘,禘必有配,則固宜於文王廟以周公配也。若據趙氏,則魯本無文王廟,止於周公廟祭文王,臨期立文王主與尸而祭之。此於禮意實不相似。若以爲有文王廟,則是於文王廟迎尸以入周公廟,以父就子,以尊就卑,必不然也。魯之郊大雩,則平王之世,惠公請之,是矣然[5]郊祀蒼帝,而三望雖僭,而猶未敢盡同於王室也。」蓋以魯有天子禮樂爲成王賜者,本明堂位、祭統。以爲惠公所請者,出吕氏春秋。魯、鄭周廟,晉有禘祀見左傳。先生以經證經,而折衷百氏之説多如此。

    其辯説詩之失,以爲「古者重聲教,故采詩以觀所被之淺深。然今三百篇,有出於大師所采者,周南、召南是也。有録於史官,而非大師所采者,豳風及周大夫所作是也。其餘諸國風,多是東遷以後之作,率皆諸國史官所自記録。方周之盛,美刺不興,漢廣、江沱諸詩,雖足見諸侯之美,而風化之原實繫於周。其後天子不能統一諸侯,諸侯善惡皆無與於周,故不以美刺,皆謂之變風,以其不繫於二南,而各自爲風也。周禮,王巡守,則大史、大師同車。又其官屬所掌,皆有世奠繫之説。方采詩之時,大師掌其事而大史録其時世。及巡守禮廢,大師不復采詩。而後諸國之詩,皆其國史所自記録,以考見風俗盛衰、政治得失。若左傳於高克之事則曰“鄭人爲之賦清人”,莊姜之事則曰“衛人爲之賦碩人”,必有所據矣。故大序曰:“國史明乎得失之迹,傷人倫之廢,哀刑政之苛,吟詠情性,以諷其上,逹於事變,而懷其舊俗。”是説詩者不可不辯采詩之時世也。黍離降爲國風,此時王澤猶未竭也,故人民忠愛其君,猶能若此。其後聽者既玩,而言者亦厭,遂與之相忘,則雖國風,亦不可復見。至此,則書契以來文治之迹始剗絶矣。以時考之,國風止於澤陂,在頃王之世,當魯文公之時,故曰“王者之迹熄而詩亡”」。故説詩者尚論其世也,先生經學自得之説爲多,以其書不大傳,故掇其關於體要者著之。當是時,唯臨川吴文正公辯學正誼,盡通諸經,最爲知先生者,嘗拜集賢之命,至揚而還,養疾九江濓谿書院,見先生所著易學濫觴、春秋指要,心大善之,題其卷端曰:「楚望父之著經也,其志可謂苦矣。易欲明象,春秋欲明書法,蓋將前無古而後無今。」又得六經辨釋補注,觀之,謂學者曰:「今人無能知黄楚望者。孟子曰:“能言距楊墨者,聖人之徒也。”楚望其人乎!」亦爲序以歸之。其略曰:「楚望貧而力學,讀易、春秋、周官、禮記,爲之辯釋補注,弘綱要義,昭揭其大而不遺其小,究竟謹審,灼有真見。先儒舊説可信者,拳拳尊信,不敢輕肆臆説以相是非。用工深,用意厚。以予所見明經之士,未有能及之者也。晩年見此,寧不爲之大快乎?予歎美之不足,因以諗于學者。」蓋必於諸經沈潜反覆,然後有以見其用工之不易,用意之不苟云。然先生雅自慎重,其學未嘗輕與人言,以爲其人學不足以明聖人之心志,不以六經明晦爲己任,則雖與之言終日,無益也。學士李公溉之使還過九江,請先生於濂谿書院,會寓公縉紳之士,躬定師弟子禮,假舘廬山,受一經之學,又將經紀先生家,爲子孫計。先生謝曰:「以君之才,輟期歲之功,何經不可明?然亦不過筆授其義而已。若予,則於艱苦之餘,乃能有見。吾非邵子,不敢以二十年林下期君也。」李學士爲之歎息而去。或謂先生:「幸經道已明於己,而又閟於人,如此豈無不傳之懼乎?」先生曰:「聖經興廢,上關天運。子以爲區區人力所致乎?」德化縣令王君子翼,請刊補注,藏先生家,先生猶慎重之,非其人不傳也。荐經寇亂,故宅爲墟,遺書之存者,鮮矣。悲夫!先生寧使其學不傳於後,終不肯自枉以授諸人,是故能以數十年之勤,盡究諸經於闕塞之餘,而不能使聖人之心大明於天下後世,蓋其道若是也,豈非天乎?昔者吾夫子贊易,删詩,定書,正禮、樂,脩春秋,將以爲百王大典,遭秦焚書滅學,帝王經世之法遂斬然湣絶於斯時。蓋自開闢以來,宇宙横分一大變也。鄭康成當專門固陋之世,以一家之學,纂釋群經,具著成説。孔穎逹考覈百家,大明鄭義,雖於聖人之道無聞,而博古窮經,斯以勤矣。自是四百餘年,習爲定論。至宋,清江劉原父始以聰明博洽之資,據經考禮,欲盡排周秦以來傳注之失。宋代經學之盛,劉公實張之,而説者日新矣。及子朱子出,而群言有所折衷,遂定于一,猶吾夫子之志也,然朱子於易,簡其辭,微其義,將使學者皆得自致於經。晩歲猶拳拳禮學而弗克論著。其成書貴闕疑,而又深疑古今文之異體。春秋獨得書法廢失之由,折衷諸傳,各極其當矣。而門人學者,於二經師説,不能有所發明,故君子論古今經注,以爲自朱子詩集傳之外,俱不無遺憾也。先生乃欲以近代理明義精之學,用漢儒博物考古之功,加以精思没身而止,此蓋吴公所謂前無古而後無今者也。嗚呼!其遂不傳也與。

    汸始拜先生于其門,請問治經之要。先生念其遠來,不以爲不可教,告之曰:「在致思而已。然不盡悟傳注之失,則亦不知所以爲思也。」請問致思之道,先生曰:「當以一事爲例。禮:“女有五不娶,其一爲喪父長子。”注曰:“無所受命。”近代説者曰:“蓋喪父而無兄者也。”女之喪父無兄者多矣,何罪而見絶於人如此?其非先王之意,明矣。姑以此思之,或二三年,或七八年,倘得其説,則知先儒説經,其已通者,未必皆當,其未通者,未嘗不可致思也。」汸退而思之,女之喪父無兄者,誠不當與逆、亂、刑、疾之子同棄于世,久之,乃得其説,曰:「此蓋宋桓夫人、許穆夫人之類爾。故曰無所受命。」注猶未失也。若喪父而無兄,則期功之親皆得爲之主矣。嘗以質于先生,先生曰:「子能如是求之,甚善。然六經疑義若此者,衆矣。當務完養而慎思之,毋輕發也。」遂授以求春秋之要,曰:「楚殺其大夫得臣,此書法也,當求之於二百四十二年之内。夫人姜氏如齊師,此書法也,當求之於二百四十二年之外。」汸思之經歲,不得其説,先生爲易置其語曰:「夫人姜氏如齊師,此書法也,當求之於二百四十二年之内。楚殺其大夫得臣,此書法也,當求之於二百四十二年之外。」汸蓋自是始逹春秋筆削之權,乃知先生於六經之學,以其所自得而教人者蓋如此,惟易所謂象外之象,則有不可得而盡聞者。嗚呼!悲夫!有遺恨矣,謹述先生世家文行大,與其經學復古之功如右,伏惟立言君子,以當世斯文爲己任者,尚克表章之。

    至正十有二年,十有一月,朔,學生新安趙汸狀。

    * * *

    [1] 本段以下内容爲点校者分段。

    [2] 「長幼」,四庫本闕。

    [3] 通志堂本、四庫本此處多一「者」字。

    [4] 「帝」,元刻本作「禘」,誤。據通志堂本、四庫本改。

    [5] 「是矣然」,趙汸東山存稿卷四所引作「是以得」。

    春秋師説跋[1]

    春秋趙氏集傳十五卷,屬辭十五卷,左氏傳補注十卷,師説三卷,皆居敬所校定。始,資中黄先生以六經復古之説設教九江,嘗謂近代大儒繼出,而後朱子四書之教大行,然周易、春秋二經,實夫子手筆,聖人精神心術所存,必盡得其不傳之旨,然後孔門之教乃備。每患二經,學者各以才識所及求之,苟非其人,雖問弗答。其所告語,亦皆引而不發,姑使自思,是以及門之士,鮮能信從領會者,而當世君子,亦莫克知之。唯臨川吴文正公獨敬異焉。趙先生始就外傅受四書,即多疑問,師答以「初學毋過求」,意殊不釋。夜歸别室,取朱子大全集、語類等書讀之,如是者數年,覺所疑漸解,慨然有負笈四方之意,乃往九江見黄先生,禀學焉,盡得其所舉六經疑義千餘條以歸,所輯春秋師説蓋始於此。嘗往淳安質諸教授夏公,夏公殊不謂然,乃爲言其先君子安正先生爲學本末甚悉。久之,先生復念黄先生高年,平生精力所到,一旦不傳,可惜也。復如九江。黄公乃授以學春秋之要。居二歲,請受易,得口授六十四卦卦辭大義。後夏公教授洪都,先生再往見焉。夏公問:「易象、春秋書法如何?」先生以所聞對。夏公猶以枉用心力爲戒,特出其夏氏先天易書曰:「此羲易一大象也。」又曰:「吾先人遺書當悉付子矣。」先生敬起謝之。然於二經舊説,訪求考索,未嘗少後也。遂如臨川,見學士雍郡虞公。公與黄先生有世契,一見,首問黄公起居。先生問日爲言黄先生著書大意,與夏公所以不然者。時江西憲私試請題,虞公即擬策,問江右先賢名節、文章、經學及朱陸二氏立教所以異同。先生識其意,即具對,卒言劉侍讀有功聖經,及舉朱子去短集長之説。虞公大善之,授館於家,以所藏書資其玩索。袁公誠夫,吴文正公高第弟子也,集其師説爲四書日録,義多與朱子異,求先生校正其書,先生悉擿其新意,極論得失異同,與誠夫[2]袁公多所更定。至論春秋,則確守師説不變,先生亦以所得未完,非口舌可辨,自是絶不與人談。嘗以爲春秋名家數十,求其論筆削有據依,無出陳氏右者,遂合杜氏考之,悉悟傳注得失之由,而後筆削義例觸類貫通,縱横錯綜,各有條理,此左氏傳補注所由作也。既歸故山,始集諸家説有合於經者爲春秋傳,又恐學者梏於舊聞,因陋就簡於交互之義,未能遽悉,乃離經析義,分爲八類,辨而釋之,名曰春秋屬辭。蓋集傳以明聖人經世之志,屬辭乃詳著筆削之權。二書相爲表裏,而春秋本旨焕然復明,然後知六經失傳之旨,未嘗不可更通。黄先生有志而未就者,庶可以無憾!惜乎,書成而黄先生與諸公皆謝世久矣。雖然,習實生常,雖賢者不能自免,黄先生力排衆説,創爲復古之論,使人思而得之,其見卓矣!使非先生早有立志,公聽並觀,潜思默識,自任不回,則亦豈能卒就其業也哉?

    當先生避地古朗山時,居敬與妻姪倪尚誼實從,山在星谿上游,高寒深阻,人迹幾絶,故雖疾病隱約,而覃思之功日益超詣。有不自知其所以然者,因得竊聞纂述之意,與先難後獲之由,乃備述其説于末簡,庶有志是經者,毋忽焉。其夏氏先天易説,先生嘗以質諸虞公,虞公復以得於前軰者授之,於是遂契先天、内外之旨,而後天上下經卦序,未易知也。嘗得廬陵蕭漢中氏易説,以八卦分體論上下經,所由分與序卦之意如示諸掌。然上無徵於羲皇成卦之序,下無考於三聖彖象之辭,則猶有未然者。及春秋本旨既明,乃悟文王據羲皇之圖以爲後天卦序,采夏商之易以成一代之經,蓋與孔子因魯史作春秋無異,然後知黄先生所謂周易、春秋經旨廢失之由有相似者,蓋如此,故以思古吟等篇,及行狀附于師説之後,庶幾方來學者有所感發云爾。學生金居敬謹識。[3]

    * * *

    [1] 題目爲整理者所加。

    [2] 「異同與誠夫」,元刻本、通志堂本闕,據四庫本補。

    [3] 「學生金居敬謹識」,元刻本無,據四庫本、通志堂本補。

    跋[1]

    海寧商山義塾承。

    總製官和陽王公命以趙子常先生春秋集傳、屬辭等書,能發聖經不傳之秘,下本塾刻梓以廣其傳。自庚子迄癸卯,會計廪膳賦輸之餘,謄本鳩工。甲辰春,縣主簿張君復奉命勾考出入而督其竣事,於是春秋屬辭十有五卷與序目俱完,可模印乃若。

    總製公尊經敬學之意宜與是書俱傳云。商山諸生汪文拜手謹識。

    海寧趙月卿刊

    胡仲永重脩

    * * *

    [1] 题目爲整理者所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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