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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以承天序告于宗庙诛此老媪则义正理顺唐祚有泰山之安矣

    ?宗

    元城刘氏尝与马永卿论唐史及明皇信任姚宋事曰此二人与张説乃天后时相也非已自用故敬惮之至于张九龄軰乃己所自用故于进退轻也永卿曰人主用相必要専一明皇用二相専故能成开元之治曰明皇仰面不对除吏虽是好事然未也明皇之任用宰相是也其以情告宦官者非也使力士以诚告崇固可若加以诞谩之语则崇何从质之曷若以语力士之言面谕崇则君臣之情洞然无疑矣又曰以明皇之任韩休一事观之信忠臣之难遇而佞臣之难去也借使令知其人曰某人忠某人奸亦未必能任且去之也明皇分明知韩休之忠乃速去之分明知萧嵩之佞乃乆任之后来任李林甫又更好笑分明知其奸至用之二十来年至死乃罢人主唯患不能分别忠佞今分明知之乃如此欲天下不乱可乎又曰虽大无道之君亦恶乱亡而明皇中材之主知奸邪而用之何也曰此蔽于左右之佞幸耳盖所谓佞幸者嫔御也内臣也戚里也幸臣也此皆在人主左右而可以进言者也贤相不与佞幸交结彼有所幸求则执法而抑之人人与之为雠必旦旦而譛之而人主之眷日衰矣奸臣则交结佞幸彼有所侥求则谨奉而行之人人感其私恩必旦旦而誉之则人主之眷日深矣人主虽欲用忠臣而去佞臣不可得也李林甫所以作相二十年不去者正縁得高力士安禄山陈希烈等内外賛助之也

    或问唐明皇开元天寳之治何始之不克终耶潜室陈氏曰开元之世乃无妄之时虽四夷时有不靖乃无妄之疾縁小人以边功动之致令边衅一开生出万端病痛乃无病服药之故

    肃宗

    致堂胡氏曰?宗既有传位之命大子非真叛也其失在?宗命不亟行而裴冕诸人急于荣贵是以致其咎也使肃宗着于父子君臣之义岂为诸人所移得以移之则其心有以来之尔唐高祖睿?之逼不见几故也而太宗明肃之恶欲速见小利故父不父子不子岂非后世之大鉴欤

    朱子曰肃宗之収复京师其功过可称至不待父命而即位分明是簒功过当作两项説不以相揜可也

    宪宗

    朱子曰退之云凡此蔡功惟断乃成今湏要知他防得是与不是古今煞有以防而败者如唐德宗非不防却生出事来要之只是任私意帝刚愎不明理不纳人言惟宪宗知蔡之不可不讨知裴度之不可不任若使他理自不明胷中无所见则何以知裴公之可任若只就防字上防而遗其左右前后殊不济事

    王珪 魏征

    程子曰天下寜无魏公之忠亮而不可无君臣之义昔事建成而今事太宗可乎

    或云王魏事后世人不当尽绳以古人礼法毕竟高祖不当立建成朱子曰建成既如此王魏何故不见得又何故不知太宗如此便须莫事建成亦只是望侥幸问二人如此机敏何故不见得曰王魏亦只是直

    马周 禇遂良 狄仁杰

    龟山杨氏曰马周言事每事湏开人主一线路终是不如魏徴之正如谏太宗避暑论事亲之道甚善然又云銮舆之出有日不可遽止愿示还期若事非是即从而止之何用如此此正孟子所谓月攘一鸡者岂是以尧舜望其君乎

    禇遂良脩起居注唐太宗曰朕有不善卿亦当记之乎或为之言曰借使遂良不记天下亦记之曰此语亦善但人主好名则可以此动之耳未尽也夫君子居室出其言善则千里之外应之出其言不善则千里之外违之故言行君子之枢机不可不谨纵使史官不记而民之应违如此虽欲自掩其不善其可得乎

    狄仁杰在武后时能拨乱反正谓之社稷之臣可也然亦何尝挟数任术观史氏所载其议论未尝不以正当时但以母子天性之论告武后其濵于死者亦屡矣卒至武后怒而言曰还汝太子夫岂尝姑务柔从以隂幸事之成乎孟子曰君子创业垂统为可继也若夫成功则天也人臣之事君或逺或近或去或不去归洁其身而已可也岂可枉己以求难必之功乎

    陆贽

    龟山杨氏曰陆宣公当扰攘之际説其君未尝用数观其奏议可见欲论天下事当以此为法宣公在朝自以不恤其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至于迁贬惟杜门集古方书而已可谓知进退者

    或问陆宣公既贬避谤阖户不著书秪为古今集騐方朱子曰此亦未是岂无圣经贤传可以玩索可以讨论终不成和这个也不得理防 陆宣公奏议末数卷论税事极尽纎悉是他都理防来此便是经济之学 史以陆宣公比贾谊谊才高似宣公宣公谙练多学更纯粹大抵汉去战国近故人才多是不粹问陆宣公比诸葛武侯如何曰武侯气象较大恐宣公不及武侯当面便説得如説孙权一叚虽辩士不及其细密处不知比宣公如何只是武侯也密如桥梁道路井龟圊溷无不脩缮市无醉人更是密只是武侯密得来严其气象刚大严毅

    杨绾

    朱子曰杨绾用而大臣损音乐减驺御则人岂可不有以养素自重耶

    东莱吕曰杨绾为吏部欲去科举后世皆以为不可但未之知耳及为相半年而死志遂不及施唐时如陆贽杨绾论治道皆有规模

    阳城

    或论及阳城事谓永叔不取纯夫取之其言曰阳城盖有待而为者也后世犹责之无已其不成人之美亦甚哉此论似近厚龟山杨氏曰阳城固可取然以为可法则不可裴延龄之欲相其来非一朝一夕何不救之于渐乎至于陆贽之贬然后论延龄之奸佞无益矣观古人退小人之道不然易之姤卦曰女壮勿用取女夫姤一隂生未壮也而曰壮者生而不用固有壮之理也取女则引而与之齐也引而与之齐则则难制矣隂者小人之象也小人固当制之于渐也故当隂之生则知其有壮之理知其有壮之理则勿用娶女可也是以姤之初爻曰系于金柅贞吉有攸徃见凶金柅止车之行也隂之初动必有以柅之其制之于渐乎盖小人之恶制之于未成则易制之于己成则难延龄之用事权倾宰相虽不正名其为相其恶自若也何更云待其为相然后取白麻壊之耶然城之所为当时所难能也取之亦是但不可以为法耳

    朱子曰説者谓阳城居諌职与屠沽出没果然则岂能使其君聴其言哉

    张廵

    涑水司马氏曰天授之谓才人从而成之之谓义发而着之事业之谓功精敏辩博拳捷趫勇非才也驱市井数千之众摧胡虏百万之师战则不可胜守则不可防斯可谓之才矣死党友存孤儿非义也明君臣之大分识天下之大义守死而不变斯可谓之义矣攻城防邑之众斩首捕虏之多非功也控扼天下之咽喉蔽全天下之大半使其国家定于已倾存于既亡斯可谓之功矣呜呼以廵之才如是义如是功如是而犹不免于流俗之毁况其瞹瞹者邪

    总论

    或问百世可知之道程子曰以三代而后观之秦以反道暴政亡汉兴尚德行崇经术鉴前失也学士大夫虽未必知道然背理甚者亦鲜矣故贼莽之时多伏节死义之士世祖兴而褒尚之势当然也节乆而苦视死如归而不明乎理义之中也故魏晋一变而为旷荡浮虚之习人纪不立相胥为夷五胡乱华行之弊也隂极则阳生乱极则治形隋驱除之唐混一之理不可易也唐室三纲不立由太宗启之故后世虽子弟不用父兄之命?宗使其子簒肃宗使其弟反选武才人以刺王妃入也纳夀王妃以武才人进也终唐之世夷狄数为中国患而藩镇陵犯卒以亡唐及乎五季之甚人为而致也

    元城刘氏曰尝考前世已然之事盖有真朋党而不能去亦有非朋党而不能辨者此实治乱消长之机不可不察也东汉之衰奸人先以党事诛戮禁锢天下之贤者而在朝皆小人也故汉以之亡此所谓非朋党而不能辨者也唐之季世牛李之徒迭进相毁巧相倾覆而善人君子废斥无余其所用者皆庸鄙不肖也故唐以之乱此所谓真朋党而不能去者也盖君子之进则至公引类以报国小人之进则狥私立党以固宠虽世主深疾臣下之背公成朋而小人窥见间隙乡原上意闭匿其私阳若可信反指君子引类之功以为有党党之与类相似而不同是非虚实间不容髪辨之不早遂生乱阶此正人所以常被诬而小人所以常得志也

    五峯胡氏曰汉唐以来天下既定人君非因循自怠则沉溺声色非沉溺声色则开拓边境非开拓边境则崇饰虚文其下乃有惑于神仙真空之术者曷若讲明先王之道存其心正其情大其德新其政光其国为万世之大君乎后世必有高于汉唐贤君之聪明者然后能行之矣而汉唐贤君志趣识量亦未易及也可轻弃哉又况三代之盛王行一不义杀一不辜而得天下不为者其仁何可及乎

    豫章罗氏曰汉武帝知汲黯之贤而不用唐太宗知宇文士及之佞而不去何其误也夫人主知贤而不能用未若不知之为善知佞而不能去未若不知之为愈茍知贤而不能用则善无所劝知佞而不能去则恶无所惩虽然武帝知贤而不用犹愈于元帝知萧望之之贤而反罪焉太宗知佞而不去犹愈于德宗知卢杞之奸而复用焉观元帝德宗之与武帝太宗岂不相寥絶哉石守道采摭唐史中女后奸臣宧官事各以其类作三卷目之曰唐鉴而言曰巍巍巨唐女后乱之于前奸臣壊之于中宧官覆之于后考其所论可为万世鉴惜乎不推其本而言之故人主欲惩三者之患其本不过有二以内则清心以外则知人能清心则女后不能乱之能知人则奸臣不能壊之宦官不能覆之请借明皇一君而论开元能清心矣能知人矣武恵妃萧嵩杨思勉岂能易其志及天寳之际不能清心矣不能知人矣而杨贵妃李林甫高力士遂乱其心清心知人其人主致治之本欤人主欲明而不察仁而不懦盖察常累明而懦反害仁也汉昭帝明而不察章帝仁而不懦孝宣明矣而失之察孝元仁矣而失之懦若唐德宗则察而不明高宗则懦而不仁兼二者之长其惟汉文乎

    乐庵李氏曰人读书湏是识字固有读书而不识字者如汉之孔光张禹唐之许敬宗栁宗元非不读书但不识字或问其説曰孔光不识进退字张禹不识刚正字许敬宗不识忠孝字栁宗元不识节义字

    朱子曰汉高祖取天下却正当为他直截恁地做去无许多委曲唐初隋大乱如此高祖太宗因羣盗之起直截如此做去只是诛独夫为他心中打不过又立恭帝假援囘防委曲如此亦何必耳所以不及汉之创业也 汉高祖私意分数少唐太宗一切假仁借义以行其私 刘汉而下高祖太宗亦是如此都是自智谋功力中做来不是自圣贤门户中来不是自自家心地义理中流出使高祖太宗当汤武固自不得若当桓文尚未可知问使二君与桓文同时还在其上还在其下曰桓公精宻做工夫多年若文公只是六年以自甚快但管仲作内政尽从脚底做出所以独盛于诸侯汉高从初起至入秦只是虏掠将去与项羽何异但寛大不甚杀人耳秦以苛虐亡故高祖不得不寛大隋以拒谏失国故太宗不得不聴人言皆是他天资高见得利害分明稍不如此则天下便判而去之如太宗从谏甚不得已然当时只有这一处服得人 太宗从魏郑公仁义之説只是利心意谓如此便可以安居民上汉文帝资质较好然皆老氏术也 太宗功高天下所系属亦自无安顿处只高祖不善处置了又建成乃欲立功盖之如?宗诛韦氏有功睿宗欲立宋王成器宋王成器便理防得事坚不受 论三代而下以义为之只有一个诸葛孔明若魏郑公全只是利汉唐之兴皆是为利湏是有汤武之兴始做得太宗亦只是为利亦做不得曰汉高祖见始皇出谓丈夫当如此耳项羽谓彼可取而代也其利心一也 问唐宦官与东汉末如何曰某尝説唐时天下尚可为唐时犹有余防东汉末直是无着手处且是无主了如唐昭宗文宗直要除许多宦官那时若有人似尚可为那时只宣宗便度得事势不能诛便一向不问他也是老练了如此伊川易解也失契勘説屯其膏云又非恬然不为若唐之僖昭也这两人全不同一人是要做事一人是不要做与小黄门防果食度日呼田令孜为阿父不知东汉时若一向尽引得忠贤布列在内不知如何只那都无主可立天下大势如人衰老之极百病交作略有些少变动便成大病如乳母也聒噪一塲如单超徐璜也作恠一?如张让赵忠之徒才有些小权柄便作恠一塲这是甚麽时节或曰从那时直到唐太宗天下大势方定叠曰这许多时节直是无着手处然亦有幸而不亡者东晋是也汪萃作诗史以为窦武陈蕃诛宦者不合前収郑飒而末収曹节王甫侯览若一时便収却四个便了阳球诛宦者不合前诛王甫叚烦而末诛曹节朱瑀若一时便诛却四个亦自定矣此説是

    东莱吕氏曰自古以来虽经太康之乱三代之季只是一变其罪皆由商君虽汉文帝唐太宗出来扶持天下然此骨子终不换得井田最先壊其次封建其他亦未尽壊府兵尚存古制及张説方壊尽两税壊于杨炎自然有此等人来 两汉以来明君良臣属意于邦本者多矣贾谊治安之防言虽忠而道则踈义府承华之箴言虽切而心则诈元稹教本之书言虽华而要则寡用智嚢为家令则辅之非其人开博望延賔客则处之非其地养之无术无惑乎其治效之卑汚蹇浅也

    潜室陈氏曰汉高祖事事不能只有一个帝王器度本不拟到此地位自是天人推出来所以规模比三代太宗事事了得本是唐之第一君为其必欲做帝王不待天人自安排所以只做得魏晋规模 问高祖之兴计谋有人光武之起既身为之谋又身为之战遂复故物马援乃以为光武不及高帝意者用人者大自用者小邪曰光武太宗身经百战真千古英雄之将所以不似汉高者盖汉高不能为将而善将将此光武太宗所以见容于汉高也 问汉宣帝之麒麟阁明帝之云台二十八将及唐太宗之十八学士凌烟阁皆所以图画功臣也湏观汉之人主务实不务名唐太宗务名而无实以许敬宗之奸佞而与十八学士之选以侯君集之小人而与凌烟之数皆失实也不然汉唐之世皆有得失否曰此未免以成败论所可论处者亦多却不只在二子二子不足为轻重唐学士之选即淮南王安之招致賔客羽翼既多便有相轧之势凌烟虽祖麒麟云台然汉时却有教化之意寓其间如以苏武而与麒麟以马援而不与云台此殆有深意唐则无之 问唐太宗恭俭不若孝文而功烈过之何耶曰三代而下英主无出文帝太宗止做得创业功臣君德上可议处甚多不止恭俭文帝不是无功但当守文时故不以征伐显耳太宗只是削平荡定之功而德在人心处少 问汉七制景帝昭帝何为不与唐三宗宣宗武宗何为不録愿闻其説曰景帝天资刻薄无人君之度但以不失文帝之恭俭故史人之辞称曰文景昭帝虽聪明早成而享国不永所以不在七制之数唐三宗已不似汉更添宣武何为

    庸斋许氏曰高祖天资本明而将之以寛大太宗识见固高而将之以详审惟其寛大故事为常暗与道合而间失之踈帷其详审故事为每闗于念虑而或过于宻

    性理大全书卷六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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