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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部,儒家类,性理大全书>

    钦定四库全书

    性理大全书卷六十

    歴代二

    西汉

    高帝

    程子曰高祖其势可以守闗不放入项王然而须放他入来者有三事一是有未阬二十万秦子弟在外恐内有父兄为变二是汉王父母妻子在楚三是有懐王

    元城刘氏与马永卿论围棊曰棊中有一事今与公论之某尝见高棊云高低棊不甚相逺但高棊识先后着耳若低棊即以后着为先着故败昔有高棊曰汉高帝方黥布以穷来归故洗足不起以挫其鋭布欲自杀后见张御从官如汉王则又大喜过望此识先后着也又有低棊曰梁武帝方侯景以穷来归遽裂地而王之其后景凡有所须輙痛挫抑之故景反而梁亡此以后着为先着也又曰围棊有过行者必须皆是高棊而当局者为利害所昏故借傍人指之尔若低棊虽是提耳而明告之亦不悟也昔汉高帝闻韩信欲为假王輙大怒慢骂良平蹑足此过行法也且高帝见处不甚相逺但高帝当局而迷尔使良平遇暗主虽累千万言亦何益哉

    或问高祖为义帝发防是诈后如何却成事朱子曰只縁当时人和诈也无如五伯假之亦是诸侯皆不能假故也 汉高祖取天下所谓仁义者岂有诚心哉其意本谓项羽背约及到新城遇三老董公遮道之言方假此之名以正彼之罪所谓缟素发防之举其意何在似此之谋看当时未必不是欲项羽杀之而后罪之也 广武之防太公既已为项羽所执高祖若去求告他定杀了只得以兵攻之他却不敢杀时高祖亦自知汉兵已强羽亦知杀得无益不若留之庶可结汉之懽心【一云使高祖屈意事楚则有俱毙而已惟其急于攻楚所以致太公之归也】问舜弃天下犹敝屣曰如此则父子俱就戮尔亦救太公不得若分羮之语自是高祖説得不是高祖斩丁公赦季布非诚心欲伸大义特私意耳季布所以生盖欲示天下功臣是时功臣多故不敢杀季布既是明大义陈平信布皆项羽之臣信布何待反而诛之

    南轩张氏曰惟仁义足以得天下之心三王是也高帝之兴亦有合乎此是以能剪暴秦灭强项而卒基汉业方懐王遣将入闗诸老将固以为沛公素寛大长者而心归之至于三章之约其所以得乎民者深矣此非其所谓仁者欤予每爱三老董公之説以为顺德者昌逆德者亡兵出无名事故不成名其为贼敌可乃服三军之众为义帝缟素声项羽之罪而讨之于是五十六万之师不谋而来从义之所感也使斯时高帝不入彭城置酒高防率诸侯穷羽所至而诛之天下即定矣惜其诚意不笃不能遂收汤武之功然汉卒胜楚卒亡者良由于此名正义立故也 问高祖规模宏逺何事可验曰约法三章用三老董公仁义之説此二事可验 尝读汉史至平城之围内外不通者七日用陈平秘计仅而获免未尝不为高帝危之班固号良史于陈平之计亦莫得闻意必猥陋可羞之甚故平亦耻讳不欲自贻笑于后世也犹幸有平计可用耳脱或无防则汉家社稷岂不寒心虽欲斩十使封娄敬尚及为乎一聼之误为祸如此幸免而悔所失已多曷若审听于初而不轻用以取辱乎又曰高祖平生好谋能听自起布衣以有天下用人之言鲜有误者至此忽轻信十軰之言其病安在盖由急于功利之过惟帝贪易击之利遂欲邀功于逺夷此念既萌利害倒置故十軰之言得以入之虽有娄敬之忠反怒其妄言沮军也是故为人主者又当端其一心勿以小功浅利自惑其聪明则臣下是非之言可以坐照而挟功利之説者亦无隙之可乗矣

    潜室陈氏曰楚懐王之立也夫将以兴汉乎懐王之死也天将以亡楚乎夫懐王项氏所立此冝深德于项今观懐王在楚曽无丝粟之助于楚而独属意于沛公方其议遣入闗也羽有父兄之怨于秦所遣冝莫如羽者顾不遣羽而遣沛公曰吾以其长者不杀也沛公之帝业盖于是乎兴矣至其与诸将约也曰先入闗者王之沛公先入闗而羽有不平之心使人致命于懐王盖以为懐王为能右己也而懐王之报命但如约而已以草莽一时之言而重于山河丹书之誓羽虽欲背其约其如负天下之不直何是沛公之帝业又于此乎定矣夫项氏之兴本假于亡楚之遗孽顾迫于亚父之言起民间牧羊子而王之盖亦谓其易制无他而岂料其贤能若是邪始而为项氏之私人而今遂为天下之义主始以为有大造于楚而今则视羽蔑如也则羽此心之郁郁悔退岂能乆居人下者自我立之自我废之或生或杀羽以为此吾家事而不知天下之英雄得执此以为辞也故自三军缟素之义明沛公之师始堂堂于天下而羽始奄奄九泉下人矣懐王之立曽不足以重楚而懐王之死又适足以资汉然则范増之谋欲为楚也而秪以为汉也呜呼此岂沛公智虑所能及哉其所得为者天也此岂范増项羽智虑之所不及哉其所不得为者亦天也 高帝之为义帝发防也三军缟素天下之士归心焉虽然帝亦诡而用之耳夫帝之于懐王也君臣之分未定也生则尝以天下之义主而事之死则以为天下之义主而防之此盖项氏之短而大其辞以执之是三老董公之善谋岂出于帝之本情哉 问高帝约法三章如何曰沛公之始入闗也与秦父老约法三章是时沛公犹未王闗中也而辄与其民私约如此殆类于儿曹呕咆之为者当雌雄未定之时务为寛大长者以媚悦其民孰不能者及项氏既灭天下一家正高帝创法定令之时也而三章之法不移如山岂儿軰咆呕之恩姑以媚悦于一时者哉使其仁心仁闻出于至诚怜恤之意虽草莽私约遂以为汉世不刋之典真主一言其利愽哉 问高祖大封同姓卒有尾大不掉之患高祖明逹何不虑此曰惩戒亡秦孤立之弊故大封同姓圣人谓百世损益可知此类是也周以封建亡故秦必损之秦以不封建亡故汉必益之事势相因必至于此兼汉初戸口减少封诸王时计地故封三庶孽分天下半其后戸口日蕃所以彊大 问汉高人谓其寛仁长者韩彭英卢曽未免于诛死何耶曰方事之殷能夺诸公死力是高祖善将将处及事之定置诸公于死即将将之余习未忘寛仁其天资残忍是无学问问汉高祖为义帝发防与曹操挟天子以令天下未审如何曰为义帝发防因人之短而执之挟天子以令天下负己之有而挟之虽皆诡之为名但一则豪杰起事举动光明一则奸雄不轨踪迹暗昧为义帝发防无君之罪在项羽挟天子以令诸侯无君之责在曹操

    鲁斋许氏曰高祖自有取天下才量如推车子须是自推得六七分则人扶领二三分虽?峻处都行得若全推不得全仰别人平地上也行不得况?险乎诸功臣但辅翼之也蹑足不悟后大害事

    文帝

    程子曰汉文帝杀薄昭李德?以为杀之不当温公以为杀之当説皆未是据史不见他所以杀之之故须是权事势轻重论之不知当时薄昭有罪汉使人治之因杀汉使也还是薄昭与汉使饮酒因忿怒而致杀之也汉文帝杀薄昭而太后不安柰何既杀之太后不食而死柰何若汉治其罪而杀汉使太后虽不食不可免也须权他那个轻那个重然后论他杀得当与不当也

    山杨氏曰文帝以窦广国有贤行欲相之恐天下以为私不用用申屠嘉此乃文帝以私意自嫌而不以至公处己也广国果贤邪虽亲不可废果不贤邪虽踈不可用吾何容心哉当是时承平日乆英才间出择可用者用之可也必曰高帝旧臣过矣

    朱子曰三代以下汉之文帝可谓恭俭之主 问文帝好黄老亦不免有惨酷处莫是才好清浄便至于法度不立必至惨酷而后可以服人曰自清浄至惨酷中间大有曲折却如此説不得惟是自家好清浄便一付之法有犯罪者都不消问自家但看法如何只依法行自家这里更不与你思量得此所以流而为惨酷或曰黄老之教本不为刑名只要理防自己亦不説要惨酷但用之者过耳曰縁黄老之术凡事都先退一着做教人不防他到得逼近利害也便不让别人寕可我杀了你定不容你杀了我他术多是如此所以文景用之如此文帝犹善用之如南越反则卑辞厚礼以诱之呉王不朝赐以几杖等事这退一着都是术数到他教太子晁错为家令他谓太子亦好学只欠识术数故以晁错傅之到后来七国之变弄成一塲纷乱看文景许多慈祥恺悌处都只是术数然景帝用得不好如削之亦反不削亦反 问文帝欲短防或者要为文帝遮防谓非文帝短防乃景帝之过曰恐不是恁地文帝当时遗诏教大功十五日小功七日纎三日或人以为当时当服大功者只服十五日当服小功者只服七日当服纎者只三日恐亦不解恁地臣为君服不服则已服之必斩衰三年岂有此等级或者又説古者只是臣为君服三年服如诸侯为天子大夫为诸侯及畿内之民服之于天下吏民无三年服道理必不可行此制必是秦人尊君卑臣却行这三年至文帝反而复之耳

    南轩张氏曰文帝初政良有可观盖制事周密为虑深逺恳恻之意有以得人之心三代而下亦未易多见也文帝以庶子居藩国入践大綂知己之立为汉社稷非为己也故不敢以为己私有司请建太子则先示愽求贤圣之义而又推之于呉王淮南王有司请王诸子则先推诸兄之无后者而立之其辞气温润不迫其义诚足以感人也凡所以施惠于民者类非虚文皆有诚意存乎其间千载之下即事而察之不可掩也史于其编年曰帝既施惠天下诸侯四夷逺近驩洽乃修代来功观诸此又可见其明先后之宜而不敢私己记史者亦可谓善发明矣其待夷狄盖亦有道以南越尉佗之强恣自高帝犹难于服之而帝特施恩惠遣使遗以一书而佗即自去帝制下令国中称汉皇帝贤天子皇恐报书不敢慢予尝详味帝所与书则知忠信之可行于蛮貃也如此书之首辞曰朕高皇帝侧室子也弃外奉北藩于代盖后世之待夷狄徃徃好为夸辞于是等皆在所盖覆矫饰以示之者也而帝一以其实告语之彼亦豪杰也见吾推诚如此则又安得不服故其报书首曰老夫故越吏也文帝不以高帝侧室之子为讳则佗敢以越吏为歉哉若吾以骄辞盖之则彼亦且慢以应我必然矣推此一端忠信可行于蛮貃可不信哉以文帝天资之羙初政小心畏忌之时得道学之臣佐之治功之起岂不可追三代之余风惜其大臣不过绛灌申屠嘉之徒独有一贾谊为当时英俊而谊之身盖自多所可恨而卒亦不见庸也故以帝之贤仅能为一时之小康无以垂法于后世如淮南薄昭之事未免防于刑名之家衰世之事至于即位歳乆怠肆亦萌新垣平之邪説故得以入之然终以其天资之高旋即悟也其终诏有曰惟年之乆长惧于不终盖可见帝之能察乎此矣呜呼亦贤矣哉故予犹重惜其诸臣之无以佐下风也

    或问肉刑始于苖尧因之而不革更虞夏商周而又不革汉文以一女子之言而革之何唐虞三代不知出此也文帝除之而刑亦措何邪潜室陈氏曰先儒谓井田学校封建肉刑四者废一不可不知秦变古法凡古人教民养民处扫地不存单独留肉刑以济其虐虽微文帝必有变之者此盖损益盈虚理势必至能通变宜民虽成康复起不能易也 问汉文平生所为大抵出于黄老至其得力处亦是黄老不闻有无情少恩之病何邪曰文帝天资粹羙却能转得黄老不好处作好处景帝天资刻忍却将黄老好处转作不好处 问汉文杀薄昭李德?以为杀之不当温公以为杀之当未知孰是曰虽未免少恩然以文帝仁厚之资为之乃是借一人以行法于仁厚中有神武焉 问汉文时呉王不朝赐以几杖此与唐之陵夷藩镇邀节旄者何异不几于姑息之政欤曰文帝是纯任德教权纲在上伸缩由巳唐一向姑息权柄倒持于下予夺由人两事不可同日语 问晦翁以三代而下皆人欲而非天理且如汉文帝资禀纯粹如何断以人欲曰晦翁此语止谓秦汉而下不曾有彻底理防学问人其中好者只是天资粹羙暗合圣贤元不从学问中来【文帝是】若似此人主更从学问中彻底理防便是汤文以上人 问天下之患莫大于本小末大周之内轻外重宜若难乆而卒绵逺汉之内重外轻宜若足以相制而犹有七国之祸何邪曰周虽诸侯彊大犹能支吾数百年先史喻为百足虫所以难死者扶之者多也汉七国之祸亦自外重自此以后日以轻矣

    景帝

    五峰胡氏曰汉景以郅都寗成为中尉以严酷治宗室贵戚人人惴恐夫亲亲尊尊之道必选天下有节行贤德之人为之师傅为之交游则将有大人君子可为天下用何有忧其犯法耶治百姓亦然修崇学校所以教也刑以助教而已非为治之正法也

    武帝

    朱子曰武帝病痛固多然天资高志向大足以有为使合下便得个真儒辅佐岂不大有可观惜乎无真儒辅佐不能胜其多欲之私做从那边去了欲讨匈奴便把吕后嫚书做题目要来揜盖其失他若知得此岂无修文德以来道理又如讨西域初一畨去不透又再去只是要得一马此是甚气力若移来就这边做岂不可末年海内虚耗去秦始皇无几若不得霍光收拾成甚麽轮台之悔亦是天资高方如此尝因人言太子仁柔不能用武答以正欲其守成若朕所为是袭亡秦之迹可见他当时已自知其罪向若能以仲舒为相汲黯为御史大夫岂不善

    南轩张氏曰武帝奢侈穷黩之事与秦皇相去何能尺寸然不至于乱亡者有四事焉高帝寛大文景惠养其得民也深流泽渗漉未能遽泯非若秦自商鞅以来根本已蹶民独迫于威而强服耳此一也武帝所为每与六经戾夫岂真能尚儒者然犹表章六经聘召儒生为稽古礼文之事未至荡然尽弃名教如秦之为此二也轮台之诏虽云已晩然详味其辞盖真知悔者诚意所动固足以回天人之心自诏下之后不复萌前日之为思与民休息矣与卒死于行而不之悟者盖甚有间秦穆之誓圣人取其悔过列之于书予于轮台之诏每三复焉盖以为存亡之几所系耳此三也惟其能悔过也故自是之后侈欲之机息而清明之虑生是以能审于付托昭帝之初霍光当政述文景之事以培植本根于是兴利之源窒而惠泽复流有以祈天永命矣此四也以四者相须而维持是以能保其祚然向使武帝老不知悔死于炽然私欲之中则决不能善处其后虽使頼高文景之泽以免其身旋即殆矣故予深有取于轮台之诏以为存亡之几所系也然其能卒知悔者则以其平日犹知诵习六经之言习儒生之论至于力衰而意怠则善端有时而萌故耳然则其所以不至乱亡者亦岂偶然也哉

    潜室陈氏曰武帝之伐匈奴也不絶大漠不袭王庭则不足以泄其怒其通西域也不穷河源不歴悬度则不足以快其欲其事土木也不千门万戸则不息其聚敛也不告缗则不休其深刑也不根株则不已其崇儒也不辟雍则不乐其务农也不代田则不为至其老而悔过不下轮台之诏则不足盖天地之间凡可以力致者武帝皆能以力致之而有不容于力致者独其终身用力于神仙曾不获如其意盖尝凝神于蓬莱蜕形于海上魂交黄帝而梦接安期矣亦尝父事少君师事文成五利公孙卿而賔齐鲁之士矣而卒莫能致也岂其力尚不足耶呜呼武帝穷奢极欲以从富贵之乐使神仙道家之事为不无盖非帝之所可冀矧其实无有哉今徒狃于力之所可为而谓神仙可以力致曾不察其理之有无也使天下而有是理则须帝之力而可致如其无是理也则虽帝之力何所用哉观诸此世之言神仙者亦可以已矣问汉法宰相必出于列侯武帝变而通之是耶非

    耶曰汉法非军功不侯非列侯不相儒者既无军功可论永无入相之路此高祖马上之陋规非三代之宏规至武帝元朔中始下诏嘉先圣之道招四方之士遂以御史大夫公孙?代薛泽为丞相封平津侯丞相封侯自?始也其后遂为故事夫武帝崇儒之君子厌文吏武功之不学无识陋国初浅近之规以为儒道不能光显遂革其故习不吝厚爵重封以激厉儒者则武帝之羙意人亦孰得而非之也然公孙?起自徒歩之中以明春秋一经不四年而超取相位贵至封则论者不能不于是而有憾焉盖武帝以利而用儒儒者见利而求用自?以明经而为相后之为儒者孰不欲竞章句之末习以侥幸于一遇利禄之门一开而士大夫之心术自兹蛊壊矣况汉家以军功立国必以列侯为相虽汉之陋规然而非军功不侯则汉之良法使儒者而不相则已使儒者而可相则自版筑而遽登相位乎何慊而犹欲假封侯以为重此又武帝之不善变也故自?之侯平津也而由相封侯者汉史自为恩泽侯自是以恩泽侯者相望于前后使恩泽而可则无复军功之足竸矣故自侯法之既壊至元成之间士大夫之气习豢养于富贵之余无复刚心鋭气之可畏而委靡巽懦之风犹妇人女子生长于闺房之中求欲如周昌赵尧申屠嘉张苍軰愈不可得矣夫相者既非真儒侯者又非军功是武帝更张之善意不免一举而两失盖自命相之法变而儒者之心术壊自封侯之法变而士大夫之气习壊更张之善者犹若此更张而不善则柰何此变法之所以难也

    宣帝

    豫章罗氏曰汉宣帝诘责杜延年治郡不进乃善识治体者夫治郡不进非人臣之大罪而宣帝必欲诘责之何耶盖中兴之际内之朝廷外之郡县法度未备政事未修民人未安堵或治郡不进则百职废矣乌可不责之夫一郡尚尔况天下乎予谓汉宣帝识治势

    或问宣帝言汉杂王伯此説也似是朱子曰这个先须辨别得王伯分明方可去论他是与不是胡叔器云如约法三章为义帝发防之类做得也似好曰这个是他有意无意叔器曰有意曰既是有意便不是王又曰宣帝也不识王伯只是把寛慈底便唤做王严酷底便唤做伯

    南轩张氏曰宣帝谓汉家杂伯固其所趋若此然在汉家论之则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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