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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浪中文网 www.zwzl.net,最快更新米德尔马契最新章节!

    现在灵魂中间爆发了内战,

    需要开始闹事,决心给撵下了

    神圣的宝座,大丞相骄傲签订了

    屈辱的和约,为饥饿的叛逆者

    充当了折冲樽俎的使节,

    能言善辩的谋士。

    幸亏利德盖特在弹子房里初战失利,没有赢钱,因此也没有勇气重整旗鼓,再向命运发动进攻。相反,第二天他还对自己十分生气,因为他把赢的钱全部输光不算,还倒贴了四五英镑。他一想起自己扮演的角色,便满肚子的委屈,他不仅跟绿龙酒家那些人混在一起,而且竟跟他们同流合污了。一个哲学家走进赌场,不见得会比那里的市井小人高明多少,主要的不同只在于他事后会反躬自问,利德盖特那天的反躬自问是很不愉快的。他的理性告诉他,只要那个场所稍稍换一下,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比如,要是他去的是一家正式的赌场,那就得用两只手拼命搏斗,而不是用拇指和食指提起棒子轻轻打一下了。然而,尽管理性扑灭了赌博的欲望,他还是怀有一种情绪,觉得只要有必胜的把握,能赢到需要的钱,他宁可赌博,也不愿采取另一个办法,尽管现在看来,这已经不可避免了。

    那个办法就是向布尔斯特罗德先生求情。利德盖特曾多次对自己,也对别人吹嘘,说他和布尔斯特罗德毫无关系,他之支持他的计划,仅仅因为它体现了他自己对医疗工作的设想,有利于国计民生而已。诚然,他们有不少私人来往,但他认为这也是为了社会的公益,只得利用那位炙手可热的银行家;这想法满足了他的自尊心。至于那位银行家的意见,他根本不屑一顾,他的动机在他看来也只是荒谬的混合物,包含着许多自相矛盾的观念。他还认为,他的理想已为自己建立了一道坚固的防线,足以阻止他在一切重大场合,为个人利益提出任何要求。

    然而到了三月初,他的境况终于面临了危急关头,到了这地步,人们不得不承认,他们起的誓言只是出于无知,不得不看到,他们认为对他们说来是不可能的行为,变得显然可能了,向多佛所作的见不得人的抵押,眼看就要到期,自己的业务收入却只够支付过期的债务,最坏的是连日常供应也几乎无法赊账了,尤其是罗莎蒙德的绝望和不满,一直像魅影一样跟踪着他,这一切使利德盖特开始看到,他终于不得不向什么人低头求援了。起先他考虑是否写封信给文西先生,但一问罗莎蒙德,他发现不出他所料,她已找过她父亲两次,最后一次是在高德温爵士拒绝接济之后,爸爸说,利德盖特应该自己想办法。“爸爸说,现在生意一年比一年难做,他不得不靠借债维持,债也越借越多,连他自己也只能节衣缩食过日子,要从家庭开支中哪怕省出一百镑也办不到。他说,让利德盖特找布尔斯特罗德商量吧,他们一向很有交情嘛。”

    确实,利德盖特自己也已得出结论,要是他非得向人借一笔不用担保的贷款,那么他跟布尔斯特罗德的关系,至少比跟别人深一些。他向他提出要求,从外表上看似乎也不尽是为了个人。他业务上的失败,布尔斯特罗德负有一部分间接的责任,他作为医生参加他的计划,也给他解决了不少困难————我们假如处在利德盖特现在的地位,谁又愿意承认他得依靠别人,不尽量使自己相信,他的要求名正言顺,并不丢脸呢?是的,布尔斯特罗德近来对医院似乎有些冷淡,兴趣不如从前了,但这是由于他的身体变坏了,出现了一些根深蒂固的神经衰弱的迹象。在其他方面,他没有什么改变,还是那么彬彬有礼。不过利德盖特一开始就发觉,他对他的婚姻,以及其他私人状况,抱着明显的冷漠态度,好在他一向不愿他们的关系太密切,宁可冷淡一点。他一天天拖延着,没有把这意图付诸实施,因为他对各种可能的结局及其后果怀有戒心,这使他按照自己的结论行事的习惯打了折扣。他时常见到布尔斯特罗德,但他不愿为私人目的利用这些见面的机会。有一次他想:“我不如写信给他,这比任何转弯抹角的谈话都好。”另一次他又想:“不,还是当面谈好,只要他有一点不乐意的表示,我可以马上退却。”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他既没写信,也没专门约他面谈。他不愿投靠布尔斯特罗德,他受不了这种耻辱,这样,他对另一条出路发生了兴趣,尽管这更不符合他一贯的想法。他不知不觉开始考虑,罗莎蒙德那个幼稚的意图常常弄得他不能忍受,但它究竟有没有实现的可能呢?这就是离开米德尔马契,免得看到情况继续恶化。但问题是:“现在我的业务值不了几个钱,有没有人想买它呢?而且卖得的钱必须够我们动身才成。”

    对于这一步,他情绪上是鄙视的,认为这是抛弃眼前的工作,又有点像临阵脱逃,把实际存在的、可能还有发展前途的有益活动丢下不管,在缺乏任何正当理由的情况下,一切从头开始。何况还有这个困难,他的业务即使还能找到买主,也不是唾手可得的。再说,以后呢?罗莎蒙德住在简陋的寓所里,哪怕在大城市,或者最遥远的地方,她对那种生活也未必就会称心如意,她还是要唉声叹气,还是要责备他害了她。一个人命运不济,落到了生活的底层,不论他的能耐多大,很可能要长期忍受这样的厄运。在英国的社会条件下,科学头脑与带家具的简陋住所不是不能调和的,不能调和的主要是科学家的抱负和反对那种住所的妻子之间的矛盾。

    但是在他犹豫彷徨的时候,机会来替他作决定了。布尔斯特罗德写信来,请利德盖特上银行看他。最近,银行家的性格中出现了多疑症的症状;还有失眠————这实际上只是对习惯性消化不良症稍稍夸大的说法————也使他十分不安,认为这是健康正在恶化的迹象。他要利德盖特那天上午立即给他诊断一下,但除了以前讲过的以外,他没有发现新的情况。利德盖特为了消除他的顾虑,尽量安慰他,他听得很仔细,其实这些话以前都已讲过。这时,利用布尔斯特罗德怀着欣慰心情听取诊断意见的机会,把个人的要求向他提出,自然比利德盖特原来想象的要容易一些。他一向坚持,布尔斯特罗德先生对银行的业务,最好少操一些心。

    “人们看到,精神紧张,不论程度怎么轻,对虚弱的身体也难免发生影响,”利德盖特说,这时,他的诊断已从具体病例进入一般论述了,“因为忧能伤神,这种影响,哪怕年轻力壮的人,一时也无法避免。我天生体质很强壮,但近来由于烦恼逐渐增多,也有些支持不住了。”

    “像我现在这样,身体正处于敏感状态,要是霍乱袭击我们这个地区,我一定特别容易感染,成为它的牺牲品。它已在伦敦附近出现,我们应该聚集在上帝的宝座前面,祈求保佑才是。”布尔斯特罗德先生说,并不是故意回避利德盖特的话,他确实为自己提心吊胆,无暇顾及其他了。

    “不管怎么说,我们已为全城百姓未雨绸缪,采取了切实有效的预防措施,这是最好的保护方式。”利德盖特说,可能由于银行家对他的话不理不睬,缺乏同情,因此对他那种不伦不类的隐喻和不合逻辑的宗教观点,更加不以为然,十分不满。但是他的心理已经过长时间的酝酿,要争取援助,现在不可能一下子打消主意。他接着说道:“城里已进行了妥善的消毒,添置了必要的设备,我想,万一霍乱蔓延到这里,哪怕我们的敌人也得承认,我们医院所作的安排,对公众是有益的。”

    “确实这样,”布尔斯特罗德先生说,依然冷冰冰的,“利德盖特先生,你提到我应该多休息、少操心这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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