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逐浪中文网 www.zwzl.net,最快更新童年的悲哀最新章节!

二主。老实对阿嫂说,我是这里的乡长,情形最熟悉,也不怕人家刁皮的……”

    “我早已想到了,来问叔叔的,所以答应他给我盘算一两天哩。”美生嫂假装着诚恳的说,“给叔叔这么一说,我决计不要那屋子了。”

    “喔,那到不必,”贵生乡长微笑着说。“但问阿嫂,那屋子合宜不合宜呢?”

    “那倒是再合宜没有了,离街离河都近,又有大墙,又有祖堂。”

    “他要多少钱呢?”

    “他没说,只说任凭我。说是新造总要三千元。推想起来,叔叔,你说该值多少呢?”

    “这也很难说。阿嫂一定要买,我给你去讲价,总之,这是越少越好的。我不会叫阿嫂吃亏。”贵生乡长说着,用手摸着自己的面颊,极有把握的样子。

    “房子虽然合宜,不过我不想买。听了叔叔的一番话,我宁愿自己造呢。”

    “那自然是自己造的好,”贵生乡长说着,微笑地膜了她一眼,“不过这事情更麻烦,你一个女人家须得慢慢的来,照我的意思,这里弊端更多着呢:木匠,泥水匠,木行,砖瓦店……况且也不是很快就可以造成的……我看暂时把它拿下,倒也是个好办法,反正花的钱并不多。况且新的造起了,旧的也有用处的:租给人家也好,自己做栈房也好。不瞒阿嫂说,”贵生乡长做出非常好意的神情说,“我倒非常希望便搬到陈家村去:一则我们陈家村人大家有面子,二则阿嫂有什么事情,我也好照顾。现在地方上常常不太平,那一村的人是只顾那一村的人哩。”

    贵生乡长说到这里,又瞟了美生嫂一眼,看见她脸上掠过一阵阴影,显出不安的神情来,便又微笑地继续的说:

    “我因此劝你早点搬到陈家村去,阿嫂。怕多花钱,不买它也好,花三五百元钱作抵押吧。你要是搬到陈家村去了,那你才什么都方便,什么也不必担心,我们是自己人,我是乡长,什么事情都有我在着……”

    美生嫂起先似有点抑不住心中的恐慌,现在又给贵生乡长一席话说得安定了。而且她心里又起了一阵喜悦,觉得他给她出的主意实在不错。那三间楼房原是她所非常需要的,只因自己没有钱,所以决计止住了自己的欲望,只是假意的和阿英哥敷衍,和贵生乡长敷衍。但现在贵生乡长说只要花三五百元钱作抵押,不由得真的动了心了。说是三五百元,也许三百元,二百五十元就够了,她想。她剩余下来的五百元,现在正没处存放,一面也正没屋子住。这事情倒是一举两得。而且,还是体面的事情!还帮了阿英叔的忙,还给了乡长的面子!

    “只是不晓得那屋子抵押给别人过没有哩?”

    “这个我清楚。阿英是个老实人,他不会骗人的。”

    “那末,就烦叔叔做中人,可以吗?钱还是少一点,横直将来要退还的。”美生嫂衷心的说。

    “那自然,我知道的。我没有不帮阿嫂的忙。”

    贵生乡长笑着说,心里非常的得意。他最先就知道这个女人有点厉害,须费一些唇舌,现在果然落入他的掌中了。

    “此外,阿嫂有什么事情,只管来通知我。”他继续着说,“我是陈家村的乡长,陈家村里的人都归我管的。我们有保卫团,谁不服,就捉谁。各村的乡长和上面的区长,县长都是和我要好的哩,哈哈!……”他说着得意地笑了起来,眯着眼。

    “叔叔才大福大,也是前生修来的功德。要在前清,怕也是戴红翎的三品官哩。……我们老百姓全托叔叔的庇护呀!”美生嫂感激的说。

    “那也是实话,现在的乡长虽没有官的名目,其实也和做官一样了。只是,这个乡长却也委实不易做。”贵生乡长眉头一皱,心里就有了主意。“下面所管的人都是自己人,大小事体颇不容易应付,要能体恤,要能公平。而上面呢,像区长,像县长,得要十分的服从,一个命令下来,限三天就是三天,要怎样就得怎样,绝对没有通融的,尤其是一些户口捐哪,壮丁捐哪,大家拿不出来,只得我自己来垫凑,也亏得村中几个有钱的人来帮助。……譬如最近,上面又有命令下来了,派陈家村筹两千元航空捐,就把我逼得要命,航空捐,从前是已经征收过好几次的,一直到现在,钱粮里还附征着。大家都说不愿意再付了,也没有能力再付了。他们不晓得这次的航空捐和以前是不同的。”从前是为的打××人,现在是××,我们陈家村能不捐款吗?但大家是自己人,又不好强迫,你说,阿嫂,这事情怎么办呢?”

    “这也的确为难……”美生嫂皱着眉头说,她心里已经感觉到一种恐慌了。她知道贵生乡长的话说下去,一定是要她捐钱的,因此立刻想出了一句话来抵制。“我们在南洋也付过不少的般空捐哩!收了又收,谁也不愿意!”

    “可不是呀!”贵生乡长微笑着说。“谁也不愿意!幸亏得几个有钱的帮我的忙,两百三百的拿出来,要不然我这乡长真不能当了,而且,这数凑不成,也是本村的几个有钱的吃亏,上面追究起来,是逃不脱的。……”

    贵生乡长说到这里停住了,故意给她一些思索的时间,用眼光钉着她,观察着她的神色。美生嫂是一个聪明人,早已知道这话的意义,把脸色沉了下来。而且那数目使她害怕,开口就是几百元,这简直是要她的命了!她一时怔得说不出话来,脸色非常的苍白。

    贵生乡长见着这情形,微笑了一下,又继续的说了:

    “阿嫂,这笔款子明天一早就要解往县里去了,我现在还差四百元,你说怎么办呢?照我的意思,————唉,这话也实在不好说,————照我的想法,还得请阿嫂帮个忙,我自己垫一百元,阿嫂捐一百五十元,另外借我一百五十元,以后设法归还你。你说这样行得吗?”

    美生嫂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发着怔,过了半晌,才喃喃的像恳求似的说:

    “叔叔,这数目太大了……我实在没有……”

    “那不必客气,阿嫂有多少钱,这里全县的人都知道的。捐得少了,岂止说出去不好听,恐怕区长县长都会生气哩!……这数目实在也不多,这次请给我一个面子吧,我们总是帮来帮去的————啊,阿嫂嫌多了,就请凑两百元,那一百元我再到别处去设法,过了端节,我代你付给阿英一百元就是……这是最少的数目了,你不能少的,阿嫂,再也不能少了……”

    贵生乡长停顿了一下,见美生嫂说不出话来,他又重复的像是命令像是请求的说:

    “不能少,阿嫂,你不能少了!”

    “叔叔……”

    “上面不会答应的呀!”贵生乡长不待她说下去,立刻带着命令和埋怨的口气说。

    “唉……”美生嫂叹着气眼眶里隐藏了眼泪。

    “我们是自己人,阿嫂,”贵生乡长又把话软了下来,“我知道阿嫂的苦处,美生哥这么早过了世,侄子们还正年少,钱是顶要紧的,所以只捐这一点,要是别个当乡长,恐怕会硬派你一千元呢。”

    “我好命苦呵,这么早就……”美生嫂给他的话触动了伤处,哽咽地说,眼泪流了下来。

    “那也不必,侄子们再过几年就大了,一准比爹会赚钱……喔,阿英那里的价钱,我给你去办交涉,我做中人再好没有了,”贵生乡长得意地安慰她说。“阿嫂在这里出了捐钱,我给你在那里压低价钱,准定叫你不吃亏,你看着吧!”

    美生嫂痛苦地用手绢掩着润湿的眼睛,一句话也不说。她明白贵生乡长每一句话的用意,恨不得站起来打他几个耳光,但她没有勇气。她不相信那是什么航空捐,她知道这只是借名目饱私囊————明敲她的竹杠!而区是不能不拿出来的了。她只得咬着牙齿,勉强地装出笑脸说:

    “就依叔叔的话……以后也不必还了……”她想,还是索性做个人情,反正是决没有归还的希望的。

    她站起来走到了另外一间房子去。

    “那不必,那不必,房子,我会给弄好的。”贵生乡长满肚欢喜的说。

    他听见房子里抽屉声,钥匙声,箱子声先后响了起来,中间似乎还夹杂着叹息声,啜泣声。

    过了许久,美生嫂强装着笑脸,走了出来,捧着一包纸票,放在贵生乡长的面前,苦笑着嘲嘘似的说:

    “只有这么一点点呢,叔叔……”

    “呵呵呵,真难得……”他连忙点了一点数目,站起身来。“再会,再会!”他冷然地骄傲地走了,头也不回,仿佛生了气的样子。

    “好不容易。这女人……”他一路想着,跨出了大门,不再理会美生嫂在后面说着“慢走呵,叔叔”的一套话。

    “这简直像是逼债!”美生嫂痛恨地磨着牙齿,自言自语的说。“我前生欠了他什么债呀!……”

    她禁不住心中酸苦,退到床上,痛哭了起来。

    第二天中午,阿英哥急忙地高兴地从陈家村跑到来听回音的时候,美生嫂刚从床上起来。

    阿英哥想,这事情是一定成功的,这屋子给她住,没有一样不合宜。至于价钱,端阳节快到了,无论她出多少,他都愿意,横直此外也找不到别的主顾。

    “阿嫂,我特来听消息,我想你一定可以帮我的忙哩。”他一进门就这么说。

    美生嫂浮肿着脸,一时不晓得怎么回答,她哭了一夜全没有想到见了他怎样说,却不防他很快的就来了。

    “喔,”她吸着声音说,脸色有点苍白。她想告诉他不买了,却说不出理由来,她不能对他说没有钱。但她皱了一下眉头,立刻有了回答的话。于是她苦笑地说:

    “叔叔,我已经想过了,那房子的确再合宜也没有了……但是,我们总得都有一个中人,才好说话呢。……我已请了乡长做中人,你也去找一个中人吧……我们以后就请中人和中人去做买卖……”

    “那自然,阿嫂不说,我倒忘记了,”阿英哥诚实的说,“这是老规矩,我就去找一个中人和乡长接洽去……”

    他说着,满脸笑容的别了美生嫂走了。

    他觉得他的买卖已经完全成功,端阳节已经安然渡过了。

    风筝

    “五代李业于宫中作纸鸢,引线乘风为戏。后于鸢首以竹为笛,使风入竹,声如筝鸣,故名风筝。”————《询刍录》。

    但据我所知道,现在的凤筝,或纸鸢,有些变化了。现在有许多不会鸣的风筝,不象鸢的纸鸢和不会鸣亦不象鸢而名为风筝或纸鸢的。此外还有一种特别的变化,如在宁波的风筝。

    “风筝”和“纸鸢”这两个名字,在宁波只有读过书的人才懂得这是什么东西,没有读过书的人,只晓得“鹞子”这一个名字。据说这是一个通俗的名字,除了宁波还有许多地方也是这样喊的。其所以喊为“鹞子”的原因,是因鹞和鸢略同的缘故。宁波的鹞子除了不象鹞之外还变了一种极可怕的东西。如果孩子的鹞子落在谁的屋上,不仅鹞子要被踏得粉碎丢在粪缸里,那屋里的男男女女还要跑出来辱骂孩子,跑到孩子的父母那里去吵闹,要求担保三年的太平,据说鹞子落在屋上,这屋子不久就要犯火灾的。

    这所以要犯火灾的原因,宁波人似乎都还不知道。我个人因通俗以鹞子喊纸鸢的事情却生出了一个胡乱的类推,以为鹞子和老鸦也发生了什么关系。

    老鸦与乌老鸦还有很大的分别,但它们与火灾的关系都极为密切。老鸦在白天叫,不一定是发生火灾的预兆,也可以作为一切大小祸事的预兆,如口角、疾病、死亡等等。白天,宁波人一听见远处的一声老鸦叫,他们便要喊三声,“呸!出气娘好!”(这“出气娘好”四字也许还没有写错,因为这句话平常用为“出气”的居多。例如谁的屁股或那里忽然痛了起来,动弹不得的时候,宁波人叫做中了“龌龊气”,意即鬼气。便立刻吐了几滴唾沫在手心上,响了一声“呸!”忙把手心往痛的地方打去,一面说“出气娘好!”这样的三次,龌龊气便被赶出去,他就好了。所谓“娘”,是说鬼是他的儿子,蔑视鬼也。)老鸦若在夜里叫,那便必是火灾的预兆。谁听见了,谁就必须立刻(必须立刻,第二天便无效)起来喊邻居,告诉他刚才老鸦叫过了。这叫做“喊破”,老鸦的叫被喊破以后便不能成为火灾的预兆。若是谁听见了,怕冷或贪睡不起来喊破,数日后,远近必有一次火灾。这火灾的地方虽然并不一定在听见老鸦叫的人的地方,但人人毕竟怕这灾祸不幸的落到自己的头上。至于乌老鸦的叫,那便大不同了。冬天满田满天的乌老鸦,任它们叫几千声几万声都不要紧。在他们的眼光中这并不是一种不祥之鸟。不过火灾时纷纷四飞的火星,他们都叫做“乌老鸦”,象这种乌老鸦确也极使他们恐怖。

    我回想到自己幼时的几种游戏,觉得有许多也还满足。例如看见摇船的不在船上,船又没有载着什么的时候,跳下去把它荡到河的中心去,在他人的眼中原是最下等最顽劣的孩子的游戏,我却也背着母亲学会了。因此三年前在玄武湖中得到了许多的兴趣,雇船去游时可以不受船夫的掣肘,自由自在的荡到太平洋(我们给湖中最宽阔的地方起了这一个名字)中去洗脚。但想起来其中有两件最使我怅惘的是游泳和放风筝。母亲对于这两种事情防范我最严。她不准我游泳的原因除了赤着屁股在河里浮着是不体面之外,最重要的自然是怕我溺死了。我好几次偷偷的去学————后来已经能够把下颚扣在裤做的球上游一丈远————差不多都被她发觉了。她不说要我上来,但拿着一根又长又粗的晒衣用的竹竿,说是要把我按到河底去。这样,我便终于没有学会。至于放风筝,不用说是更其困难了。

    这是关系于许多人的祸福的事情。但是大人们尽管禁止,每年冬天和春天田野中总还有大人们所谓顽童的在那里偷着放。自然,我也是极愿意加入这一党的。但是这游戏太不容易了。不仅自己没有钱,就有钱也没地方去买。自己偷偷的做了几次,不是被母亲发觉就是做得不灵。而其中尤感觉难办的是线。母亲用的都是短短的一根一根的线,没有极长的线。若是偷了去,一则容易发觉,怕屁股熬不得痛,二则一根一根结起来不灵活,所以没有法子想,我就只有跑去呆子似的仰着头看人家的风筝。若是那个放风筝的是我的熟人,他的风筝落下了,我便自告奋勇的跑去帮他拾。他要放时,我便远远的捧着风筝给他送了上去。这样我就非常的喜欢。但尤其满足的是千求万求的才允许了我在几分钟内拉着空中飞舞着的风筝的线。

    三星期前的有一天下午,看见窗外大杞树的飘动,我忽然又想到风筝了。我急切的想做一个放。我忙把这个意思告诉唐珊和静弟。唐珊告诉我,湘乡的风俗和宁波的差不多,风筝落在屋上也是火灾的预兆。但是她又说我不妨做一个放,这里屋子非常的稀少,不至于落在屋上;静弟的母亲不信从这种风俗,也不会来阻挡我。于是她便为我寻线,我和静弟动手做风筝了。静弟向来没有做过,我也只会做瓦片风筝。这虽然不好看而且不会鸣,但是我想只要放得高倒也罢了。不一会,风筝成功了。这确象一块瓦片,背脊凸着,只是下面拖了一根长长的草尾巴。我知道这尾巴是最关紧要的,起首不敢怎样的放线,只试验尾巴的轻重,但是,把尾巴的重量增而又减,减而又增,总是放不高,不是翻筋斗,便是不肯上去,任凭我怎样的拉着线跑。这样的天就黑了。第二天,我注意到风筝背上的那三根引线,怕有太长或太短的毛病,改长改短的又试放了半天。结果还是放不高,而且有一半落在水田里。

    第三天没有进步,第四第五天没有风。第六天觉得平地上的风太小,跑到山顶上去放,但是依然觉得太小了。有一天,风可大了,但是我拿出去试觉得又太大了。这样,我只有懊恼着把风筝高高的挂在壁上了。“我为什么和风筝这样的无缘呢?”我绝望后这样的想。“难道是因为我自己太重了拖住了它吗?”于是我感到自己的身体的确重了,年纪的确大了。我觉得我是一个不幸的人。

    “在贵州”,静弟的妈妈————她是贵州人————告诉我说,“放风筝是非常热闹的。大大小小的铺子几乎没有一家不卖风筝。那风筝不象你做的那样不好看。那里的风筝有象鸟的,有象鱼的,有象虫的,有象兽的,有象人的————几乎无奇不有。那里没有象宁波和湘乡这种迷信。他们不仅不把风筝当做不祥的东西,他们遇到人家的风筝的线在他们屋上不高的时候他们还要用一根拴着石子的线丢上去把风筝的线钩了下来抢风筝。在自己屋上抢风筝,是作兴抢的,只要你有本领。有些人故意把自己的线割断了,让风筝飘去。有些人在一个大风筝————有时大的象八仙桌那样大————上系两三个小风筝。

    有些人在夜里放风筝,在风筝上系了一串鞭炮,鞭炮的引线上接着一根纸煤(即卷纸引火的那种东西),纸煤的一端点了火,待风筝放高了,纸煤便渐渐燃到鞭炮的引线上,鞭炮便在黑暗的半空中劈劈啪啪的响了起来,火光四散的飞走,随后风筝失了相当的重量便几个筋斗翻了下来。男男女女大大小小在清明前后几乎都带了风筝拜坟去。他们请死者吃过了羹饭,便在坟边堆起了石头,摆上锅子————煮饭菜的器具都带了去的————将饭菜烧热了,大家在地上坐着吃。吃完了暂时不回家,便在那里放风筝。有一次,一个衙门里的少爷竟做了一个非常好看的大蜈蚣,上面系着响铃,据说是花了几元钱定做的,因为风筝重,线便粗了许多,放线的时候手拿着要出血,便用毛巾裹了手。就在这一次,他把线割断了,让蜈蚣自己飞去。还有最令人发笑的是,有些人放马桶风筝,飞在半空里摇摇摆摆的确乎象一只真马桶。”静弟的妈妈讲到这里,听的人都大笑起来了。

    于是我想:“这马桶风筝如果落在宁波人的屋上,在火灾之前,怕不是先有一场极大的灾祸吗?”

    我觉得风筝也如人似的,有幸与不幸。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