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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她把他的头发揪住,逼着他把头抬起来。
“好家伙,你看他真若有其事!面色都白了。小宝贝,听我说,如果你只知道装孩子,那我可受不了。人应该说干就干,而且你知道: 我不喜欢那些暗地玩花样的人。如果你想把人救上你的小艇来,你救就是了,但偷偷摸摸地干,那你就是玩花样。玩是可以的,但那也得有诚意;而且我告诉你,这只为使你成功。我相信你可以是个很有作为、很能出人头地的人。我觉察出你自身中的一种无上的智慧与力量。我愿意帮助你。很多女人往往毁灭她们自己所爱的人的前程,而我却是相反。你已经对我谈过你想放弃学医而专心从事自然科学的愿望,你自恨经济能力不许可……可是你正从赌博上赢了钱,五万法郎,这数目也不算小。但答应我以后你不再赌博,我可以把一切款项任你处置,条件是如果别人说你受人供给,你能毫不挂心。”
文桑已站起来,他走近窗口。莉莉安继续说:
“第一件事,为了使和萝拉的关系告一结束,我以为最好把你以前答应她的五千法郎送去。如今你有了钱,为什么不守信?是否你想使你自己多加一重对她的罪状?我一点不喜欢你这种做法。我最恨卑怯的行动。你不懂砍人手腕的方法。这事了结以后,我们到对你工作最适宜的地方去度夏。你曾和我提起罗斯科夫,我倒喜欢摩纳哥,因为我和公爵认识。他可以带我们上他的巡洋舰,而且你可以在他的学院中工作。”
文桑默不做声。他不愿告诉莉莉安,而这事是很久以后他才对她说的,他来此以前,曾上萝拉绝望地在等着他的那个旅馆去过。希望终于可以推开责任,他就在一个信封中封了她已不再希望的五千法郎。他把这信封交给一个侍役,自己在进门处等候侍役交到后的回音。不到一会儿,侍役从楼上下来,原封带回,在信封上萝拉批道:“太迟了。”
莉莉安按铃,叫人把她的大衣取来。等女仆出去以后,她说:
“唉!他没有到以前,我想先告诉你: 如果罗培耳向你建议存放你那五万法郎,千万别相信他。他很阔,但他手头常缺钱用。你瞧,我听到他汽车的喇叭声。他早来半小时,但也好……至于我们刚才所说的……”
罗培耳进门就说:“我来得太早了,因为我想我们上凡尔赛去一定是很有意思的。你们以为怎么样?”
“不好,”格里菲斯夫人说,“那些喷泉的声音叫人讨厌。我们不如上朗布依埃去吧;时间也来得及。虽然餐馆不及凡尔赛,但我们可以谈得更痛快。我希望文桑会告诉你一些鱼类的故事。他知道其中有些是很可惊奇的。我不敢断定他说的是真是假,但总之比世上最动人的小说还更有意思。”
“小说家的意见也许不一样,”文桑说。
罗培耳·得·巴萨房手上拿着一份晚报:
“您可知道勃吕涅新任了法院办公厅的主任?这该是您父亲受勋章的机会了。”他面向着文桑说。后者耸一耸肩。
“我亲爱的文桑,”巴萨房接着说,“如果您不向他请求一点小小的照应——而且他准会乐意地拒绝您的——他一定认为您太不识世故。”
“您何不先从您自己开始?”文桑反诘说。
罗培耳撇一撇嘴:
“不。在我,献点殷勤又算什么,我不怕别人讨厌。”他又转向莉莉安,“您可知道如今上了四十年龄的男人,既无痘疮,又无勋章,那可实在是少有的!”
莉莉安微笑地耸一耸肩。
“就为说得漂亮,他倒不惜多白几根头发……说,这是您下一本作品中的引语吗?夜间太凉……你们先下楼,我取大衣就下来。”
在扶梯上文桑向罗培耳说:
“我以为您不愿再见他了?”
“谁?勃吕涅?”
“您把他看得那么蠢……”
“亲爱的朋友,”巴萨房在梯级上停住,一面拉住文桑,他已看到格里菲斯夫人正下楼来,因此故意迁延时间,意思希望后者也能听到,“您知道,我朋友中认识较久的没有一个不给我愚蠢的印象。我敢说,勃吕涅还算是比别人更强的。”
“比我强,也许?”文桑说。
“但这并不妨害我依然是您最好的朋友;您也知道。”
“这就是巴黎人所谓的‘俏皮’,”莉莉安加入说,“小心点,罗培耳,世间没有比这陈腐得更快的!”
“亲爱的,您放心好了: 字只印在纸上时才变得陈腐!”
他们上了汽车,车就开了。因为他们始终斗心说话,我也无须在此赘述。他们在一家旅馆的凉台上晚餐,面对着暮色笼罩下的花园。静夜中,他们的谈话渐渐沉滞起来;被莉莉安与罗培耳怂恿着,最后只剩文桑一人的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