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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浪中文网 www.zwzl.net,最快更新我的安东妮亚最新章节!

 “你一跑出去,就可以爱做什么就做什么了,不是吗?”莉娜警戒着低声问道。“难道你对城里不着迷吗,东妮?我才不在乎人家怎么说呢,我是再也不回去干农活的了!”她掉转头朝坐着哈林太太的吃饭间望了一眼。

    莉娜走了以后,弗朗西丝问安东妮亚为什么对莉娜那么不热情。

    “我不晓得你妈妈是不是喜欢她来,”安东妮亚显出为难的样子,说。“那边有人在讲她的闲话。”

    “是的,我知道,不过如果她在这里行为端正的话,妈妈不会以此来反对她的。你什么也不要讲给孩子们听。我想吉姆已经听到所有的流言蜚语了吧?”

    我点头时,她抓住我的头发对我说,总而言之,我知道的事情过多了。我们是好朋友,弗朗西丝同我。

    我跑回家去告诉祖母,莉娜·林加德到城里来了。我们为此感到高兴,因为她在农村生活很苦。

    莉娜住在印女溪西边的挪威移民区,她过去总是在她家和雪默尔达家农场中间的空旷地带给她父亲放牛。我们每次骑马走过那个地方,总是看到她在野外牛群当中,赤着双脚,头上没戴帽子,衣衫单薄,穿得破破烂烂的,总是一边看牛,一边编织。在我没有和莉娜熟悉以前,我把她当做一种一直住在大草原上的野人,因为我从来没有在屋子里看到过她。她的黄头发晒得像是盖在头上的红茅草屋顶;可是怪得很,她的手臂和腿,尽管不断地在太阳下暴晒,却保持着奇迹似的白皙,这不知怎么地使她看起来似乎比其他缺衣少穿的姑娘们更显得赤身露体。我第一次停下来同她交谈时,她那温柔的声音和文雅大方的风度使我感到惊讶。凡是到野外去放牧的姑娘们通常都是变得粗里粗气像个男子汉。可是莉娜请求杰克和我下马待一会儿,一举一动就像她是在屋子里,而且经常招待客人的。她并不因为穿得破烂而忸怩不安,对待我们就像是老熟人一般。就在那时候,我注意到她那双眼睛的颜色很特别——一种幽暗的深紫色——以及眼睛里那种温柔而容易信赖别人的表情。

    克里斯·林加德不是一个很成功的庄稼人,子女又很多。莉娜老是在给小弟弟小妹妹们织袜子,就连那些对她不满的挪威女人也不得不承认她是她母亲的好女儿。正如东妮所说,人家讲过她的闲话。他们指责她弄得奥尔·本森神魂颠倒——那还是在她年纪尚小,应该穿围裙的时候。

    奥尔住在移民区边上一个满是漏洞的窑洞里。他肥胖、懒散、灰心丧气,倒运成了他习以为常的事。在遭遇各种不幸之后,他的妻子“疯子玛丽”又企图放火烧邻居的牲口棚,被送到林肯市的疯人院去了。她在那里关了几个月,后来逃出来,一路走回家,走了差不多两百里,夜里赶路,白天躲在牲口棚或干草堆里。回到挪威移民区时,她那双可怜的脚像兽蹄一样硬邦邦的了。她答应规规矩矩生活,因此就准许她待在家里——虽则人人都看得出她还是像以往一样的疯疯癲癫,她仍然赤着双脚在雪地上跑来跑去,把家庭的纠纷讲给左邻右舍听。

    玛丽从疯人院回家不久,我听见来帮我家打场的一个年轻的丹麦人对杰克和奧托说,克里斯·林加德的大女儿弄得奥尔· 本森神魂颠倒,直到同他的疯子老婆一样神智不清了。那年夏天,奥尔在田里种玉米的时候,时常突然心灰意懒起来,把牲口拴拴好,胡乱地走到莉娜·林加德放牛的地方去。在那里他会在干河沟边上坐下来帮着她看牛。整个移民区都在对这件事议论纷纷。挪威传教士的妻子跑去对莉娜说,她不应当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她恳求莉娜礼拜天到教堂做礼拜。莉娜说她再没有比身上这件破烂更好一点的衣服可穿。于是这位牧师的妻子把她那几只旧箱子翻箱倒笼地寻找了一番,找出几样她结婚以前穿戴的东西。

    下一个礼拜天莉娜出现在教堂里,来得稍微晚了一点,头上头发往上梳得齐齐整整,像一个年轻的妇人,穿着鞋袜,穿着新衣服,那是她自己改的,改得很合身。会众盯着她望。这天早晨以前,还没有一个人(奧尔除外)看出她是那么漂亮,或看出她已经长大成人。因为在田野里,她身上那不成样子的破衣服把她身体发育的曲线都掩盖起来了。唱完最后一首赞美诗以后,会众散去了,奥尔偷偷地溜到拴马桩边,把莉娜扶上她的马。这件事本身就使人大为震惊。一个已婚的男子是不该做出这样的事儿来的。可是比起以后的情景来,这又算不得什么了。疯子玛丽从教堂门口的妇人伙里冲出来,跟在莉娜后面追,大声叫骂着吓人的威胁她的话。

    “小心点,你这个莉娜·林加德,小心点,总有一天我要拿把割玉米的刀子把你那妖精样子削削平,这样你就不会那么标标致致的扭来扭去对男人做媚眼了!……”

    那些挪威女人不知该朝哪里看了。她们都是一些规规矩矩的家庭主妇,大多数都要求严格,端庄正派。可莉娜·林加德只是那么懒洋洋,温厚地笑笑,回过头来瞪着眼望望奥尔那火冒三丈的老婆,骑着马往前走去。

    莉娜笑不出来的时候终于来了。不止一次,疯子玛丽追着她穿过大草原,绕着雪默尔达家的玉米田转圈子。莉娜从来没对她父亲讲过;也许她是害羞,也许比起割玉米的刀子来,她更怕父亲冒火。一天下午,我正好在雪默尔达家里,莉娜一蹦三跳尽快地飞奔着穿过红草地跑过来。她径直跑进屋,躲在安东妮亚的鸭绒被窝里。玛丽跟在后面不远,她对直朝门口走来,让我们看看她的刀口是何等锋利,形象地向我们说明她要对莉娜干些什么。雪默尔达太太把身子探出窗口,对这情景大为欣赏,而当安东妮亚用满满一围裙的西红柿把她打发走时,她还觉得很可惜哩。莉娜从厨房后面东妮的房间里走出来,由于藏在鸭绒被底下,面孔热得绯红,样子倒是很镇静。她要求安东妮亚和我陪她一起去把她的牛找拢来;这些牛赶散了,可能会在某家的玉米田里大嚼一通。

    “你要是丢掉一头菜牛,就会学到不再对结了婚的男人做媚眼了。”雪默尔达太太吓唬莉娜说。

    莉娜只是瞌睡懵懂地笑笑。“我从来没有对他做过什么眼色。他要来缠我,我有什么办法,我不能叫他走开。大草原又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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