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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守官軍內選擇精壯二千三百員名,連見在七百名,共輳三千名,聽總兵官統領。其防守官軍上班、放回,並支給行糧,悉如舊規。其守備官部下,除見在並各城堡挑選官軍二千員名外,許於各項軍民丁多戶內召募一千名,共輳三千之數,就將守備改為參將,統領聽調殺賊。該用馬匹,就於茶馬並苑馬寺給領,如不足用,許於太僕寺收貯官價支買,召募銀兩,於官庫動支,俱各相應。但事關地方軍務,仍咨行提督尚書楊一清再加議處,具奏施行等因具題。節該奉聖旨:「固原守備照舊,其餘準擬。欽此欽遵。」備咨到臣。

    切惟固原為陝西喉襟要害之地,地里平漫,無險可據,通賊去處甚多。自弘治十四年以來,套賊擁眾深入,延、寧地方不能捍禦,馳驟長驅,兩日夜可至固原。分散鬼類,靜寧、隆德、會寧、安定一帶州、縣俱被剽掠,直抵鞏昌、秦州地方。近年又侵過平涼,蹂踐我涇、邠等州、縣,得利而歸,不曾遭挫。將來鳳翔、西安內郡,安保不遭毒害?臣先年巡撫之時,奏將陝西鎮守總兵移在固原常川住劄,意正在此。但所統官軍與守備官部下官軍俱不及千數,委的數少,難以出戰,只得嬰城坐守,甘受畏縮之罪。

    今提督尚書金獻民要將總兵官部下,除見在七百員名外,再於各城堡各衛禦冬防守官軍內選摘精壯二千三百員名,共輳三千員名,總兵官統領。守備官部下,除見在外,今擬增糧並各城堡挑選共二千員名外,未及之數,照例懸賞,於有丁人戶內召募一千名,亦輳三千之數,統領殺賊,仍聽總兵官調度。該用馬匹就於茶馬並苑馬寺給領,或行太僕寺收貯官價支買,召募銀兩,於司、府官庫查有無礙銀兩動支,誠為安邊禦虜至計。除依擬行令嚴加挑選,聽各官統領,以助兵勢外,至於懸賞召募一節,尤為得策。今日之務,似難舍此。

    查得弘治十八年間,臣為巡撫,準兵部咨,為預防虜患事,該本部題。看得往年達賊河開之後,俱各在套。即今虜情非常,事勢難料,若果在套潛住,未免肆意侵掠,為患不已。陝西一帶歲遭大歉,民財已窮,合用軍馬,除本省三邊之外,別處客兵決難輕動。況彼處土人生長邊方,材力勇勁,便於戰鬥,若欲鼓舞用命,必須激之以利,故云:「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合無本部於太僕寺寄收馬價銀兩借支五萬兩,差官齎送陝西布政司收貯,聽都御史楊一清支用,或隨勢給賞得用官軍,或懸利召募本處土人。務使精壯之民,皆占行伍之籍;勇敢之士,悉為麾下之兵。凡可以激勵各項之人,殺賊以取功利者,悉聽從宜處置,必能得其樂於用命,振揚軍威,以禦虜寇,不可坐委貪刻官員,託故以召募為名,用強逼勒,致失人心。若後達賊出套,前項銀兩,聽其收買戰馬,給軍騎操,不許別項支用等因題。奉聖旨:「是。欽此欽遵。」

    隨該太僕寺寺丞楊信解送銀伍萬兩到於陝西布政司收庫。臣於正德元年、二年間,賞軍召募等項,陸續止用過銀一萬五百餘兩。比臣奏準回還原籍養病,其餘銀三萬九千四百餘兩俱在布政司並平涼、慶陽二府寄庫,待接管官員支銷。及咨兵部並陝西巡撫查照外。

    及又查得兵部先年題準事理,臨邊各路土著軍民舍餘人等,有能奮勇設謀,斬獲賊首一顆,隨即賞銀三十兩,生擒一名,賞銀五十兩。若能糾集鄉丁敵殺賊眾,斬首至五顆以上者,為首者加陞署所鎮撫。

    又一件,今後各該官軍有能斬獲賊級一顆,為首者賞銀牌十兩,生擒一人者,賞二十兩,各為從者,量為給賞,仍將各人功次,另行造冊奏繳擬陞。是皆激勵人心,鼓舞士卒之策,與前項該部所奏所擬大意相同。況常人之情,見利則趨,以速為貴。邊軍艱苦萬狀,俯仰不能聊生者十常八九,一旦獲此厚利,自然踴躍思奮。雖有勢豪買功之人,彼亦不肯舍應得之利,以犯必禁之法矣。然此例雖久,官司多不肯行,實亦因財用不足之故,以致人心怠玩,賊勢益張,所惜者小,所損者大。

    及照臨邊軍民勇悍善鬥者,在在有之,召之有道,自然應命。及查先年召軍,每名有給銀五兩者,有三兩者,是為常守之兵,比之腹裏抽選召募者大段不同。比年延綏、寧夏二鎮召募土兵,至今與遊、奇正兵一體調遣截殺,所向有功。今各該衛所行伍空虛,懸利召募,相應舉行。至於隨勢給賞有功官軍,亦為要務,軍門若無財用,則有罰無賞,何以盡人死力?但陝西布政司在庫官銀不多,各有頭項,難以一槩取用。

    伏望皇上軫念邊方重地,防禦為急,乞敕兵部議處,合無查照先年該部奏行事理,於太僕寺馬價銀內動支五萬兩,差官運送前來,聽臣督委都、布、按三司實心幹事官員,設法召募。不拘衛所軍餘、舍餘、村野土民,但係年力精壯,騎射閑熟者,籍名在官。願領馬者,給銀伍兩,步軍給銀三兩,令其置辦軍裝弓矢器具,團成隊伍,聽總兵、守備等官統領訓練。不敢委用貪刻官員,用強逼勒,以失人心,亦不敢濫收不堪之人,徒費官錢,無益於事。至於給賞有功官軍、土人銀兩、銀牌等項,聽臣於布政司無礙官銀內量為查取應用。不拘官舍軍餘土人召募民壯等項,但有斬獲首級一顆者,驗係真正達賊,不願陞者,軍門隨即賞銀三十兩,生擒達賊一人者,賞銀五十兩。該陞者,照例先賞銀牌,仍造冊擬陞,既可鼓士卒立功之勇,又可杜官豪買功之弊。

    及照各邊官軍缺馬為急,行太僕寺、苑馬寺收貯銀兩,專備買馬騎操,難以別項支用。若京運銀兩,召募支用不盡,亦收貯聽發各邊收買戰馬騎操,不許別項動支。事完,通將支用過召募買馬銀兩數目,造冊奏繳。如此,則軍伍可增,軍氣自倍,可望收克敵制勝之功矣。

    緣係整理邊務以備虜患事理,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專差承差馬廷璋親齎,謹題請旨。

    為急缺邊方兵備官員事

    題為急缺邊方兵備官員事。

    據陝西按察司呈,為回避讎惡、有病致仕、以全國體事。準本司副使周崇義關。照得,本職見年四十九歲,係四川成都府灌縣守禦千戶所軍籍,山西聞喜縣人。由進士,正德七年八月二十九日,除授戶部雲南清吏司主事,歷陞員外郎、郎中。正德十六年九月二十五日,陞授陝西布政司右參議。

    嘉靖元年三月內,蒙巡按陝西監察御史喻茂堅、許翔鳳案驗,為邊軍聚眾殺害撫臣,劫庫放囚,搶奪軍器,燒毀衙門等事,節奏勘合,會委本職前去甘州,會勘李隆等謀殺許都御史並劫庫放囚等項重情。本職會同陝西按察司副使劉大謨,將凶犯楊淮等各拷訊鞫審,殺害撫臣,劫奪庫囚,招認真情明白。將楊淮、蘇秀、張璉、王禮保、賀保兒等六十五員名俱問擬死罪,監候。已經具奏定奪外。嘉靖三年十月二十八日,蒙陞今職,專在甘肅地方整飭兵備,兼永昌等九衛所。

    竊照本職歷任主事、員外郎、郎中九年有餘,叨陞參議,又經三年。每於地方軍民事務,盡心幹理,不敢怠廢。復蒙轉陞,正當勉供職務,以圖補報。柰何殺害撫臣奸惡正犯楊淮、蘇秀、張璉、范謙並徐通、栗不老等六十餘員名,俱係甘肅等衛都指揮、指揮、千、百戶、軍餘、夜不收等項人役。各犯主謀下手,窮凶極惡,神人共怒,自古所無。已該本職等問擬梟首等罪,死者已多,監者見在,各犯父兄子弟俱在甘肅住居。

    緣各犯生居邊方,性同夷虜,怨惡讎嫌,切齒痛恨。往年勘問之時,雖出入飲食,猶難防備。況今久處地方,常該巡歷,一時一事,安能保全?且彼時許都御史素無讎嫌,止因告添月糧,稍不遂心,就行謀害。況本職以委官親詣地方,將各犯嚴刑面審真情,問擬謀殺撫臣梟首等罪,至今讎恨方深。本職若冒昧前去,適逢其怒,則凶徒逆黨,蓄毒藏奸,陰懷報復之讎,暗肆陷害之惡,命固難全,時事亦壞,關係國體。誠非輕小。又兼久因舊患風痰病症,調理未痊,見今飲食減少,精神昏聵,不能供理職事。除將前項緣由於嘉靖三年十二月並本年正月內已經三次具奏回避,有病致仕,未蒙準行。

    續奉到都察院明文,準吏部咨,轉行陝西撫、按衙門查勘,本職曾否甘肅勘事,與彼有無讎嫌,於例應否回避,會查明白,徑自具奏定奪。

    及照本職居官盡職,豈敢避難?但迫切之情實關於軀命,久病之體難赴於邊方。蒙今行勘,不敢擅離起程,兼前病未痊,見今調治。為此,除候撫、按衙門勘明具奏,明降至日,另行呈報,今將前項緣由,合行移關本司,煩為轉呈施行等因,備呈到臣。

    為照肅州地方,相離甘州五百餘里,西七十里嘉峪關外,皆係番戎部落。肅州城外亦有寄住番回數多,變態不一,控馭實難。朝廷設有兵備副使、分守參將各一員,無事則撫存堤備,有警則調兵戰守,而兵備之官,禁奸以安人,督儲以養兵,所係尤重。去歲回賊大舉入寇,地方被其蹂踐,雖遭挫遠遁,難保其不復來為患。昨者,肅州兵備缺員,吏部以陝西布政司右參議周崇義陞補,蓋亦取其就近,便於赴任。豈期本官始以回避讎惡為辭,今又以患病未痊為託,堅臥不肯前去,已經奏行陝西撫、按衙門查勘,應否回避,具奏定奪。近因撫、按官員俱去寧夏勘事未回,不曾勘結,遂使邊方兵備,半年之上缺官管理。若待撫、按勘明奏報,方才議處,必又躭延數月,不無愈加誤事。

    臣惟人臣任事,必有欲為之志而後可以有為。今周崇義聞命逡巡,稱疾不出,縱令勉強到彼,志意隳頹,難以望其修舉職業,其在國法似難輕恕。節據陝西布、按二司官各稱:本官年力尚強,平日作官盡肯幹理,但前在甘州勘事,盡法除惡,委的結怨已深,讎恨報復,難保必無。稽之人情,亦當體悉。但係窮邊極遠之地,若將別省官員陞補,赴任稽遲,愈至妨廢邊務。臣近與新任巡撫甘肅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寇天敘計議,周崇義似不可復待,必於陝西二司官員內推補,庶幾早得其用。

    臣博訪得陝西布政司右參議趙載、陝西按察司僉事姚文清,俱生長北方,年力壯強,才識優裕,付之斯任,必有可觀。如蒙乞敕吏部,再為訪察,如果趙載等可用,上請簡用一員,齎憑令其作急前去肅州,整理兵備事務,庶幾緩急可託,兵民有賴。周崇義合無待撫、按官勘報,果無別情查缺改用。

    緣係急缺邊方兵備官員事理,未敢擅便。為此具本,謹題請旨。

    為急處巡撫官員以安地方事

    題為急處巡撫官員以安地方事。

    照得寧夏一鎮,孤懸河外,賀蘭山後密邇賊巢,不時窺伺,侵入搶掠。況藩封在內,夷漢雜處,鎮定安輯,全在巡撫得人。且河東靈州、興武營、花馬池一帶,又套賊入寇腹裏之門戶,調度兵糧,所係尤重。見任巡撫右僉都御史張璿,本係風力任事官員,但近日奏發親藩事情,未知虛實,見蒙欽差內外重臣,查勘未結。緣本官結怨已深,縱使無礙,亦難在彼行事。及查得寧夏總兵官種勳亦復緣事。一鎮之中,鎮、巡官各有掣肘,日久不行更易,未免人心渙散,邊務廢弛,恐有他虞,誤事不細。然目今正在撫安軍民,防禦虜寇之際,若照常將在京並別省官員推用,人情事體,未便周知,且恐到任稽遲,有誤邊方大計。

    臣切見陝西按察司按察使袁擯,守身有不愧屋漏之嚴,持法有南山不移之判。陝西布政司右參政潘塤,端慎之操可以服人,宏厚之器可以致遠。又皆久任茲省,人望素歸。畀之巡撫,必能操弛張之用,酌寬猛之宜,上下相安,兵民咸服。如蒙乞敕該部,再加詢訪,如果臣言不妄,將各官疏名上請簡用,庶得就近赴任管事,實為便益。仍乞將張璿暫取回京,待前事勘結,有無干碍,伏俟聖明裁處。臣有地方安危之責,故冒昧上言,蓋亦采諸眾論之公,非敢獨持一己之見。

    緣係急處巡撫官員以安地方事理,未敢擅便。為此具本,順差承差馬廷璋親齎,謹題請旨。

    為急缺方面官員事

    題為急缺方面官員事。

    據陝西布政司呈,本司分守隴右道左參政王教,於嘉靖四年三月十九日病故,呈報到臣。為照陝西布政司內統八府,外供三邊。參政等官分守地方,撫安人民,催徵錢糧,完銷勘合,政務浩繁。額設官員,平居無事,足供幹理,但中間事故遷除不一,臨事差遣,往往乏人工,前項參政員缺,急當銓補。但地方窎遠,別省官員陞調交代,多遷延不至。如僉事周鎬陞任已經七月,方才前來,肅州兵備雖經陞補半年之上,尚未赴任。必得就近陞用一員,庶免久曠誤事。臣博訪得陝西按察司副使韓士奇、成文,俱操履端謹,才識疏通,兼且科甲年深,先曾被誣黜謫,初心不改,蒞事益勤,堪以陞用。如蒙乞敕吏部,再行詢訪,合無於韓士奇等二員內推陞前職,上請簡用。倘蒙采納,各官員缺,亦望於附近山西、河南等處官員內陞補,庶不久稽,妨廢職務,實為便益。

    臣受命提督三邊戎務,凡軍馬錢糧各項事情,必須得人委用。事干職守,不敢不言。

    緣係急缺方面官員事理,未敢擅便。為此具本,謹題請旨。

    為軍務事

    題為軍務事。

    臣奉敕:「提督陝西三邊等處軍務。欽此欽遵。」到於陝西地方行事外。查得先準兵部咨,該本部題,為設總制以圖兩全事。內開:合用跟隨書掾頭目家人,聽從選帶,仍具奏聞等因題,奉欽依,備咨到臣。

    切緣陝西、延綏、寧夏、甘肅三邊,地方廣遠,相隔動數千里,軍務浩繁。齎執旗牌,督兵幹事,必得明爽精練之人,參隨委用。博訪得南京羽林前衛正千戶楊評、南京錦衣衛冠帶舍人徐鳳岐,俱將家子弟,諳曉戎務;鎮江衛指揮僉事陳岳生,長於騎射,閑於韜略;興州中屯衛正千戶劉欽,錦衣衛冠帶總旗趙達,冠帶舍人張濂、葉澄、張瑋、羅玉、崔堂、胡澧、崔杲,興州中屯衛冠帶舍人楊舉,俱各曉暢軍情,熟知世務。如蒙乞敕兵部奏請,照依近年提督等官奏帶參隨事例,行令各衙門查送前來陝西軍門聽用,實為便益。緣係該部題奉欽依聽從選帶事理,未敢擅便。為此具本,順差承差馬廷璋親齎,謹題請旨。

    為處置拖欠邊儲事

    題為處置拖欠邊儲事。

    案照,先準戶部咨,為虜中走回男子供報大賊入套、整飭邊備以防虜患事,該陝西鎮巡等官奏前事。本部覆題,奉欽依備咨到臣。除召報鹽引,發銀糴買等事另行外,內稱:固原等處歲用軍餉,原係陝西所屬州、縣起運糧草,並本衛所屯糧供給。若所司官員果能及時催徵,依限完納,一歲之徵,自足一歲之用。此係地近腹裏,自來無有年例銀兩。及要一面催並所屬州、縣,將起運固原、環、慶等處邊糧,並彼處衛所該徵屯糧上緊追完,立限差人,速解原定倉庫交納,以備急用等因,備咨到臣。

    為照陝西、延綏、寧夏、甘肅四鎮錢糧,俱該陝西西安等八府及各該衛所軍屯糧草供給。以八府之所出,供四鎮之所費,若盡數完納,所少不多。但年歲有豐歉,地土有肥瘠,西、鳳等府多苦旱災,平、慶、延安、臨、鞏等府兼苦早霜之災,加以轉輸徵調,差役浩繁,人戶逃移數多,縣無完裏,裏無完甲,甚則十存三四。拋荒田土,白地相望,蠲免折納,節有事例,實徵糧數,豈能盡如原額?若將應徵錢糧及時徵納,猶可足供大半。柰何近年以來,法令廢弛,上下因循。有司官員以私滅公,安常習怠;合干上司,計日數月,坐待陞遷,多不肯實心幹理公事。以致歲征之數,年復一年,不得完結。

    臣查據陝西布政司開報各府拖欠邊糧、草束數目:原派固、靖、延、寧、甘、肅等倉庫,除遠年外,自正德十六年起至嘉靖三年止,西安府所屬拖欠夏秋糧三十七萬六千三十一石、馬草七十一萬八千四百六十六束,延安府所屬拖欠夏秋糧三十二萬五千八百五十九石、馬草一十三萬三千九百六十二束,平涼府所屬拖欠夏秋糧一十六萬七千三百一十七石、馬草三十萬八百八十束,慶陽府所屬拖欠夏秋糧二十萬三千九百五十一石、馬草二十八萬三千三百四十六束,臨洮府所屬拖欠夏秋糧二萬六千一百四十二石、馬草三萬五千六百一十六束,鞏昌府所屬拖欠夏秋糧一十九萬六千八百五十三石、馬草二十五萬二千八百七十九束,鳳翔府所屬拖欠夏秋糧一十九萬六千一百六石、馬草二十萬四百六十四束,漢中府所屬拖欠夏秋糧四千一百七十五石、馬草三萬三千二百七十五束,總計一省共欠夏秋糧一百四十九萬六千四百三十四石、馬草一百九十五萬八千八百八十八束。中間如澄城一縣,拖欠夏秋糧四萬九千三百石、馬草五萬三千二百二十四束,邠州一州拖欠夏秋糧四萬六千石、馬草七萬一千束,寧州一州拖欠夏秋糧九萬四千一百二十九石、馬草一十一萬八千六百五十束,寶雞一縣拖欠夏秋糧七萬三九百二十石、馬草二萬三千七十八束,而蠲免折納之數不預焉。

    臣經過州、縣數處,吊取錢糧文卷,略為稽查,有卷內取獲實收而無通關者,有開稱已完不曾掣取通關者,有數年以前通無案卷者,不知前該官員因何通不查究。即此數處,他處可知。論法俱該參究治罪,但干礙人眾,又多係去任官員,見在布政司管糧、分守等官俱係新任,方將逐旋追徵,難以責其速效。至於衛所屯糧,先年拖欠甚多。今按察司管屯僉事桑溥遍歷督徵查究,不及二年,完過糧五十三萬七百三十五石、草四十三萬九千二百一十九束、折草糧四萬一千八百八石、銀七萬六百八十六兩,其職業頗為修舉。

    臣舊官陝西,嘗推原糧草拖欠之故,始因布政司實徵糧數派發遲緩,由府以及州、縣,展轉文移,夏糧多至秋深,秋糧多至春月,方才徵收。彼時百姓所收子粒多已花費,正在青黃不接之際,鞭追囚係,終不得完。管糧、分守官巡歷所至比較,將各該官吏量加樸責,去則仍前玩慢。不才有司又多聽受賄囑,將奸頑大戶僉作部運,又或將不堪人戶一槩僉解,名雖起解,多被侵留貿易,營幹家業。官司比並,止將戶丁一二人,或雇覓奸猾慣受刑責之人應點監打,並不曾嚴加設法,根據追究,延頸跂足,以俟赦恩。春以小民之脂膏而充奸人之囊橐,深可痛恨!

    儒者之論,以恤民固本為先,殊不知小民拖欠者固當優恤,而奸人侵盜者豈可故縱?故今之錢糧以十分為率,官司收入者居其半,小民拖欠者居其二,而奸豪侵盜者恒居其三。積歲既多,一旦並徵,則怨f3蝟興,雖有能官,不得安其位矣。若因循不理,則倉庫愈空,每寇戎有警,軍儲不足,相顧駭愕,仰給朝廷,內帑有限,何以為繼?此弊天下皆然,而陝西為甚。

    夫七年之病。三年之艾,及今圖之,猶或可及。且政之興廢,未始不存其人。臣觀諸近事,南京軍儲逋欠數多,京倉空虛,軍士久無月糧,怨聲載道。節該內外守備具奏,戶部題準,江、浙、湖廣等處布政司管糧官務要親自督運赴南京交納,直待合省通完,方許回任。因是利害切身,各官嚴督催納,該運錢糧,並無拖欠。京倉有二三年之積,人心以安,此其明效。

    及照比年以來,司、府、州、縣掌印、管糧官拖欠錢糧,應該住俸、提問、黜罰等項,必有奏行事例,臣廢退年久,不能盡知。伏望皇上軫念邊方事重,邊儲至急,乞敕戶部,通查事干邊儲一應奏行賞罰事例,與臣知會,再行議擬立法。如各州、縣拖欠邊儲幾分以上,掌印、管糧官除提問外,或降調黜革,或起送別用。布政司管糧官所屬拖欠至幾分以上住俸,幾分以上參問。並分守官坐視不理,拖欠數多者,亦要定擬罰治事例,俱奏行吏部,遇缺不與推陞,甚則奏請降黜,明立條格,請敕臣及巡撫官欽遵施行,其各該官員有能精勤幹理,督完錢糧數多者,亦聽臣及撫、按官指實奏保,旌異擢用,庶幾人心有所警勵,邊計可以振興,失之於前者猶可救之於後。至於災傷之當蠲免,貧民之當賑恤,弛張緩急,又在臨時酌量而行,不敢以苛切病人,不敢以掊克取怨。

    臣受命提督軍務,因見邊儲缺乏,方上乞討引鹽銀兩之疏,而推原缺乏之由如此,敢並言之,伏惟聖明采納!

    緣係處置拖欠邊儲事理,未敢擅便。為此具本,順差舍人趙經親齎,謹題請旨。

    為易置重鎮主將以保固邊方事

    題為易置重鎮主將以保固邊方事。

    近據鎮守寧夏總兵官、署都督僉事種勳呈,為虜中走回人口供報夷情事。嘉靖四年四月十七日,據河西下三墩夜不收黑舍收送河東虜中走回婦女一口陳氏到鎮。行據寧夏衛申,審得陳氏供:年六十二歲,係靈州守禦千戶所百戶王亨下土軍馬力長妻。狀供,嘉靖三年九月內,在田生理,被虜搶去使喚。見得套內帳窠遍野,人畜數多,說待馬壯要來腹裏搶掠等因。隨據本官亦呈前事。

    嘉靖四年四月二十五日,準分守東路地方右參將、都指揮僉事劉謹手本,開據寧夏後衛申,據圓山兒墩夜不收墩保收送男子一名王把都兒供,年一十六歲,係榆林衛人,見在寧塞營操備軍人王江男。狀供:正德十四年十月內,在於門外打柴,忽遇達賊三十餘騎撲來,搶去虜營,住過七年。與搶我達子猛虎兒牧放頭畜,走失馬五匹,慌懼尋馬,望見墩臺,偷馬一匹騎走,一晝夜到墩。在虜時聽得眾賊說稱:「在套達子一萬,內有三個頭兒,一個擠囊,一個那言,說要過河與黃毛達子讎殺,一個俺他卜孩,說要先搶漢人」等因,節呈到臣。

    案照,先準兵部咨,本部題,為虜中走回男子供報大賊入套、整飭邊備以防虜患事。該陝西、延綏鎮、巡等官各奏稱,據走回人口供報,達賊入套數多,題奉欽依,備行到臣。

    四月初旬,臣到陝西地方,行據延、寧守臣節報,沿邊一帶,各有達賊近邊,數雖不多,竊恐此賊伏藏套內,故遣輕騎覘我有無備禦,待草飽馬壯之時,大舉入寇,亦未可知。今據種勳所呈,走回人口供報之言,與延綏守臣前項所奏賊情亦頗相合,防禦不可不謹。已經節行各鎮將官,各要嚴謹斥堠,整兵秣馬,用心堤備。如果前賊拆牆入境,即便會合大小將官,協力剿逐,飛報鄰境官軍,發兵策應,不許畏縮退避,以致賊徒擁眾深入,貽患腹裏地方去後。

    為照沿邊花馬池、興武營、靈州一帶,正係大賊侵犯腹裏必由之地,俱屬寧夏鎮、巡管轄。雖分守、協同、參、遊、守備等官各有信地,然綱維約束,調遣指示,全在主將得人。況寧夏地方屢經變故,人情翻覆未安,夷漢雜處,難於控制。見在總兵官種勳先因失事被參,近又與都御史張璿等奏發親藩事情,未曾勘結。事有掣肘,人心不服,號令難行。

    夫以防邊要害重鎮而使懷疑懼罪之人久為主將,緩急何所倚賴?必得早為更易老成練達、威名素著、眾情協服者,授以節鉞之任,庶可圖安攘之功。

    竊見提督漕運總兵官、署都督僉事楊宏,新任大同鎮守、取回在京提督捕盜都督桂勇,俱才兼文武,志存忠孝,一時將領,號為出色,中外士夫素所推許。楊宏係陝西世臣,熟閑韜略,往來各邊,歷年滋久,山川險易,夷漢情俗,無不周知。桂勇先以武舉,曾在寧夏軍門操練聽調,寘鐇反叛之時,與仇鉞協謀討賊,人望素歸。如二臣者,使為寧夏主將,既可以防禦虜患,亦足以鎮定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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