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十一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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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柘浦徐广广居甫辑

    明平昌黄国士允符甫校

    后汉

    郭亮

    汉梁冀杀李固，露尸四衢，令有敢临者加其罪。固弟子汝南郭亮，年始成章，游学洛阳，乃左提章钺，右秉??锧，诣阙上书，乞收固尸，不许，因往临哭，陈词于前，遂守丧不去。夏门亭长呵之日：李、杜二公为大臣，不能安上纳忠，而兴造无端，卿曹何等腐生，公犯诏书，干试有司乎？亮曰：亮含阴阳以生，戴乾履坤，义之所动，岂知性命？何为以死相惧？亮长叹曰：居非命之世，天高不敢不跼，地厚不敢不蹐，耳目适宜视听，口不可以妄言也。大后闻而不诛。南阳人董班亦往哭固，而殉尸不肯去。太后怜之，乃听得襚殓归葬。二人由此显名。

    裴宽

    裴宽罢西归，见一士坐松树下，甚贫，与语奇之，举一船金帛尽与之，此人不辞登舟。奴婢偃蹇者，辄鞭之，乃张徐州也。

    臧洪

    三国时，张超在雍丘，曹操围之急。超日：臧洪当来救吾。众曰：袁、曹方睦，洪为袁所表用，必不败，好以招祸。超曰：子源天下义士，必不背本，但恐见制，强力不相及耳。洪时为东郡太守，徒跣号泣，从绍请兵，将赴其难。绍不与，请自率所领以行，亦不许，雍丘遂溃，超自杀。洪由是怨绍，绝不与通。绍兴兵围之，历年不下，令陈琳以书喻之。洪复书曰：仆小人也，中因行役，蒙主人?盖，遂窃大洲，自谓究竟大事，其尊王去。岂悟本州被侵，郡将遘戹，请师见拒，辞行被狥，使洪故君，遂至沦没。区区微节，无所获巾，斯所以忍悲，挥戈收泪。告绝者也。行矣！孔璋足下徼利协境外，臧洪投命于君亲，吾子托身于盟主，臧洪策名于长安，子谓余身死而名灭，仆亦笑子徒生而无闻焉。绍遂增兵急攻，城中粮榖巳尽，洪呼将吏士民谓曰：洪于大义，不得不死，诸君无事，可先乘未败。将妻子出，皆垂泣曰：明府与哀氏本无怨隙，今将本朝郡将之故，自致残困，吏民何忍舍明府去也！初尚掘鼠煮筋角，后无可复食者。内厨有米三升，以为薄糜，徧班士众，又杀其爱妾以食之。将士流涕，无能仰视。男女七八千人，相枕而死，莫有离叛者。城陷，生执洪，谓曰：今曰服未？洪据地瞑目曰：诸哀事汉四世五公，可谓受恩。今王室衰弱，无扶翼之意，欲因际会，希翼非望，多杀忠良，以立奸威。惜洪力劣，不能推亦为天下报仇，何谓服乎？绍杀之。洪邑人陈容少亲慕洪，时在绍坐，起谓绍曰：将军举大事，欲为天下除暴，而先诛忠义，岂合天意？绍惭，使人牵出，谓曰：汝非臧洪俦，空复尔为！容顾曰：仁义岂有常，蹈之则君子，背之则小人。今日宁与臧洪同日死，不与将军同日生也。遂复见杀。在坐无不叹息，窃相谓曰：如何？一曰杀二烈士。

    西晋

    石崇

    石崇字季伦，生于青州，小名齐奴，小敏慧，勇而有谋。父苞临终，分财物与诸子，独不及崇。其母以为言。苞曰：此儿虽小，后自能立。二十余，为修武令，有能名。后伐吴有功，封安阳县侯，迁侍中，出为南中郎将、荆州刺史，领南蛮校尉，加鹰扬将军。崇在南中，得??鸟雏，以与后军将军王恺。时制鸩鸟不得过江，为司隶校尉傅祇所??，诏原之，烧鸩于都街。崇颖悟有才气，而任侠无名检，在荆州劫违使商客，致富不赀。征为大司农，以征书未至，擅去官免。顷拜太仆，出为征虏将军，假节监徐州诸军事，镇下邳。崇有别馆，在河阳之金谷，一名梓泽，送者倾都帐饮于此焉。至镇于徐州，刺史高诞争酒相侮，为军同所奏，免官，复拜卫尉。与潘岳謟事贾谧，谧与之亲善，号曰二十四友。广城君每出，崇降车路左，望尘而拜。其畏佞如此。财萨传??，室宇宏丽，后房百数，皆曳纰绣，珥金翠，丝竹尽当时之选，庖膳穷水陆之珍，与贵戚王恺、羊琇之徒，以奢靡相尚。恺以粘澳釜，崇以蜡代薪。恺作紫丝布步障四十里，崇作锦步障五十里以敌之。崇涂屈以椒，恺用赤石脂。崇、恺争豪如此。武帝每助恺，尝以珊瑚树赐，高二尺许，枝柯扶疏，世所罕比。恺以示崇，崇便以铁如意击之，应手而碎。恺既惋惜，又以为疾巳之宝，声色方厉。崇曰：不足为恨，今还卿。乃命左右悉取珊瑚树，有高三四尺者六七株，条干绝俗，光耀如日，如恺比者甚众。恺怃然自失。

    崇为客作豆粥，咄嗟便办，每各得韭游齑。尝与恺出游，争入洛城。崇牛迅若飞禽，恺绝不能及。恺每以此三事为恨，乃密货崇帐下，问其所以，答云：豆至难者，豫作熟末，客来，但作白粥以般之耳。韭蓱蘼是鸦韭根，杂以麦苗耳。牛奔不驰，良由驭者遂不及反，制之可听，蹁辕则??矣。于是悉从之，遂争长焉。崇后知之，因杀所告者。

    尝与王敦入太学，见颜回、原宪之象，顾而叹日：若与之同升孔堂，去人何必有门？敦曰：不知余人云何，子贡去卿差近。崇正色曰：士当声名俱秦，何至瓮牖哉！其立意髅此。?舆兄弟少时为王恺所嫉，恺召之宿，因欲坑之。崇素与舆等善，闻当有变，夜驰诣恺，问二刘所在，恺迫，卒不得隐。崇径造于后斋，索出，同车而去，语曰：年少何以轻就人宿？舆深德之。外贾谧诛，崇以党与免官。时赵王伦专权，崇甥欧阳建与伦有隙。崇有妓曰绿珠，美而艳，善吹笛。孙秀使人求之，崇时在金谷别馆，方登凉台，临清流，妇人侍侧。使者以告，崇尽出其婢妾数十人以示之，皆蕴兰麝，被罗谷曰：在所择。使者日：君侯服御，丽则丽矣，然本受命，指索绿珠，不识孰是？崇勃然曰：绿珠吾爱，不可得也。使者曰：君侯传古通今，察远照迩，愿加三思。崇曰：不然。使者出，而又反宗立兄，不许。秀怒，乃劝伦诛崇。

    辛嫁轩

    陈同甫名亮，号龙川。始闻辛嫁轩名，访之。将至门，过小春桥，马三跃而三却，同甫怒，拔剑挥马首，马忽仆地，徒步而进。稼轩适倚楼，见之，大惊，遣人询之，则同甫也。及门，遂定交。稼轩帅淮时，同甫与时落落，家甚者访稼轩于治所，相与谈天下事。酒酣，稼轩言南北之利害，南之可以并北者如此，北之可以并南者如此，且言：钱塘非帝王之居，断牛首之山，天下无援兵，决西湖之水，满城皆鱼。当饮罢，同甫于斋中夜思：稼轩沉重寡言，醒必思其误，将杀我以灭口。遂盗其骏马而逃。月余，同甫致书干稼轩，假十万缗以济稼轩。如其数与之。

    （缺页）礼。故后伺王百羊、石所薄，必教结之，得赐予，尽以分遗。由是王皇后、萧淑如所为必得，得辄以间，然未有以中也。后生女，王皇后就视??弄去。俄而后潜毙儿衾下，伺帝至，阳为欢言，发衾视儿死天。帝惊问左右，皆曰：中宫适来。后即悲咽而不言。帝不能察，怒日：中宫杀吾女，往与萧妃相谗娟，今又尔耶？由是后得入其訾。王皇后无以自解，而帝愈信爱，始有废立意。久之，欲进昭仪号为宸妃，侍中韩瑗、来济言：妃嫔有数，今别立号，不可。后乃诬王皇后与母柳挟蛊道厌胜，帝挟前撼实其言，将废之。褚遂良、韩瑗、来济濑死固争，长孙无忌亦持不可。而中书舍人李义府、卫尉卿许敬宗素险侧徂势，即表请昭仪为后。帝意决，下诏废王皇后、萧淑妃皆为庶人，囚宫中，诏司空李??、太子太师于志宁奉玺绶，进昭仪为皇后，命群臣、四夷酋长朝后肃仪门外，内外命妇入谒，朝皇后自此始。再赠十护、司徒、周国公，谥忠孝，母杨为代国夫人，食魏千曰。于是逐无忌、遂良，踵死徙，宠煽赫然。后城寓深阻，柔屈不耻，以就大事。帝谓我奉也，故板公议立之。巳得志，即盗威福，施施无惮避。帝亦懦昏，举能锸勒，使不得尃。久稍不平。帝念故王呈后、萧淑妃，间行至囚所，见门禁锢严，进饮食买中，恻然伤之，呼曰：皇后、良姊无恙乎？二人同辞曰：妾等非罪，弃为婢，安得尊称？则流泪呜咽。又曰：陛下幸念畴昔，使妾死更生，复见日月，乞署此为回心院。帝曰：朕即有处置，后知之。促诏杖人二百，剔其手足，反接，投酿瓮中，曰：令二妪骨醉。数曰死，殊其尸，仍改王姓为鳞，萧姓为枭。??诏旨到，王皇后再拜曰：陛下万年，昭仪承恩，死，吾分也。至淑妃，骂曰：武氏狐媚，翻覆至此！我后为猫，武氏为鼠，吾当扼其喉以报。后闻，诏六宫毋蓄猫。后频见二人，彼发沥血为厉，恶之，以巫祝解谢，即徙逢莱宫，厉复见，故多驻东都。麟德??，后召方士郭行直人禁中为蛊祝，宦人王伏胜发之。帝怒，召西台侍郎上官仪，语其故。仪指言后专海内望，不可以承宗庙，与帝意合，乃趣使草诏废之。左右驰告，后遽从帝自诉。帝羞缩，待之如初，犹意其恚，且曰：是上官仪教我。后讽许敬宗、搆仪杀之。自是政归房帷，天子拱手矣。群臣朝，四方奏章，皆曰二圣每视朝，殿中垂帘，帝与后偶坐，生杀赏罚惟所命，当其忿断，虽甚爱，不少隐也。杨氏进封荣国夫人贺兰氏寡姊，封韩国夫人，卒，有女，封魏国夫人，有殊色，在宫中，帝尤爱幸之。祈相里二子元反、兀爽及后从兄惟良、怀运事杨氏不以礼，虽列位从官，而后内衔之。后既忌魏国夫人夺巳宠，会封泰山，惟良、怀运以岳牧来集，从还京师。后置堇毒杀魏国夫人，归罪惟良等，尽杀之。元庆、元爽从坐，流龙州、振州死，家属徙岭外。取贺兰敏之为十护后，赐氏武，袭封周国公，擢左侍极兰台太史令。敏之少韶秀，轻俊自喜。杨氏其外祖母与私通，因言真才，俾继士杀。后亦属意焉。尝曲宴于宫中，后逼淫之。敏之惧得罪，固辞。后愧且恨，未发也。而会杨氏卒，后出珍币，建佛庐徼福。敏之乾没，自用司卫少卿杨思?女选为太子妃，告婚期矣，敏之闻其美，强私焉。杨丧未毕，褫衰粗，奏音乐。太平公主往来外家，宫人从者，敏之悉逼乱之。后叠数怒，至此，暴其恶，流雷州，表复故姓，道中自经，死，乃还。元爽子承嗣，奉士护后。上元元年，进号天后。萧妃女义阳宣城公主，幽掖庭，几四十不出。太子弘言于帝，后怒，酖杀弘。帝将下诏逊位于后，宰相郝处俊固谏，乃止。仪凤中，帝病头眩，不能视。侍医张文仲、秦鸣鹤曰：风上逆，砭血头可愈。后内幸，帝始得自专，怒曰：是可斩也。帝体宁刺血处耶？医顿首请命。帝曰：医议疾，乌可罪。且吾眩不可堪，听为之。医一再刺，帝曰：吾目明矣。言未毕，后帘中再拜谢曰：天赐我师，身负缯宝以赐。帝崩。中宗即位，天后称皇太后，遗诏，军国大务，听参决。嗣圣元年，太后废帝为庐陵王，自临朝，以睿宗即帝位。后坐武成殿，帝率群臣上号册。越三日，太后临轩册帝。自是太后常御紫宸殿，施参紫帐，临朝，尊考为太师、魏王，妣为王妃。时容宗虽立，实囚之，而诸武檀命，于是英公李敬业、临海丞骆宾王等起兵于杨州，以恢复为名，移檄州县，略曰：伪临朝武氏者，人非温顺，地实塞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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