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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月伊始,天气便炎热异常。詹姆斯·邦德正用他的灰色铅笔批注送到00处的文件,这支笔专门用来进行批注。放下后,他又脱了外套,但是觉得把外套搭在椅子的靠背上很麻烦,更不用说起身挂到外间办公室门后的挂钩上了,这些挂钩可是玛丽·古德奈特自己花钱装的,这该死的女人!所以,他只是将外套随手扔到地上,因为没有必要把外套保持得那么完美和整洁。目前,没什么显眼的工作需要完成了。整个世界都变得很平静,几个星期以来,里里外外的情报也很正常,一切按部就班。每天的绝密军事情报枯燥乏味,报纸也是无聊透顶————上面刊登着各式各样的国内外丑闻来博取读者的眼球,不管是绝密还是传闻,只要刊登这类消息,总能卖到好价钱。

    邦德讨厌这样无聊的日子。他正翻阅着科学研究站送来的文集,眼睛和头脑却难以集中。里面讲的是苏联人如何利用氰气进行暗杀,采用的方式是灌入小孩子的游戏水枪,往人脸上一喷,就可以杀人于无形。这种方式适用于射杀25周岁以上的成年人,尤其是当他们爬楼梯或者弯腰时最奏效,而且毒药能够不留任何痕迹,尸检结果通常表明死于心脏病。

    房间里红色电话的铃声突然响了起来,非常刺耳,把邦德吓了一大跳。他下意识指挥自己的右手伸进左腋窝,进行自我防卫。但是等他反应过来后,嘴角往下无奈地撇了撇。电话铃第二次响起的时候,他接了起来。

    “先生?”

    “先生。”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捡起外套,边穿边打起精神。他刚才一直在迷迷糊糊地打盹,现在却要去桥上了。当他路过外间的办公室时,扫了一眼玛丽·古德奈特的漂亮颈背,真想过去摸一摸啊,好歹忍住了。

    他告诉玛丽,电话是M局长打来的。接着,走到了外面铺地毯的走廊,沿着走廊,他听到了旁边通讯办公室传出的吱吱吱的声音,坐上了电梯到了八楼。

    莫妮潘妮小姐面色平静,应该没什么大事发生。一般情况下,如果她得到什么消息,脸上的表情要不就是极其兴奋,要不就是充满好奇。特别是邦德有麻烦,她的表情肯定是充满鼓励或者怒气冲冲。现在,她只是笑着打了个招呼,非常正常。邦德猜测多半是一件单调枯燥的例行工作。想到这儿,他调整了一下步调,走进了那间深不可测的办公室。

    房间里有一位陌生的来访者,他坐在M局长的左边。M局长见邦德进来,飞快地扫了一眼。他同以往一样,坐在红皮桌面的办公桌前。他开始生硬地介绍:“范肖博士,你还没见过我们情报部门的邦德中校吧?”

    邦德对这种委婉的说法早见怪不怪。

    他站起来伸出手握了握,范肖博士也跟着站起来,随便握了一下邦德的手,便迅速收了回去,仿佛碰到的是毒蜥蜴的爪子。

    范肖博士看着邦德,充满探究地观察他,仿佛邦德是他手中的解剖动物。邦德认为,这位博士的眼睛一定装上了千分之一秒的快门,所以他必定是某个领域的专家,他将专注力放在了事实、理论及感兴趣的事情上面,对人却没那么在意。邦德希望M局长叫他来,是简短地给他下达一项任务,而不是在这儿让他像个玩具一样被别人审视。但是,当邦德回忆起十分钟以前,他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是多么的无所事事,再站在M局长的立场想想,就体会到在这6月流火的日子里,他同样也是无聊透顶。所以,一旦工作的压力消失殆尽,他自己就会在工作中制造些特别的效果,从而放松放松,让自己别那么无聊。

    陌生人正值中年,面色红润,身体健康。穿着最新式的爱德华款式,很是讲究。深蓝色的外套袖口翻卷,上面有四颗纽扣,衬衣领里有一条丝织围巾,上面别了一枚珍珠胸针。衣领非常整洁,袖口上缝着似古币的链扣,还有一条黑色的丝带连着夹鼻眼镜。邦德觉得这个人像是什么文学家、批评家、单身汉,还或许是个同性恋。

    M局长介绍:“范肖博士是鉴赏古代珠宝的专家,这方面,他非常权威。同时,他是英国海关和刑事侦缉处的秘密顾问。事实上,情报五处的朋友把他介绍给了我,帮助我们处理关于弗罗伊登施泰因小姐的一些事情。”

    邦德的眉毛皱了起来。玛利亚·弗罗伊登施泰因同时为英国秘密情报局和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服务。她虽然是通讯处的干事,却在专门为她改建的密室里工作,这所密室密不透风,无人可传递消息。而她的任务也很特定,专门处理紫色密码,这种密码也专为她设计,破译之后,每天分六次传给美国华盛顿的中央情报局。00机构负责提供这些密文,也控制双重间谍。这些情报真假参半,有些甚至是一眼就能看穿的谎言。玛利亚·弗罗伊登施泰因刚进入英国秘密情报局,苏联间谍的身份就被揭穿。苏联派她来是为了窃取紫色密码的译本,好获取情报,甚至是高度机密。因此,当她获得机密后,便将情报发回苏联。她的工作高度机密,必须万分谨慎和小心,三年来,没出现过一丝差错,但是如果玛利亚·弗罗伊登施泰因继续待在总部,无疑也是高度危险。好在她个人的魅力还不够大,没能成功勾引高层管理者,否则真是危险至极。

    M局长转向范肖博士:“博士,你可以把整件事情向邦德中校讲一讲。”

    “当然,当然。”范肖博士瞟了一眼邦德,又注视回自己的靴子,“你瞧,是这样的。呃,中校,你或许听说过一个叫法贝热的人,他是著名的俄国珠宝商。”

    “在俄国大革命之前,他好像给沙皇和皇后做过精美绝伦的复活节金蛋。”

    “是的,那是他特制珠宝中的一件。他制作了非常多的珍品,在当今的交易所里,他的作品能够交易到5万英镑以上。最近,有一件特别夺人眼球的珍宝出现了,它被称为‘翡翠球’。迄今为止,这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只是在他的手稿中出现过。但是最近,这件珍品从巴黎寄过来,邮寄的挂号邮包,收件人正是你所认识的女人,玛利亚·弗罗伊登施泰因小姐。”

    “真是迷人的小礼物。我能问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吗,博士?”

    “正如刚才局长告诉你的,我是英国海关和税务部古玩珍品的顾问。这个邮包报价10万英镑,太不正常了。得到内政部的同意后,暗地里打开了这个包裹,然后我被叫去检验它并估价。根据肯尼思·斯诺曼先生研究法贝热的权威著作,里面有对这个珠宝的描述,我立刻认出这就是那颗翡翠球。我敢说,按照它的价值,报价10万英镑非常低。但是我还发现一个更有意思的事,就是包裹里还有一份用俄语和法语写成的文件,以此来证明这件无价之宝。”范肖博士把放在M局长面前的复印件指了指,看上去倒像是一份简明扼要的家谱。“这是我复印的,里面简单记录了宝物的流转过程:1917年,玛利亚·弗罗伊登施泰因小姐的祖父为了将手中的卢布变成可携带物,从法贝热的手里买到了这颗翡翠球。1918年弗罗伊登施泰因小姐的祖父死后,翡翠球传给了他的兄弟。1950年又传给了弗罗伊登施泰因小姐的母亲。看起来,她母亲在孩童时代就离开了俄国,在巴黎的白俄移民堆里生活。她没有结过婚,但是生下了弗罗伊登施泰因小姐这个私生女。去年死了之后,尽管文件上没有签名,但是她曾托了朋友或律师,把翡翠球留给了弗罗伊登施泰因小姐。我没有理由去询问她,尽管我对此无比感兴趣。但是上个月,索斯比拍卖行即将拍卖这件珍宝,他们宣称:‘一个星期后会拍卖一件女士的财产。’我代表大英博物馆和其他一些感兴趣的团体,同这位女士见了面,并进行了详细的询问。她非常理性地证实了文件上的内容,实在让我难以置信。随后,我又知道了她在国防部工作,头脑里更是充满了疑惑。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她只是一个资历平平的书记员,却从事非常敏感的机要工作,还突然得到一个价值高于10万英镑的礼物,还是从国外邮过来的。我向情报五处的高级官员报告了这个情况,他马上向我推荐了贵部。”范肖博士双手一摊,又把邦德瞟一眼,“就是这样,中校,我把知道的已经全都告诉你了。”

    M局长插话:“谢谢你,博士。不过我还有一两个问题要问,应该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你查验过那颗翡翠球,确定是真的吗?”

    范肖博士的视线从靴子上离开,他抬起头来,看向M局长左边肩头的一点:“当然,沃茨基拍卖行的斯诺曼先生是世界上研究法贝热的资深专家和交易商,毫无疑问,它肯定是那件遗失的作品,草图是唯一的记录,已经说明了一切。”

    “出处呢?专家们的综合意见怎么样?”

    “都持肯定意见。法贝热最棒的作品几乎全是私下出售。弗罗伊登施泰因小姐说她的曾祖父在法国大革命前是个十分富有的陶瓷制造商,法贝热的作品99%都流落国外,只有寥寥几件保存在克里姆林宫,被笼统地描述为‘十月革命前的俄国珠宝样品’。苏联官方的观点是,它们是资产阶级的摆设,根本瞧不上这些东西,就像他们对法国印象派画作不屑一顾一样。”

    “也就是说苏联一直保存着法贝热的一些作品。很有可能这么多年来,克里姆林宫都保存着这颗翡翠球,并将它收藏在秘密之地,对吗?”

    “当然。克里姆林宫的财富大得惊人,根本不会有人知道他们究竟藏了些什么。最近,他们倒是拿出了一些愿意给人展示的东西。”

    M局长叼着烟斗,目光穿过袅袅而升的烟雾,直视范肖博士:“所以,理论上,有人把翡翠球从克里姆林宫里弄了出来,还编了一个历史故事来证实所有权,接着翡翠现被带到国外,以此来酬谢苏联的一位朋友,是吗?”

    “也不完全是。如果想要酬谢这个人,完全可以给那个人的银行户头转上一大笔,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还承担一定的风险。”

    “但是把它卖出去了,也能得到一大笔钱,是吗?”

    “肯定。”

    “那按照你的估计,这个东西在索斯比拍卖行能拍到多少?”

    “不好说。沃茨基的价格肯定会报得特别高,而且他们当然也不愿意告诉别人顶价究竟是多少。不管是自己收藏,还是帮其他顾客交易,他们根本不会透露价格底细,最后的价格肯定取决于价高者。不管怎么样,我敢说不会低于10万英镑。”

    “嗯。”M局长咬着嘴角,“确实是个昂贵的东西。”

    范肖博士面对M局长直言不讳让人觉得很没有涵养。他瞪着对方:“我亲爱的先生,那你认为被盗走的哥雅,在索斯比拍卖行卖到14万英镑,后来被国家美术馆收藏,只是一个昂贵的东西吗?在你眼里,不过就是些油布和颜料?”

    M局长有些尴尬:“请原谅,范肖博士,我是个军人,嘴比较笨,对艺术品没有鉴赏能力,对金钱也没有太高的欲望。我就是个海军军官,工资够用就行。我的意思不过是对拍卖行的天价感到不可思议罢了。”

    “你可以保留你的观点,先生。”范肖博士愤愤不平地说道。

    邦德觉得自己应该替M局长解解围,让范肖博士离开办公室,以便他俩自己可以从情报人员的角度来讨论这桩奇异的买卖。于是,他站起身来,对M局长说:“好吧,先生,我想我已经了解得够清楚了。事情简单明了,毫无疑问,我们情报局会出现一位特别幸运的女士,却给范肖博士带来了这么多的麻烦。”他转向范肖博士,“需要给您派辆车送您回去吗?”

    “不,谢谢,非常感谢。我更愿意从公园里步行回去。”

    他们又握了握手,说完再会,邦德送范肖博士出了门。然后,他回到房间。M局长正在翻阅从抽屉里拿出的文件,都是标注着红星的绝密卷宗。邦德拉过椅子,坐下静静等待。房里一片寂静,只有纸页翻过的声音。M局长从蓝色的公文夹中小心地抽出一张纸,上面标注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从文件中抬起了头:“是的。”他的蓝眼睛由于兴奋而闪闪发亮,“都对得上。这个姑娘是1935年出生在巴黎的。战争期间,她母亲是抵抗运动的积极分子,在‘郁金香’的逃离之路上给予了很大的帮助。战后,她考上了巴黎大学,毕业进了海军大使馆当翻译。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很不幸,她遭遇过多次强奸,是她母亲的老朋友,也就是一些抵抗分子干的。后来这些人为苏联内务部效力,同时也把她控制了起来。毋庸置疑,为了服从上级的命令,她申请了英国国籍,大使馆证明了她的清白,同时由于她母亲在抵抗运动中的出色表现,让她在1959年获得了英国国籍。就在那年春天,英国外交部把她推荐给我们。可是与此同时,她犯了一个大错。来这儿之前,她休了一年的假。跟着,哈钦森谍报系统就向我们报告,说她在列宁格勒间谍学校进行系统学习。很容易假设,她在那里接受了专门的间谍培训。所以,00机构还专门为她设置了紫色密码。后面的事你也知道了,她一直在总部为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卖命,整整工作了三年。现在,她得到了奖赏————价值10万英镑的翡翠球。很有意思,一是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完全被紫色密码唬住了,否则他们怎么会愿意拿出翡翠球来交易?不过这倒是个很不错的消息,意味着我们可以利用它来发布假消息,甚至还可以不断升级。比如先弄一些三级材料,再上升至二级。还有一点,它解释了我们一直无法理解的事。这个女孩的收入在格林米尔斯只有一个账号,上面每个月的薪水大概是50英镑,是她的全部生活费。但是现在我们知道,她突然拥有了一笔巨款,真是太让人心满意足了。”

    M局长在烟灰缸上弹了弹烟灰,这个烟灰缸是用十二英寸炮弹壳做成的。他倒出烟灰,脸上的表情很是满意,特别是在这样一个下午时分,工作上总算有点成效。

    邦德有点坐不住了,他很想抽上一支香烟。因为他有些恍惚,想要别人帮他理一理思路,毕竟这个问题有些地方还不是特别清楚。他温和地问:“先生,我们调查出了她的直接领导人吗?她是怎样得到指令的?”

    “不需要知道。”M局长有点不耐烦,忙着又抖了抖烟斗,“自从她掌握紫色密码后,就需要尽全力来保住现有的这份工作。现在,她每天都会向上级发送六次紫色密码,他们还会给她什么具体的指令呢?我甚至都怀疑伦敦的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成员是否知道她的存在,或许某个大使或官员知道,但正如你所说,我们并不知道他是谁。给我双眼睛,让我把他揪出来吧。”

    邦德的脑袋突然闪现灵光,那里似乎出现了一部放映机,出现了清晰的电影画面。他一字一顿地说:“说不定在索斯比的拍卖上,我们能够把他找出来。”

    “你究竟在说什么,007?别拐弯抹角,解释一下。”

    “好的,先生。”邦德的声音无比镇定,“你记得范肖博士刚才提到的叫顶价的家伙吗?肯定会有人施加压力,让沃茨基的交易商把价格抬到顶点。如果苏联人正如范肖博士所说,对法贝热知之甚少,那他们就不会知道这颗翡翠球真正的价值。苏联压根儿就不会明白这玩意儿值多少,可能觉得最多一两万英镑罢了。那么,这种盘算对发了笔小小横财的姑娘而言,会更有意义。如果大使是唯一知道这位姑娘的长官,那他也就是唯一一个知道这个姑娘是在领取酬金的人。所以,他就是那个报顶价的人。他一定会去索斯比拍卖行,并把拍卖的交易哄抬到顶峰。我敢保证一定会是这样。如此一来,他的身份也就完全暴露了,我们可以趁此机会将他送回老家!哼,他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当然苏联方面也不会知道。如果让我去拍卖行,我一定设法让他露面。最好先在那边安装一个摄像头,把整个过程拍下来。再把录影带送到英国外交部,让外交部宣布他为不受欢迎的人,并在一星期之内遣返。不过,这个大使的位置无关紧要,苏联出不了几个月,又会派一个新人来。”

    M局长深思片刻,赞同地点点头:“嗯,或许你在那儿还真能发现点儿什么。”他转了转椅子,透过大大的窗户望向外面,俯瞰着伦敦这座城市的轮廓。最后,他转过头来说道:“好吧,007。去跟上级报告一下,我们干起来吧!我会先跟情报五处协调,毕竟这是他们的分内事。但是只要我们抓住了鸟儿,就不会有任何麻烦。不过,你在拍卖行得悠着点儿,我可没那么多钱交给你去玩。”

    邦德回答:“不会的,先生。”他起身走出了房间。他为自己刚才的聪明沾沾自喜,急切想看看事态的发展是否真如自己所料。当然,他更不想让M局长改变主意。

    沃茨基珠宝店非常时尚,充满了现代的气息,它位于总督大街138号。橱窗里的珠宝陈列有古代的,也有现代的,显得有些低调,让人看不出这是世界上最大的法贝热珠宝交易商店。门厅里铺着灰色的地毯,墙上用梧桐树的图案进行镶嵌装饰,另外还有几个排列得并不整齐的展示柜。卡地亚、布龙或范克里夫这些大珠宝店,总是无比地奢华与热闹。而在这里,唯一夺人眼球的是那一连串闻名的皇家特许证,包括玛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母亲、希腊国王保罗以及丹麦国王费德烈九世等等。只有这些才显示出这家珠宝店的非同一般。

    邦德在找肯尼思·斯诺曼先生。他长相和善、衣着得体,40岁上下。邦德看见他时,正坐在一个房间里与几个人谈论着什么。看见邦德,他就起身走了过来。

    邦德开门见山:“我在刑事侦缉部效力。我们能好好谈谈吗?你可以先查看我的证件。我叫詹姆斯·邦德,你也可以直接向罗纳德·瓦兰斯先生及他的助手询问。我的直属机构并非苏格兰场,只是一种联络性的工作。”

    邦德的眼睛机智、敏锐,丝毫没有审讯时把人看穿的那种犀利。斯诺曼微笑:“到楼下来,刚才正和几位美国朋友聊了聊,他们都是这里的回头客,从第五大街的‘古老俄罗斯’商号来的。”

    “我知道那个地方。”邦德回应,“那里到处都是不错的雕塑,离皮埃尔不远。”

    “是的。”看起来斯诺曼先生更放心了。他带路走下一段铺着厚地毯的狭窄楼梯,来到了宽敞明亮、金光灿灿的房间。很显然,这才是珠宝店真正的陈列室。黄金、钻石、玉器在墙上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光彩夺目、耀眼异常。

    “请坐,来支烟吗?”

    邦德自己拿出一支烟:“关于明天在索斯比拍卖行的法贝热珠宝,那颗翡翠球,我正是为它而来。”

    “哦,原来如此。”斯诺曼先生皱起眉头,神色有些紧张,“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这个问题不用操心,我们关注的是拍卖过程。我们知道这个珠宝的拥有者是玛利亚·弗罗伊登施泰因小姐,我们认为有人会借机抬高价格,而我们想要知道谁是那个在你之后叫价的人。不过,也得你们商行先占得头彩才行。”

    “嗯,不错。”斯诺曼先生带着谨慎的神情,“我们肯定想得到它。但是,也得准备付上一大笔钱。我就告诉你一个人吧,在V和A之间竞价,或许背后还藏了一个大主教。不过,你是不是在追踪某个盗贼?如果是这样,你无须担心,他们是做不到的。”

    邦德回答:“不,我们并非在寻找盗贼。”突然,他不知道该怎么跟眼前这个人解释。人就是这样,对于自己的秘密非常谨慎,但是他人的秘密,就不以为然了。邦德顺手拿起桌上一个木头和象牙制成的座右铭,上面刻道:

    毫无价值,毫无价值,买家都这样讲。

    但是当他离去后,他会觉得价值连城。

    邦德觉得这句话很有意思。他说:“就这么句话,你可以读出集市、商人和顾客的全部历史。”他看着斯诺曼先生的眼睛,“我需要的正是那种嗅觉和直觉,你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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