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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萨迪兰幽幽的说了一句。
那是挥出斧头的速度极快造成的视觉残留。
……
艳阳高照，绿树青草，蓝天如镜，岁月静好。
“……来吧，我的爱人，用这个罪恶的灵魂离开深渊，和我一起征服这片大陆，干掉那个放逐我们的守门人！”
那些被卸掉的零部件，包括头皮、眼皮、耳朵、鼻子、舌头、所有手指脚趾的第一个指节，以及用于传宗接代的某些重要零件。
“我既然能让菲尔兹威人和堕落者拼命，自然也能让黎明骑士团和艾格雷姆拼个你死我活。”
而且恐怕比死更惨。
在一个木制的小型祭坛上，打理得非常仔细。
这颗手榴弹在与斧头接触的那一刻爆炸了。
艾格雷姆从散开的黑雾中露出了身形，它似乎愣了一下，转过头，两个灰白可怖的眼珠子流露出阴森危险之色。
欧斯伍德此时很想快点死去，无论用什么方式死都可以，只要快点死掉就行了。
罗兰骑着马回头看了一眼，把那本书扔给伊拉诺，随后摸出了怀里的手榴弹——他带的手榴弹还没用，但伊拉诺身上带的已经用得差不多了。
祭坛上，欧斯伍德依然躺在那里，没有眼皮的大眼珠子裸|露着，但依然能看出呆滞的神色。
一声巨大的哀嚎响彻原野，书页被炸得合上了，黑雾也被吹散。
李昂从后腰摸出了两个铁疙瘩。
欧斯伍德几乎是用最后的力气喊出了这个词。
一块最鲜活的净肉，一个最邪恶的灵魂，由一个最强大的祭祀者供奉。
“行吧，我承认……我心里的恶念是有点多，估计确实不太适合靠近那个大眼珠子……”
可是现在，当艾格雷姆离开后，他却不想死了——人总是这样，求死之心只是一时的，过了那一阵之后，便会回归到满满的求生欲。
毕竟，通常情况下，这种待遇只会出现在猪身上。
“我……弗雷的……欧斯伍德……”
完美的祭品。
而罗兰则领着二三十个人径直向前，带着身后的艾格雷姆以及无数的堕落者往东而去。
它似乎对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欧斯伍德依然没死，而且全身干干净净，刚好露出了鲜红的真皮层，却没流多少血。
“可我觉得……他们见到艾格雷姆说不定会转身就跑……”
科学确实也能算是一种魔法……用刀斧砍炸弹，后果自然是比较严重的。
直到天色渐晚，月亮高挂，艾格雷姆揭下了欧斯伍德身上的最后一点皮，它才终于停下了手。
因为此时，艾格雷姆已经只能看到几十个快马逃窜的背影了……
“大人，我觉得您最好还是别靠近艾格雷姆……如果心有恶念的人确实会被它吸引的话。”
随后，它张开了大嘴：“嚎！”
艾格雷姆也注意到了正在朝它冲锋的罗兰，它伸出爪子，拔出原本在祭坛边上插着的斧头。
艾格雷姆对他的压制消失了，他已经能动了。
当浓烟散去后，艾格雷姆再度站起身来，它大半截身子都被炸得黢黑，眼珠子也只剩下了一个半——一块碎铁片嵌入了它的右眼，似乎将它裸|露的眼珠子切掉了一部分。
“按照罗兰爵士对异端的描述，这好像是异端祈求者的祭品……他还活着？不可思议……”
很显然，这是愤怒的吼叫。
“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们会好好安葬你的。”
“……救命……”
而且，在这半天里，他已经向他知道的所有神灵都许下了这个愿望。
很显然，所有人都对他们自己的人品信心不大，都觉得只有罗兰这样的圣骑士才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欧斯伍德可不是艾格雷姆，只被炸碎了一只手和两支脚，却没有伤及胸腹要害，已经算是运气爆棚了。
他的双腿与右臂已经被炸得稀碎——至少五颗手榴弹落在祭坛边上，基本上全是在他身边炸的。
里萨迪兰愣了愣，随后发出了狞笑：“行，别让他死掉，给他止血！”
欧斯伍德此时已经无法出声了，在这之前，他已经嚎叫了四个小时了，早就没劲了。
“伊拉诺……你把异端法典拿给李昂大人，我引走它们！”
“用这个……”
一生最大的恶念仅仅只是偷看女孩洗澡，那这个活儿看来确实只有罗兰合适，但李昂颇有些不放心的交代了一番，他担心罗兰会忍不住和大眼珠子玩命。
欧斯伍德的眼睛已经满是灰败，他大概很想闭上眼，但没有了眼皮的人做不到这一点，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上的皮被一片片的撕下，被随手扔在地上。
那坨肉断断续续的发出着虚弱的声音：“……救我……我不想死……我有……很多钱……”
所有诺多都不知道这就是欧斯伍德——谁都不可能认识一坨肉，再说，诺多们本来也不认识欧斯伍德。
但欧斯伍德一点都不好。
但被活剐的痛楚，使得欧斯伍德直到现在才发现，他的右臂和脚掌已经黏在了祭坛上，烂成了一瘫泥。
伊拉诺接过那本书，驱马加速，借着前面的一个小山包独自往南绕去。
三十米外，伊拉诺骑着匹轻装迦图马——只有这些迦图马受过爆炸训练，见到艾格雷姆出现，她也愣了愣。
罗兰爵士师徒二人，已经往回跑了一截了。
雷纳德摊了摊手，对自己曾经的团体表示很不信任。
那是手榴弹。
所有能动弹的堕落者都已经离开了这里，只留下了欧斯伍德一个人——或者说是一块肉。
那是无尽的深渊，一个模糊的阴森之地，他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但他却能感受到极度的恐惧与压制——与面对艾格雷姆时几乎一样。
“李昂大人，如果不和艾格雷姆交手，要怎么把它引到东边去呢？”
但这个愿望，他却无法实现，因为他此时已经无法动弹，连动动眼珠都做不到。
在遭受折磨的时候，欧斯伍德想死，想尽快死去。
无尽且幽远的哀嚎声从黑雾中传出，就像是从远方传来，越来越近。
下午。
但没死，并不意味着能活……
李昂左右看了看，众人全都看着李昂，一起使劲点着头。
但艾格雷姆一直仔细的打理着他的身体，一直没有停过。
一名诺多游侠有些不忍。
这次，众人齐刷刷的转头，同时看向了罗兰爵士。
看样子它从中午一直忙活到大半夜的祭祀被这连环轰炸给打断了。
“艾格雷姆！它居然在这里！老师，快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