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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承诺是否能兑现，还很难说，因为在大祭祀看来，卡伦无论任务成功与否，都大概率会死在某一方愤怒的一巴掌里。
西福斯被噎住了，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卡伦。
因为无论是沉睡的那位，还是神殿，都没办法像今天那样直接动用骑士团去处理，没有绝对力量的弹压，个体实力影响事件进程的能力，就会无限大。
他们人形形态所覆盖的铠甲，在巨人化后依旧存在，就这……已经是一笔不菲的成本。
他受了伤，肩膀位置被洞穿，左脸到下颚位置，被削去了一大块，但他不是普通的肉身躯体，所以伤口处呈现的是一片晶莹，像是器物破了角。
西福斯又说道：“我很好奇，你现在做的事，你体内的那位，真的会答应么？他就不想归来？你能用政治手段，压制教廷，压制神殿，难道还能压制住神？”
“秩序神教想要领导合作模式？”
数百头披甲巨人翁被从附近的各个骑士团里抽调出来，整齐排列在一起。
巨人群里以及附近两个骑士团军阵里都传来了一阵欢呼。
这点小动作，脚下的巨龟肯定能“看到”。
西福斯和罗米尔都刻意看了一眼卡伦，在这个级别的餐桌上，这种安排，几乎就是明示要把这个年轻人提到一个更高层次的位置了。
“呵呵。”
西福斯按压住负面情绪，说道：“新的合作模式，不是不可以谈，但必须在互相尊重独立自主的基础上。”
如果那两位生命主神还在，如果这个纪元里生命神教没有如此过分榨取生命之树的养分，如果没有轮回神教的底蕴对消……
乌孔迦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
西福斯叹了口气，像是一位吟游诗人触景生情，想要发出点感慨，他选了选，因为身边带自己就四个人，自然也就挑那个最年轻的，他对卡伦说道：
“你不生气么？”
大祭祀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卡伦，点了点头，放下茶杯：
西福斯不满道：“喂，不一起？”
光晕飘浮起来，载着三个人飞向生命之树。
果然，
“你听得到我的声音么？”
“呼！”
在没有神的纪元里，我们所能拥有与掌握的，才是属于我们自己的独立自主。”
大祭祀说道：“乌孔迦，这是你教的好学生。”
而且从单一个头上来看，也几乎比卡伦以前所指挥使用过的巨人翁要大到两到三倍，随便一位，都拥有搏杀巨龙的能力，和普通军团里以及用作工程施工、搬运的巨人翁，近乎不是一个族群了。
西福斯提醒道：“我觉得这样也已经可以了，是吧？”
“知道了。”
大祭祀开口道：“新的合作模式，由你来负责和原理神教洽谈，毕竟一路上，你和我们的原理教尊，聊得很投机。”
进去后，里面的空间一下子变得无垠起来，有点像是第一骑士团驻地的金字塔，只不过这里到处都是厮杀毁坏痕迹，还有很多人和妖兽的尸体没来得及处理。
西福斯：“……”
卡伦发现自己这位室友在这场战争中表现得很活跃，他虽然是神殿长老，却兼顾了不少部分的指挥责任。
最重要的是，这种配合是建立在他清楚自己内心想法和立场的基础上。
“我已经向很多个正统教会发出了邀请，这里就算毁掉了，但遗留下来的残骸也极具价值，再说了，还有海量的文献和器物。”
大祭祀看了一眼西福斯，淡淡说道：“两教的合作模式，在我看来，也应该变一变了，以前是现实需要，必须要相互扶持，现在，情况不同了。”
卡伦端出刚切好的水果：“可以用一点水果，有助于消化。”
每一头巨人身上都溢出了鲜血，领头的女巨人的头发已经染成了血色，洒落的血渍在下面汇聚成河，显然身体负荷非常大，但他们依旧在坚持。
“就是当年那两位生命之神躲藏进去的遗迹，他们以为自己本教拥有两尊主神，就敢污泥我主的威严。”
罗米尔只是低头进食，不说话，也不参与。
西福斯皱了皱眉，说道：“生命神教可是还有大量的余力，分存在外围的各个圣地中，秩序要是真的将这里毁得一点不剩，日后想清理时也麻烦，难保不变成类似光明余孽的存在，只针对秩序神教搞破坏。”
吐出一口烟圈时，大祭祀也在饶有趣味地看着卡伦。
光晕包裹着三人来到了生命之树最深层的位置，里头原有的禁制早已被破除，一个红色的树根生长在这里，它有心跳的幅度和声响。
很残酷的是，他们虽然有类人的形态，但是在作战分配里，依旧属于“战争器具”，是消耗品。
大祭祀正在通过生命之树的树根，向奥古雷夫发起沟通！
“很不错。”
大祭祀后面又加了一句：
每一头巨人的肩膀上，都站着两名神官，一名高级牧师，一名高级阵法师。
可先是上个纪元末期秩序之神的大肆屠戮，这个纪元里秩序神教的酷烈打压，已经不知让多少本该永久存在的精华瑰宝破碎进历史的长河中。
毕竟，在别人眼里，几乎十死无生的最危险任务，在他这里，简直就和回趟老家一样。
这个年轻人，仗着自己的年轻，故意配合着自己，这份胆识和眼力，也难怪弗登会这么欣赏他。
卡伦笑道：“到头来，也就是口头硬，实则不经打的家伙。”
卡伦神色不变，接下了这个大饼。
大祭祀闻言，正准备说话，却心血来潮地看向卡伦，问道：“你觉得呢？”
“嗯。”
同时，局部的维稳和清扫，也不耽搁这里“正事”的实施。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可能是他原本大部分时间都处于“低调”状态，类似于冬眠，之所以近期如此高调活跃，也是因为在不久后他要带队前往明克街。
大祭祀也没具体去问，而是开口道：“巴塞。”
巨龟身体轻轻一颤，一团光晕将大祭祀和乌孔迦包裹。
“嗯。”
下一刻，
罗米尔一边吃一边嘴角带着笑意，轮回已经很倒霉了，所以其他神教的倒霉，会让她感到快乐。
卡伦听到了，但他没做回应，因为他察觉到乌孔迦似乎听不到。
“听得到么，奥古雷夫？”
大祭祀则道：“继续说。”
大祭祀抬起手，从卡伦那里接过一条湿毛巾，一边擦着手一边说道：“没问题，原理可以选择新的合作对象。”
但分身的使用，不能在外人面前展示，这会自降身份。
从神官到飞禽，哪怕是一棵属一朵花，都没得到怜悯。
领头的那名女巨人头顶上，则出现了乌孔迦的身影。
“咔嚓……”
途中，骑士团遵从了自家大祭祀的法旨，把这片既富饶又贫瘠的土地，给深深犁了一遍。
大祭祀不用侍从官，也不设秘书，因为他能“自己服务自己”。
树干位置，被拉扯下了一大块树皮，里面露出了黑黢黢的两个洞口。
就像是刚才在外面西福斯教尊所说的‘独立自主’。
“看到了么，这就是战争啊，你怎能不……”
“你要和其他教会一起分享这里？”西福斯面露诧异之色，“那你把我原理神教置于何地！”
这是极为隐秘的沟通渠道，乌孔迦这位神殿长老站在旁边也听不到丝毫，但卡伦因为自己的特殊性，能够“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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