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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人们，即使面对深沉的黑暗，眼睛里也依旧会有光亮；
“我是秩序神教的大祭祀，他对我，没有威胁，但我很乐意看见，那样一个优秀的人，能认可我。”
诺顿……”
他将自己，和饿瘾雕塑捆绑到了一起。
办公室内原本环绕着的那些丝线般的锁链全部回收进卡伦体内，门外的伯恩发现原本溢出的香气，瞬间就消失了。
不可能的，
……
卡伦双臂交叉，置于胸前，诚声道：
还敢继续像以前那些个纪元一样，将这个世界当作畜牧场？
再联想到维克曾对自己的暗示，他说空位置不多了。
极为细微的一点点雕塑屑沫掉落，来自雕塑眼角的位置，从雕塑体量上来看，微不足道。
神背离了我们。
诺顿目前的状态，其实是很危险的，因为他的本我意识正处于极度虚弱之中，这会给予原本被压制的提拉努斯机会。
卡伦落在了饿瘾雕塑的头顶。
如果我主这样安排的话，我秩序神教，现在根本就不需要去费力推行什么《秩序条例》。
但伯恩对此却并不在意，他和阿尔弗雷德的追求可以说是完全相反。
在前方，一座外人看不见的水流包围处，诺顿坐在里面。
没有神的秩序神教，已经是当世第一神教了，要是再有神出现，拥有神力量的加持，那简直就是其他神教的梦魇。
“不，你们不是，你们追随的，仅仅是秩序之神。”
“我们是。”
伯恩想到了沃福伦，想到了那位用自己的死为卡伦铺路的前任上司，
“无所谓。”提拉努斯摆了摆头，“诸神归来时，我们也同样会归来，就算秩序神教毁灭，有我们在，也能建立起新的秩序神教。”
“把你的身体，把你的灵魂，把你的一切，交给我吧，就算我主不愿意归来，我也会想办法借用秩序神教的力量，先将我们这些‘大人’召唤回来。
奥古雷夫要塞的庆功宴上，秩序外交系统的大佬曾邀请过卡伦加入，虽然当时只是玩笑，但无法否认的是，卡伦的履历和形象，真的很适合在外交场合发挥。
灵魂深处，
“我终于明白，我该将神放在什么位置了。”
我教，将成为这世间唯一教。”
他们不会在苦难中持续沉沦到最终麻木，因为他们知道，希望必然存在。
“我会面带微笑。”
他不怯场，任何时候都洋溢着一种自信和从容；
又一次站到了那个位置！
“诺顿，你不想成神么？但因为主，你无法触摸到那至高的生命层次，包括可以凝聚出三枚神格碎片的那位，我想，他的心里，对我主也是有着极大怨念的。
……
“神的位置，应该在这里。”
“你是不是在惋惜，自己没有生在上个纪元中？”
我将成为你。”
整个教会圈，就已经在这个纪元里被我教荡平了。
我依旧不会对你膜拜，也不会对你赞美。
“最后再问你一次，诺顿，我说的那个计划，你不渴望么？”
他，
害怕再出现一个秩序神教将神的影响隔绝出去，
坐在沙发上卡伦重新闭合起了双眼，来这里之前，他都没想到，一次给伯恩的“苏醒”，竟然能给自己带来如此大的启发。
“感谢您的教导。”
当然，这一切并非都因为伯恩，只不过是以前的思考、寻觅、感悟，第一骑士团的冲击，以及饿瘾的几次吞噬，让他无论是在信仰上还是在现实上，都完成了足够的原始积累。
后人，不是指的是秩序神教下一代信徒，而是相信人类，相信人类的文明无论遭遇怎样的挫折和打压，最终，依旧会抬起头，去看向天空中那一座座伟岸的身影，然后发自内心地质疑：凭什么，你们要在我的头顶？
似乎可以看到那无垠岁月之外，那个独坐在那里背对整个纪元的孤独身影：
这个纪元的文字，这个纪元的历史，经历过这个纪元的人，他们会将我们的故事传颂吟唱，会让后来的人知道，原来，还曾有过这样一个美好的世界。
“你给你的孙子，找到了一条最好的道路。”
饿瘾雕塑，正在逐渐变成卡伦的模样！
沼泽。
但他并不后悔，恰恰相反，他很开心，那种愉悦，是发自内心的。
“唉。”诺顿叹了口气，催促道，“你想尝试的话，现在就开始吧，别等我再修养恢复了。”
提拉努斯的手，探向诺顿。
这不由得让伯恩想起卡伦身边的那些人对待卡伦的态度，那种远远超脱于下级对上级的恭敬。
“嗯？”
我的大祭祀，
提拉努斯继续说道：“我们希望我主玩够了，尽兴了，能够回到我们身边，哪怕是一个纪元的折磨酷刑，就当是一场梦，我们，不会在意。
伯恩很震撼，但他却不感到惊讶。
饿瘾雕塑的狂暴，无法影响到卡伦内心的平静。
“咔嚓……”
当伯恩低下头时，看见从门下缝隙里，不断溢出的光晕。
好香啊……
因为相同的场景，相同的遭遇，它曾经历过一次，现在，是原原本本的第二次。
就比如现在，卡伦像是在做着一场演讲，讲到动情处，他的声音也会变得高亢，不过这次，没有演讲的技巧，完全是很纯粹的情绪抒发：
一条条锁链从泥沼中出现，将卡伦也给锁缚住。
抬头看向上方，
祂，一直都在透支着我教的未来。”
不过，卡伦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把镰刀上，他只是很平静地走到饿瘾雕塑面前，抬头，看着这座矗立在自己灵魂中的巍峨雕塑。
这一幕，简直就是卡伦当初目睹秩序之神机械式回应信徒祷告时的缩小版重现。
只是，
秩序办公神殿。
不，
害怕秩序的火种再次被点燃，
眉心处的伤口虽然已经消失不见，但诺顿的神情，依旧显得有些萎靡。
在过去，卡伦竭尽全力躲避着饿瘾，现在，他正在主动和其建立联系。
“你在对他抱有幻想，你以为他会站在你这边？”
可如果有极为资深的雕刻艺术家可以来仔细眼角这一小小痕迹的话，会发现眉眼处的细节纹路，已经被改变了。
可根据目前的情况，卡伦显然不打算让自己回归进阴谋家的序列，他的安排就是让自己死在任上，然后“活”在任上。
哪怕我主最后都没有回头，
他回来了！
而伯恩，
就这，我主也要拿去。
惨叫中的提拉努斯也没有愤怒；反而狞笑且癫狂：
里面的每一件器物，从办公桌到台灯、沙发，甚至是每一块地砖每一张纸，都将被视为教内极其珍贵的“圣物”。
没有神的庇护，在诸神归来的时代里，秩序根本无法继续存在。”
诺顿的目光变得严厉，像是遭遇了极大的冒犯，他愤怒地低喝道：
饿瘾雕塑被束缚在那里，它正在承受着被卡伦转移过来的痛苦。
在确认里面那位的身份后，任何无法理解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都不会让自己感到意外了，只会觉得正常。
要知道，这不是气息，不是气场，不是力量波动，甚至都不属于精神层面，而且，自己办公室的内部阵法是很严密的，可就这样依旧无法阻挡住这些光晕的外溢，那里面的浓度到底可怕到什么程度？
“神说，我们要有一个教会，那我们就创建出了一个教会；神说，我们要有一个完整的教义，那我就编写出了《秩序之光》。
他回来了！
就算是诸神真的归来了，
他将神，踩在了脚下。
“至于那位，我不知道，需要进行接触。”
它仿佛觉得，站在自己头顶的，不是卡伦，而是那位。
提拉努斯走到诺顿面前，盯着诺顿的眼睛：
灵魂空间中，卡伦张开双臂。
诺顿，其实，你也是一样，你正在做着和神当初一样的事，原本可以继续存续下来的秩序神教，将在你的手中，步入消亡。
阿尔弗雷德对上壁画，是有深刻执念的，而伯恩自己，则更喜欢生活在阴影里。
提拉努斯看着诺顿，微微有些疑惑道：“我原本以为，你在看到那些后，会很失望。”
一根燃起的雪茄，被架在烟灰缸上，已经很久没有动过；那本放在茶几上的书，上次看到这里后，再也没有被翻页。
因为主不仅掐死了他成神的可能，还要将他当作口粮。”
诺顿摇了摇头，回答道：“我原本以为，你们应该是最坚定的秩序追随者和捍卫者。”
“一个人能凝聚出三枚神格碎片，他在上个纪元中，必然是能成神的，但这个纪元，缺少了可供神性持续存在的关键。
“主，您真的已经反悔了么？”
直视神，是禁忌，他还一下子看了那么多个。
此刻，不过是足够的量变开始进行质变了。
祂们不敢的。
我们，也都将重新聚集在我主的麾下。
他回来了！
可惜，在这个纪元里，你做不到。
这一枚枚碎片，无非是制造出来的一个个火星子。
真正的乐观，不是来自于天真，而是抉择明确之后的坦然。
如果他不是秩序神教的大祭祀，如果那些不是法理上的秩序分支神，如果他没有做那么多的准备，他可能，已经不存在了。
“哈哈哈，你听到了么，诺顿，我主回归了，祂真的已经回归来了，祂很快就会回到我们身边了！”
“如果真可以这样的话，你是真的有机会的，诺顿。你是有资格，在上个纪元里冲击一下分支神的位置，就算不能成功，要是立下功勋得到我主的青睐，祂会以另一种方式，让你位列分支。
他依旧面带微笑，
“老首席……”
提拉努斯则发出了刺耳的惨叫，他的这次趁着诺顿受伤虚弱的反扑，还没开始，就直接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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