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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知道得比老子多多了，老子透什么底？
“说得不错。”克雷德抽了口雪茄，然后将第一口烟给不知不觉地咽下去了。
克雷德开口道：“卡伦，你刚刚从前线下来，你觉得这场仗的效果怎么样？”
弗登则紧张地握着手中的酒杯。
宝石落地，庞克整个人被击飞出去，很是凄惨地落地。
他曾很多次使用过雕塑之眼，但如此可怕的反噬程度还是第一次遇到，此时，庞克心里只有一个骇然的念头：
眼前的这些以枢机主教克雷德为首的这些大人，包括弗登，都是大祭祀的原核心班底，虽然不是全部，却已经有足够的见证意义。
即使强如秩序之神，早期也是站在光明阵营，中期才分裂出去，到后期，再推翻光明阵营的体系，屠戮诸神，制霸纪元。
“大家伙以后，都客气点吧，懂点事。”
卡伦说道：“可能对其他神教来说，确实是这样的，但这不适用于我们秩序神教。”
这时，另一位负责宣传部的大人问道：“你这是在宣读教义么，卡伦？”
受震撼程度最深的，还不是最顶层的诸位大人，而是下面一层的卡伦的“同僚们”。
“好了，恭喜你，年轻人，同样，也恭喜你，弗登，你就等着被其他人给嫉妒吧，呵呵。”
克雷德为首的诸位大人们，在卡伦说话时，下意识地从先前慵懒舒适的坐姿切换了过来，变得严肃严谨了一些。
这不是卡伦藏拙，而是客观现实实力的差距。
这就意味着，在你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去推翻旧有体系，先拿到入场门票来发展壮大自己是最明智的选择，等到实力足够后，再着手去构筑自己想要的新体系，甚至，直接在旧有体系上修改，将老玩家踢出局。
卡伦回答道：
庞克用手一拍自己额头，一颗钢针出现，刺入了他的眉心，他的灵魂承受着痛苦，等到钢针被拔出后，这半天的记忆，将会被从灵魂中抹去。
用力过猛不行，懈怠懒散更不行，最明智的，就是因地制宜。
这时，坐在卡伦身边正陪着一起吃东西的凯文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它抬起头，看向身后的那尊雕塑。
每个人先后默契地端起酒、茶、咖啡，各自抿了一口，眼神不经意的交汇，最后又都会落在弗登身上。
也不可能布置个阵法来与诸位大人探讨一下阵法的秘辛……更不可能今天天气不错，我给大家表演个诗朗诵？
弗登的眼睛当即瞪起。
而雕塑目光的转移过程中，肯定会先掠过卡伦身边的人，所以，在雕塑看向卡伦之前，先看到了凯文。
“是，我遵从了您的吩咐，没有留下任何记号，事后，我也一定不会回忆起今天的丝毫。”
虽然卡伦只是短暂带领过他们打仗，但就是这短暂的时间，卡伦领着他们取得了一场又一场的胜利。
“是，执鞭人。”
站在上面看那些距离最近的空荡荡餐位区域，更能给人以无声的触动，仿佛你能看见一个个不存在的人，已经坐在那里开吃了。
从安迪劳先前对自己的表示来看，执鞭人给自己提供的位置，极有可能就是纪律检查部的部长，这个职位配合卡伦的年龄履历，想不强势起来都难，这就已经属于很满意的变现收获了。
连我们都动摇、都妥协、都观望的话……那我们所有人，就等待着被纪元给彻底否定吧。”
就算你竭尽全力，争赢了一时，可人家就算离职专心修行，未来凝聚出神格碎片被秩序之门接引进入神殿，稍微费点心思，就能针对你的家族。
弗登屏住了呼吸。
这，
现任大祭祀是一位极为强势的领导人，所以在秩序神教权力体系里，这个圈子，就是无可争议地最顶尖最高规格。
“拜见执鞭人！”
“卡伦，你果然是我教的分支神！”
封禁空间的主管摸着自己的胡须问道：“你知道和神开战，会给神教带来怎样的结果？”
别人可以怀疑，可以质询，可以猜测，可以论证……包括底层的信徒，中层的信徒，他们都可以在一声声‘赞美秩序’的祷告中，去生出其他的思考。
神殿，终究是神殿啊。
“哦，去边缘位置看虚空逆流去了。”
“拜见军长大人！”
神殿长老可以得到加持，获得更悠久的寿命，也就是说，卡伦不仅可以熬死他们，不出意外的话，还能熬死他们的儿子、孙子、曾孙……
可要是秩序神教的高层，意志和思想还不够坚定统一的话，那真的是让人焦虑无奈，卡伦在说刚才的这番话时，脑海中浮现着的就是秩序之神的画面，因此，虽然他很克制，没有带上情绪，可却不自然地，带上了氛围渲染。
其余大人们也都起身说了句告别话后就走了。
两相对比之后，结果就比较吓人了。
弗登没说话，那尊由他召唤出来的法身，也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威严。
比起履历、地位、前景等等这些附加属性的东西，个人实力境界，往往更为直观，也更容易带来震撼。
庞克有些疑惑道：“执鞭人，我不理解。”
【“是你？”】
怎么不敢说大祭祀只顾着宣读教义，不敢说大祭祀不顾实际？
一层二层三层上的大人物们，每一层的情绪都各自复杂，但广场上这些刚从战场上下来的秩序之鞭成员，情绪就要简单纯粹得多。
当执鞭人对他下手时，他其实已经被逼迫到了绝境，但心里仍然存着一点侥幸，可在看见这一幕后，他清楚，安静平和地接受自己的调职结果，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开饭吧。”
这还是卡伦第一次凝聚出完整的法身，以前战斗时，只需要凝聚出巨手，因为那最符合性价比，动不动把完整法身弄出来，看起来很威风，实则是一种很没有必要的浪费。
但很快，大人们又在脑海中摒弃了这个怀疑，这不可能的，你弗登哪里有这么好的血脉，想得美！
现任大祭祀可以压制住神殿，可是下一任、下下一任呢？
但我们不行。
卡伦陷入了沉思。
与此同时，顶层位置上，庞克全身毛孔处喷出一片血雾，一股令人心悸绝望的气息降临入了他的身体。
“是你？”
卡伦马上领悟：“学业很重要，我明天就去。”
庞克的声音变得沧桑而深远：
从履历和情报上来看，这个年轻人的权力欲一直很强，历任他的上司，乖乖放权配合的还能有个安稳归处，想要竞争的，好像都不得善终。
弗登手里端着酒杯，轻轻摇晃，说道：“开始吧。”
“你不需要理解，你甚至不需要记得。”
“拜见军长大人！”
“呵呵呵。”弗登笑了，“你觉得，我们该以何种方式来结束沙漠上的这场看不到尽头的战事。”
“纪律检查部，不用设置在丁格大区，和总部其他部门住得太紧，也不适合开展工作，你把这个部门设在约克城大区吧，你熟悉那里，而且，那里也已经被你完全掌控了。”
这么做不是为了拍马屁，要是到这个阶段拍马屁就能上位，那么诸位大人的秘书们早就腾飞了。
执鞭人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憋得有点辛苦，要压一压。
但你们……
奥古雷夫要塞孤悬在这片逆流空间里，普洱带着小康娜去看“极光”去了。
指挥官通过调动雕塑，可以在这片虚空逆流中，目光无限延长，去提前发现和捕捉可能存在的危机。
得到他们的认可，看起来无法给予自己什么实质性的好处，但如果没有这种认可，你就没有资格参与他们所制定的这场游戏。
卡伦点了点头，回答道：“大人，这场战争，教会了我们如何去应对下一场，真正的战争。”
没有渲染，没有哭泣，因为悲伤的情绪早就发散过了，现在，大家脸上反而都挂着笑意。
体内灵性力量开始沸腾，在后方天幕上，在执鞭人的法身旁边，凝聚出了卡伦的法身，只不过没有前者那么伟岸，也没有前者凝实。
“嗯。”
卡伦微笑道：“我年轻，不怕得罪人。”
没有什么，是比“胜利”更能够收买人心的了，也没有什么能比“胜利”更能帮助一个领导人竖立威望。
现在前线战事平缓了，该一个个深挖出来料理了，你的任务，很重，不要怕得罪人。”
另外，卡伦还看见理查一家，理查本人正蹲在达克脚边，仔细观察和夸赞着姑父的新假肢。
庞克身为这座要塞的最高指挥官，自然拥有调动这座要塞一切器具的能力，事实上，奥古雷夫的雕塑内部，一直蓄养着一缕奥古雷夫当年留下的神印，在作用上，这座雕塑不逊于一件神器。
今天大家从前线刚撤下来，脱离了原军团架构，普遍都有些不适应，但现在，当大家意识到他们的军长未来还会继续领导着他们时，那股不适应感觉就消弭了，取而代之的，是更为强烈的坚定。
大人们在继续聊天，看似没人注意，实际上，今天这场聚会的主角就是卡伦，又怎么可能不去关注？
这个接班人不一定是下一任执鞭人，因为弗登本人是没资格直接指认职位继承者的，却一定能保证卡伦永远是下一任、下下一任执鞭人的有力竞争者。
下方的秩序之鞭成员们，纷纷将一块块身份牌取出，底座统一是沙石雕刻，这些身份牌被摆放在距离中央圆台最近的位置上。
说着，卡伦伸手指了指下面，意思是下面一个军团的人，都在等着开席呢。
“工作上不要松懈，也不用局限在本系统，这次开战以来暴露出了不少问题，小部分收拾了，小部分警告了，但大部分都为了前线大局着想，暂时压下去了。
但是，接下来让卡伦意想不到的是，执鞭人居然借着这次机会，将自己立为了他的政治接班人。
“汪。”
联想起自己乘船从瑞蓝来维恩时的画面，对比眼下，那种不真实感，实在是太过强烈。
“谢谢。”
弗登手中的酒杯被他捏碎。
只不过，在原本的预期中，自己能拿到的是秩序之鞭总部内的一个部长位置，是否是强势部门，还需要打个问号。
“诸神降临，给其他教会带来的是稳定，但是，给我们秩序神教带来的，是成片成片无法直视的肮脏。”
可能，不少大人已经在怀疑，这个年轻人，会不会就是你弗登的私生子？
这一刻，下方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不再有人窃窃私语，按照军中级别，开始快速地归队。
有些秘辛，有些风向，只有他们这一小部分人，甚至只有和大祭祀走得比较近的人，才能察觉到，你居然连这个都对他说？
小到一家学校、医院，大到世俗国家，然后是神教，甚至是在上个纪元里的几次诸神之战，都是这种逻辑的一次次演绎。
雕塑的视线，开始向卡伦所坐的位置转移。
这个环境下，总不能从战俘营里提一个俘虏过来亲手砍头给诸位大人助助兴？
这些个细节小动作让坐在那里的弗登心里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不可直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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