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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伦心里，难免也感到一阵失落。
“爸，你怎么来了？”理查主动喊道。
艾森先生问道：“卡伦，那个，你现在还活着吧？”
但他原本可以不触碰它的，那他就能在这处地洞里，像是一只器灵一样生活着。
“赞美秩序。”
“什么意思？”
哀悼会的排场很大，花篮从大门一路摆到了里面。
“是的。”卡伦点了点头，“是不能暴露。”
白光覆盖，两个人消失。
“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实验室里几百号人，这里怎么可能没有生活仓库，卡伦在里面拿了一些香肠、面包以及两瓶红酒。
“你是想保留这个渠道？”艾森马上明白了卡伦的意图。
约克城大区阵法部主教就是自己的外公，艾森先生的父亲，所以有这种后门便利，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有些时候，可以去创造奇迹，比如在战场上你生存了下来，或者去执行某个特殊任务，大部队覆灭了你活了下来；
卡伦和艾森先生只能跟着他做一样的动作：“赞美伟大的秩序之神。”
只不过眼前的路德先生，显得有些过于年轻，甚至可以说是稚嫩。
“然后呢？”
艾森先生回答道：“我会像是见了鬼。”
对于卡伦来说，一切都经历了挣扎和磨难，但对于路德先生来说，他的情绪是从见到巨大雕塑后忽然落到了这里。
“是的，他是个蠢货。”
“不是我，是秩序。”
过了石门后，二人开始沿着隧道出去。
来自王座的干预被卡伦拦截，传送法阵正式启动。
卡伦就是这个意外，一定程度上，因为这里污染浓度降到极点的原因，艾森先生能活到现在也是一场意外。
“嗯？”艾森愣了一下，马上说道，“带了，带了。”
至少十天啊……
应该是被饿瘾折磨久了，且前不久才刚和饿瘾爆发了激烈对抗，现在再听到这个回答，卡伦心神难免有些恍惚；
“研究室里应该是永久的传送法阵。”
如果是以前，卡伦会毫不犹豫地给艾森先生施加治疗术法，强行稳住他的身体状态，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带他离开这里，可现在，自己暂时不能使用术法。
理查听到这个回答，马上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父亲的额头：“爸，您没发烧啊？”
“那舅舅你就先处理这里吧，我先出去看看。”
卡伦搀扶着艾森往回走，走到一半时，艾森先生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走出一段距离后，绷带人打了个响指，布置了一个隔绝结界。
好啊，说不定，这次真能见一见你。
原本，艾森先生想要带卡伦先回家，去见自己的父母，但卡伦对车夫说的地址是秩序之鞭总部大楼。
“头顶上有秩序王座呢，舅舅。”
“那个，啊，这里，这里面，居然有这么多吃的，我，我没想到，还是你厉害，卡伦。”
“啊。”艾森先生愣了一下，“对，你说得很有道理。”
要知道，上一次自己是利用普洱的那根光明手指完成的净化，自那一刻起，自己的起步底蕴就比同阶段人高出太多太多。
说到这里，理查有些哽咽了。
白色锁链没入了污泥，开始发挥作用。
这也是艾森先生能在这里支撑这么久活下来的原因。
“好的。”艾森点了点头，“但这种方法只能使用一次，因为秩序王座的原因，我相信他们应该不会额外布置封锁空间的阵法，所以我们只有第一次尝试传送时才有可能成功，第二次是绝对没机会的。当然，正常情况下，面对秩序王座的绞杀，也很难有第二次。”
尼奥当初在海底为了活下来不也是吃了菲利亚斯？
果然，秩序化的力量进入卡伦体内后又流转了出去，像是正经历着某种循环。
卡伦将艾森先生搀扶起来，他很勉强地举起手，掌心中出现了一道符文，符文运转之下，石门开起了一道缝隙，但已足以让二人通行。
这时，地上的污泥开始飘散，在半空中像是得到了洗白，逐渐凝聚出了一道虚影，正是路德先生。
卡伦疑惑道：“值得么，是为了多赚点印象分？”
毕竟，神性污染的真正源头，还是来自于紫发人的愤怒，只要愤怒还在持续，信仰还在灌输，这里的污染，就能一直存在盘踞且不断产生新的异变。
穿好衣服后，卡伦又回到先前“爬”出来的位置，将自己遗落在地上的东西都收捡起来，随后，重新回到艾森先生面前。
这一次，也是一样。
“嗡！”
“想家了。”
“具体时间我不知道，但至少有十天了。”
“多久了？”艾森先生抬起手腕，上面带有日历的手表早就停止转动了，很多东西在这里都会失灵。
“嘿嘿嘿。”
“之前是因为我知道自己没有多久存在时间了，现在不一样了，这世上有这么一群人，无论生活到底有多累，有再多的牢骚，都会咬牙坚持，只有在生命快结束时，才会真的放下来，和自己达成和解。
就算眼前这是一场梦，他也会闷头做下去，谁也别想叫醒自己。
自己先前努力创建的秩序官方身份，等于被注销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尴尬的，就像是以前在执行任务时，梵妮和姵茖很喜欢在自己面前光着，特殊环境下，谁还会在意那点连擦破皮都算不上的道德伦理。
到达秩序之鞭总部外围后，卡伦和艾森下了车，艾森先生准备掏券时，车夫摆了摆手，说道：“这笔费用我帮二位大人垫付，算是表达我对那位部长大人的敬意。”
“嗯，是的，对于你来说，不算是什么问题。”
艾森先生站在旁边，眼睛睁得大大的，他第一次见到能有人面对秩序王座的力量时竟然能和没事人一样，他忍不住在心里感慨道：
大不了吃之前注意一点礼貌，就像是自己先前“借衣服”穿一样，喊一声“赞美秩序”来代替“我要开动了”。
卡伦念了一声后，将对方身上的神袍脱了下来，穿在了自己身上，神袍内嵌着自净阵法，可以保证其干净，至于上面的那些小爬虫，在衣服被卡伦穿上后，它们就慌慌张张地爬离了。
不过，食物没了……这里不是还有尸体么？
在那个契机下，身边的阿尔特血亲，就是一个锚点。
“请你相信我，舅舅。”
“这很正常，这里毕竟环境特殊。”
“不，你不用抱歉。”路德先生低头看了看自己，“我的感觉，比之前好多了。”
车夫听到后，马上说道：“啊，二位，你们是来参加那位部长的追悼会的吧？”
隔了这么多天，你不仅没死，还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出来了，只会给大家带来惊吓。
尼奥伸手解开了脸上的绷带，抬头，看向在自己身后推着轮椅的卡伦。
总不可能，为了规避这一威胁，让秩序神教直接屠戮干净维恩的紫发人吧？
“舅舅，可不可以换一个方法离开这里，比如，传送法阵？”
“只要不是屠杀完所有紫发人，我都会支持。”
先给艾森先生喂好后，卡伦自己也吃了点，酒水的味道有些过分刺|激。
传说中，永恒之神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凡是他所见所看的一切，都能成为永恒。
卡伦知道，自己最后关头能活着挣脱束缚出来，真就是靠着艾森先生。
卡伦反问道：“舅舅，我觉得在秩序王座面前，一个神仆比普通人，应该多不了什么底气。”
“先试试看吧，秩序王座的绞杀力量，我可以尝试来解决。”
不考虑污染的情况下，又不是不能吃，换句话来说就是，都要被饿死了，还在意什么污染呢？
做完了这些，两个人没耽搁，卡伦触动银色戒指，给自己戴上了一副面具，艾森先生则摘下了面具，喊了一辆教会内的马车。
“是的，没错。”
艾森先生一边左顾右盼一边疑惑道：“怎么了？”
“好的舅舅，我搀扶你起来。”
“我看见艾森旁边站着的那个人，就知道是你，哈哈哈哈！”
“礼物？”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原来舅舅是真的肚子饿。
“卡伦，我已经准备好了。”
“当然，舅舅，我不是污染出来的幻象，也不是类似母亲那样的噩梦。”
“它确实很让人震撼。”
“好。”
“什么礼物？”
“人在就好，至于力量……”
“先上去吧，我把在地洞里后来发生的那些事，讲给你和狗听。”
“别说话，你听。”
而且，自己眼前的这个外甥，还光着身体。
“应该是这样吧。”
呵呵，
反正死去的神官也不会怪你的，大家都是秩序信徒嘛，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尝一下原理口味。
卡伦现在没办法施展术法探查，但吸取了先前的教训，直接问道：
当路德先生和婴儿接触时，他的双脚位置，又出现了黑色，显然，腐烂又一次出现，开始对他进行腐蚀。
“秩序……苏醒。”
当然，这里面肯定运用了夸张手法，亦或者……是另一种层面的表述。
到时候红脖子男孩重新凝聚出来，不还是能够通过信仰渠道进行污染降临？
卡伦主动走了过去。
“舅舅，你感觉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艾森先生虽然还活着，却显得无比虚弱。
“就先这么办吧，舅舅，我们回去。”
锁链再度出现，但这一次，不是金色的，而是白色的，根据上次“苏醒”洛雅的经验，白色的锁链对意识形态的重新凝聚有效果，当然，前提是必须有分离出去的意识可以让你去收拢，而不是凭空捏造。
“我，我来看看。”
卡伦伸手压住了艾森先生的胸膛，说道：“舅舅，你再休息一会儿，你的身体重要。”
“对了，我做了一个梦，卡伦，那个梦，好长好长，我梦到我看见你吊在悬崖下面。”
让我们一同沉痛哀悼为秩序主动英勇牺牲的……
卡伦调转方向。
红脖子男孩是紫发人愤怒和暴戾的化身，它并不是一个绝缘存在的生命体。
随即，卡伦才走出了阵法室，走到了自己先前“爬”出来的地方。
尼奥却抬手制止：“别，在听你的故事之前，先看看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那我们怎么办？”
这时，坐在轮椅上的绷带人抬起手，示意理查去应付自己家里人。
秩序王座么……
卡伦也没有对艾森先生科普什么生存技巧，而是目光逡巡着走到了一处门前，将门栓抽出，拉开门，里面是一个仓库，堆放的都是食物补给。
说完，车夫就调转马车离开了。
当然，前提是我们能成功离开。”
一个大区的秩序之鞭执法部部长，身上曾有着“辉煌战绩”，检查结果出来居然连一个神仆都不是？
“你太客气了。”
孟菲斯死在了地洞里了，可现在“孟菲斯”又出现了，那么孟菲斯身边的那个陌生人，又能是谁呢？
“力量也不用多久就会恢复的。”
在大家都觉得你已经死了的前提下，你忽然出现，那确实会给大家带来惊喜；
“谢什么，这只是一个梦，你能活着出来，和我又没什么关系。”
“你是被污染到了么？我看理查没什么事。”
艾森先生理解错了。
卡伦将食物掰开，一点一点给艾森先生喂去，吃两口再让他抿一口酒顺一顺。
艾森：“你今天回家么？”
是尼奥的声音。
这红酒的价格，比自己那辆二手黑色朋斯车载冰箱里的“老戏骨”价格还要高好几倍。
“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来看望您的，我想那时候我们就应该有解决这里问题的办法了。”
【秩序，出来见我。】
绷带人摇了摇头。
“是么，哦，那好。”艾森先生点了点头。
原本处于“过冬”状态下的毒株，那些虫子们，有着明显复苏的趋势。
“卡伦，你是身受重伤么？”艾森问道。
“别这样说别人。”
“我苏醒了你。”卡伦解释道，“我希望路德先生你能继续留守在这里，压制和控制这里的污染，不让它们外溢去造成危害。”
“舅舅，我们在这里待了多久了？”
只不过现在看来，菲利亚斯先生可比污染的遗体更具备污染性。
地洞外的封印法阵外围，一群阵法师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马上叫骂道：“活见鬼了，我刚刚好像感应到了传送法阵的波动。”
“是的，他的牺牲当然是值得的。”理查吸了一下鼻涕，强行又笑道，“还好他死了，他也没孩子，不然我真觉得他的脑子问题会遗传给他儿子，这样省得糟蹋后代了。”
至于拉斯玛，
“我们具体传送到哪里？”
似乎是看出了卡伦的疑惑，路德先生解释道：“这是我的责任，我这辈子最大的荣耀和幸运，就是有这么多的支持者愿意追随我，听从我的教导，我怎么可能放弃他们呢，永远都不可能放弃的，他们，也是我的存在价值。”
“没事，现在不危险了。”
实在是，神死后的污染，真的是太难处理了，而且，非正常死亡状态下的神祇所遗留下来的问题，应该会更棘手。
随即，卡伦马上催促道：“先生，请你快一点，我怕赶不上。”
又过了一会儿，艾森先生说道：“卡伦，我觉得我可以走了。”
“笑，是对他的尊重，因为我们知道，他不会想看到我们哭的。”
……
可是，卡伦，如果你不想堂堂正正地走出去，那岂不是意味着，你的身份，直接没有了？因为外面的你，应该已经被认定死亡了。”
无论是幻境还是梦魇，都不会出现类似这样的违和场景，这种不符合常理的，反而显得格外真实。
……
要么成功了马上出来，要么失败了就死在里面，现实又不是英雄主义小说，奇迹之所以被叫为奇迹就是因为日常中你根本不会把这个可能性考虑进去。
地洞出口就要到了，就在这时，卡伦忽然停下了脚步。
其实，还是赚到的。
通过净化的方式成为神仆，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大部分人只需要辅佐一些圣水材料即可，但卡伦不愿意这样重新来过。
卡伦站起身，走到不远处的一具研究员遗体前，这具遗体立在那里，还在轻微摇晃，在他身上，卡伦还能看见类似细小的爬虫正在穿行。
因为秩序神教的行事风格就是这样，习惯用冰冷的方式抹杀掉一切不该存在的外界影响。
虽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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