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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见了雨幕下，向这里走来的一个男人的身影，因为下雨，有些模糊，但那种质感，似乎刹那间就和自己记忆中的那一幕产生了重叠。
“达利斯先生，感觉如何？”
“是，少爷。”
现在，自己奶奶选择傀儡师的目的显现出来了，奶奶她，很早就在预备着今天的家宴了。
“我有点讨厌下雨天了，这会让我想起和你聊天时说过的那句话，我会被雨水，冲进约克城某条街的某个下水道管里去。”
“今天不能给爷爷丢人啊，压力确实是大。”
“但必须在我们出门三个小时后，你再回家，不要打电话也不要用乌鸦，可以么？”
菲洛米娜目露沉思，良久，点了点头：
“好……好的。”
“您认识么，奶奶？”
都是熟人，遗像上的熟人。
我激动地喊你爷爷过来，说，你看，那个我真正爱到要死的男人，他上门来找我了，他找我来了！”
翻过后视镜，让它对着自己的脸，看着里面的自己，卡伦自嘲道：
“少爷，我还是坚持我的建议……”
队长说得对，梦，是该醒了，但这并不妨碍，这最后的沉浸。
菲洛米娜打开了家门，陈旧的木门发出刺耳且拉长的摩擦声。
菲洛米娜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菲洛米娜开始和在场的人打招呼，这些，都是费尔舍家族的人，是她的长辈。
门口站着一名侍从官。
至于说伤感缅怀同一个时代的人又少了一个……还行吧，卡伦觉得外婆没那么矫情，她喜欢做饭又不是喜欢写诗。
“得投入去看，否则，用阿尔弗雷德先生常说的那句话……”文图拉冲着穆里做了个鬼脸，“壁画上挂蜘蛛网的角落都没你的份儿啦。”
“额……不是，来的是多芬南特主教。”
窗户推开，
“你是在关心我么？”
费尔舍家族已经消亡了，但毕竟是曾经的约克城大区首席主教家族，家族的影响力上还有一些余烬。
“是的，正如你对我的评价，我反应很迟钝。”
“以往是什么感觉？”
费尔舍夫人不厌其烦地一个一个地介绍着。
“看，他来了。”
“擦干头发出门，是对下雨天最基本的尊重。”
雨水不停冲刷着他的身影，他行走过的地方，像是留下了一滩滩烂泥。
走进办公室，阿尔弗雷德和理查坐在里面。
但是，比打架更凶险。
但坐在餐桌边的父亲，双手依旧搭在身前，时不时地嗅着鼻子，舌头伸出，滴淌着口水。
“我很好奇，你会说出这样的话。”穆里将手放在文图拉的脑袋上揉了揉。
客厅里，很热闹，坐着很多人。
“爷爷的形象包袱还真是大啊，弄得我今天脾气都大了不少。”
“没事。”卡伦摇了摇头，“其实，不是去打架的。”
菲洛米娜目光在文图拉和穆里身上停留了一会儿，跟上了卡伦的脚步。
多芬南特主教曾经担任菲洛米娜曾祖父的侍从官。
卡伦问道：“看来，我们的老太太来接孙女回家了？”
然后，他走出了总部大楼，走入了大雨之中。
她甚至有些好奇地抬头，向上看了看伞面。
“是，属下明白了。”
嗯，如果舅舅不是“精神病”，大概也差不多是一样的待遇。
“我明白了，我还会跟我奶奶要一杯茶，因为我是报丧的使者。”
“好，我的意思是，我送她回家，不用麻烦主教大人。”
“去把头发擦干。”卡伦说道。
“对了，卡伦队长，今天的天气，怎么样？”
菲洛米娜注意到，连平日里只能趴在桌脚吃餐桌掉落下来食物的父亲，今天也被打理过了，换上了新衣服，头发也做了梳理。
“我想，我奶奶应该会有些伤感吧。”
“很好。”
“我能在生命最后一段时间里，来找你喝茶晒太阳么？”
“我在看的。”
“回去一趟？”
那也是最终选拔之后，她和卡伦的第二次相遇。
“感谢你，卡伦队长，感谢你送我出来，还和我说了这些话。”达利斯看着卡伦，面露微笑，“很遗憾，没有机会和你面对面坐下来，一边喝着茶一边晒着午后的太阳了。直觉告诉我，和你聊天，会是一件很让人舒适的事情。”
“现在才感觉到么？”
“看我有没有空吧，也要看太阳有没有空。”
“队长，我记得你说过，我家不通电话线，联系我很麻烦，折乌鸦还要多折几只。”
菲洛米娜从里面走了出来，洗过澡换了一身新衣服的她，安静地坐到椅子上。
“您说得对，少爷。”
费尔舍家，到了，只不过视线看不到。
当她靠近时，面前的空白地方，呈现出了一座破败的别墅。
卡伦点了点头，伸手，掀开了这位侍从官盖头上戴着的雨披帽子，任由雨水打落在他的头上和脸上：“记住，在这里，你没有大声说话的资格。”
侍从官语气一滞，转而带起了怒意，问道：“卡伦队长这是在威胁我家主教大人么？”
“以前不可以，多尔福死了后，稍微可以这样了。”卡伦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继续道，“主要还是你家人情不剩多少了，那位主教大人也只是应付一下给最后一点面子，所以就没必要和我们这群疯狗斗狠了。
“不，你只是太过于担心我的安全，而忽略掉了神教的威严，你没犯错，至少在你的认知里，没有错。”
“阿尔弗雷德先生的笔记你应该多看看，穆里哥哥。”
达利斯将神袍帽子戴在自己头上，笑道：“好了，我该去迎接我的阳光了。”
“去吧。”
“是，队长。”
“告诉你奶奶，我们今天要做的事情。”
“大哥哥，我的哥哥。”文图拉抿了抿嘴唇，“帮过我救过我的哥哥。”
“我……可以跟着一起去么，我的意思是，我可以给你开车，哪怕我就留在车里看着，等着你们出来。”
……
“我能感觉到，阿尔弗雷德对你的态度，不是主仆。”
“心理准备做好了么，做了这么多年的梦，就要到该醒的时候了。”
曾经，菲洛米娜为了帮自己的奶奶收集人偶材料，还亲自帮另一个傀儡师去敲诈过勒马尔陶艺馆。
“很好，好到我自己都快误以为自己没问题了，差点燃起了对新生活的希望，打算为重振那顿家族的荣耀而奋发努力了。”
罕见换上礼服的费尔舍夫人面带笑意，招呼着客厅里的人们一起来迎接握着一把刀回来的女孩。
曾经无比繁盛的费尔舍家族，世袭着约克城大区首席主教的位置，却又在一夜之间，直接落寞。
“你认识我？”
卡伦带着菲洛米娜来到了自己的二手朋斯车里，这辆车尼奥一直说要改装，到现在还没弄好。
“夜宵我想吃馄饨面。”
菲洛米娜回应道：“外面在下雨。”
“那你的感觉可真够迟钝的。”
“不然呢？”
“这把刀，有些眼熟。”
卡伦笑道：“你可以嗓门再大一点，然后帮我通传高喊一遍：接下来秩序之鞭的调查对象是多芬南特主教家族，如果，你能为你家大人做这个决定的话。”
但是，古曼家的男人应该没机会享受这种快乐了，看德隆老爷子在外婆面前的姿态就清楚了。
“这件事，参与的人不能多，因为事后，会有人来调查。”
“我没打算去插手，我只是要送我的下属回家。另外，请你去转告你家大人，我是一条疯狗，我昨天才目睹了多尔福·那顿主教在我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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