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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阿尔弗雷德愣住了，因为他看见黑色笔记本上传来“嚓嚓”的声音，像是在写字，可问题是，钢笔躺在旁边根本就没动！
从葛罗文的房间里领了“任务”出来，他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很简单，却又极为复杂。
“我犯了一个错误，一个认知过程中的错误。”
“没必要吧？”
光明神教向世人宣传光明，秩序神教向世人宣扬秩序……
“【信仰的尽头——不该出现神。】”
正如卡伦先前对葛罗文所说的那样，这不公平！
巴特开口道：“队长，换我来吧。”
卡伦伸手将这颗紫色药丸取出来，放在面前端详着，问道：“这个应该很值钱吧？”
赞美秩序之神！”
等卡伦被推醒吃晚餐时，他这本就不是很大的房间里，塞满了所有队员。
在他们的认知里，这件事，是理所应当的。
无论是文图拉还是艾斯丽亦或者巴特等等，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说出对高层这一安排的愤怒和质疑，他们来劝说和关心自己，是建立在这件事已经成定局，想要再替换一下这个位置。
“有的。”
将自己餐盘里剩下的两个大鸡腿，拿起一个，递送到文图拉面前，文图拉愣了一下，还是张开嘴咬住了。
“是心理平衡了？”
“队长……”艾斯丽抿了抿嘴唇，继续道，“我们都知道了。”
卡伦缓缓地睁开眼，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快要到轮回谷时，就加了这么一个额外事情？
狮毛和蛇鳞都被放在一个星盘上，当旁边神官开始吟唱时，星盘上不停地有光泽流转进去。
“没事的，队长。”
晚餐种类并不丰富，但量很大，三个炸鸡腿，一大份咖喱饭，外加六块煎鱼排。
甚至连帕瓦罗先生，一边深夜听着两个女儿痛苦的抽泣一边继续对外界的资源进行拒绝，到底是人品支撑着他还是对神的忠诚在支撑着他？
“干，你的心态可真好。”
卡伦伸手揉了揉眉心，不满道：“睡觉是需要充足新鲜空气的，这样睡眠质量才能好。”
“不是废话，队长，我的意思是……”
你知道么，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到我见到我们的队友们时，他们集体喊我‘盖坦伯特’。”
“队长？”
穆里开口道：“我们能保持自我活下来的概率，只有百分之十五，这还是最乐观的估计。”
穆里被卡伦这句话弄得又气又笑，情绪直接岔了气：
“真的？”
卡伦将烟盒和火机递给了穆里。
“能被伟大的芙妮特斯大人借用我的身体，是我的荣幸，希望芙妮特斯大人能对我的身体感到满意。”
穆里面前托盘上的东西，是一根黄色的狮毛，很是坚挺，像是棱刺。
他们像是幽灵一样，在大雾里不知疲倦地划动。
“呵呵呵。”卡伦笑了，摊开双臂，“因为，我已经做好准备，迎接伟大的芙妮特斯大人降临我的身体了。”
然后，卡伦又拿起另一个鸡腿，递送向艾斯丽。
“哦，这是买你命的。”
最先吃好饭的是文图拉，这个全小队一直以来饭量最大的少年今晚难得的没了胃口。
“这是状态最佳时的结果，事实上等进入轮回之门后，身为队长的我们，怎么可能做到状态最佳。”
一直到现在，卡伦才意识到，自己以前对神教的理解，仍然是片面的。
自己和穆里开了个碰头会，直接把巴拉特布置的任务颠倒过来，轻重变成由高到低。
我愿意为我爷爷，为伟大的秩序之神做任何的事，我只希望他们能记得，他有我这样一个叫‘穆里’的孙子，而他，有我这样一个叫‘穆里’的信徒。
“这是我爷爷给我的灵魂药丸，是前任大祭祀拉斯玛大人赐予他的。因为我爷爷灵魂受过伤，不过他一直没服用过，现在，也就只有两颗。
“带纸巾了么？”卡伦问艾斯丽。
“没有，因为我觉得能和你一起面对这种局面，我挺荣幸的。”
穆里咬了咬牙，压低了声音，道：
“嘿。”
带着信物去轮回之门内接应盖坦伯特和芙妮特斯这是早就知道的任务，在巴拉特分配任务时他就说过，总共三个任务，轻重是由低到高。
众人看见队长站在那里，很久没说话也没动了。
阿尔弗雷德睁大了眼，双手开始激动地颤抖。
卡伦也只能和穆里一起站起身，一起赞美。
艾斯丽马上张大嘴巴。
“是觉得迷茫么？”穆里问道。
自己第一个深入接触的秩序神官，是自己的爷爷狄斯。
队长，现在越来越像是一个乐子人。
“也是，这样没意义，队长也不可能答应。”
“嗯，是的。”
“我戒了。”
船舱过道处，帕西奥和迪加特正手里夹着烟，神情沉重。
信仰上面，它怎么能有神呢？
“这个也用抢啊。”帕西奥笑道，“真是个蛮不讲理的队长。”
随即，葛罗文走到最前面。
礼毕后，卡伦和穆里又都再次坐下。
古曼家，不是茵默莱斯家，外公德隆，更不是爷爷狄斯。
“我希望你们都能完成任务，安全归来，我的意思是，你们所有人；因为，神教的未来，需要你们！”
“当然，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
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
信物绑定仪式成功结束，葛罗文端起两杯酒，分别递给穆里和卡伦，其他队员也都被侍者送来了酒。
因为神，
它是一个宗教，它是一个教会。
他们就这么笃定这批被选中的年轻人会同意，不会拒绝？
“好了，已经决定的事情就不要再讨论了，又不是去电影院里看爱情电影，一个简单的情节需要来回讲好几遍，节约点时间，另外，我会烦。”
穆里接过来，自己嘴里咬了一根，然后递给卡伦一根。
刹那间，一股冰冷的寒意袭来，卡伦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自己，又是那么的孤独，不，是格格不入。
卡伦拍了拍手，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我没兴趣像是摸雏鸡一样给你们梳理心情，所以这些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听清楚了么！”
就是穆里，他昨天回家吃了顿团圆饭，现在看来他那时就知道自己的“安排”，所以今天的情绪有些低沉，但也仅仅是低沉，这个那晚曾和自己在椰林打了很久的年轻人，在面对这种安排时，完全是低头接受的态度。
这个船舱房间的窗户是固定住的，不能打开，里面也没有什么排风扇，本就很闷，这一下子塞进来这么多人，而且各个神情肃穆的，直接在空气上和氛围上，都加深了闷息感。
狄斯如果能像现在这样对家族进行教会切割，“自己”的父母也不会落得那个结局。
“队长，我有手帕。”布兰奇马上递过来一条手帕。
“呵。”卡伦笑了，这家伙居然要来安慰自己。
因为他做记录整理的一切，都源自于少爷在这本黑色笔记本上的记载。
帕西奥眨了眨眼，道：“我怕万一。”
深夜，船舱厅堂里，一群秩序神官已经准备就绪，10名年轻人站在后面，两名队长坐在前面。
第三个深入接触的，是队长。
其实，自己的目光还是太狭隘了，误以为自己看见的，就是全部。
绕过了艾斯丽，递送到巴特面前，巴特张嘴接住了。
穆里和卡伦都没有站起身，依旧保持着坐姿。
卡伦思索的点倒也不是这个，而是他们怎么就敢做这样的安排，且是明明白白地摆出来。
“我大概会安慰他伟大的秩序之神将与他同在吧。”
在场所有人，都将双臂交叉置于胸前，齐声道：“赞美秩序之神！”
我是真没想到，我的最终结局很可能就是一具容器，被抹去名字，被抹去灵魂，被抹去存在，成为另一个人的化身。
“算是吧，平衡了，因为我承认，你比我更优秀，连你都要面对这样的情况，我心里的不甘就能少一些。可惜，你比我多了一道程序，如果最开始选择目标是我手下队员的话……”
我还想赚很多很多的点券，购置很多很多的器具。”
等到晚餐点时，文图拉深吸一口气，起身出门去给队长打晚餐，在餐厅处碰见了艾斯丽布兰奇等人。
“多少点券，开个友情价，我买了，能让我黑市上倒卖小赚就成。”
“没有唉。”
再扭头，看向正在被一根长狮毛从大腿处刺入的穆里；
紧接着，卡伦再次环顾四周，对周围所有队员道：“好了，就算绑定信物成为载体，也不是说必死无疑，只不过是还保留自我的可能性被放低了而已。不过我有办法应对，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的灵魂太弱了，而我的灵魂，太强了。
就是唯一的理由。
卡伦捏着这颗药丸，余光看着穆里逐渐远去的背影，喃喃道：
文图拉待在卡伦房间里，不敢再上前去喊自家队长，他倒不是怕再被踹，而是怕打扰队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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