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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伦看了一下后视镜，发现帕米雷思教的人都站在墓园门口，没有一个跟进来，大概是他们自己也清楚，再跟进墓园里来，就要享受和昨日他们神子一样的待遇了。
“哪里来的威望，无非是手艺好些，会造一些别人造不出来的东西而已；
说到这里，老萨曼忽然扭头向后看去，
如果可以再来一次，
卡伦看了看时间，道：“可以开始了么？”
德里乌斯扭头看向自己的父亲，神情像是在问：你在说真的？
否则也不可能在墓园做了三十年管理员，都没走动过一个‘亲戚’。”
“朝右拐，在西北角。”
帕瓦罗丧仪社后院主卧隔间里，一条金毛正趴在狗窝中，狗爪拨弄着一块精致的罗盘，上面一排排指针正伴随着狗爪而快速转动。
“我和他们可不一样。”
“您不应该质疑我对帕米雷思神的虔诚。”
“那我们在这里等您回来。”
“怎么，不进来坐坐？”
墓位到了，卡伦下了车，老萨曼也站在了卡伦面前。
在这一刻，
“巢都已经被你们占了，居然还惦记着早就离群孤鸟的那点东西，你们父子俩，脸皮真是一样的厚。”
“帕米雷思神。”德里乌斯回答得很有力。
“这是为了帕米雷思教。”
“汪！”
伯恩主教身形也出现在自己儿子身前，用手杖拦住了老萨曼的这一脚，蓝色与黑色的光影在此时快速碰撞，最后全部消散。
当然，也是追随少爷之后，他逐渐完成了将“神”从名词到形容词的转变。
“你可真难伺候。”卡伦摇了摇头，“明明心里一直惦记着神教，现在神教给予你了热情，你却又这副姿态。”
“神如果真的看见了这一幕，你和你的父亲，身体和灵魂都将被卷入信纸之中，进行永恒的封禁！”
“放心，不会等太久的。”
“都是要入土的人了，还在乎这些。”卡伦不以为意，一边顺着墓园里的小路向里面开一边问道，“墓在哪里？”
紧接着，他身上忽然燃起一团蓝色的火焰，随即火焰消失，他在顷刻间，断绝了自己这具身体的所有生命机能。
与此同时，
卡伦看见老萨曼回来了，也发现他的背比之前更驼了。
“我在意的是我的大门。”老萨曼说道。
“伯恩主教？”
话音刚落，
“除了很聪明外，没其它的词可以形容它了？”
阿尔弗雷德帮着皮克和丁科姆将老萨曼的棺材运了下来，摆放进了提前挖好的墓坑内。
老萨曼开始围着棺材踱步，不时示意阿尔弗雷德他们调整棺材的角度，大概，也很少有人能够在下葬时对这些细节做出要求。
……
“但我觉得，只有这样才能代表我的信仰与尊重。”
甚至，你自以为正确的方式，反而会引起对方的反感，这也是你昨天会被打的原因。”
老萨曼盯着伯恩主教的脸，一字一字道：“你的儿子很聪明，但你的儿子却又很愚蠢。”
“信仰的是谁，尊重的又是谁？”
（他居然真的把我当条狗！）
老萨曼走到自己的棺材前，开始进行仪式，仪式很简单，应该是类似于“空间放逐”仪式，是帕米雷思教的一种传统流程。
“对，在墓园外面，他不敢进来。”
“可以开始了……”
仪式结束后，老萨曼开始自己给自己致哀悼词：
“我原本以为自己的前半生足够精彩，可以容得下我后半生的枯燥，但到头来我才意识到，这一切，完全颠倒。
“他毕竟还年轻。”
“嗯，是他。”
“这是我要长眠的地方，谁会在自家卧室里方便？就算是你家的狗，也懂得这个道理吧。”
伯恩主教伸手摸了摸德里乌斯的脑袋，道：“只是在教孩子如何孝敬长者。”
“没这个心，装出来也没用。”
“谁知道呢。”伯恩主教微微一笑，“但你应该留下一些东西。”
“这就过了。”老萨曼埋怨道。
“神子大人，我很好奇一件事。”
“该留下的东西，在信使空间里我已经留下了，花个几十年时间慢慢摸索破解就好，我不欠帕米雷思教什么，更不欠秩序神教什么，我现在只是想死，如果连去死的平静你们都不愿意给我，那我很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的额头上，伤痕依旧清晰，但并未拄拐，依旧好好地站在那里，看来，教会医院的治疗手段确实神奇，寻常人受了昨天那么严重的伤不在床上躺半个多月是下不了床的。
“可是……”
“在说谁年纪大了呢？”
我不知道该用何种方式来总结我的一生，像是一场梦，以为自己放下了，可还一直扛在肩上，以为自己看清楚了，但其实一直被遮蔽着双眼，而且还是用我自己的手挡着的。
“我家的狗？你见过它了？”
老萨曼伸手一勾，棺材盖浮起；
“没想着进去，毕竟，面对一个将死之人，实在是有太多的不确定。”
“呵呵。”伯恩主教笑了，“可是你要面对的人，他可能早就已经变质了信仰与尊重，一定程度上，他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叛教者，只不过他只是选择逃避而没有选择激烈地撕裂。”
“可我觉得并没有什么差别，你我，都会变老。”
老萨曼笑了，看着德里乌斯，
“您要去见他么？”
“我想早点回去睡觉。”
“我觉得天才这个词一般用给年轻人，或者看起来显得年轻的人。”
“呵呵……呵呵呵……”
看着只知道傻站在这里的儿子，伯恩主教叹息道：
老萨曼见到他的神情变化，双眸开始泛红。
虽然他一直将少爷当作神来对待，但他清楚，少爷那本黑色笔记里的核心思想，是对神的一种批判。
“等我死后，我的尸体和这口棺材，会被传送进未知的空间逆流，不再可寻，我想给予我自己葬礼的最后一环，真正意义上的……空间放逐。”
“好吧，开始吧。”
“主要是和这里的住户们太熟了，怕我住进去后大家伙太热情，幽静点好啊，我想安静时就躺我自己那儿，无聊时就自己出来串门散心。”
老萨曼点了点头，道：“但不骂一下，我躺进棺材里都觉得后背硌得很。”
随即，遗体向后栽倒，落入棺材中，棺材盖也随之落下，闭合。
“嗡！”
“主教大人，您说。”
“萨曼先生，我是代表帕米雷思教来向您进行请求的，我希望您能为神教着想，为神教的未来……”
“连死你都好意思催？”
“教尊大人要求由萨满先生亲自打开，我没有看过。”
信使空间内的一处洞穴中，一群正在拼命解读墙壁上笔记的帕米雷思教长老和学者们，惊讶地发现原本需要耗时耗力才能一点点解开的线索，竟然开始重新排列，将答案完全呈现了出来，这里面有很多早就失传的空间术法和锻造术法。
卡伦指了指前方，道：“这一幕，可很难和你说的对应上。”
我想洒脱，我想自由，我想任性；
过了前面的路口，就要到青藤墓园了，但在路口处，站着一群身穿蓝色神袍的身影，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呵呵，但我不知道坐标在哪里，我也不想知道，更没人能知道。”老萨曼张开双臂喊道，“因为，我只想以最潦草的方式来结束我这像条狗一样的一生。”
老萨曼出现在了德里乌斯面前，对着德里乌斯一脚踹过去。
伯恩主教点了点头，道：“走好。”
卡伦建议道：“要不要先去上个卫生间？”
但你让我重新接受它，融入它，先不说他们现在无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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