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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伦摇了摇头，道：“待会儿你开车送我去勒马尔陶艺馆，我怕耽搁久了会浪费帕瓦罗先生的心意。”
“嗯，我知道。”
卡伦弯下腰，看着帕瓦罗先生，小声道：
“酬劳方面，我们可以商谈。”
这一刻，卡伦才终于有些明白，爷爷当初骂秩序之神时，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情绪。
“卡伦。”
“不，他是来找我的。”
“不，我不愿意。不知道您知不知道我不喜欢秩序神教。”
勒马尔伸出自己的食指，触碰着脸皮，闭上眼；
车又驶过一条街，最终，在勒马尔陶艺馆门口的马路上停了下来。
“她肯定很怀念她的先生。”
“帕瓦罗先生，感谢您给我的这个身份，它真的帮了我大忙，我会帮您照顾好您的家人，毕竟，您曾帮我垫付过手术费。”
半睡半醒间的时候，卡伦感觉到有人在给自己身上盖毯子，睁开眼，看见是希莉。
很快，他就睁开眼，道：“看来您说的确实是真的，我能感受到他是带着自愿的情绪将这张脸送给您的，这对于制作面具来说，有这种温和且主动的情绪在里面，难度能直接降低五成。”
然后马上摘下墨镜，
“就是告诉我您这店铺的那个朋友。”
“好的，您想喝点什么，红茶还是咖啡？”
“哦，是嘛。”
阿尔弗雷德将帕瓦罗先生用衣服裹好，背着他上了楼，期间倒是没有碰到邻居。
“少爷，您待会儿好好休息一下？”阿尔弗雷德拿着一个礼品盒子走过来问道。
卡伦坐上沙发，闭上了眼。
“我很少帮陌生人做面具，因为我不知道他会把面具用在什么地方，或许你可以让我先熟悉一下，不如，告诉您我这个店铺的朋友，曾是我的顾客么？”
阿尔弗雷德再次尝试发力，奇怪的是，帕瓦罗先生的膝盖忽然又能正常弯曲了。
“确实是梦中的情人。”
述法官齐赫那一派系的相关人员肯定会被调查和清理，这里面最尾端负责实际操控的拉斐尔家族……应该不会再存在了。
“说不定她是去正规的纺织厂呢。”
你笑话乌龟爬的慢，乌龟却能看见你孙子躺进棺材。
或许，先前帕瓦罗先生坐在车上时，也是这么看窗外风景的。
自己主动撕下脸皮，是为了不给卡伦反悔的机会，跪着把脸皮递给卡伦，是希望卡伦原谅他这次的“道德强迫”。
惊喜地喊道：
“……”希莉。
车驶过圣托尔大厦与柯蒂斯大楼之间，阿尔弗雷德问道：
“有位朋友告诉我，您擅长制作面具。”
“少爷，帕瓦罗先生是在为自己对您的道德强迫向您道歉吧。”
感知到有人进来后，他头也不抬地敷衍招呼：
就这样，阿尔弗雷德成功地将帕瓦罗先生安置进了后车座，让他保持一个坐姿，小约翰则很知趣地也坐进后车座，帮忙抵着帕瓦罗先生防止他的遗体滑落。
“抱歉，少爷，我只是觉得我们做的事情能够清晰地反馈在我们面前，这种感觉很好。”
但对于涉及到这件事的相关底层而言，无异于一场雪崩。
“卡伦先生是做什么的，看起来你很疲惫，尤其是眼睛。”
“啧，真是个好朋友。”
“少爷，您需要注意身体。”
希莉端来了热牛奶和馅儿饼，卡伦吃了起来，他现在很累，也很困，在这种状态下其实人很难感觉到饿，但还是得强迫自己吃些东西。
勒马尔去吧台后面准备饮品，卡伦则留意到在自己面前的工作台上，还有一个人偶，可以感觉出来，这个人偶做的是一个男人，但具体到脸部时，却觉得这个人长得好抽象，应该是水平不行的原因。
“哈哈哈哈！”
卡伦忽然觉得自己能认出来这个陶人是谁了；
这时，陶艺馆的门被推开，一身红色风衣戴着墨镜的瑟琳娜走了进来，在看见里面的哥哥以及站在哥哥身旁的人后，她愣住了。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神，反倒是能够更容易想得通，可偏偏这个世界是有神存在的。
卡伦的一句玩笑话，希莉却当真了，直接道：“少爷，我的薪水可以减半的，甚至再减一些也可以。”
这时，听到说话声音的阿尔弗雷德走了出来。
“我想请您帮我做一副面具。”
走到楼下，坐上车。
卡伦有些想不通，为什么一个至死都在捍卫秩序的人，死后，还需要这么卑微呢？
他不是一个绝情的人，他只是一直在恪守着对秩序的忠诚，严守着自己的内心秩序准绳；但在他的心里，其实一直都有着对家人深深的愧疚。
阿尔弗雷德发动了车，车载音响又开始自动播放来时路上的音乐，阿尔弗雷德想去关，见卡伦没有皱眉，就止住了动作继续开车。
所以，这大概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强迫”别人的一件事，他希望自己的家人能够得到来自卡伦的照顾；
一个络腮胡子中年男子正坐在里面给一个陶人上色，这个陶人是一个老人形象。
“好的，少爷。”
自从阿尔弗雷德出院女仆又回到家里工作后，生活方面确实简单轻松了很多，至少自己不用洗衣服，家里的猫猫狗狗也不用去晒衣服了。
“那少爷……”
“酬劳的事可以先不急着谈，我想先见见你朋友……的脸。”
“按理说，既然我不喜欢秩序神教，那帮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混入秩序神教，似乎是个很正常的个人倾向选择，但问题是，如果你的身份败露，会给我带来非常大的麻烦。
用过早餐，看了看时间是七点半，仍处于早高峰时间；
络腮胡子道：“一位老夫人订的，按照她先生的照片做的。”
对这份工作尽职尽责的希莉已经来到了雇主家，打开门时，她正在里面打扫卫生，当她看见阿尔弗雷德将帕瓦罗先生的遗体也放进了底楼盥洗室和安妮女士并排后；
阿尔弗雷德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开口道：“少爷，如果不是因为我们，希莉现在怕是也……”
卡伦将礼品盒放在工作台上，打开了盒子，露出了里面的帕瓦罗先生的脸。
“我出门了。”
拉斐尔家族为了家族发展壮大去攀附教会，不惜成为教会下面势力的白手套，却一朝覆灭；
卡伦先在二楼盥洗室里洗了个澡，换上了一套希莉放在盥洗室门口筐子里的干净衣服。
断指回接还要讲究时间效率，卡伦不清楚用脸皮做面具是否对这个有要求，但大部分事情应该都讲究一个“新鲜度”。
勒马尔听懂了卡伦的言外之意，当即笑了起来。
而是因为那个坚定相信崇拜秩序之神的爷爷，曾亲眼目睹着自己的儿子与儿媳在污染中挣扎与煎熬。
你的……脸呢？
“我刚失业了，现在没有工作。”
连普洱见了他之后，根本就没什么顾忌直接就开口说话了，因为它也是看过笔记的。
卡伦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下去。
“谈不了，这不是雷尔或者点券能解决的事。”
“少爷，我觉得帕瓦罗先生是担心您不用他的脸皮，等他死后会把他的遗体好好安葬，所以才提前自己动手把脸皮撕下来的。”
卡伦走了过来，看着陶人。
阿尔弗雷德跑去停车的地方，没多久他就把车开了回来。
“还好，我怕我眼睛太红了，进门后人家直接把我当异魔。”
上面的人，犯错，同作为人，在愤恨之余其实也能理解那么一点点。
我不想要有这个麻烦，希望你能理解。”
“好的，少爷。”
“好的，少爷。”
“能生气也是一种恩爱。”
“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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