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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他？你为什么还要纠结他！他只不过是一个被你吓死了的蠢贼，他正被送去焚化，你还要怎样！”
但卡伦在看见那只高跟鞋后，
刚涨了工资的保尔向邻居询问母亲的情况，他毕竟刚涨了工资，如果不是什么大问题的话，他是不好意思现在就下班的；
……
毕竟今天的工作还没完，虽然不用运棺去墓园下葬，但得运送两具尸体去郊区修斯火葬社火化。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别说包半天了，他们甚至愿意“包时”。
“是啊，是啊，那根棒棒是做什么用的？”克丽丝探着脑袋问道。
背地里可以嘲讽人家子女的小气，但没必要当面拆台。
“你去诊所看你母亲吧，替我向她问好。”玛丽婶婶开口道。
“其实，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她和她丈夫搬家到了这里，我和她隔着院子见过面，但也就彼此笑笑，都没说话。卡伦，你知道的，我是个很看重家庭的人。”
只可能是杰夫了，因为莫桑先生是从疗养院接来的，而杰夫则是冻死在街上的福利单。
她转身回到工作室，安安静静地重新为莫桑先生“补妆”。
温妮姑妈则拿着一个册子，正清点着用具。
随即，这双穿着红色高跟鞋的腿走向门口。
马尔默先生注意到了卡伦，伸手想摸卡伦的头；
卡伦知道叔叔想要这个保证，先前他故意没说，等着听更多的八卦。
需要归档提交报告的三张照片拍摄完毕，马尔默先生也没做耽搁，拿着相机与笔记本直接离开，梅森叔叔一路将他送到门外。
一楼留声机正播放着钢琴曲《远去的故人》，算是罗佳市以及附近几个城市里，哀悼会场所使用频率最高的曲目之一。
“哦，原来如此，赞美您的仁慈，愿莫桑先生安息。”
“没事，就用手吧。”卡伦自己也是直接用手拿春卷，再在装着果醋的碗里蘸了蘸；
“您请，您辛苦了，这么早就过来真不好意思。”
“其他人当然不算什么，但他不是，他不是普通的审判官……不，我甚至不清楚为什么他现在仅仅是一个地方审判官。
“米娜，克丽丝，来端菜。”
他没煮米饭，而没米饭的黄焖鸡是没灵魂的。
而这时，卡伦发现梅森叔叔故意将车速放缓了。
他已经死了，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把他吓死了，给我带来了多大的麻烦，这片区的秩序教会审判官已经来找过我了。”
“咔嚓！”
但就是太孱弱了点。
“咔嚓！”
一定程度上，卡伦也在抓住这个软肋，在以保命为目标的前提下，卡伦并不认为自己阴险和做作。
只不过眼下，卡伦相信梅森叔叔是真的不方便，昨天他应该是受伤了，他说是摔的，但卡伦认为梅森叔叔是被打的。
随即，
玛丽婶婶目光一瞪，对自己丈夫喊道：“你就会偷懒！”
上辈子的卡伦虽然经常熬夜也抽烟，但会坚持跑步和健身，身体素质还是可以的。
搬运时，罗恩怕卡伦力气不够，他自己托举着“客人”双肩，卡伦只需要托举双腿即可。
“喵……喵……”（是我疯了，还是异魔疯了？）
紧接着，二人又将“莫桑先生”推了出来，搬运进了棺材里。
身穿神父衣服的爷爷站到棺材前，低头，做祷告；
“咳咳咳……”
旁边的收音机里传出了“雪花音”；
“真的么，好厉害，以后家里可以增多一项服务，我们请的大厨为客人精心准备的简餐。”
当“她”准备开门时，
“家”，是爷爷的软肋；
收音机里的主持人声音显得有些虚弱，像是生了病，又或者是……受了伤。
地下室里，传来了玛丽婶婶愤怒的尖叫声。
杰夫，
女人身子微微后仰，其上半截身子隐没在没完全拉开的窗帘后，倒是那一双修长的腿，以及那脚尖轻轻挑起微微摇晃的红色高跟鞋，显现出一种异样的情调与诱惑；
玛丽婶婶是不敢对他发火的，一点都不敢。
在餐桌上归置好后，克丽丝先下去通知家里人午餐做好了，然后她就迫不及待地跑上来，伸手抓起一根春卷，就往嘴里送。
收音机里又传来声音：
梅森叔叔等保尔离开后，面露难色，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埋怨道：
莫桑先生已经“入躺”了他的席位，
“好的。”卡伦礼貌回应，今天只是小试牛刀，他还会做很多菜，上辈子实现小财务自由的他，经常全国各地旅游，不为拍照打卡，而是专门寻觅地方美食；
卡伦扭头看向对面的联排别墅，
“是的，多谢您的挂念。”卡伦回应道。
卡伦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呼，
随后，
另一个锅里，卡伦用鸡蛋和番茄，做了个简单的西红柿蛋汤。
这时，玛丽婶婶也走了上来，见到餐桌上的食物，很是惊讶道：“卡伦，你做的？”
保尔与罗恩合力，将杰夫的遗体从棺材里搬出，放在了担架车上，推送回了地下室；
“是的，婶婶，您尝尝。”
“找你姑妈要钱。”
“嗯……瞎说，没有的事！”
搁平时，梅森叔叔是不怎么碰尸体的，也不喜欢干体力活，偷懒那是正常的；
将先前腌制好的鸡肉块倒入锅中，盖上锅盖，开始闷煮。
“我把曾经的家，弄得很糟，但我既然已经把家弄得这么糟了，又怎么可能再去做对不起你婶婶的事。
“我相信叔叔的。”
“嗯，很美味，你什么时候学的烹饪？”
玛丽婶婶坐在角落里喝水，显得有些疲惫，她为什么疲惫，卡伦也清楚，原本昨晚就做好的活儿变成早上的赶工，肯定累得不轻。
再多的“鸡汤”，也没有可以入喉的汤来得更实在。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家里收来的遗体被弄得“乱”了，自己的公公也曾几次为遗体做过仪式，让遗体破了妆。
和自己睡一个屋子的堂弟伦特已经不在。
“哥哥，你以后也教我烹饪好不好？”米娜说道。
卡伦开始炒料，他觉得自己以后还是得抽空去下市场，家里食材储备挺多，但大料方面有些欠缺；
原本家里有生意时，她们俩得负责在一楼端茶递水，今天她们不需要。
最后看了一眼在花圃间穿着围裙浇花的那个女人。
反正自己在一楼也没什么事做，卡伦干脆走到院子花圃边，摘了不少藿香叶下来。
不是卡伦勤快，而是他清楚，有些事情，可以不用隐藏，心照不宣就是；
今日的午餐，是他来准备；
已经完成流程的杰夫肯定得让位，回到地下室继续躺着。
所以，茵默莱斯家里人也会跟着一起吃，当工作餐了。
卡伦后退了一步，躲开了。
甚至，我认为他是某个神教里的祭祀大人正借助着教会圣器进行精神探索，碰巧扫中了你我。”
这时，卡伦试探性地问道：
“我为他做了个仪式。”
“看来，得把锻炼提上日程了。”
准备处理食材时，一楼传来了一些声响，应该是参加莫桑先生哀悼会的亲朋陆续到来了。
保尔的邻居这会儿过来找到保尔，说他母亲因身体原因下午去诊所检查了。
“记忆”中，玛丽婶婶对这个人很瞧不上，觉得他太贪心了，吃相也不好看，还很喜欢拿捏身份，偏偏他所在的那个办事处，除了一位主任之外，其余人都是“副主任”；
“好的，哥哥。”
“放心吧，叔叔，我不会告诉婶婶的。”
“客人”们上车后，梅森叔叔与婶婶挥手告别后，坐进驾驶室里，发动了汽车。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梅森叔叔叹了口气，继续道：
不，是降临！”
最后，
在二楼窗台位置，
堂弟伦特手里拿着拖把，正清理着地上可能存在的脚印。
“所以他们包了下午场，下午住外市的亲戚来，里面应该有送奠金丰厚的吧？”玛丽婶婶喝了一口汤，继续道，“不过无所谓了，少点收入我们也能乐得清闲。”
哀悼会结束。
“是……是上次进入了你我精神意识的那家伙？”
看见了穿着神父衣服的狄斯。
“准备好，各就各位……”
春卷里包的是韭菜，还混着一些小肉丁；
米娜与克丽丝走到了二楼，两个小姑娘好奇地站在厨房外看着正在和面的卡伦。
玛丽婶婶用叉起一根春卷，咬了一口：
一口汤入喉，
“尤其是他吟唱出的那首圣歌……让我发自灵魂的颤栗！”
“还有我，还有我。”克丽丝也期盼道。
“好。”
保尔与罗恩则分别去客厅门口以及马路边院子门口立起了牌子，示意今日这里是莫桑先生的哀悼会。
昨晚，离开这里的卡伦将莫桑先生的遗体重新安置回了担架车，地上自己的鲜血也擦去，莫桑先生的衣服也整理了一下，但脸上的妆容……卡伦实在是没能力去复原；
梅森叔叔则大喜过望，亲切地拍了拍卡伦的肩膀：“我们的卡伦，真的长大了，罗恩，来，我们先把‘客人’运上去。”
“你问我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是“赶场”；
而且，比起礼物，大家还是更愿意收到现金。
“等着吃吧。”
我的伤，就是他留下的，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击败他。”
其余的装饰和陈设并没有变，照旧。
“你说一个秩序教会的审判官算什么？”
“初恋？”
四个老人围在莫桑先生身旁做着悼念，其中一位叫丁格尔的老人还向玛丽婶婶询问稍后的葬礼安排，玛丽婶婶礼貌回答一切都安排好了；
卡伦已经下来有一会儿了，爷爷也没特意地将目光投向卡伦这边。
食物排序的话，春卷最受欢迎，罗恩与保尔下午时，还特意又上来把剩下的已经凉了的春卷给扫空；
上辈子他老家有一个很流行的简单吃法，叫“茶泡饭”，用的就是藿香茶，再配点榨菜咸菜什么的，虽然清简，但吃习惯了也上瘾，只不过对肠胃不友好。
汤煮好时，黄焖鸡也能出锅了。
不过根据“卡伦”记忆，在这里婚礼可以不送钱而送礼物，但有时候新婚夫妇会做出想要的礼物清单给亲朋，其实差不离。
“呼……呵呵。”
梅森叔叔则将一个黑色笔记本递给了马尔默，马尔默点点头，收下了。
一条腿，提起，高跟鞋底勾住窗帘，将窗帘拉上。
且按照风俗，除了嫡亲外，女人和未成年的孩子，是不适合去火葬社的，而这里的民间成年标准，是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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