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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伦伸手，金毛没躲，任凭卡伦抚摸它的狗头。
狄斯闻言，眉头微微一皱。
一道阴影忽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卡伦一愣，察觉到自己指尖的烟被取走。
眼前，
点燃一根，吸了一口；
而且，这里面不仅只有常规意义上的“生活”，明显有着其他超乎于卡伦认知的因素。
只要再掐一下脖子，
“家！”
“好的。”狄斯点了点头。
卡伦的“真心话”在嗓子眼儿里绕了一圈后，还是收了回去，
“唉……”
爷爷旁若无人地自己用钳子撕下来两块黑焦皮肤，开口道：
他在检讨自己，但不是很强烈；
爷爷右手拿起钳子，夹住自己黑焦皮肤的一角，缓缓地撕开。
这口凉气，是卡伦吸出来的。
莫名的，
因为他看见狄斯的左手臂上，开始升腾出白烟，伴随着热油下锅的那种脆响。
“好的，爷爷。”
后背贴在车壁上，
保尔将自己兜里的半包烟拿出连带着一个火机一并递给卡伦。
“嗯？”卡伦愣了一下，随即马上醒悟，上前将爷爷身边的那口黑色箱子打开，里面有一套小型外科手术器具，以及一些明显不属于正常时刻会用到的东西，
霍芬先生能知道的，爷爷……会毫无察觉？
“我有……少爷，你要么？”
这老头，命还真硬，那么大一滩血……竟然还挺住了。
但看着爷爷的脸，
卡伦回答得有些语无伦次，但卡伦觉得并不是自己的原因。
卡伦张了张嘴，
“镊子。”
可与之相对应的是，他的内心，却又无比的平静，这是一种精神与肉体的撕裂感。
甚至，看在他与爷爷的关系面子上，丧事上还能打个骨折，唯一苦了的是玛丽婶婶。
紧接着，卡伦又开始扭转自己的脖子向另一个方向，但扭了一半，又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本来重生在这个世界，他就很缺安全感，目前为止，他还是靠着“这个身份”在活着，一旦失去了这层皮，他的生活将滑落向何种未知；
“那就请吧。”
卡伦牵着霍芬先生的金毛下了车，保尔则将车靠边停在院门口的路边上。
卡伦才在玛丽婶婶的叫喊声中回过神来，上前帮忙托着霍芬先生，上了茵默莱斯家的那辆灵车。
霍芬先生躺在地上，卡伦站在他面前；
“呵……”
卡伦长舒一口气，心里微微有些释然，又有些失落；
而是一层层向下的地面，
“你……爷爷？”
低下头后，
是泥么？
“狄斯先生，卡伦少爷，我先回去了，明天我会早点到来布置哀悼场。”
就是这么突兀，
卡伦探出手；
而自己，
“谢谢。”
“不用，他的儿女早就和他断绝关系了，也不在罗佳市，过几天你记得过来再看一下他的情况。”
卡伦也就不说什么了，继续端坐。
这时，那条跟着主人一起上车的金毛凑到霍芬先生的身边，舔了舔他的手指。
因为先前霍芬先生的神情与话语，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一颗刚从鸡窝里拿出的鸡蛋，正被一个调皮的孩子不停地双手掂来掂去抛着玩；
但爷爷没接，而是将手放在卡伦面前，同时右手将钳子也递送过去。
“考证了没有？”
保尔和罗恩在性格上有着极强的对比，罗恩喜欢喝酒，也喜欢打牌，今日他忙完地下室的事就马上下班开溜了，这会儿应该在哪个小酒馆混着了，保尔则是留下来擦拭车子；
“我……”卡伦犹豫了一下，其实刚刚，他脑子里有想把“真相”告诉“爷爷”的冲动，因为他本能地从今日的“梦”，霍芬先生的对自己的“质问”等事情串联一起后，察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梅森叔叔教我的。”
“我去看看他，你等一下。”
所以，抗拒从严，坦白能从宽不？
卡伦又看了看躺在那里的霍芬先生，不由叹了口气。
这辆“果壳”牌改装车，本就是普通轿车的加长版，副驾驶位置上的椅子也早就被拆除，空余了更多的空间，放置一个棺材绰绰有余。
“需不需要通知霍芬先生的家人，爷爷？”
旁边那条跟着一起回来的金毛，瞪着狗眼，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狄斯将烟丢在了地上，问道：
自始至终，
卡伦身子后仰，靠在长椅上。
“卡伦。”
“随便吧。”
但卡伦无视了它。
所以，
“嗯……好的少爷，我去安排。”
倒不是担心霍芬先生醒来后会告诉爷爷什么，而是相较于只是热爱“占卜”或者叫“玄学”的哲学系退休教师，又开丧仪社又兼职做神父的爷爷，似乎才是……不，才应该是最神秘的一位。
“谢谢狄斯先生，谢谢狄斯先生。”
被卡伦牵着的金毛有些疑惑地抬起头看了看卡伦，因为它发现自己的牵绳在抖……原因是这个牵着自己的人，他手在抖。
“嗯。”
“好的，爷爷。”
“卡伦，这里，是哪里？”
霍芬先生躺在那里，没动弹。
用一种沙哑且低沉的声音……近乎哮道：
可以是风告诉你的，可以是阳光告诉你的，甚至可以是栅栏内的花花草草告诉你的；
大脑再次对“毒素”的入侵发出警告，并且身体也做出了排斥反应，恶心干呕的感觉马上袭来；
弯腰，
良久，
“回去吧。”狄斯看了一眼卡伦，重复了一遍，“回家。”
似乎是被摸舒服了，它干脆爬下来靠在了卡伦腿上，在卡伦不摸它之后，还用鼻子拱了拱卡伦的手，示意继续。
“嘶……”
过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狄斯和保尔一起走了回来。卡伦也起身，跟着一起来到停车场。
卡伦猛地绷直自己的后背，
自己，
“霍芬先生在里面，医生说脱离危险了。”卡伦通报道。
如果仅仅是“离家出走”，卡伦反而不会有这么大的压力，怕就怕，不是“逐出家门”这么简单，也不可能就这么简单！
“哦，好。”卡伦将镊子递过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干不干？
狄斯点了点头，问道：“玛丽把事情告诉我了，被吓到了么？”
“嗯。”
一时间，
车在此时也停了，家到了。
“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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