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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了这一切的人呢?嗯,他看起来就是个天生的偷窥者。他长了一双贼贼的眼睛。可以确定航海图上他的指纹一定是在塔隆看过之后留下的。克雷布斯的指纹在多处覆盖在塔隆的指纹上面。但是克雷布斯怎样在德拉科斯的眼皮底下卷进这么一桩事件的呢?他可是深受德拉科斯信任的助手啊。但是想想大战中英国驻安卡拉大使的贴身男仆西塞罗吧。他把手伸进大使挂在椅背上的条纹长裤口袋里。大使的钥匙被窃。保险箱。机密文件。听起来和眼前这一幕颇为相像。

    邦德打了个冷战。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在窗边站了太久,应该上床去睡觉了。

    上床前他从椅背上拿起挂在衣服旁的肩挂式枪套,从固定枪架中抽出自己的布雷塔手枪,塞到枕头下面。这是要防备谁呢?邦德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儿有危险存在。这种对危险的嗅觉非常强烈,尽管它并不怎么清晰,而且还只是盘旋在他潜意识的边缘。实际上他知道这种感觉来自于一系列没有解决的小小问号,在过去这二十四小时内这些问号相继出现————德拉科斯身上的迷;巴尔奇的“嗨,希特勒”;古怪的胡须;五十个身世清白的德国人;航海图;夜视望远镜;克雷布斯。他必须先把这些疑点告诉瓦兰斯。然后他应该去调查一下克雷布斯。接下来要核查一下摧月号的防卫情况,特别是海面方向的防卫。他还要找机会跟那位布兰德姑娘联络,一起制定接下来两天的计划。时间很紧张。

    邦德尽力让自己思绪满满的脑子接受睡眠。他在脑中想象了一个指向7点的钟面,然后把它隐藏在自己的记忆深处,好让自己到时会醒过来。他想尽早起床到房子外面去给瓦兰斯打个电话。他不担心自己的行为会招致怀疑。他的目的之一就是吸引那些对付塔隆的人来关注自己,因为他至少有一点是非常肯定的:塔隆少校一定不是死于对嘉拉·布兰德的爱。

    他的第六感闹钟准时起作用了。他在7点整醒来,嘴里因为昨夜抽了太多烟而感到干涩。他强迫自己从床上爬下来,冲了个凉水澡。他刮好胡子,用一把硬邦邦的牙刷刷了牙。现在他正身穿一件有些旧的黑白相间的上衣,里面配着深蓝色的海岛棉布衬衫和黑色丝织领带,轻手轻脚但又并非鬼鬼祟祟地沿着走廊走向楼梯口,左手提着那只方形皮箱。

    他在屋后找到了停车房。手一按上启动按钮,宾利车的大引擎就发动起来了。在墙上一扇扇帘幕低垂的窗子默然的注视下,他驾车慢慢驶过水泥空地。然后他在林子边停下车,让引擎在空挡待命。他回望房子,估算着一个人站在屋顶应该可以看到防爆墙后面的悬崖边缘,以及后面的海面。放置摧月号的圆顶建筑那边没有什么动静。晨光中,水泥路面熠熠生辉,一直向迪尔方向延伸。这片空地看上去就像一个小型机场,或者不如说,因为建于其上的这三个毫不相干的水泥物件————蜂巢般的圆顶,平整的防爆墙,还有远处方方正正的发射站朝邦德所在的位置一同投下黑影————的影响,更像是法国超现实主义画家达利那幅荒漠风景画:三样物品以一种精心设计的随意性分布在图中。今天应该是个好天气,远处的海面上,南古德温号灯塔船在清晨的薄雾中隐约可见。这艘暗红色的三桅帆船永远定格在同样的罗盘位置上,似乎是德鲁里巷的剧院舞台上被诅咒的船,只能日复一日看着波浪和云朵的影像匆匆移动到舞台两侧。船上没有通关文件,没有乘客,也没有货物。它永远停靠在岸边,它的起点就是自己的终点。

    每隔三十秒,它就在晨霭中响起两声幽怨的汽笛声。笛声自高而低,渐渐消逝。海妖的歌声,邦德想,不过毫无诱惑力,令人反感。他想着船上那七名船员是怎样一边嚼着猪肉和豆子,一边忍受着这样的噪音。他们挤在狭小杂乱的舱室里用收音机的最大音量收听《主妇首选》节目时不停被这声音打断,会不会让他们厌倦这份工作呢?不过这种生活至少是安全的,邦德想道,尽管他们被禁锢在了墓地的门边。

    他提醒自己要去了解一下这七名船员是否看到或听到了塔隆在航海图上标示的东西,然后他驾车快速通过了一个个哨岗。

    到达多佛后,邦德把车停在皇家咖啡馆旁。这是一家不起眼的小餐馆,厨房也不大,不过邦德从以往的光顾中了解到这里会烹调非常棒的鱼和鸡蛋。店里的瑞士籍意大利母子像老朋友一样招待了他。他点了一盘炒蛋配培根,和大量的咖啡,请他们在半小时内准备好。然后他驱车来到警察局,通过苏格兰场的总机接通了瓦兰斯的电话。瓦兰斯正在家中用早餐。他默默听着邦德有所保留的汇报,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不过他表示对邦德现在还没同布兰德小姐单独交谈过表示惊讶。“她是个聪明姑娘,所以,”瓦兰斯说,“如果K先生有什么企图,她一定会有所察觉。如果T星期日晚上听到了什么响动,她可能也会听到。当然,我得承认她并没有向我报告过这些情况。”

    邦德对瓦兰斯的这位下属对自己的态度只字未提。“我准备今天上午找机会跟她谈谈,”他说,“还有,我想应该把那份航海图和我的莱卡相机拿给你看看。我把它们交给这儿的督察吧,也许他们可以找一个巡警给你送去。顺便问一句,T星期一给他上级的那通电话是从哪儿打出的?”

    “我让人去查一下告诉你,”瓦兰斯说,“还有,我会让港务局调查一下,看看南古德温号和海岸警卫队那边有没有人能提供些信息。还有什么吗?”

    “没有了。”邦德说。这条线路转接的次数太多了。如果是跟M谈,他可能会透露更多信息。对瓦兰斯来说,提到胡须的事或者跟他描述自己昨晚那种危险的直觉似乎很可笑,而且这种危险感到了今天早上已经荡然无踪了。警察们要听的是确凿的事实。他们更擅长破案,而不是预测罪行的发生。“就这些了。”他挂了电话。

    吃过一顿可口的早餐后,邦德感觉精神振奋。他读了读《快报》和《泰晤士报》,只发现了一篇关于塔隆案件的报道。《快报》放上了那姑娘的大幅照片,邦德津津有味地欣赏着瓦兰斯费力找来的那张似像似不像的照片。他决定设法同布兰德合作。不管她愿不愿意,他都要完全信任她。也许她也有某种怀疑或者直觉,但是因为太过模糊而不愿向别人提起。

    邦德驾车快速返回了房子。刚过9点的时候他正穿过树林开到水泥地上。这时响起了警笛声,房后的树林中跑出来两排人,步伐整齐地跑向发射井上的圆顶。他们对了对时间,其中一人按响了门铃。门开了,他们列队进入建筑,消失了身影。

    老话说,想知道什么是精确,就去找德国人。邦德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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