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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问他吃了吗，他问他干啥去，第一个问题有两个答案，第二问题只有一个答案——领钱去。
他嘴上推辞，身体却很诚实，不仅没有走开，反而往前凑了半步。
“婶儿，零钱不够了，这么着吧，多给玉莲姑的钱算我的。”
陈江河站起来，硬着头皮顶上去。
“江婶儿，来，这是你的，6块2，拿好。”
“我觉得陈金水老了，思想守旧，为人顽固，不适合再当镇长。”
电视剧里陈金水对陈江河的态度很微妙，一方面想让他当自己的女婿，一方面又处处提防他，就比如知道陈江河带领乡亲们赚到钱了，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削弱，不仅年轻一辈儿不听自己的，连老一辈儿的人都心存质疑，于是强令大家走街串巷鸡毛换糖，为的不就是证明他的领导力么。
陈金柱被这两个字吓了一跳。
老太太接过有零有整的人民币，往手指上呸了口唾沫，站在桌子前面“一二三四”这么数，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笑的比向日葵还灿烂。
陈大光说道：“江婶儿，你数钱可以，别挡大家的道啊。”
“快，快发钱，看什么看，7块2。”陈大光点点桌子，提醒他做正事：“玉珠姐还在外面等着呢。”
“我？我能干什么？”
“他跟我说，咱们家闹到现在这个地步，问题在于舅舅没能耐，只要你能当上镇长，舅妈自然不敢像现在这样对你，那时候一定百依百顺，我们家也会变得幸福和睦，团圆美满的。”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6块……6块3毛5。”
后面轮到胡丽了，她把手心的汗在裤腿上抹了抹：“大光，多少？”
这时坐在阶梯上的林跃把乒乓球一丢，对着陈金水的背影喊了声“慢着”。
又是三天后。
林跃说道：“陈金水从县里回来了，我觉得你应该去跟他唠唠，好歹他也是你的五服兄弟。”
陈金柱点点头，朝着陈金水家走去。
“我是说真的。”
这一瓶酒价值2元，抵得上他一个月的零花钱。
“咳，我不行，真不行。”陈金柱还在掩饰自己的想法。
镇……镇长？
大家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林跃坐在通往二楼的梯子上，手里拿着一个乒乓球，扔上去，接住，扔上去，又接住。
“说的好，说的好啊。”
大家都害怕陈金水，此时此刻怎么办，他只能敢作敢当，把罪名都揽到自己头上了。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养父子斗一斗呗。
“吃饱了没事干就写作业去，别到处溜达。”
镇长是普通人能当的？当年陈金水带着乡亲们走街串巷鸡毛换糖，艰难走过困苦时期才有了今天，他呢？何德何能去当镇长，陈家村的人都不会答应。
陈金柱把酒接在手里，往后走了两步反应过来。
“鸡毛，你诚心气我是吧？今天……”
“林跃，这些话……谁教你的？”
“你给我这个干嘛？”
陈大光想要把计件单藏起来，没想到陈金水一把给夺过去，打量几眼后又丢给他。
家里的钱全给胡丽捏着，平时想喝口酒那叫一个难，不然上次也不会跑去陈金土那儿蹭酒喝说秃噜嘴。
“可是……你刚才不是说……”
陈金柱眼睛一亮，因为他的手里拿着一瓶洋河大曲。
陈江河从那一沓钱里拿出七张面值一元的纸钞：“给，7块。”
“鸡毛，凭什么多给她1毛3？”
这话说得没错，和老太太分家的消息早晚会传入陈金水耳朵里，与其这样，还不如他自己去说，他出酒，陈金水出菜，借机搓一顿挺好，而且就算胡丽知道了也不好发作，还能剩下2元零花钱，何乐而不为？
陈金柱看了又看，还不忘揉揉自己的眼，站在对面的确实是他的外甥，只有14岁的外甥啊……瞧这话说得，这是一个14岁的孩子能说出来的话吗？
“喝酒的时候劝他退位让贤啊。”
“陈金水，呵……”林跃转身回家。
“刚才你问我想不想当镇长……究竟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