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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报的警？”
还有人忧心忡忡，比如听到大厅里的对话走进来的前台小妞儿韩萌萌。
有人轻轻摇头。
“这下有好戏瞧了。”
“走，扶……我回办公室。”
柳青看看左右，确定没人注意他们，拽着苏明玉的手走到马路边一颗大树的阴影里。
下套的时候就是投资有风险，亏钱自己扛，现在被搞了，就以前我待你不薄，你忘恩负义。
他前脚离开，肖申全两腿一软，差点儿坐地上，还好距离最近的男员工反应很快，把人扶住了，不然又得出一个大丑。
林跃说道：“没错，是我，又见面了啊，朱警官。”
三天后，入夜时分。
汇通是一家外贸企业，跟机床行业没有多少交集，苏明玉自然不知道肖申全和周小玲一个被打成猪头，一个被送进看守所的事，当然，就算知道了，她也没时间去打听里面那些弯弯绕，因为她很忙。
朱警官循迹望去，发现这个周小玲正是刚才搬起花瓶想要砸苏明成的女人：“你就是周小玲？经查，你事涉一桩诈骗案，跟我们走一趟吧。”
两名警察不是傻子，看得出来情况有些不对劲，更知道肖申全在撒谎，他那张几乎失去人形的脸肯定是被凑成这样的，但是作为挨打的一方，他不承认打架，非说自己摔的，这能怎么办？
随之而来的是咚咚咚砸车窗的闷响。
嘭～
“警察同志，我可没有打他，是不是啊，肖总？”
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还带着长长的颤音。
因为那不是大厦的保安，是有肩章和警徽的警察。
这一拳打得肖申全脑瓜子嗡嗡作响，鼻涕鲜血窜成一团。
“这……”
我要你死！
林跃回望身后，发现周小玲一脸阴沉地站在门口，表情很像一只盯住猎物的毒蛇。
“……”
林跃故意拉长尾音，点拨了一下。
“你到底想干什么？”
“保安没到，警察先来了？”
第三拳落下，目标换成了右眼，似乎眼眶都被捶爆，周围弥漫着血丝。
警察？处理周小玲？
“我究竟和你有什么仇，你要这么对我？”
“这也太狠了吧。”
“别，别打，我就指着这张脸吃饭呢。”柳青赶紧用手捂住脸：“大姐，你听我解释，我……我这么做是有苦衷的。”
周小玲的心态崩了，苏明成早就知道她和沈军的图谋，但是他没有选择防患于未然，没有在犯罪发生前加以阻止，反而坐视沈军把钱卷走，再来一个圈杀，毫无疑问，他最开始的想法就是整死她。
“所以千万别惹一个没有房产没有家庭没有存款没有工作的男人，否则的话……”他又把头往肖申全耳朵凑了凑：“我会杀你全家。”
眼见所有人都不敢动弹，林跃把肖申全往地上一丢，又伸出手去抓住他的头发猛往上一提，对着那张已无人色的脸说道：“知道我为什么蹲号子吗？”
员工们交头接耳，相继吐槽，多数人觉得苏明成死定了，瞧他把肖总和肖总的助理打得那样，最少最少也要被抓进去拘留加罚款，如果是惯犯，搞不好要拘役或者管制的。
“王八蛋！”
“好快！”
噗～
林跃说道：“周小玲，你看，想让一个人找不到工作，走投无路被社会抛弃，直接把他送进监狱，远比圈内封杀更有效。”
有人一脸迷茫，似乎从未见过这样的肖总。
“你的小女儿现在著名的野鸡大学汉密尔顿大学鬼混，交了个拉美裔男友杰森，俩人养了一条狗，小时候叫它胡萝卜，长大了更名威廉将军，去年你女儿在哥伦布卢克医院做了人流手术，医生说她有严重的子宫内膜炎。”
柳青还没回过味儿来就被揍了一拳。
他回到自己的工位翻了翻，就拿了一张放全家福的照片，完事跟还有一些茫然的同事们挥挥手，道声再见，大步朝外面走去。
接下来，他把目光转向周小玲。
不过说真的，他对这个苏明成挺感兴趣的。
“但凡懂点历史的人都不会这么当领导。”林跃再次转身，说了一句让肖申很意外的话：“你不是想知道我这两个星期去干什么了吗？”
噗～
要说这写字楼的保安，最重要的职能就是维护老板的面子了，因为普通人的社死和有权有钱人的社死完全是两个概念。
“你的媳妇儿叫王立倩，现在兴业银行同业部做副主任，她最近帮一家私企负责人搞定了一笔贷款，对方给了她十万块的好处费，这钱被你投到了跟踪纳斯达克指数的华安基金里。”
众人一惊，把目光投向周小玲。
朱警官在仔细打量林跃几眼后，拿着包走了。
某些人准备擦亮眼睛看热闹，这时领头的警察走到林跃面前，看看他，又看看地上鼻青脸肿的肖申全：“又是你！”
直到这时后面看热闹的员工才反应过来，有两个一看就是肖申全心腹的男职员上前抢人，林跃并不留情，直接一脚过去把其中一个踹飞三米，撞在一个人的办公桌上，笔记本电脑、咖啡杯、文件夹、订书机什么的弄得满地都是，一片狼藉，还把后面的女员工吓得花容失色。而另一个人给林跃一推一拿，揪住衣领提到半空。
林跃说道：“你现在才看出来？是不是晚了点？”
这意味着什么？十有八九这顿揍白挨了。
林跃真不知道该说她愚蠢呢，还是神经病呢。
这一反应也从侧面证实了苏明成的话。
噗～
刚才苏明成究竟说了什么，搞得肖申全睁眼说瞎话？
她摇摇头：“不考虑了。”
随着警察的恫吓，周小玲慢慢地把花瓶放到地上。
“不再考虑考虑了？”
全场默然，呆呆地看着他。
肖申全的喉咙“嗬嗬”两声，嘴里溢出两团血沫。
“大姐，打人不打脸的道理你不懂啊？”
“白痴！”
傻瓜都听得出他在说反话。
“知道么，我最擅长的一件事就是控制力道，一般被我打的人，距离轻伤总是差那么一点。”
一个“滚”字出口，多管闲事的男职员被他丢出去，砸坏了打印机，又滚落在地，一脸痛苦地捂着后腰在那嚎。
有人小说议论。
“有苦衷？”
周小玲被他戳破心事，眼睛里的阴毒顿时冰封，而工作区的职员又是一阵议论，被骗了钱的小刘和小赵吓得往后缩了缩，看周姐的目光带着几分恐惧。
电梯间里，林跃正在耐心等候，前台小妞儿韩萌萌走过来，两眼放光地看着他。
车门关闭的声音。
大家在整理脑海思绪之际，周小玲腿一软，瘫倒在地，瞧那样子是很难凭自己的力量爬起来了。
四个字。
吴中区鎏金集团总部大厦透出光亮的窗格越来越少，保安也在收拾东西准备执行最后的巡逻任务。
录音的事他必须要搞清楚。
同样被骗了钱的小刘和小赵怒目而视，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周小玲……这是在拿他们当韭菜割啊，网红割屌丝韭菜，明星割粉丝韭菜，如今内卷到领导割员工韭菜了？
他指指前方墙头挂的大电视。
众人面面相觑，绝大多数员工都是一脸活见鬼的表情，大庭广众之下，挨打的自己否认被打，感觉记忆与现实有一种非常严重的撕裂感。
韩萌萌看着电梯门中间的缝隙，表情说不上是期待还是紧张。
“你二弟叫肖申成，两周前孩子因为给同班女同学下药，被辅导员打电话通知过去厦门处理，人家要告你侄子强|奸，肖申成找你这个当企业高管的哥哥借五十万救急，你跟你媳妇儿商量了半宿，给他转了二十五万。”
“虽然我打过很多女人，但是你嘛……太老，打起来没快|感，还是交给警察来处理比较好。”
鼻子酸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脑瓜子晕得很。
……
顿时间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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