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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你家，是你女儿的家。”
……
“你说你们是亲兄妹，怎么就闹到这个地步呢？”苏大强小声嘟哝着：“如果你妈还活着……”
“你爸昨晚来这儿喝酒时说的。”
“你不是去买鸡胸肉和虾仁了吗？食材呢？”
林跃低头扫视，淡淡说道：“松手。”
独生女。
妈的！
本来她就危机感满满，现在听他这么一讲，整个人都不好了：“你们……你们不要逼我行吗？”
石天冬如蒙圣眷：“来个香菇菠菜汤？再来一盘西芹虾仁？”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走人。
趁石天冬说话的间隙，他又把杯子里剩的那点儿一口闷下，完事咂吧一下嘴，似在回味粮香。
出轿厢，刚进地下停车场，便听到侧前方一声嘀鸣，扭脸一看，挂着沪牌的奥迪A6L前面停着一辆电瓶车，骑手正从上面下来，顺手把头盔往车把手一挂。
她不相信。
吴菲说声谢谢，把小咪交给阿奇照看，同石天冬一起架着喝醉的苏大强离开食荤者，上了路边停的出租车。
“你脑子坏掉了？”
石天冬回到食荤者的时候临近中午，一进门就看到阿奇往厨房提农夫山泉，食荤者用来煲汤和做菜的水都是这个级别的纯净水，菜也是无污染的有机蔬菜，经营主题是绿色、健康、原汁原味，这也是为什么相比普通饭店价格贵出一截的原因。
林跃没有理睬她，望苏大强说道：“苏大强，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来找我是因为苏明玉不给你买房了吧。”
嘭～
跟石天冬打架的人是苏明成？
“不，我没醉，还能喝。”
关键是警察可不会听她的辩解，人家只认法医的鉴定报告，除非她能拿到苏明成造假的证据。
“爸，你果然在这儿。”
“骑车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尤其是这个住址很奇怪，万豪酒店8001室。
林跃很清楚苏明玉的想法。
朱丽甩开林跃的手，一脸为难看着他们，上回女婿和丈母娘吵架，她躲在房间里没有出声，事后站到了母亲的立场，话赶话办了离婚，这一次还站母亲吗？
“大叔，你真的不能再喝了，我送你回家吧。”
接近下午1点的时候，一个人从外面走进来，往柜台前面一坐：“今天吃的清淡点，先来个汤吧。”
……
“有其父必有其子，丽丽，看到没有，这种家庭，这种人，他还想跟你复婚？呵，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苏大强一瞪眼，磕磕巴巴说道：“那里也不是我女儿的家了，不是了……卖了，都被她卖了，车子卖了，房子也卖了，还把我赶了出来。”
就在苏明玉咬牙切齿，在心里将柳青骂了个狗血淋头的时候，外面走来两名警察。
康馨捡起地上的名片丢到门外。
家庭资产亿级。
噗～
苏明玉点点头：“好”。
“苏明成，我警告你……”
朱正刚比康馨冷静得多，听到“艾米”这个名字挑了挑眉，按照苏明成的意思，他这么快就找到新的女朋友了？
“谢谢啊。”
“大嫂，你来了。”
“我昨天找到一家非常美味的土菜馆。”
噗～
他刚要招呼阿奇拿手机过来，苏大强拦住他，一副无赖像：“别，别打，她看到我这个样子又要唠叨个没完了，我今天就在你这儿……我就住这儿了。”
警察又提醒一句。
每每想起那个畜生将脚踩在苏明玉头上用力碾的一幕，他都感觉一股邪火往天灵盖涌，也理解了苏明玉为什么不愿意跟他描述那天发生的事情。
“是吗？”
这个苏大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苏明玉气得大嘴紧闭，眼光阴鸷。
“做厨师。”
“喂，这算是忠犬护主吗？”
说来也巧，两人倒地的位置正好位于一辆宝马X3和顶梁柱中间，处于摄像头的视野范围外。
“放心吧，没事的。”
康馨自然是不会想这么多的，她只想出一口恶气，一脸轻蔑地道：“断的好，你这种人，就应该众叛亲离，做一条丧家之犬。”
“不去，不去，那里不是我家。”
“苏小姐，这是对方刚刚提交的验伤报告，法医给出的解释为淤青超过7％，已经达到轻伤标准，而且监控视频显示是石天冬前往万豪酒店地下停车场堵人，是他挑衅在先，为主要责任人，现在苏明成拒绝调解，要追究石天冬的刑事责任，我们只能按规定办事，我记得你刚才说苏明成是你二哥，既然有这层关系，我建议你找到他好好沟通一下，最好能选择和解。”
“我是石天冬。”
“你以为我想做她的哥哥吗？”林跃看着距离自己不足一尺的那张极力用每一个微表情每一寸肌肤表现“我很酷，但是请叫我暖男”的那张脸，启齿轻笑：“哦不对，苏大强已经跟我断绝了父子关系，而苏明玉跟赵美兰早就断绝母女关系，所以现在我跟她就是单纯的仇人关系。”
石天冬对洋河大曲洋河二曲什么的完全没有研究，也不关心这个：“当然是回玉龙湾了。”
领头的警察说道：“你好，我们是姑苏区金阊派出所的民警，三个小时前万豪酒店地下停车场发生了一起打架事件你知道吧？现在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接受调查。”
什么？
苏明玉这时才反应过来，猜到石老板脸上的伤不是摔跤所致，是跟人打架所致。
阿奇从后面走过来：“如果我没猜错，他是去找你二哥了。”
石天冬看看苏大强，一脸犹豫。
石天冬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再给我说一句。”
伴随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吴菲怀抱小咪从外面走进来。
食荤者的包厢内，石天冬正在劝苏大强停下来，在二人中间的餐桌上，两盘精致小菜旁边放着一瓶55度的洋河大曲，从酒线来看已经下去一半多，换句话说，苏大强起码干掉了六两。
石天冬一看被人发现了，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擦掉嘴角的血迹，二话不说直奔自己的电瓶车，头盔一戴，踏板一蹬，拐了个弯直奔出口。
朱丽伸了伸手又无力垂下，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能怎么办？跟苏明成私奔？那她妈还不气死？
“我……我……我这也是被逼无奈啊。”
当然，对于石天冬的回答，没心情也没精力去辨别真伪。
无论怎么看，石天冬脸上的伤也不像是骑车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更像是跟人打架被锤了。
苏大强把屁股挪了挪，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没有。”
“小石啊，来，陪我喝两杯。”
“一只舔狗也有资格嘲笑别人？”
……
阿奇想起昨天给他看的视频，怀疑老板去找苏明成算账了，不过呢，既然当事人不愿说，他也不好点破，便转移注意力到工作上，准备今日经营所需的材料。
“苏大强，你也走，我们家不欢迎你。”
得知石天冬一夜未归，食荤者只能关门歇业，苏明玉安排好搬家事宜，驱车赶到金阊派出所找民警打听石天冬的情况。
石天冬转身之际，她注意到右眼角有一块淤青：“你脸怎么了？”
苏明玉听到身后传来的对话回头一看，只见苏明成和一个衣着光鲜的女人由办事大厅并肩走出。
名片被风一吹，滑落在地。
“你根本不配做明玉的哥哥。”
以国内社会的婚姻关系，小两口闹矛盾，从来都是男方爹娘给女方爹娘服软，说好话，当丈母娘的，哪有不端着的——即便朱丽和苏明成已经离婚，她依然觉得自己应该被尊重，被敬奉。
现在的她可以说“一贫如洗”，不对，应该是负债。
彬彬有礼待人亲切。
“石天冬怎么知道苏明成出来了？”
昨天刚让阿奇不经意地看到苏明玉被打的视频，结果石天冬第二天就找上门来，给他一个帮苏明成报仇雪恨的机会。
林跃懒得理这种倚老卖老的中年妇女，从兜里夹出一张名片丢在她面前。
随着房门重重关闭，他忍不住打个寒战，低头一扫看见地上落的名片，便伸出手去捡起来，揣兜里走了。
石天冬瞪了他一眼，径直走进洗手间，对着镜子里那张脸，湿了点水蘸掉嘴角的血迹，又去冰柜拿了些冰块往毛巾里一包，按在被打的地方冷敷，想要尽快消去红肿，不然一会儿客人来了看到尴尬。
“都告诉你上辈子是仇人了还往上凑。”
“苏明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