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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刚才把王一迪气走是故意的对吗?”
“冷静一下。”
“陶子,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季杨杨的替代品了?”
方母一狠心,替老伴说道:“三百六十万。”
“看见了,看见了。”
“没有。”
童文洁没有理他,望方父说道:“爸,你们一共借了多少钱?”
“童女士,请你冷静一下。”
“警察同志,既然我爸妈也是受害者,那这钱……是不是该由传销组织赔啊?”
说完嘭的一声将门关上。
俗话说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然而对一个人的喜欢能用理智控制的话,世上也不会有那么多舔狗了,这玩意儿其实也有马太效应,越不缺女人的主儿,越是吸引女人,越上赶着巴结她们,越会被嫌弃……
说着转身要走,然而才迈出半步,黄芷陶从后面拉住了他的手。
“你公婆借了我们的钱搞集资。”
童文洁把IPAD放到茶几上,手在接通键轻轻一点,短暂的延迟过后,方圆的脸出现在屏幕那边。
“……”
乔卫东有想去找她,不过被宋茜制止了,说让她去602闹,以林跃的脾气,搞不好会给她几个耳光,也让她知道胳膊肘往外拐,和外人算计父母会是什么下场。
民警一声吼,终于把这个疯女人镇住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在恨林跃和小梦的同时多多少少也有一丝悔意,之前为了能多见女儿几次,宋茜怎么挤兑他都能忍,现在每天都能看到了,真实感受又跟想象中大相径庭。
“方圆,我这来一电话,待会儿再跟你说。”
“英子犯傻,宋茜有事找我,今天先不视频了。”
黄芷陶并没有表现出失望或者悲伤,居然很平静地接受了。
“如果季杨杨突然回来了,你怎么办?”
至于说她为什么很平静,应该是之前他和乔英子扮演情侣的事给陶子小姐打了预防针,她、他、小梦三个人关系比较之前她、他、乔英子三个人的关系,简单多了。
“童女士,如果你再这样不理智,我会以扰乱治安和妨害公务罪拘留你。”
“当初可是他提的分手。”
她又摇摇头:“你说我……我是你女朋友。”
时间就在她的辗转反侧间流逝,分针转了一圈又一圈,时针走了一格又一格。
乔英子没有说被他抽了一耳光的事。
挂断电话后,她想了想,没敢把这事儿告诉方圆,他现在非洲,知道父母出事的话还不急坏了啊,想来公婆也意识到远水难解近渴,所以才没让警察给方圆打电话,转而联系她。
“警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百六十万。
乔卫东没敢大声说话,在门口轻唤两声,见女儿不理她,只能默默走开,回到客厅看着窗户上的倒影发呆。
“方圆,看得到吗?”
鉴于他的放纵导致女儿成绩严重下滑,在教育孩子的问题上,他已然失去话语权。
也怪夫妻二人整天为方一凡的事伤脑筋,再加上一个处处针对方家的林跃,忽略了公婆这边的情况,以致出现这样的恶果。
三百六十万。
“你个王八蛋,说,你是不是跟他们串通好的?”
本来昨天没事发生,她还想着下次见到林跃挤兑他几句,比如“说话像放屁啊”,“我等你来搞我啊”,然而就迟了一天,他的威胁就兑现了,300万,真来讨债了。
这话一说完,没等方圆回话,屏幕上方弹出提示框,显示有电话接入。
她没有在意这些,开了大约半个小时的车,来到德胜门外派出所,跟值班民警道明情况后,被带到公婆所在的房间。
“你刚才跟童文洁说的话……”
“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集资可是重罪,童文洁一听这话懵了。
黄芷陶叫了两声没有得到回应,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来:“英子生气了。”
“老人家,你消消气,先消消气。”民警一看情况不妙,赶紧出来打圆场:“也算不上集资,就是你爸妈借了很多街坊的钱去买传销组织的理财产品,昨天接到群众举报,我们分局把这个从事非法经营的传销组织给端了,所以严格意义上讲,他们也是受害者。”
借钱的时候怎么说的?一个月2个点的利息,三个月光利息就是1万2,现在别说还本金,利息都拿不出啊。
童文洁断开视频联线,把手机放到耳边:“喂,哪位?”
童文洁根本没有听进老王头的话去,心说难怪方圆还没出国那会儿,老两口跑去书香雅苑一口气给了他们两万块钱,还说就算方圆不去工作,他们俩投资所得加上养老金也供得起一家人的生活开销,当时追问他们什么投资这么赚钱的时候,还神神秘秘地说什么FOF基金,现在看来就是给传销组织忽悠了啊。
……
“你们认识?”民警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解释道:“没错,昨天就是林跃同学给分局提供的线索,我们才能把这个隐藏在十八里店的传销窝一举捣毁。”
“非洲网速慢啊,之前都是语音通话,感觉不是太明显,你非要视频连线,那肯定会卡了,就这还是托公司专线的福,要是放在这边普通家庭,2Mb的宽带知道多少钱吗?1200人民币!”
“那没办法,只能怪她交友不慎。”
“英子,英子。”
黄芷陶很诚实:“没错,我是故意的。”
“我听说那边不太平,小偷很多,你可得多加小心。”
“说这么多干什么,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既然你来了,帮你爸妈还钱吧。”老王头很激动,看得出来憋了一肚子火。
她不知道林跃做了什么,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一定有做什么。
方圆的爸妈愁眉苦脸地坐在办公桌左边,一看童文洁来了,抽抽噎噎的老婆子叫了声“文洁”,抱着她哭了起来。
她一遍又一遍地翻身,一遍又一遍地拍额头,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别胡思乱想了,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黄芷陶故作轻松地转移话题:“你能陪我去驿站拿东西吗?”
林跃叹了口气。
“我想睡觉了。”
童文洁恍然大悟,心说怪不得派出所这么热闹,她还以为是临近年关,什么偷自行车、顺电瓶、盗钢筋、窃井盖的流窜犯团伙被端了呢。
一看无法从老两口这儿得到有用信息,童文洁看向拿着笔写材料的民警,结果坐在对面穿一件恒源祥贴牌羽绒服的老王头先开口了。
“文洁,文洁,你说这事儿可怎么办啊,方圆不在家,只有你能给我们拿主意了。”
这一夜,她失眠了。
林跃知道她的意思,这话其实是比较小梦说的。
“怎么哪儿都有你?”
“我想……这就是女人的直觉吧。”
王一迪跟黄芷陶比起来,心机可差得远了。
“很意外是吗?”
她摇摇头。
“方一凡你也知道,不倒数我就烧高香了,磊儿,我对他有信心,这次年级第一还会是他的。”
“我干什么去了你不知道吗?”
乔英子还没进屋,乔卫东就迎了上去。
逻辑链条清晰,听起来没有大的漏洞。
林跃说道:“第一,现在是高三,我希望你把精力都用在学习上,考一个好大学;第二,方一凡说得没错,我可能帮小梦太多了,涉入她的生活太深,搞得情况非常复杂,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和她的关系,关键是她也不逼我,似乎就想一直维持现状,别人起码有选择题做,我这儿连做题的机会都没有,所以无论是你这边,还是我这边,都需要一点时间。如果你非要我现在就给你一个答复,我想……我可能要学季杨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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