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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我们花他的钱?怕我们到他的饭店吃霸王餐?”
林跃抓着二熊的头发往后一扯:“要说耍横,我就从来没有怂过别人,信不信我今天废了你一条腿,你也得乖乖地把这苦水给咽了。”
周秉义和冯化成都不敢说话,李素华重重地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跟老伴儿沟通,他爹倔起来八匹马拉不回来,小儿子吧,做的事也确实挺过分的,低调也不是这个低调法吧,要知道她前两天还在为郑娟和聪聪去了南方住哪儿伤脑筋呢。
“哎哟,媳……媳妇……我……我是不是被开瓢了?是不是?”他那个冤呐,老二犯浑,你就打老二嘛,打死了更好,打死了就没人跟他争夺爹娘死后的遗产了,可是现在……心里苦啊。
因为他一直觉得周秉昆给他丢人了,老伴面前这样说,大儿子和女婿面前这样说,就差跑到大街上跟街坊感叹他怎么养了这么一个没出息的儿子。
林跃认为自己当初就不该掰断他一根手指,要掰就把五根手指全掰断。
说这话的不是周蓉,是周秉义。
“周秉昆……”
李素华笑得像一朵花,把手里的毛衣往旁边一放,美滋滋地看着自己的大儿子:“这么说……咱家昆儿成了大老板了?一年十万啊,我得个乖乖,妈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太平胡同的街坊们吓傻了,谁也没有想到他下手这么狠,光字片远近闻名的熊家兄弟给他打了个半死,一个断手断脚,一个满脸是血。
林跃二话不说一脚跺下。
郑娟想要出来,被他一句“别出来”又给吓回屋里。
“咔嚓。”
正月初六。
周围的街坊听到这边杀猪般的惨嚎纷纷放下手里的活儿跑过来,往院子里一瞧,嚯,这是怎么说的?熊家人团灭了。
也不知道谁把这事儿告诉了龚维则,他分开人群走进来一瞧,脸色变了,惊得一把摘下帽子。
但是现在呢?他没有了说周秉昆“没出息”的资格。
林跃和郑娟正在屋里商量什么时候动身去南方的事,忽然听到窗户边玩耍的聪聪指着外面“啊啊”叫,便走到门口往外一瞧,发现是大熊和二熊带着他们的媳妇儿找上门来。
二熊恨声说道:“不信。”
这回他听清楚了,家里所有人都听清楚了。
这时大熊媳妇儿也走过去把大熊扶起来。
……
周志刚给他说愣了,不明白大儿子哪根筋搭错了,歪着头问:“你说什么?周秉昆能行?”
得,原来是跟女儿生气呢。
就这还不算完,他走到抱着肚子打滚的二熊身边,手往胳膊一按,巧劲一扭,只听“啊”的一声惨叫,手臂掉了。
刚才趴在坛坛罐罐中装死的二熊媳妇儿忍着痛爬起来,手脚并用爬到林跃面前,直给他磕头。
“有钱怎么了?他态度就不对。”
周秉义说道:“爸,我一开始也不相信,但这事儿是金土地杂志社的人讲的,就过年来咱们家要帮忙照全家福的那个邵主编,我估摸着秉昆是把饭店挂靠在了杂志社名下,他们还说,饭店这一年的纯利润起码有10万。”
“秉义,你是不是搞错了?秉昆不是一直在南方瞎混吗?”周志刚烟也不抽了,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因为这事儿太震撼了,他一点准备都没有。
“进什么屋,就在这里说!”没想到二熊还挺横,跟他那个见风使舵,懂得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的哥哥差多了。
“爸,秉昆……或许真的能行。”
二熊媳妇刚要动弹,给他反手一巴掌,啪的一声抽飞出去,倒在一堆坛子间抽搐不止。
最不成器的小儿子成了大老板什么的,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周志刚指着周蓉说道:“你自己问她。”
“秉昆……”
周蓉抠了抠有些长还有些脏的指甲,这几天烟熏火燎的,光字片都是土坯房黑土地,远没有北京的环境好,反应在她身上就是灰头土脸的,没了在北京大学里的青春激扬。
周秉义看向妹妹,虽然没有说话,不过眼睛里的疑问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