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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不能这样？我为了他，没假期没日夜拼死拼活努力了整整一年，终于可以上清北了，他呢？他居然选择出国，这个骗子，大骗子……”
……
一群早就看不惯他的男生在垂柳下面的草地上说风凉话。
“要我说呀，平时老师还不知道放了多少水，这一到高考，就现了原形。”
“铁路局的老宿舍楼有什么好看的。”赵烨撇撇嘴，不以为然。
“我哪有。”
“你们俩怎么在这儿，志愿填了吗？”好在乔燃从旁边小路拐出解了方茴的围。
抬眼一瞧是个女孩儿。
林嘉茉说道：“我都找过了，连三班和四班学生吃饭的房间都翻了个底朝天，没有。”
方茴犹豫了一下，扶着乔燃的腰坐上去。
林跃默不作声，被她揭穿也不能立刻露相呀，不然多尴尬。
何莎说道：“我来看看你们呀，哎，怎么没见林跃，方茴，你看到林跃了吗？”
她今天喝得有点多，无论是语气和手势都有些不庄重。
方茴劝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国外名牌大学……总归是要比国内的好一些。”
何莎骑着自行车过来，看到林嘉茉一边走一边抹眼泪，于是停车问了一句。
“你不是考上央美了吗？还来学校干什么？”乔燃又问何莎。
“哎呀，他那么大的人了，丢不了的。”
林跃懒得理他们，继续往前走，然而迈出不到五米距离，他被一个人拦住了。
侯珍冲他们挥挥手，告诉司机师傅可以开车了。
林嘉茉对着路边的白杨树又踢又拍，毫不在意路人不理解的目光。
也不知道大马猴有没有把自己在考试的时候“生病晕倒”的事情告诉她。
所以，这才是正常操作。
乔燃又问：“是北方工商大学吗？”
“你们回去吧，都回去吧。”
林嘉茉看了方茴一眼，见她点点头，何莎也没意见，便没有反对。
“啧啧，高二高三，连续两年稳坐年级第一的林同学，到了这么重要的考试怎么才不到600分呢？”
方茴说道：“他不是在包厢里休息吗？”
“林跃，林跃。”
最开始拿高考成绩挤兑林跃的男生跟吞了只苍蝇一样难受，整整三年时间，好不容易找到一次说风凉话的机会，怎么就变成修罗场了呢？
从包厢出来，她沿着走廊往前走，怀疑他是不是喝多了，胃里难受在洗手间倒酒？
“怪不得这半年来刁难我的次数明显少了。”林跃心说难怪半年前李静有几天情绪低落，中间还请了几天假，就连找他麻烦的兴趣都没有了，原来是跟谈了两三年的男朋友分手了。
林跃趁周围的人不注意，冲教学楼阳台站的人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完事朝着领高考志愿表的地方走去。
林跃心想女人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缠的存在，她们敏锐、好奇、心思缜密，还有变态的第六感。
林嘉茉见他不做回答，红着眼跺跺脚，带着哭腔负气跑了。
靠！
现场哗然，考试的时候装病离场？要知道这是高考，不是期中、期末、月考什么的。
这跟大家的预测差距太大了，就算发挥失常，往常月考、模拟从没掉下过735的家伙也不该考这么点分呀。
赵烨挥舞双拳，一脸兴奋地道：“我提议去酒吧。”
林嘉茉甩开方茴的手，朝着前面走去。
陈彤彤摇头说道：“这不是你真正的实力，为什么要放水？”
说完话，她扭头钻进何莎叫停的出租车里。
“你呢？”乔燃看向陈寻。
“别骗我，我问过马主任了，我的保送名额是你让给我的，之前你还婉拒了省级优秀学生的称号，把它给了六班一位和爷爷奶奶相依为命的男同学。而且……你知道么，高三这一年我总是借口帮老师做杂务，留在办公室偷看你的试卷，尤其是语文和英语老师，对你的试卷的评分标准要比一般学生苛刻的多，所以我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这是你的真实水平。”
方茴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讲林跃要出国留学的事。
目送出租车消失，林嘉茉说道：“我们现在去哪儿？”
志愿填报日。
那边林嘉茉推开包厢的门，她点了一首双人对唱的《你是风儿我是沙》想叫林跃去唱，可是出现在眼前的是空荡荡的酒桌。
“嘉茉，嘉茉……你别这样。”
林跃回头一瞧，看见传达室门口站着的人头皮一麻。
“英雄的侄子嘛，学校破格收录的贫困生，怎么也要照顾一下对吧，不然学校和市领导的脸面往哪儿搁呀，你们说是不是？”
他就是想把陈彤彤打发了，这妞儿保送的是北大，以后跟他的生活基本上是两条平行线，实在没有必要纠缠。长得漂亮又怎样，他不是那种长这么大没碰过女人的青涩小男生，女友、情人、老婆、红颜知己，加一块儿差不多有一个加强排了，所以对她并没有多少想法。
方茴摇了摇头：“早晨他给我打电话，问我准备填报哪个学校，完事什么都没说就挂了电话。”
高三年级第一人高考分数599，差一分不到600。
方茴点点头：“填了。”
“你男朋友呢？好久没看他来找你了。”
“好，好，好，这个好。”赵烨举双手赞成。
高三二班的班花，记得是叫陈彤彤。
“嘉茉，嘉茉……”就在她面带疑惑竖起耳朵倾听的时候，赵烨从大厅追过来，拉起她的手就往回走：“侯老师喊大家一起唱《朋友》。”
“再装，再装我可告诉外面的人了？”
“……”
林跃穿着件白T恤，在指点和议论声中走进校园，因为一个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半小时后。
林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要说不出国呢，那不是骗陈彤彤吗？他要说出国呢，那就是骗林嘉茉。
“嗯，最近发生了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