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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晋元说道:“让他去吧,我想……他应该有话要对近卫勋讲。”
“好,那就说点不胡言乱语的。”林跃说道:“今天晚上524团会撤离四行仓库进入英租界,那时会是你最佳的进攻时机。”
“是么?走着看吧。”他拍拍上官志标的肩膀,走出会议室。
林跃说道:“不用那么麻烦,我知道你为什么来。”
“你……你……这个……”
马下站着的翻译官说道:“我是上海派遣军步兵第五旅团六十八联队长大佐近卫勋。”
倒塌的电线杆被硝烟熏成了黑色,又被雪花染出点点霜白,电线上落着一只只乌鸦,偶尔振振翅膀,发出“啊啊”的惨叫。
“今天上午,日本派遣军司令官松井石根照会了英、法、美等国在上海的领事,向他们表达了哀悼和歉意,再一次重申昨日上午对租界所属飞艇的攻击属于误炸,日方会积极赔偿和抚慰遇难者的家属。”
……
林跃关掉收音机。
“就在刚刚,524团接到了撤退命令,你不愿意接受失败,想要再来一场男人间的对决。”
“我怎么会知道这些?我还知道侵华战争注定会失败。”
林跃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林跃说道:“没错。”
“是啊,我跟他说524团晚上就要撤了,想动手的话那是一个好机会。”林跃一面说一面往楼梯口走去。
他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继续往前走,谢晋元皱皱眉,跟上官志标对望一眼赶紧追上去。
不是谢晋元?
“与此同时,松井石根同意了英国领事巴登先生的提议,本着人道主义考量,以免和中国军队的战斗波及租界内的平民及各国友人,同意四行仓库内的军队由租界撤离,与西方之中国军队汇合。”
“没错,现在你还认为我是在侮辱你吗?”
林跃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特派员觉得我的政治手段还过得去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
“要走你自己走,524团是不会离开的。来这里前,大家就知道这是一场有去无回的战斗,四行仓库就是我们的坟墓。”谢晋元继续说道:“而且我们接到的命令是坚守四行仓库到布鲁塞尔会议召开,以获得西洋各国的支援,英国领事要日军放我们走那是他的事,跟我们没有关系。”
“没错。”
当天下午。
近卫勋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混蛋,你是在侮辱我吗?”
林跃拍拍白马的脖子,用日语说道:“侮辱你?如果你觉得这是侮辱的话,那么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侮辱你了。”
端午摇摇头:“不知道。”
“那你是怎么提前知道委员长要524团撤退的呢?”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他打量一眼白马:“你就是那个‘白马义从’?”
另一边,仓库里的人面面相觑,羊拐眯着眼睛问:“他们在说什么?”
“年轻人,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对……英雄出少年。”特派员往烟灰缸里点了点灰烬:“但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逼巴登和日本人发表联合声明?”
“湖南保安团新兵,林跃。”
“你真是湖南保安团的新兵?”
近卫勋举起手来,示意他什么都不要说。
林跃瞄了一眼藏在废墟后面的日军狙击手,又看看身后残破的四行仓库。
“那个在黑夜里到处狙击我方士兵的人是你?”
林跃说道:“因为我信不过他们,发表联合声明后,起码可以约束他们的行为,以免出尔反尔。”
林跃见到那张欠揍的脸时,谢晋元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瘫倒在椅子上,这很正常,因为他的英雄梦在老蒋那边就是一出闹剧,布鲁塞尔会议推迟了,英美态度明确了,这出戏也就没有演下去的必要了。
“没错。”
“灭了摩托车小队,抢走装甲车的人也是你?”
“是。”
呲呲~
林跃拨马向后,白马缓行,硬蹄踏破了地上的雪花。
“团附,干脆一枪打死那个家伙算了。”雷雄看看身后握着狙击步枪的士兵说道。
“狂妄!”
“撤退,我们为什么要撤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