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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的婚事这样，徒弟的人事也这样。
自从抗战打响，林跃就一直奔波在佛山与HK，随着日军不断推进，许多年轻的北方拳师走上从戎报国之路，而年长一点的北方拳师要么滞留沦陷区委曲求全，要么拖家带口南下避祸。
“她是我女人。”
宫保森去找马三算账那天，他从市里回来，在桌子上发现了一封信，是给他的，不是给宫二的，但是上面有老爷子要他转告宫二的话——“如果他没有拿回宫家的东西，莫再取，不问恩仇。”
“还愣着干嘛，给我打！”
这两年他过得最舒服的日子就是躲在高磊老家装病那几天，如果条件允许，他是不会让金山找去看护宫保森的，但是谁能想到千劝万劝，老头子还是被马三投靠日本人的行径冲昏了头脑。
不管那人来宫家有何目的，反正二小姐不在，先跑出去通风报信再说。
老姜回望寺庙。
不让宫二报仇其实也是为了她好，江湖上的事，纷纷扰扰，喧喧闹闹，今天你杀了我，明天我害了你，后天又被其他人算计了，人生沾了恩仇，路就窄了。
林跃喊停一辆人力车，告诉车夫宫家的地址，便坐进车厢，随着车辆前行认真端详街景。
天不从人愿。
日本人在东三省经营多年，单看街景，奉天比此时的广州要繁华一些，国人过的有没有尊严且不提，起码各行各业井井有条。
每一个下火车的人都会迎来审视的目光，除了那些穿军大衣的鬼子兵，还有许多带着红袖章和没带红袖章的汉奸在月台来回走动。
他不走了。
按照电影剧情，从马三投靠日本人到大年夜决战，满打满算也就二十多天，可以想见宫二的性子有多么要强，多么急于求成。就算现在情况有些出入，俩人日常通信周期虽然受战争影响越来越长，内容却越来越暧昧，然而碰到复仇这种事，那妞儿就算心里一万个悲伤难过，只怕也会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林跃来到正屋前面，正准备问有没有人在，忽然听见右侧厢房传来一个公鸭嗓。
林跃谑笑道：“老铁，打听个事儿呗。”
院子里没人，梅花开了，点点嫣红缀在枝头，可惜雪不大，白的不够干净，于是红的也不鲜明。
下一个呼吸，一只脚狠狠地踹在他的屁股上，人扑出去，跌了个狗吃屎。
林跃又重述一遍：“宫二呢？”
下了车，林跃把围巾往后面搭了搭，往前面的宅子走去。
三江水一听这话急赤白脸地要撸袖子：“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跑东北来撒……”
因为沾着煤灰的铁钩就勾在他的脖子上，想跑也不跑不成。
三江水站住了。
“宁在一思进，莫在一思停”，宫家人都是这种性格。
他试着躲了，但是没躲过，被迎面来的拳头一下砸在脸上，往后退了一步噗通坐倒在地。
“那我能问问你跟二小姐啥关系不？”
三江水伸出右手在脸上一抹，拿到眼前一瞧，流血了。
其实这样也好，但是让人始料未及的是，老头子在回家途中倒在雪地里再也没起来。
……
“广东？”三江水看了眼身后小弟：“宫老爷子有广东的亲戚吗？”
林跃扭头一瞧，乐了。
“她不会别人可以，我不行。”
局势看起来有点紧张。
“没听明白怎么滴？二小姐说了，这个月不会客。”
林跃避过右边来人的拳击，手刀后发先至，一下劈在敌人脖子，起脚一踹右边人的膝盖，那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门虚掩着，轻轻一推便开了。
后面俩人直摇头。
嘭！
林跃放下皮箱：“我来找宫二。”
所以他只能放下手中的事情，北上关外阻止宫二做傻事。
“你找二小姐？哪儿来的呀？”三江水手里拿着一根用来搂煤灰的铁钩子走进院子，望着林跃的目光很不友善。
林跃下车后左右打量几眼，压了压头上礼帽，提起皮箱往出口走去。
“宫二在哪里？”
仪式，快结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