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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下2000块钱当做生活费,离开香兰苑搬去有伯爵灰大理石背景墙的一居室生活。
林跃凑过去亲了她一下,拍拍她的手:“别想太多,顺其自然就好。”
“她看到又能怎样?把我轰出去?”
“你把右边桌子上的油画布揭开。”
吕夫蒙带着好奇与不安走过去,捏起油画布往上一撩,看见里面的东西后脸色一变。
林跃想起在徐娇办公室时张子铭的懦弱表现,再加上余晨日常的讲述,他很清楚张子铭处在一种怎样的状态,自卑、敏感、孤独、偏执,就像一个把身子蜷缩起来的刺猬,自我封闭在一个很小的交际圈里。这也是为什么每次孩子过生日,李茜都会叫其他家长带孩子一起来的原因。
她有一件事想不明白,以前余欢水给人的感觉是一个很稳重,很斯文的人,怎么到了关键时候……狂野到让人窒息。
她沉默了一会儿,慢慢转过头看着他的侧脸:“对于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来说,孩子基本上成了生活的全部,所以……我不知道能不能给你想要的东西。”
林跃带着疑问按下接通键。
甘虹?
“啐……”
“怎么了?亲爱的。”
吕夫蒙转过身去刚要离开,看到桌子上放的画:“这幅画我带走了,展厅那边刚好还有展位。”
“你欠他钱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我不明白,十五万块钱对你来讲并不是什么大数,你为什么要一直拖着不给?退一步讲,如果你真拿不出,为什么不跟我说?而是要骗我?”
“我不明白,你报复他,不还他钱,大壮就会复活吗?万一他恼羞成怒把我的画毁了怎么办?让他赔还是送他进监狱?在这件事上你有没有为我想过?”
“我跟子铭爸离婚后,孩子判给了我,一来养育他耗费了太多时间和精力,二来我一直很害怕,如果给他找一个后爸,孩子的心态会不会发生不好的变化,你也知道,子铭是一个很敏感的孩子。现在想想,这都是我们的错,如果我跟他爸当年不是天天吵日日吵,或许他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他真是这么说的吗?”
唐韵还是没有回头,但是她说话了:“吕夫蒙,你上次跟我说挂在客厅的那幅画被你一个很好的朋友借走办画展了,他什么时候把画还给我们?”
“这怎么是欺骗呢?我也是一片好心,怕你为这事心烦影响了创作。”
余欢水他爸来了。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他就去杀人犯徐大炮用刀捅骑行青年的那条街道蹲点。
唐韵没有回头,她和她的咖啡沉静在天窗洒落的金黄里。
“唐韵,你别急。我了解余欢水的为人,他不会把你的画怎么样的,瞧,现在不是还回来了吗?他的钱我会还的,但是在那之前我必须让他知道说谎的代价。”
“所以你为了报复他不惜欺骗我?”
“是那个叫大壮的人吗?”唐韵打断他的话:“与画一起寄过来的还有一封信,上面有写你们闹矛盾的原因。”
她打电话来干什么?叫他去办离婚手续么?
油画布遮住的画正是挂在唐韵家客厅的那幅画,也是余欢水抢走的那幅画。
“那倒不会,最多在你吃的饭里放点泻药什么的。”
吕夫蒙带着画走了,她坐回画架前面,看着那幅取名《大海》的画无声发呆。
下午。
“唐韵,你听我说。”吕夫蒙赶紧解释:“我之所以那么说是怕你着急上火,毕竟这幅画对你意义重大。”
林跃抱着她回到床上,又是一阵腻歪。
画架不远的桌子上放着另一幅画,外面用油画布遮起来,只露出一角。
“好,好,好,等画展办完我就把钱还给他。”
这一天,他闲着没事坐在花池旁边的台子刷短视频,屏幕一闪,显示有电话接入,来电人的姓名是甘虹。
“那当然,他还说很多参观画展的人,无论是圈子内的还是圈子外的,都夸你画的好,只要宣传跟上,假以时日一定能够成为全亚洲首屈一指的画家。”
林跃凑到她的耳边,小声问到:“你多久没有过了?”
“你真应该去看看的,今天展馆来了好几波有钱人又有品味的人,你的《奔跑》、《在风里》、《沧海生烟》,有人已经付了定金。”
……
“你急着叫我过来就为这事儿啊?真巧,昨天我们俩还通电话了呢,他说就这两天的事了,等画展一完,他会亲自开车把画送回来,还说要请我们吃大餐,以感谢你的慷慨。”
听他这样讲,李茜忽然安静下来,双眼怔怔看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