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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跃拨动齿轮,打着火机,朝她递过去。
“林跃。”
何蔚蓝又很快否认:“不对,你不像他,起码……”
林跃从案情分析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光景。
“你很像一个人。”
编号28818,新界分局车长吴志辉,那个被李问构陷成“画家”的倒霉孩子。
林跃没有立刻下车,问她要了家里的电话号码,完事从西装口袋掏出一张照片递过去。
“强烈的求生欲让他低下头来求吴秀清原谅,后面呢?干嘛不把戏演足?去年她能因为他执意去找阮文向泰国警方举报他使用假钞,经过这件事后,他为什么没有痛定思痛,深刻反省?吴秀清又为什么会拿走你的火机?然后不早不晚,在警方眼皮子底下引爆游艇?整个过程巧合太多。”
“因为如果HK派我去别的国家执行任务,在面对当地警察时,应该会有一定程度的戒心,不会毫无保留信任对方。”
“帮我两个忙。”
“对。”
四个小时后,她才洗过澡,正准备上床睡觉,忽然接到一个电话。
“师兄,你不用倒时差的吗?”何蔚蓝一边开车一边跟他闲聊。
“我怎么知道?”林跃打开车门:“作为一个执行卧底任务的异邦警察,什么情况下能让一位本地女警官无视纪律,心甘情愿帮助他呢?”
收工,晚霞,一支烟,它们是她生活里不可或缺的调剂。
“那么,为了保护一个女人,导致集团覆灭的男人形象符合‘画家’的身份设定,还是不为女人而活的枭雄形象符合‘画家’的身份设定?”
“是么?”
何蔚蓝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香烟,左手手背拖着右肘,享受一天里的轻松时刻。
“再听听他的口供,里面的李问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喜欢阮文到不惜把仰慕自己的女人变成她的样子,试问这种杀人如麻又智商爆表的人,会为了一个得不到的女人做到这种地步吗?”
何蔚蓝接过来一瞧,脸色变了。
“我能够相信你吗?”
何蔚蓝怔怔看着窗外,林跃越走越远,最终被酒店门口走过的人流遮蔽。
啪~
“看什么呢?”已经进入驾驶舱的何蔚蓝低头看了他一眼。
“去旁边吉士笠街牌档那家吧。”
那边对他的到来十分不满的男性警员也听得直点头,何蔚蓝在案情报告里面结合供词、证物、事实做出的推理,是经过大家详细讨论的,自以为很完美,但是没有想到,加拿大来的林警官只是翻了翻桌上的文件,就找出这么多值得怀疑的地方。
“我想,你比我需要它。”
“哦,我来之前有跟朋友聊过,他说九记食客太多,服务员态度很差,旁边吉士笠街牌档的水记牛腩给人的感觉就好多了。”
“你第一次来HK,我带你去吃牛腩面怎么样?”
何蔚蓝一下一下鼓掌。
何蔚蓝感觉被他带沟里去了,原本十分清晰的链条绕成了一团乱麻。
“怪不得加拿大警方会派你过来,如果审讯李问的时候师兄在场,或许我们也不会被吴秀清和李问牵着鼻子走了。”
林跃笑笑,没有说话。
“中环九记?”
“李问识破李永哲的身份,知道加拿大警方已经盯上他,还因为对阮文的态度和集团成员翻脸,从而引发火并,之后同吴秀清一起出逃泰国。按道理讲,两个人处于危险中,当时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过几年隐姓埋名的日子,等事态平息再招兵买马重新起航。但是李问怎么做的?逃离HK不到一个月便去MO杀死了鑫叔一家五口,这说明什么?”
是李永哲,去年闯入她心扉的男人。
何蔚蓝沉吟片刻:“当然。”
夕阳染红了半边天,高楼的玻璃幕墙像被点燃。
“谢谢师兄。”
“要弄清楚李问的口供里哪部分真,哪部分假,首先必须搞清楚他是一个怎样的人,然后用他的思维去解开案子的疑点,不过很可惜,你、我、还有madam,无论是加拿大警方,还是HK警方,没有一个真正了解他的人。”
她摸了摸裤兜,拿出一枚打火机,刚要去帮林跃点烟,猛然发现对面的人先她一步拿出了打火机。
林跃吸了口烟:“可你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李问就是‘画家’啊。”
何蔚蓝对他的称呼变了,从林先生、林警官升级到了师兄。
“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