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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民协助一脸活见鬼的表情。
他认识桌子上的东西——军官级功绩勋章，由美国政府授予在战争中有卓越表现的本国和盟国人员。
全民协助不仅开朗，还很耿直，果然拿着M1加兰德走过去：“先生，我想知道这款步枪为什么大量出现在川军团。”
阿瑟麦克鲁汉想起因为掩护他阵亡的远征军士兵，当他乘上飞机离开缅甸时，除了祈祷什么都做不了，他甚至不知道那些为他而死的人叫什么。
孟烦了拍拍他的肩膀，指着同阿瑟麦克鲁汉一起走过来的林跃说道：“这个问题你可以去问他。”
林跃打开房门，站在温热的阳光里。
“M1加兰德？这怎么可能……”
阿瑟麦克鲁汉说道：“因为他们没有认真对待自己和佩戴的武器，他们不是合格的战士。”
“这当然不公平。”
“我知道这是来自美国的M1加兰德，我是想问你们怎么会有这款武器，根据《租赁法案》，它不应该出现在中国的。”
阿瑟麦克鲁汉不说话了。
美国大胡子愣住了。
全民协助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
林跃看着他笑了笑，踏着门外洒落的阳光往炮灰儿们驻足的地方走去。
阿瑟麦克鲁汉看看龙文章，又看看林跃的背影，跳下吉普车跟在后面走进北方木屋。
桌子上的捷克式轻机枪给豆饼拿走了，董刀把自己配枪放过去，阿译盯着手表计时，想要看看阿尔杰柯林斯会在多少秒内把它拆成一堆零件。
阿瑟麦克鲁汉看了林跃的肩章一眼，目光微沉。
“咖啡还是威士忌？”
“是，你们的武器还有补给，已经比得上美军一线作战人员了。”
“功绩勋章？你是怎么得到的？”
“是的，这不公平，但是敌人已经侵入国门，总得有人在前面顶着吧。祭旗坡上那些人绝大部分没有读过书，不像你我这样，愿意、也有能力多想一点，有些士兵为了给家人报仇，有些士兵想要国家完整，有些士兵是饿得没有办法不得不参军，他们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那么你呢？阿瑟麦克鲁汉先生，你想要什么？”
迷龙说道：“他说得什么玩意，是不是不会拆？”
孟烦了把全民协助的话翻译了一遍。
“就是在缅北的丛林里，我救了几位美国人。又在今年年初给了美国海军几点建议，在那之后，罗斯福总统把这枚勋章交到我的手里。”林跃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想说的不是自己帮美国人做了多少事，我想说的是，当年远征军丢下多少尸骨，才换来英军和美军平安撤离，那些人没有勋章没有喝彩没有掌声，他们得到的是无尽的黑暗与异域的冰冷，这公平吗？”
“上帝啊，请原谅我。”
这时孟烦了拖着瘸腿凑过去：“全民协助，你是不是很好奇这些武器的来历？”
他很痛苦，很伤心，所以看到祭旗坡那群对待战争缺乏认真的士兵时，他选择了逃避，离那些人远一点，就不用看着他们一个一个死去，变成白纸上黑色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