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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如果再查一次，结果一样，决定也一样，李渊根本不用纠结。
李渊如果希望大唐的皇位可以有序传承的话，完全可以通过重新查证，给李建成一个清白，无论李建成有没有错。
“够了！”
其实他跟李纲、裴矩等人是一类人，坚定的拥护嫡长子继承制。
他原本还想去看看李纲和裴矩，问问李纲和裴矩为何不惜赌上清名，也要力保李建成的。
李渊恼怒的低吼道：“朕亲自审的案子，岂会有错？”
最终，一个小小的家族，可以变成立足于一州、一道，乃至影响一个王朝的世家。
虽然将一个小小的家族发展成世家很困难，用难如登天形容也不为过，甚至中途有可能夭折，但相比起在流血的皇位更替中，不断的赌上全家、全族人的性命做选择，在不流血的皇位更替中做选择，明显更安全。
封伦毫无惧色的向李渊一礼道：“臣是为了大唐，才冒着天大的干系说出这番话的，如果圣人觉得臣说的不对，可以任意处置臣，臣绝无怨言。”
封伦赶忙爬起身，爬下床，恭恭敬敬的向李渊一礼，神情凝重的道：“圣人，太子之位关系到国本，不可轻易废除。”
于是乎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裴寂，当即吩咐人召裴寂到甘露殿觐见。
不为别的，就因为李建成是嫡长子。
不然的话，也不会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李渊就像是没听到封伦在说什么一样，盯着封伦沉声道：“你在暗示朕，李建成那个畜生是被人陷害的！！”
李渊低吼。
封伦郑重的道：“自然是圣人信得过的人。”
李元吉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后，带着一大家子人开吃。
李渊瞪起眼喝问道：“那是什么？”
李渊冷哼一声道：“如此说来，在朝堂下就不用了？”
这看似跟‘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话相违背，但却是事实。
李渊喝道：“朕要是不查呢？”
裴寂知道，李渊这是默认了他的话，当即又道：“您应该是将向您谏言的那个人的话听进去了，所以才难以决断，对吗？”
李渊紧紧的盯着封伦道：“那朕要是告诉你，这件案子就是朕最信任的内侍省的人查清楚的，你又怎么说？”
他也知道李渊是一个合格的家主、合格的族长，在面对这种问题的时候，知道如何取舍。
封伦赶忙道：“圣人心中难道一点儿疑虑也没有吗？难道不觉得这件案子查的太顺了吗？难道不觉得这一切就像是有人提前准备好的吗？”
李渊瞪着封伦没有再开口。
裴寂若有所思的道：“您在乎的也不是结果，您在乎的是如果结果一样的话，您要不要放太子殿下一马？”
虽说秦王殿下是前所未有的明主，但他终究不是圣人的嫡长子。
封伦又继续道：“圣人为何会三次许诺秦王殿下太子之位，又三次毁诺呢？圣人真的希望秦王殿下成为大唐的储君，接替您的位置吗？”
因为李建成是嫡长子，且没有那么孬，所以他认为，不出意外的话，李建成肯定能登上帝位。
如果李渊不来找他的话，他也会想办法主动找上门，给李渊说这番话。
李渊呼吸变得更急促了，盯着封伦的目光更用力了。
封伦拱了拱手，缓缓道：“圣人，太子之位关系到国本，也关系到我大唐的皇位是否能有序传承。
圣人为何不给太子殿下一个机会，再查一查这个案子，又为何不给太子殿下一个机会，让太子殿下自证清白？”
李渊瘫坐在地上，咬牙切齿的道：“我不在乎再查一次，我在乎的是再查一次，结果还是一样！”
被千牛备身和备身送到太医院的封伦醒了。
他知道他一番说到李渊心坎上了，所以李渊即便是被他刺|激的想杀人，也没有拿他怎么样。
李渊呼吸渐渐的沉重了起来，盯着封伦没有说话。
但天不从人愿，李渊并没有将他分配到李建成手底下为官，而是将他分配到了李世民手下。
他闷头回到了甘露殿内，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殿内，用各种无声的方式宣泄自己胸中的怒火。
“朕说！够了！你没听到吗？！”
李渊面露凶狠之色，往封伦身边逼近了两步，但最终并没有拿封伦怎么样，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封伦面前狠狠的甩了一下袖子，怒气冲冲的离开了房内。
封伦不以为然的道：“圣人也有被人蒙蔽的时候，就像是此前新平县令贪污案，所以的证据都指明了是新平县令贪污，圣人也判处了新平县令凌迟之刑，但最后重新查证到的结果却是民部郎中在其中捣鬼，新平县令只不过是个替罪羊。圣人还因此夷了民部郎中一族，流放了其两族。
李渊冷冷的盯着封伦道：“今日你在朝堂上可不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