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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并不太好办。
因为他们的理由只要说得过去，又或者他们之所以会反，错确实在朝廷，那么李渊说不定会网开一面，将他们家中的一部分家眷从杀头改为发配。
李孝恭指着已经折了的胳膊，愤愤不平的道：“如果不是我没站稳，顺势倒下了，你那一巴掌就把我骨头抽出来了，就刺进我胸膛里了。”
至于所谓的把事情做绝，其实就是指以窦氏的名义，直接在益州反了而已。
李元吉坐在九道宫正殿的主案后，错愕的瞥了李孝恭一眼，觉得李孝恭有点莫名其妙。
李元吉在李渊登基称帝的那一刻，就已经走上了悬崖峭壁，就已经身处刀山火海。
李元吉坦言道：“我也是为了你好。你跟我较劲，最后吃亏的肯定是你。”
只要识趣，只要装得了孙子，并且装的够乖，几乎不会有性命之忧。
像是辅公祐、刘黑闼等直接反了的人，李渊对他们的态度就一个，杀！
“我可以答应，但我手上人手不足，需要我二哥支援一些。”
李元吉毫不犹豫的点头道：“当然是你自找的，你要是不跑到我的床前行凶，我也不会下意识的给你一巴掌。”
无论是现在的李孝恭，还是历史上的李孝恭，在拥有了能造反的能力，在被李渊忌惮上了以后，李渊都没杀他，即便是被人告发了，李渊还是没杀。
李元吉却没有。
然后李孝恭就残废了，胳膊被打折了。
李孝恭用另外一只完好无损的手捶着身边的柱子，怒吼道：“结果是一样，可一旦被查出来了，下场不一样。”
“殿下手上的人手已经不少了，怎么可能人手不足呢？”
李孝恭一脚踩在身边的矮几上，咆哮道：“可一旦查到了我头上，我就得死。”
所以窦氏如果仅仅是有造反的实力，以及造反的举动，却没有直接反的话，以窦氏掌舵人窦轨对大唐的功劳，以窦氏跟李氏的姻亲关系。
唯有将事情做绝了，让窦氏闹出造反的动静，李渊才会对窦氏下杀手。
李元吉缓缓摇头，实话实说道：“那肯定不会，我会毫不犹豫的将对付打死，然后再挖个坑，将他打理的整整齐齐的埋进去。”
所以答应了帮他，却不肯把人派过来。
李孝恭怒道：“那你让我别揪着不放？！”
李孝恭还想怒吼，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咬着牙说了一句，“就怕你们兄弟到时候各顾各的，拿我当替罪羊……”
他虽说也危险，但他还有后退的余地。
李元吉迷迷糊糊中被人拽住了衣领子，自然是下意识的甩出去了一个巴掌。
李渊对他们就相当宽容了，不仅不会喊打喊杀，还会将他们召回长安城，给一个闲职，将他们彻底的养起来。
李孝恭就是一个例子。
“我什么时候想杀你了？”
李孝恭脸上的神情缓和了几分，张了张嘴，却没说话。
殷峤苦笑着站起身，拱了拱手以后，退出了九道宫。
我现在在做什么，以后会做什么，你也清楚。
只是如今窦轨人在长安，窦氏的绝大多数核心人物不是在长安就是在河南道，所以即便是留在益州的窦氏之人反了，也很容易被李渊看出破绽，看出是有人栽赃嫁祸。
李元吉无奈的道：“话别说的那么难听。毕竟我们最初就是这么商量的。”
防着他像刘备借荆州一样的借人。
如今李世民把事情又推回来了一部分，那照着原计划执行，也不是难事。
毕竟，在这个天下刚刚大定，造反者还屡屡会出现的时期，有谋反之意，跟有谋反的举动，完全是两个概念。
至少不用再重新谋划一遍。
你觉得是你更危险，还是我更危险？”
李孝恭瞪直了眼珠子喊道：“这么说怪我了？那我要不要躺平了再让你来一下。”
如果不是因为觉得打折了李孝恭的胳膊，心里觉得过意不去，李元吉才不会这么软不软硬不硬的跟李孝恭扯皮呢。
李孝恭在得知了李元吉要他把事情做绝以后，就非常的愤怒。
李元吉瞪了殷峤一眼，嫌弃的摆了摆手道：“那你还坐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回去禀报。”
论危险，确实是李元吉比他更危险。
李孝恭恼怒的喊道：“我们最初商量的是栽赃嫁祸，不是真的在益州闹出点动静来。”
李世民这是在防着他呢。
李元吉得到这么个回复，心里也是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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