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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爱你，不是因为你能带给我们物质上的满足，只是因为爱你，让我们自己的心灵愉悦。”
这回答和陈嘉鱼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嗯。”
从小到大，他家的经济条件都不算特别好。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医院里有空调嘛，再说了，你躺着不动也不会出汗，就算十天半个月不洗澡也没多臭呀。”
“你能养活你自己就行。”
“什么？”
只是之前身在循环之中，有了钱也没用，他才没有刻意的去挣钱。
陈嘉鱼抬起脚，又问：“挣的钱不多也没事吗？”
陈嘉鱼怔了怔。
“差不多差不多，你能领悟精神就行了。”陈玉藻嘿嘿的笑。
陈玉藻嚼着嘴里的西瓜，含含糊糊地说：“老妈说得对，做人自己开心最重要，不用管别人太多，不然会活得很累的。”
他想多挣点钱，想给她，还有妈妈和早早更好的生活。
毕竟，沈念初那时候读的清桦金融系，毕业后第一年的年薪就到了这个数字。
所以，陈嘉鱼想要钱，真的很想要钱。
“……中文系多一点。”
“啊！！！”
“哈哈哈……好啦好啦，我给你擦过了，每天都擦，你别挠了……”
剩下的话被陈玉藻咽了回去。
“嗯，我也有点事情想和你说。”
“哥，佳怡姐，妈买了西瓜，让你们出来……”
“我住院的时候，洗澡这种事情……是怎么解决的？”
陈嘉鱼故意问：“全身每一个地方都擦过了？”
蔡佳怡再次抬头看着他，清澈的琥珀色眸子安静而温柔。
“……”蔡佳怡略歪了歪脑袋，若有所思的问，“是因为收入的区别吗？”
陈嘉鱼笑了笑，“真考上的话，我也奖励一千。”
陈嘉鱼停下了脚步，过了一会儿，才说，“如果我回答‘是的’，你会不会觉得我很俗？”
一家人吃完午饭后，阮秀莲又用柚子叶煮了一大盆水，兑在陈嘉鱼的洗澡水里，让他去洗澡，寓意为洗掉晦气。
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陈嘉鱼斜了她一眼，嘴角勾了起来，“那就要看你表现了。”
“分数都没出来，你就知道你考得还不错了。”阮秀莲白了她一眼。
蔡佳怡面不改色，用毫无异常的语气回答：“没有哦。”
你爱我们，所以愿意为了我们付出。
陈嘉鱼点了点头。
蔡佳怡看着他，没有回答“会”，也没有回答“不会”。
陈玉藻又说，“对了，要是我这次考上了高中，有没有什么奖励啊老妈？”
陈玉藻震惊得勺子都差点从嘴里掉出来，震惊完毕，就是一脸谄媚，“哥哥，你挣了大钱以后，不会忘记我这个从小和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相濡以沫的一起长大的妹妹吧。”
蔡佳怡抿了抿唇，过了会儿，才轻声的说：“从我很小的时候开始，我爸妈就经常因为我爸爸出轨的事情，冷战、吵架，但很长时间里，他们都没有离婚，因为我妈妈总是在一次次的让步。”
“当然了，或许如你所言，只要我们物质上富足了，你的付出也就值得了……”
陈嘉鱼并不爱钱，其实从他本人的角度来说，对物质的需求并不高，他不需要大富大贵，不需要穷奢极欲，能够温饱有余，衣食无忧，就足矣。
彼此成就，彼此妥协，才是真正的爱。
“太麻烦，这么热的天，马上就干了。”陈嘉鱼满不在乎地拨了拨刘海，几粒细小的水珠随着动作飞出来。
眼见嘴唇就要碰到。
“其实，在我的心中，与其她牺牲自己，勉强维系这个家庭的表面完整，我倒宁愿她能选择快乐。”蔡佳怡敛着眸，神情有些淡漠的感伤，“毕竟，她不快乐，我又怎么可能快乐得起来呢？”
“可是……”
“可是，你喜欢的应该是中文系吧。”
洗完澡，陈嘉鱼换了身衣服，边擦头发，边走出卫生间。
是蔡佳怡的电话。
我爱你，归根结底，是因为爱你让我自己更开心，而不是为了从你那里得到、或是索取到什么东西。
“反了也一样。”陈嘉鱼看着她粉粉|嫩嫩的脸颊，粉粉|嫩嫩的唇瓣儿，心醉神迷，“我也会对你负责到底的。”说着，他的头，慢慢地低了下去……
“直觉，我的直觉可是一向很灵的！”
陈嘉鱼和蔡佳怡都闹了个大红脸，陈嘉鱼冲妹妹咬牙切齿：“一点礼貌都没有，进来之前不会先敲门吗！”
“金融系？”陈玉藻咬着勺子，几秒后才说，“听名字就感觉整天和钱打交道，原来陈嘉鱼你喜欢这个啊。”
阮秀莲每天辛苦工作，但也只能勉强抚养两个孩子长大，每一分钱都要省着花，什么课外班啊兴趣班啊，都是从小与他们兄妹俩就绝缘了，而他和陈玉藻从小到大，除掉冬天的外套，身上的衣服从没有超过一百块，用的手机也基本是最便宜的款式。
“我什么都没看见……”她抬手捂眼，装傻道。
“我懂。”
“亲个嘴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陈玉藻放下手，嘴巴一撇，“就连亲得拉丝的那种我都见过了。本来想给你点面子装没看到，你还凶我。”
“还嘴硬。”
“我的表现还不好吗？你住院的时候我天天以泪洗面，眼睛都哭成了大桃子。”陈玉藻一挺胸，理直气壮的说，“而且。我这次中考考得也不错！”
“真的？”
“……”阮秀莲无奈，“行了行了，你要是真考上了高中，妈妈奖励你一千块钱。”
“可是，中文系挣的钱没有金融系多。”
“我打算报金融系，妈你觉得怎么样？”
……
陈嘉鱼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捕捉到了她眼底的戏谑，瞬间恍然。他气得牙痒痒的，伸手去挠她的痒痒肉。
“你怎么吃的？”阮秀莲拍了她后脑勺一下，没好气地道：“西瓜汁都滴衣服上了，等下你自己洗！”
之前的陈玉藻分明喜欢美术，也在这上面有天赋，却不敢开口，怕给家里增添负担……
“我说这个话的意思——不是说非要你怎么做，我其实向来不太喜欢对别人的决定指手画脚，我尊重你的决定，不会仗着你喜欢我，就试图左右你的想法，让你做出我理想中的选择……无论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对另一个人这么做。”
“不用啦，明天去学校的时候，你帮我带来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