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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长把目光落在了面前这几份试卷上,再次沉默了。
……
这时,方永平下意识地看了眼手表。
顿了顿,他又说,“别以为老师看不出你们两个的事啊,年轻人,喜欢美好的人和事,异性同学之间的正当交往也很正常,对吧。只要你们不会影响学习,彼此勉励进步,老师其实是顺其自然,不会非要你们分开,毕竟这也是人生的宝贵经历……但你们要分清主次,谈恋爱归谈恋爱,你们归根结底还是学生,首要的任务依然是学习!”
接着,他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听到这个,方永平打量眼前的陈嘉鱼,忽然觉得少年澹定从容得有些过分了。
方永平好半天一口气都没缓上来。
解答题还剩下两道。
……
“方老师,这个是我们的一点私事。”陈嘉鱼说,“希望你能批准。”
“……”
过了会儿,问:“舒服吗?”
“有没有谁去方老师办公室看一下,确定这事真的假的?”
方永平又是一愣。
这时候,办公室的门外来了一对年轻学生,喊了声报告后,进了办公室。
他竟然……希望陈嘉鱼能做出来!
高三年级组会议室内。
“回家自学……有几个回家自学的成绩能比在学校考得好的啊?还说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再重要的事情,不能等你们高考完了再去做吗?!”
与此同时,几个学生本来要去数学组办公室,结果看看不太对劲,躲在门口偷听了会儿,大致听懂了是怎么回事后,立即飞奔回了自己的教室,把这件事当惊天大八卦的宣传开了。
校长走到了两人面前,沉声问:“你们两个就是高三(3)班的陈嘉鱼和蔡佳怡?”
方永平站在他身后,一霎不霎地盯着陈嘉鱼的试卷,连手指都不禁在微微发抖。
“咳咳咳!”
等他走了,蔡佳怡抬手扯了下陈嘉鱼的衣角,忍住笑,小声地说:“怎么办,方老师被你气坏了。”
前几道题,陈嘉鱼都只是扫了一眼,就不假思索的写下了答桉。
陈嘉鱼挑了挑眉:“不要紧,等下会变成吓坏的。”
“不行,我是不可能批准的,都什么时候了,突然要来请长假?开什么玩笑呢这是,想不想高考了?还有,这事是你们自己擅作主张的吧,别再胡闹,给我回教室去上课,否则老师可通知你们家长了啊。”
蔡佳怡还没做完,她的语文试卷才做到选择题最后几道,还剩下一大半,但已经没人关心她了。
而此时,只剩下了最后一道压轴的大题,也是难度最高的一题。
“这不得个高考状元很难收场。”
“……”
“砰”的一声,方永平把杯子往桌面上重重一放,里面的茶水差点溅出来。
方永平在旁边虎视眈眈。
听到这话,众人都觉得像是在做梦一般,各种不可思议。
其他几名数学老师也惊呆了。
等两人坐好后,老方将那两份试卷啪地一下拍在他们面前,又扔了两只笔、几张草稿纸过来:“做,现在就当着我的面做!先做数学,给你们两个小时,要是得不到满分,就不要再提什么请长假的事情了!”
“说不定还真行,我听说他数学和化学的两份试卷都已经全做完了,确实是满分!现在在做物理试卷了!”
解答题第二题有两个小问,也全做出来了!
这时,陈嘉鱼扫了眼试卷,就抬头看了方永平一眼:“方老师,我……”
不过他转念一想,前面这几道题算是送分题,做对了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陈嘉鱼说:“方老师,我理解你对我们的关心,但我可以向你保证,请假也不会影响学习。”
方永平直接陷入静默。
方永平拿着保温杯,低声问旁边的物理老师:“你的速效救心丸还有吗?给我吃点,我这心脏从刚才开始就好像不怎么舒服,呼吸也有点困难……”
校长的面前摆着几份试卷,数理化生都是150的满分,英语148,语文145。
原本是午休时间,但此时此刻,校长、几名副校长,年级主任、高三年级组长、方永平、高三(3)班各科老师却正齐聚一堂,气氛极其古怪。
才过去了四十几分钟,距离一个半小时都还剩下近一半的时间。
不光是在实验高中,这成绩,放在全省里都是稳稳的高考状元。
陈嘉鱼便把她写字的那只小手拿过来,放在自己的手里。
转眼间,办公室都空了。
这话一出,整个办公室的数学老师们都笑了。
“错了,不光是数学,听说物理和化学也要得满分!”
写下了作文的最后一个句号,陈嘉鱼将笔放在桌上。
蔡佳怡眨眨眼,乖巧地说:“老师,您也不用打扰我爸妈了,他们早离了,我爸挺忙的,从来不关心这些。”
方永平的目光里全是难以置信,手指颤抖着把那张试卷拿了起来,放在眼前。
捏捏她的手背、揉揉她的手心、动动她的手指,给她做手部按摩。
一传十十传百,上午的课还没上完,基本上整个高三就已经全知道了——
其他的几名数学老师也都懵在了那里。
校长沉吟了下:“那个女生呢?考得怎么样?”
陈嘉鱼和蔡佳怡都点了点头。
居然都对了。
“你听说了吗,三班的陈嘉鱼,居然和他班主任打赌,说是只要数学试卷做了满分,就答应他请三个月的长假!”
方永平手抖抖地倒出几颗,数了数,又倒回去两颗,然后就着保温杯里的水,吞了下去。
陈嘉鱼弯了弯唇角:“方老师,我说的是真的,不就是拿几个满分吗,又不是什么难事。”
“马上就要高考了,你们有什么事情非要请长假去做?”
“嗯,酸死了。”
“……”
陈嘉鱼看着她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感觉怪可爱的,“写了这么久,手酸了吧?”
陈嘉鱼思索了会儿,点头道:“好。”
方永平脸都黑了,这时候,他确定了陈嘉鱼是在吹牛,深吸了一口气,怒气冲冲地瞪着他,“好啊,你给我在办公室等着,我现在就去给你找几份试卷来,每科一份,我不要求你考什么几门满分,只要总分能到七百分以上,我就批了你的假!”
“臭小子,你吹牛还吹上瘾了是吧!”
“……哈哈哈哈哈。”
片刻后,他说:“他们两个还在数学组办公室吧?”
方永平斩钉截铁:“绝对不可能!”
只要陈嘉鱼有半道题做错了,他就会立即揪出来。
又有人问:“确定他不可能事先知道题目?”
蔡佳怡:“……”
其他的老师笑得更欢乐了。
斟酌了会儿,陈嘉鱼说“如果是担心高考的话……我不敢保证高考门门满分,但数理化生这几科都拿个满分还是不成问题的。这样的话,是不是可以了?”
“瞎胡闹,我不批准!”
“行啊。”
方永平的眉头皱了起来:“你们……是认真的?”
方永平愣了会儿,说:“你和她一起请假?等等,你刚才说……请假原因是什么?”
里面几名老师正在边做着事,边闲聊着。
“……”
“我们想要回家自学。”
“我听七班的人说,他的数学和化学已经考出满分了?”
陈嘉鱼第一次停下笔,思索起来。
“语文还没做完,其他几门合计580分。”
“好了。”
办公室里的其他几名数学老师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也围了过来。
他的反对非常激烈,不过,这也早就在陈嘉鱼的意料之中。
……
随着陈嘉鱼做的题目越来越多,他们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古怪。
“……”
方永平噎了会儿,看向了蔡佳怡。
“什么?我没听错吧。”方永平猛地睁大了眼,难以置信的看着陈嘉鱼,“你们要请假在家自学?还是三个月?可三个月以后,不就是高考了吗?!”
“以前怎么看不出来啊?玩扮猪吃老虎呢?”
众人都选择了默不作声,仿佛刚才那一瞬间都成为了目不见物的残障人士。
侯子凡:“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方老师他们的表情看着挺震惊的,我感觉吧,不是满分应该也差不多。”
几分钟后,陈嘉鱼写完了,笔尖滞在半空,略检查了一眼,便说:“我做完了,方老师,你看看是不是满分。”
“不是吧,他真有这么勐?”
看着陈嘉鱼的试卷,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惊讶不可思议难以置信等等的同义词。
方永平泡好了茶,转身看到了陈嘉鱼和蔡佳怡,顿时满脸诧异。
又转向了蔡佳怡,“还有你,也是一样的。”
陈嘉鱼看着他说:“方老师,我们是真的要请假。”
几分钟后,倒数第二道也被解出来了,依旧是挑不出任何差错。
他说完,蔡佳怡还跟着点点头,乖巧的“嗯。”了一下。
方永平干脆走到陈嘉鱼的背后,目光炯炯的盯着他。
“我们打算请三个月的假,回家自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