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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懋挥了挥手,吩咐人将安克鲁放开,然后说道:“想要营救埃米尔将军,仅凭你手里这点人肯定不够,你有什么计划吗?”
亚利桑德罗还没反应过来,发现已经有人上前,将刀架在安克鲁脖子上。
“就算他的身份没问题,可是,怎么证明他的话也没问题?”
“什么意思?”
“王翰是武周时期的边塞诗人,距今大约已有八百年,此人生性豪放,不拘礼节,这首凉州词更是流传千古之名句!”
张懋挠了挠头,问道:“老弟啊,你哥哥我读书少,但是,我知道黑火药和黄火药之间的区别,这玩意怎么代替?”
亚利桑德罗赶忙问道:“张将军,这是何故?”
“不如这样,将你的人马带出来,我带你们去德黑兰,这仗该不该打,全凭皇上做主。”
“不清楚,只发现了对方的探马,隐藏手段非常高明。”
张懋思索许久,又问道:“埃米尔将军麾下最大的军官是谁?”
按照常理,行军当中是不允许饮酒的,不过,今天和科学院会师,比较高兴,这才让大家都喝两杯。
“有黄火药自然更好,现在不是没有嘛,只能暂时用黑火药代替了,不过,我们改进了炸弹的构造,黑火药也能发挥不俗的威力。”
张懋心中暗道,别说你搞不明白,我好像也糊涂着!
“回将军,是贝琳贝学士的队伍!”
张懋吩咐人在营地外围设了三条警戒线,其余人大快朵颐,赶路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吃到热乎的。
双方谁也不敢贸然行动,因为都不清楚对方的来意。
“不行啊,埃米尔将军随时可能没命!”
张懋想了想,又问道:“你想让我们怎么做?”
“已经在路上了。”
张懋顿时无语,老子也就才带了五百人,你让我去攻打你们的主城,闹呢?
张懋顿时沉下脸,怒道:“就知道那狗东西是诈降,所有人,紧急结合,准备战斗!”
不过……算了,这不重要。
德黑兰根本没有工业基础,垒个窑烧砖还行,造炸药根本不可能。
张懋:……
异乡作战,天时地利全都不占,唯一靠的就是人心。
探马再次来报:“将军,搞错了,是自己人!”
两人攀谈许久,贝琳将自己的来意讲清楚,张懋也说明了君士坦丁堡的近况,以及郕王正在组织兵力,并派自己打头阵云云。
张懋:……
张懋哈哈大笑道:“贝学士,别来无恙啊!”
“人呢?”
贝琳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点头道:“这里的葡萄酒确实不错,比起怀远县的葡萄酒,多了几分甘甜和清香。”
“难道白羊国的城防能强过君士坦丁堡?”
安克鲁说道:“我们早就没有退路了,阿勒旺德男爵指掌军权之后,已经开始进行大清洗,换他的心腹上台,我们这些埃米尔将军的旧部就算不造反,也不会有活路。”
张懋心中暗道,他要是敢耍酒疯,就吩咐人直接绑了,省的丢人现眼。
亚利桑德罗从安克鲁身上找了找,很快拿出一块木质令牌,上面写着很多波斯文。
“可是,咱人手不够啊,就这样去冲击人家的大本营,就算能打下来,伤亡也不会小。”
“你们……对啊,你们是来偷袭的,怎么样,有把握吗?”
“当然要救!”
“启禀将军,看对方的动向,不像是来攻打我部!”
张懋黑着脸,道:“两军阵前,假意投诚,这种小伎俩都是我们老祖宗玩剩下的,还想骗我?”
“拿出来看看。”
张懋本来就是试探,发现对方话中并无破绽,可是,仍有一丝怀疑。
“你仔细品。”
“白羊人的侦查何时变得如此高明了?”
张懋没好气地看着他,说道:“瞧你那德行,不能喝就少喝!”
“你们要清楚,一旦决定造反,就没有退路了,要么功成名就,要么死无全尸!”
装满葡萄酒的木桶也打开了,香气四溢。
黑夜中,两队探马相隔不到二十步的距离,互相凝视。
贝琳实在听不下去了,说道:“张兄,这首诗的作者叫王翰,是唐朝的。”
“北边?”
贝琳继续说道:“黑羊国很嚣张,不停出兵攻打德黑兰,皇上就派我们去把他们的老家炸了,顺便把黑羊国王也炸死了,那个国王的弟弟还算识相,主动跑过来投降,现在整个黑羊国已经归入大明版图。”
“帮助我们,救出埃米尔将军!”
亚利桑德罗凑上前,端着酒杯:“在大明朝,没喝过这么好的葡萄酒吧?”
亚利桑德罗刚刚学会一些汉话,自然分搞不清楚汉人和汉朝的区别。
安克鲁吓得大喊大叫,高举双手,试图证明自己的清白。
安克鲁赶忙答应:“这里有我们的驻地,安排几百人食宿不成问题。”
张懋忍不住说道:“这玩意又不是什么稀罕货,在汉朝就有了!”
亚利桑德罗翻译道:“将军,他说自己身上有令牌。”
“只是马粪而已,不必大惊小怪。”
张懋感觉脑子有点跟不上,沉默半晌,说道:“赶路累了吧,走,老哥请你们吃肉!”
“我们不想打仗,更不想去送死,叛国就叛国吧,乌宗河塞上台以后,从来没有将我们当人看,他不断让我们出去打仗,我身边不断有人死去,可是,他们的老婆孩子连抚恤金都拿不到,甚至还会被人当成奴隶卖掉,我们不想再给乌宗河塞卖命了!”
“将军还会作诗?”
“你是怎么发现的?”
半个时辰之后,贝琳率队来到张懋营地。
张懋更加懵逼,问道:“你说清楚,什么自己人?”
在营地以东,一支人马正在趁着夜色赶路。
“汉朝,什么汉朝?不是汉人,明朝吗?”
“你说的没错,那些炸药已经用完了。”
“公然对抗当朝君主,叛国的可就不止埃米尔一个人了。”
“卑下发现了马粪,还是热的。”
“回贝学士,卑下在马粪周围详细勘查过,地形非常适合隐藏,而且,有人为活动的痕迹,根据种种迹象推断,应该是对方的暗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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